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23 (1)
Chapter23
“這位是張謙。”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多說多錯,不如少說,“這是我男朋友, 衛鴻信。”
其實我并不太想回答張謙帶着質問的問題,但我必須要表明衛鴻信是我的男朋友。
張謙驚在那裏一動不動, 似乎覺得我在開玩笑。
也是,我從認識他開始, 就沒有喜歡過其他人,一顆心從頭到尾挂在他身上。
在他的認知裏,耿嘉友,不會喜歡其他人。
“沒什麽事我先走了。”說罷,出于禮貌,我還是加了一句,“好好休息, 祝早日康複。”
但這句話純粹的出于禮貌, 一分真心也沒有。
以前看電視劇, 裏面說,當你把對方當陌生人的時候,就是真正的放下了。
那時候我不理解,現在我算是懂了。
有禮且疏離, 才是真正的不在乎。
我牽着衛鴻信的手準備離開這裏, 張謙卻匆忙上前一步, 一把拽住了我的右手手臂:“耿嘉友……”
“啪!”
衛鴻信擡手,面無表情地打掉了他的手。
“啊!好痛。”張謙望着自己泛紅的手背, 眼眶中的眼淚不停打轉:“耿嘉友,我……”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啊,吃醋的衛鴻信真可愛。
我笑了, 但張謙愣了。
“抱……抱歉……”我用右手握着拳抵着唇,左手摟過衛鴻信的腰際,輕輕蹭了蹭算作讨好,而後對着張謙瞎扯道,“我最近受傷了,我男朋友怕你拽我扯着我傷口。”
這瞎扯是真的很明顯了,張謙那柔柔弱弱的一拉,怎麽着也拉不着我的左邊額頭。
張謙也不是傻子,他面含委屈地把手收回去,順着臺階走了下來:“是……是嘛……不好意思。”
“嗯。,我先走了。”
我摟着衛鴻信走了,這次張謙沒敢再拉我。
我和衛鴻信進了我自己的病房,進門後他先看了看我的傷口,确認我沒事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道:“這就是張謙?”
“嗯。”我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他,“這就是張謙。”
“我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搜他的資料,假裝世界上沒有這個人存在過,結果他還是出現在我面前了。”衛鴻信鼓着腮幫子喝了一口水道,“真讓人生氣。”
“只是恰好遇到了而已,不用太在意,以後沒什麽再碰到的機會了。”我抿了一口水,開玩笑道,“除非你打算婚禮時邀請他。”
衛鴻信毫無威懾力地瞪了我一眼。
我在醫院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家,我靠在廚房門口看衛鴻信忙前忙後坐了一桌子菜,吃的晚上我差點走不動道。
公司給我放了一周的假,突然間閑了下來,倒覺得有點無所事事,幹脆和衛鴻信窩在房間裏打起了游戲。
周末的時候衛鴻信回了家。他本來想陪我去複檢的,但是我還是堅持讓他回家了。
畢竟我現在狀态很好,那個複檢也是公司擔心我真出了什麽事以防萬一要求我再去一次,跟個體檢沒什麽差別。
而衛鴻信要是再不回家,董事長估計就要氣到給我直接辭退了。
檢查很快,結果說半個小時後就出來了,讓我稍微等一下。我在醫院的休息區域坐着,閑來無事刷了下微博。
結果一打開頁面,熱搜上就出現了吳春羨的名字。
這不是這段時間我第一次看見吳春羨的名字了。
他的新電影反響非常不錯,他作為導演,也跟着水漲船高。再加之他确實有才華,很多他之前拍的小成本文藝電影也被翻了出來,媒體大肆宣揚他,說他是誰誰誰在世,說他是青年導演的希望。
最主要的是,吳春羨還帥,這讓他在一群長得不算那麽好看的導演裏脫穎而出,格外引人注目。他領獎時候的那個視頻還專門上了一次熱搜,說這是站在這個臺上領這個獎裏的所有人中最帥的一個。
他說完獲獎感言的時候,還對着鏡頭笑了一下,鏡頭直接怼在他臉上,鋪天蓋地的彈幕遮住了他的臉,但我猜,應該是很好看的。
是我身為他曾經的情敵,也不得不承認的帥氣。
吳春羨很渣,但确實有渣的資本。
