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樓室內的吧臺指的正是一樓的酒吧,這座島嶼平時租給達官貴人們辦派隊或是晚宴,所有配備都考周到,一應俱全。
奧汀挂掉電話,不禁想到,蘇墨到吧臺幹嘛,又喝酒嗎?不由的連想起那日酒後亂性,蘇墨的酒量簡直比自己還差,奧汀擔心的加快了步伐。
走進酒吧,此時這裏的人并不多,只坐了些零散的少年少女們,或許是某些貴族們的子女,他們有的自顧喝酒來打發無聊的時間,有些熟悉朋友坐在一塊聊着圈子裏的糗事,只有稍微年長的人則更喜歡交際運動。
蘇墨比她想象中的乖巧,她獨自坐在吧臺邊最角落的卡坐喝着橙汁。
看着那橙汗奧汀才松下一口氣,原本這室內酒吧的燈光相對較暗,只有天花板上幾個小燈亮着,恰逢白天,燈光也開的并不多,一盞小燈在蘇墨的上頭,露出的些許光亮灑了下去。
蘇墨坐在微光之下,微微埋着頭一副思考的樣子,完全不想被人注意。這也讓奧汀有些納悶,她倒是想知道蘇墨逃到這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小朋友,怎麽一個人跑這裏來了?”奧汀走到蘇墨對面坐下,支着下巴看着可愛的小百合。
蘇墨原是一直守在旁邊看着荷家父子,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可……可她看到的是他們花團緊簇的光錦,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是自己窮盡一生才可能觸及到的人,若不是因為奧汀,這樣的場景也不知道會在多少年後才出現,難道真像諾薇薇說的,非得自己十幾年後學術大成才有這樣的機會嗎?就算等到那一天,或許只是那些圍繞在荷家父子身邊的角色。
這一切并不重要,更讓她難過的卻是奧汀。
蘇墨再看着站在人群裏的奧汀,她談笑風聲,連荷圖也被她逗的一臉歡笑,明知道奧汀是在幫自己,可還是讓蘇墨覺得她與奧汀之間的距離是多麽的遙遠,奧汀似乎去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在學校裏,所有的人統一穿着制服,進出着同一個食堂,蘇墨甚至可以住在比所有人都好的宿舍樓,享受北峰最好的資源,可處在這座小島之上,她才逐漸覺得,原來她所想的是如此艱難。
“小朋友?”奧汀伸手往蘇墨頭上一彈:“在想什麽?”
蘇墨回過神來,目光落在奧汀眼上,琥珀色的眼睛讓她也有些看不透了。
“沒什麽。”
還能想什麽,她原本還天真想劫持荷恺要挾荷圖,但想想可能嗎?這次蘇墨的難過不同于以往,以前那都是她可以戰勝的現實,而這次她不沒有出手,現實就狠狠的教了她做人。
難過是一種氣場,越是敏感的人越容易感受到情感的蔓延,蘇墨的喪氣帶着憂慮,她的目光一直垂于桌面,不願意去看奧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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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小朋友吃醋了?”
奧汀把臉支了上去,對在蘇墨的臉上,蘇墨那憂郁的氣質更為明顯了,奧汀又坐了回去,她看得出來蘇墨不想開玩笑。
“今天你想看到的,想接觸到的人我已經帶你見到了。”奧汀身體又坐了回去,這樣微微一動,金色的禮服也在微弱的燈光下也格外閃亮。
“謝謝。”
蘇墨依然沒有擡頭,擡頭後便是奧汀與荷圖舉杯微笑的樣子,她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對方。
“謝謝就完了?”
蘇墨不明所以,方擡起頭就奧汀的手就擒住了她的下巴,她的臉被的擡起,奧汀的手指輕撫着她的臉,她的眼睛被強迫着看向奧汀。
“別忘記了我們的交易?”奧汀的手滑過蘇墨的唇,在那柔軟之上輕輕揉弄,奧汀下手溫柔,話語之中帶着幾分魅惑:“我的小女朋友…我的事做完了,你別忘記履行你的承諾”
奧汀提的條件其實并不過分,她表示自己不喜歡這昏暗的室內,這座島嶼的西海岸有着粉色的細沙,也被稱作少女之夢,作為北座城極昂貴的私人島嶼,這一片沙灘最為引人注目,不僅是陳桐,想來負責報道媒體也紮根那裏了,而曝光這一段戀情是奧汀必須為帝國做的事情。
随着太陽的逐漸西落,少女之夢的海灘上人也多了起來,來者都是荷圖的賓客,也是這北峰公國的貴族們。
在一塊礁石群處旁,主人早在這裏安排好了陽傘和沙灘椅,負責燒烤和水酒的服務員們埋頭自己的工作,随時應對客人們的呼喚,而在人群中央,身着草裙帶着花環的舞者、歌者們也為這場生日助興。
奧汀與蘇墨肩并肩走在沙灘上,兩人都的高跟鞋放在沙灘邊上的躺椅下,日暮将整片粉色的沙灘又打上了橙色的濾鏡,确實這裏比起那昏暗的室內酒吧溫柔了太多,除了奧汀與蘇墨,戀人們也很多,但這二人一定是最紮眼的一對。
“那就是蘇墨嗎?沒發現竟然也這麽好看?”
