25 總裁攻氣滿滿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個撩法了
黃志雄的注意力全數放在病歷上最後兩行字,像一個囚犯等待他的判決書,『酒精成瘾,輕度PTSD,伴有幻聽,焦慮,震顫,睡眠障礙等』,是他預料過的結果之一,不算最壞——至少不是死刑。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或多或少總有些心理毛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從前諱疾忌醫,而陳亦度并不願意得過且過。“……所以,你們是打算住院治療,還是自己回家吃藥?”醫生把寫好的病歷交給黃志雄,并沒有問“你”打算怎麽樣,而是“你們”。
“住院。”
“回家。”陳亦度剜他一眼。
“各有利弊吧。在這邊住院的好處是用藥定時,而且不會接觸到任何酒精,見效會比較快一點,不過出院後複飲的可能性也更高。”醫生态度很誠懇,“我還是建議你們在家自己按時用藥,定期複查,和人群的親密接觸對脫瘾和緩解PTSD都有好處,尤其是親人朋友的支持,非常重要,比住院能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你們再商量一下?”
“回家,我說了算。”陳亦度手機在西裝口袋裏震得嗡嗡直響,他看了眼屏幕,拒接,“就這麽定了,醫生您給開藥吧。”他們在藥房買了處方上的雙硫侖,醫生只給他們開了三十片,一個月的量,吃完了要再來複診。陳亦度一邊走一邊用手機查注意事項,很嚴肅地說:“吃了藥之後你就是喝一小口酒也會出人命的,所以你認真考慮好,到底要不要吃。我希望你戒酒,但是如果吃了藥之後再像昨天晚上那樣,會出事的。”他把屏幕上的注意事項指給黃志雄看,心肌梗塞、急性心衰、呼吸暫停等等,各種症狀一個比一個吓人,都明晃晃寫在上頭。
“為什麽不讓我住院?”黃志雄看他,眼睛在陽光下是深琥珀色的,并非全然的黑。“你不是說你有一堆事,沒空搭理我嗎。”
“講點道理好吧?我是說了我一堆的事兒,後面那句可是你自己腦補上的。”陳亦度發現有時候黃志雄和小孩也差不了多少,說不好為了哪句話就會鬧脾氣,屬驢的,得順毛哄,“再說了,你連身份證都沒有,怎麽辦住院?”
黃志雄拆開藥盒丢了一粒白色藥片進嘴裏,幹咽下去之後補充:“嗯,你不用替我留面子,我不光沒身份,也沒有錢,工資補貼都用來喝酒了。”
陳亦度立馬看了看表,想把這個敏感話題岔過去:“還有點時間,先把手機買了吧。”說完發現好像還是不太對,試探着問,“要不,你給我打個借條?”
“這年頭總裁包養個誰還要立字據?”黃志雄似笑非笑地望進他眼睛裏,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揚揚下巴簡明扼要地命令陳亦度:“上車,從現在起,我是你的司機。”
顯然,對首都到底能有多堵黃志雄并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他們來的時候是陳亦度開車,挑的都是非主幹道,還沒覺出怎麽樣,這時候他按着導航提示往陳亦度昨天約了人的地方趕,好死不死地正好要經過西直門橋——對,就是那個比段子還段子的西直門橋。在世界各地開過各種車輛見識過各種道路的黃志雄面對導航上“西直門橋出口北三環中路出口西向”的指示滿臉wtf,指着導航儀問陳亦度:“這怎麽走?”陳亦度冷靜地看看外面環境,答曰:“你跟着前車開吧,只要能下橋就行,大不了下橋再繞一圈——你膽子真大,一上來就敢玩高難度,西直門橋逼死了多少老司機你知道嗎?”
逼死過多少老司機黃志雄不知道,不過他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早起宿醉口渴喝了一杯水,早餐喝了一杯橙汁,剛才在醫生那裏為了緩解緊張又喝了幾杯茶,導致現在他特別想開閘放洪,但車流向前的速度比烏龜還不如。講真,人有三急這種事完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黃志雄手指在方向盤上心神不寧地敲,恨不得跑步下橋沖進最近的洗手間,陳亦度從窗口往外瞄了一眼,見怪不怪地表示八成是橋上有人追尾或者抛錨了,不然不至于堵得這麽厲害,他完全沒聽進去,超凡卓絕的意志力全他媽用來控制膀胱肌肉了。
——這時候就特別想,喝一口。
外套內袋裏的扁酒壺緊貼着肋骨,黃志雄摸出來看都不看地丢到後排。陳亦度湊趣地吹了個口哨表示贊揚,黃志雄眼角一抽,從牙縫裏一個個地蹦出字來:“操,別他媽吹了……”
陳亦度秒懂,大笑着開了手套箱,翻出個空的脈動瓶子遞給他,還貼心的擰開了瓶蓋:“尿吧。”
黃志雄又罵了個操,不知道是罵這該死的橋還是陳亦度,然後就屈服于膀胱壓力之下,伸手拉下褲鏈,迫不及待地、如釋重負地掏出了那玩意兒。陳亦度笑得挺壞,把瓶子塞他手裏,自己騰出手來捏着柱身往瓶口裏塞:“我負責協助瞄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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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志雄面無表情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別人手裏的命根子,水聲随即響起來。
亮家夥容易,等他放完了水想放進去的時候就沒那麽簡單了。陳亦度修長的手指往根部滑過去,好整以暇地摸他,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黃志雄一手扶着方向盤,一首拿着半滿的瓶子,除非他有第三只手,否則就只能看着陳亦度這麽撩撥自己,偏偏那玩意兒還格外經不起撩撥,車子往前開了不到二十米就在陳亦度手裏長成飽滿的一根,現在就算想把它塞回去也不可能了。
“打算玩點刺激的?”黃志雄深吸一口氣,把那個該死的瓶子塞到座位邊上卡住,回手就要捏陳亦度的手腕子,迫着他給自己好好摸上一回,使夠了壞的那個人只是笑,動作輕盈地把手裏的瓶蓋挂在那根東西頂端撥了一下,退回副駕駛那邊去指着前頭,“诶,跟上跟上要下橋了。”
——就應該把他幹得下不了床,黃志雄硬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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