我關掉微博刷了會新聞,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去醫生那拿了報告單,醫生說我現在恢複的很好,再過不久就能徹底康複了,運氣好的話疤都不會留下。
我和醫生道謝後直接離開了,去停車場的路上順便和雷總報告了一下,雷總也很高興,說等我回公司了請我吃飯,這頓飯是什麽意思我懶得去想,總之雷總人不壞,對我也算仁至義盡,我還不至于遷怒于他。
人在利益面前,總是想着自保的,他作為上司還能想着幫我留條後路,已經很不錯了。
我到了停車場,打開車門坐進去,車子正要啓動時,一輛大紅色的瑪莎拉蒂突然插/到我的前面。
我皺着眉頭踩下剎車。
瑪莎拉蒂的車窗搖了下來,隔着副駕駛的車窗,南可那張和紅色的瑪莎拉蒂一樣招搖驕傲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你幹嘛了?和人打架被爆頭了?”南可問道。
我沒什麽和他聊天的興致,随口道:“沒什麽事。”
“切。”南可切了一聲,偏了偏頭,我才看到,在他身側的副駕駛上,坐着張謙。
這個詭異的組合讓我有一瞬間驚訝,南可看到了我的眼神,回頭望了望小媳婦一樣的張謙,哼道:“我來接他的。”
“哦。”
他接誰都和我沒關系,我轉了轉方向盤準備走,南可又往前開了一點,堵住了我的路。
我把副駕駛的車窗徹底搖了下來,面無表情問他:“你想幹什麽?”
南可也面無表情地問我:“你不怕我對張謙做什麽不好的事嗎?當時可是我把張謙推倒的。”
我忍不住笑了:“在你眼裏我是什麽瑪利亞神父嗎?你對張謙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是第一次這麽直白的說出這句話,南可身後的張謙又白了臉,抖着嘴唇楚楚可憐地看着我。
“艹!”南可突然不知道為什麽生氣了,猛地一錘方向盤。
無辜的車發出了尖叫的喇叭聲。
“如果你很閑,建議多跑點通告,而不是在這裏和我一個陌生人扯來扯去。”
“通個P告。”南可嗤笑一聲,“耿嘉友你都不看新聞的嗎?”
“什麽新聞。”
南可面無表情道:“我現在負面新聞纏身,哪裏還接的到通告。”
“所以你接不到通告就要來找我撒氣?”我靠着駕駛座的椅背,語氣算不上友善,“誰惹你的你就去找誰,我沒空在這裏和你玩游戲。”
我松開剎車從縫隙中開了出去,從後視鏡中看着南可那輛停在那裏不動的瑪莎拉蒂。
晚上的時候部門群裏突然有人聊起了南可。
事情的起因是佳佳在群裏艾特童武,說AL項目本來敲定的代言人是張琦,但出了南可這個事,會不會對品牌有影響。
接着也有其他幾個同事參與了進來,聊起了這個事的利弊。
在他們聊的過程中,我算是知道了南可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南可本來和吳春羨已經訂婚了,甚至還暗搓搓的在自己的微博上發了同款戒指,上面刻着NK和WCX。媒體早傳過南可和吳春羨的八卦,所以大家一猜也就猜中了,還有許多人在微博下面祝福他們兩。
吳春羨雖然沒有明面上承認,但對于祝福也都直接笑着接納,等于變相承認了這件事。
本來一切都很和平,直到吳春羨爆火。
他火了,南可卻出了事。
南可被罵上了熱搜,說他腳踏兩條船,說他和吳春羨在一起是有目的性的。
張琦就是南可“腳踏的兩條船”中的一條。
他是南可前男友,有人爆料南可和張琦分手後藕斷絲連,現在都和吳春羨訂婚了,還和張琦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如果只是謠言,還有可以公關的餘地,最糟糕的是,有石錘。
有狗仔清晰地拍到,南可和張琦吻在了一起。
而且經證實,視頻不是P的,時間點也很清晰,就是最近的事情。
這個事情随着吳春羨的爆火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助長了吳春羨的名氣。
畢竟訂婚人出軌前男友,自己又能力出衆這樣的美強慘人設,簡直太招粉絲心疼了。
南可現在有多落魄,吳春羨就有多春風得意。
難怪今天南可那個表情。
他們聊的差不多了,群裏也沒人再發消息,我把手機息屏後放到一邊,給自己簡單做了個粥。
過了一會兒衛鴻信給我發了條消息,說今晚不回來吃飯了,也不回來睡了,我嘆了口氣,回了他一個好。
他又給我發:“今晚雖然我不在!但你要抱着我的枕頭睡!”