“奧汀這種常在花叢走的,眼光能低嗎?”
“沒想到栽進了一個優等生手裏。”
“可不,那可是我們北峰的優等生。”
這樣的話時不時的會從人群裏傳出,有些自然也傳到了奧汀的嘴裏,比起前些日子的诋毀,這樣的讨論已經足夠善意,似乎正往她所想的方向發展着。
側過頭看着所謂的戀人,蘇墨還是守信而盡責的,剛才的陰霾全無,她全程保持着配合平靜,只是站在身邊才能細看到,蘇墨的表情并不輕松。
奧汀停下腳步,蘇墨也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只需要順從的配合。
突然蘇墨的手被握住了,奧汀的右手與她的左手十指相扣,奧汀的手溫柔幹燥,她的指腹輕輕的蘇墨的手背上摩挲着。
這樣的親昵蘇墨還不習慣,可又無法在這裏甩開奧汀的手。
“這樣不是更像戀人一些嗎?”奧汀來到蘇墨耳畔,又小聲提醒道:“附近有記者。”
蘇墨一愣,習慣性的左右看了看,她不知道奧汀是在哪裏看到的記者,至少自己沒發現可疑的人。
“放松一些。”奧汀說道,她的鼻尖輕輕略過蘇墨的耳郭,蘇墨發間透露着充滿活力的香氣。
“嗯。”蘇墨紅了耳點點頭。
奧汀拉着蘇墨在沙灘上慢慢的走着,海風吹起她們的長發,耳畔都是海浪打在沙灘的碎細聲,沒有穿鞋的腳被冰涼的海水漫住又露了出來。
“他們就只是拍拍照。”奧汀停下腳步,面對蘇墨,摸着她栗色的頭發,最後拇指落在蘇墨的唇上,溫柔地、輕輕的撫摸着蘇墨櫻桃色的嘴唇,奧汀說道:“解決不了的事情着急也解決不了,享受當下小百合。”
蘇墨不明白是不是真的被記者跟蹤,還是奧汀對付女孩的慣用伎倆。她看向奧汀,對方保持着洋溢自信地微笑,夕陽打在她的臉上,這賞心悅目的女人啊,說出來的話都那麽有煽動力。
側過頭,蘇墨看到的是浩瀚的大海和正在緩慢下降的夕陽,舊的事物終将逝去,反而顯得生機勃勃。
有時候難過是自己給的,當然自己也能将它拿去,蘇墨能一直堅定、堅持到現在,她有她的一套生存方式,不斷的灰心,再不斷的嘗試,就像做化學實驗,總是不可能一次成功,哪次不需要千錘百煉,可奧汀的話卻像是蛇型苯環圖[1],讓蘇墨的困局悄悄地找到了出路。
蘇墨垂下目光,看着奧汀的手,她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是一只極好看的手,她也不由的扣緊了幾分。
奧汀感受到了手上小小的力量,心裏也得瑟起來,若說哄人自己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了。其實這哪有什麽記者,即使真的有,能在這裏當主角的人太多了,也不會只偷拍自己與蘇墨。
“你看,這樣不是挺好嗎?”
“……”
蘇墨知道這樣不是最好,但面對現實她暫時也沒更多的辦法。
“真實的狩獵是需要等待的。”奧汀拉着蘇墨的手搖晃着,像是在教一個姑娘,這可不是一個小姑娘嗎?蘇墨比自己小八歲,還只是生在學校裏的一朵小花,比起圈養在宮中的公主,這朵小花才更需要姐姐的呵護。
“嗯。”蘇墨點頭,可她不想等待那麽久。
“我也等待着一個機會,為此除了時間還有更大的代價。”奧汀說道,卻又馬上停下了向前的腳步,浪花沖擊在她的腳踝又慌忙的退了回去。
為什麽會給蘇墨聊起了自己?
奧汀也停下了話題,她朝着笑了笑:“沒有一件事情是容易的,不是嗎?”
蘇墨的心依然不甘,但也只有等待,或許此時的痛苦才會讓她優秀。奧汀的話像是臺階,總得有個理由不要為自己的無力而難受。
“謝謝,我好多了。”
“不客氣。”
奧汀拉着蘇墨手,又往前走去,左邊是浪花滔滔的大海,右邊是歡笑的人群,可她們的心卻都平靜着,那雙手緊緊牽着,在未來那是彼此唯一的依。
“喲,看看誰在這裏。”
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墨回頭,一個女人漂亮的女人正支着腰站着,對方的衣着大膽,或者說這衣服設計巧妙,既把當露的地方都大方的展示了出來,又不會覺得低俗。
“紀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奧汀:陽光、沙灘,再來一件比基尼就完美了蘇墨:我以為不穿更完美
蛇型苯環圖:一只蛇咬自己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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