我笑了笑,又回了他一個好。
“要有證據!!!”
我沒了辦法,晚上睡覺時,傻不拉幾的抱着他的枕頭,發了張自拍過去。
衛鴻信回我:“你好醜哦。”
我:“……”
“但其他所有人在我眼裏,比你還要醜。”
我:“這算是土味情話嗎?但可惜,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翻車了。”
衛鴻信給我發來了一串語音,全是哈哈哈哈哈哈。
周日我一個人在家玩了會游戲看了會書,閑的沒事又打掃了一下衛生,衛鴻信還是沒回來,我發消息問他什麽時候回來,他給我發了個哭哭的表情,說還要再晚點。
可能是習慣了在家總有衛鴻信的日子,乍一下讓我一直一個人,總覺得有些悶,我在家随便轉了一圈,披上外套出去散步了。
結果一散,遇到了南可。
現在已經是初冬,今天天氣又有些陰,小區內部的人工湖旁邊已經沒有人了,南可一個人在那裏戴着帽子圍巾口罩,竟然沒人認出來他。
我本來也沒認出來,他叫住我了。
“你別自戀啊,我是來看我大姨的,她住在這個小區裏。”南可叫住我後,在墨鏡裏的眼睛翻了個白眼。
“哦。”我随便應了一聲。
他坐在長凳那頭,我隔着一米多,在長凳的這頭坐了下來。
“喲稀奇啊耿嘉友。”南可拉下口罩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又要扭頭就走呢。”
“我想問你一件事。”我看着湖面,問的卻是南可,“你現在和吳春羨是什麽情況?”
南可扭頭看我:“你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了?”
“你那個叫張琦的前男友,現在是我們集團AL項目的代言人。”風吹了過來,我拉了拉衣襟,“所以我想知道具體情況。”
南可沒有說話,我也轉頭看向他:“不過你說或者不說,對我們是否繼續和張琦簽約可能造成的影響都不大。所以你選擇說也行,不說也可以。”
南可看了我半響,然後道:“耿嘉友,你今天很閑嗎?”
我點頭:“是有點。”
“吳春羨綠了我,所以我也綠了他,就這麽簡單。”南可抿着嘴,而後道,“至于現在,當然是分了。他看不上我這個醜聞纏身等同于被冷藏的過氣偶像,我看不上他那個滿嘴謊言只會用下半/身思考、還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白眼狼。”我無意識地重複了南可最後的三個字。
“對啊,他不就是個白眼狼?那天張謙倒地上都那樣了,他好歹算是出軌了張謙,竟然連陪他去醫院都推三阻四,還是我送的張謙。”南可冷哼一聲,“張謙懷着孕诶!我雖然也很讨厭張謙,但更讨厭吳春羨這樣一點擔當都沒有的男人。”
難怪張謙出院也是他接的。
張謙現在沒有工作,如果吳春羨不給他花錢,他根本住不起單人病房,那看來張謙能在單人病房待這麽久,估計也是南可這個小少爺出的錢。
南可踹了踹我旁邊的草地:“喂耿嘉友,你就沒什麽要說的?”
“我要說什麽?”
“不是你問的我嗎?”南可又翻了個白眼,“我現在說完了,你又沒話說了?”
我插着兜仰頭看着天上一層一層的雲,随口道:“我就随便問問,也沒非要你說。”
南可氣樂了:“耿嘉友你瞅着是個老實人,沒想到臉還挺厚。”
“所以你和張琦是真親了,也是真被拍了?”
南可道:“那不然呢。敢作敢當,我就是親了。”
“我記得吳春羨這個電影的宣發,你替他幫了挺多忙。”
“幫了有什麽用?全是給他人作嫁衣裳。”南可止不住的冷笑,“我給他安排的排片,求爺爺告奶奶讓人幫他轉發,花錢買熱搜,最後他倒是飛黃騰達了,給我留一地髒水。”
“他沒原諒你?”
“原諒?”南可哈哈笑了出來,跟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好笑話一樣,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放個狗P的原諒,在我和張琦見面之前,他就已經飄了,勾搭上了劉家那個私生子,恨不得踢垃圾一樣把我踢了,我出了這個事,他求之不得。”
我不太了解他們這些有錢人圈子裏誰是誰,聽起來這個劉家,應該地位不一般。
我繼續仰頭看着天:“你恨他嗎?”
“恨。”南可咬牙道,“勞資恨透了。”
“……”
“可是我又能怎麽辦呢。我出軌是實錘,現在網上都是罵我的,粉絲數掉了好幾萬……”南可踢了踢草地裏的碎石,“沒有死忠粉絲的支持,像我這種吃流量紅利的,等于廢了一半多。”
南可拿下墨鏡哈了一口氣,然後道:“我現在突然想起,之前你和張謙離婚之後,我說你絕情……呵,原來從愛到不愛這麽簡單。我現在別說理他了,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我終于正兒八經的看了南可一眼。
他沒有化妝,純素顏,眼圈下的青黑肉眼可見,臉依舊漂亮,可惜驕傲丢了大半,還剩一半被幾分頹敗纏着,滿面都是迷茫的灰。
因為愛錯了人。
可能都因為愛錯了人,我才有時候看見南可,恍惚間覺得看到了曾經的我自己。
我突然很迫切的想見衛鴻信。
說不上來為什麽,可能就是兩天沒見有些想,我也不知道原因。
所以我直接站起身,不顧南可在我身後喊“耿嘉友你神經病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自顧自地開着董事長那天給我的那輛車,直接開到了衛鴻信家小區門口。
這個車牌沒有在小區登記過,那天是董事長刷臉才進的小區裏面,我在小區門口,給衛鴻信打了電話。
衛鴻信很驚訝,他讓保安給我開了門,我開車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衛鴻信已經在那站着了。
我車剛停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駕駛座的門,鑽進了車裏,毫不客氣的坐了進來。
但大概想着我還在受傷——雖然傷的不是腿——他沒有直接坐腿上,而是退而求其次坐在了椅子邊緣,腿搭在我的腿上。
我摸了摸他單薄的襯衣,解開羊絨大衣的外套扣子,将他整個人裹了進去:“怎麽穿這麽少?”
幸好這個衣服大,裹兩個大男人有點費勁,但好歹是成功了。
衛鴻信嘿嘿笑着在我懷裏動來動去:“聽到你過來了有點興奮,忘記穿外套就下來了。”
我忍不住“吧唧”親了他兩大口:“一會穿我外套上去吧。”
“不要。”他縮在我的衣服裏仰起頭來看我:“你在生病,你才要多穿點。”
“又不是感冒發燒,不至于。”
我還沒來得及和衛鴻信多說兩句話,車窗突然被敲響了。
隔着茶色的防偷窺玻璃,董事長的臉看起來更黑了。
衛鴻信不悅地放下車窗:“爸你幹嘛呢?”
“你穿個襯衣就跑下來,就為了這事?”
衛鴻信哼了一聲:“爸,這是愛情,你不懂。”
“荒唐!”董事長呵斥道,“給我下來!兩個大男人擠在駕駛座裏像什麽話!”
“又沒擠你,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給我滾下來!”
我拍了拍衛鴻信的腰側,小聲道:“下去吧,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再來接你。”
衛鴻信不情不願的從我身上起來,我把外套脫下來給他,衛鴻信不要,我說車上還有外套他才肯拿。
我穿衣服比衛鴻信大一號,黑色的基礎款長風衣罩在他身上,帥氣又傻氣。
衛鴻信沒有提要我留在這吃飯,董事長全程都沒有看我,我大概能猜到情況有些許的不容樂觀,因此也沒有要求留下來。
衛鴻信跟着董事長進門,三步一回頭跟我招招手,我沖他笑了笑,回了他一個鬼臉。
你要知足,耿嘉友。
我靠在椅背上,深呼吸一口氣。
耿嘉友,你要知足,至少衛鴻信,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
——
周日晚上衛鴻信還是沒能回來,他爸為了留下他,直接把什麽爺爺奶奶堂哥堂姐都叫過來一起吃飯,礙于太多的長輩在,衛鴻信也不好提前先走,我對此表示理解。
我爸媽的雙親過世的早,因而自從我父母死後,我幾乎就沒什麽親戚了。他們走的時候我已經是個大人了,也不需要人管我,再加之他們在世時也不愛走親訪友,這就讓我更加沒什麽可走動的親戚。
衛鴻信說,等以後他爸同意我兩在一起了,他就帶我去見他們家一屋子的親戚,保準我見了後對親戚這種“物種”PTSD(創後應激反應),我回了他一個哈哈哈。
公司雖然給我放了五天假,但周一的時候我還是去了公司。
到了之後免不了要被或真心或假意的關心一會,我随便敷衍了一下,回了自己辦公室。
公司給了我一筆不菲的補償,錢已經轉到了賬戶上,似乎是對我這件事情非常的愧疚。但愧疚歸愧疚,對于我來說,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大項目還是在于江手裏,剩下七七八八的小項目,也分在了各個小組長手中,現在我這個經理被徹底架空,除了還有點經理的權利,手中的項目,就只剩下了那個看起來大,實際毫無用處的“蘭馨”。
一個被業內都唱衰,利潤剛剛夠本的化妝品牌。
集團其實早期并沒有徹底放棄“蘭馨”這條線,研究配方、換代言人、線上線下營銷手段各種各樣的都試過了,但作為一個中端品牌,即便市場部的人點對點針對用戶群體去做營銷方案,結果依舊沒有起色。
其實如果一塌糊塗,反而可以結束的幹幹淨淨,糟糕就糟糕在,他也沒有那麽慘。
你說他賺錢吧……他剛剛夠本,你說他不賺錢吧……他又沒怎麽虧過,偶爾還小有盈餘。
就像班級裏的中等生,沖名牌大學沖不上,學差生去走藝術路線又不甘心。
這種品牌是最難搞的。它有一定的名氣,但無論請了多少代言人,名氣卻始終沒法更進一步,砸錢也沒用。剛砸的時候可能效果不錯,但持續往下走,又開始後繼無力。
其實“蘭馨”的配方是不錯的,不然當時集團也不會對他有期待,但化妝品這種東西水分太大,很難做到碾壓級別,也沒辦法從口碑上做突破口。
不溫不火,好很難再好,差也很難再差,所以正适合給新人練手。
但現在他在我手裏,只要他沒有變好,那就意味着差,等于江這個大項目做完,就是我們兩職位調換的時候了。
到時候別說經理,我能不能當上個主管都要商榷了。
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是佳佳。
我讓他進來,他拿着文件過來讓我簽字,又給我送了一包餅幹:“對不住耿哥,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桌子上只剩這個了。”
我笑了笑:“心意到了就好了。”
我簽完字把文件遞給他,他接了過來抱在懷裏,問道:“耿哥,不是放了你五天嗎?怎麽今天就回來了?”
“再不回來,這個椅子我就坐不了了。”我開了個玩笑。
我被打壓的事不傻的人都看得出來,也沒必要瞞着。
佳佳皺着眉頭,看起來比我還惆悵:“這要怎麽辦啊……要不你做點什麽亮點項目,讓上面不敢動你?”
我把寫着“蘭馨”兩個大字的文件夾舉起來給他看:“這個項目,要不你幫我想想,怎麽做出亮點?”
佳佳往後退了兩步:“耿哥,不要難為我!”
我笑着嘆了口氣,把文件放回桌面上:“太四平八穩的東西,如果是求穩沒問題,但要做亮點就很難了。”
佳佳撓撓頭:“四平八穩的話……是不是有時候不按他的原定路線走,就有突破?”
“不按原定路線走……”我沉吟片刻,“說說你的想法。”
“倒不是想法……我之前剛進來的時候也做過蘭馨這個項目嘛,那時候就覺得大家的方案都中規中矩的,就是力圖不出錯,那當然沒辦法破局了。越是四平八穩的東西,越要來點啥驚險刺激的,才能打破平穩嘛。”
佳佳說的驚險刺激的時候有點激動,但畢竟這想法太小孩,他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道:“不過我就想着玩的,驚險刺激什麽的……一個不小心摔谷底了,那比四平八穩還慘呢。”
“不。”我誇贊道,“你的想法很有趣。”
“別別別,耿哥,我知道你的潛臺詞。有趣歸有趣,就是不靠譜。”
我笑了笑。
佳佳簽完字就走了,我在辦公室坐了沒一會,又有人來敲門了。
這次來的是個稀客。
“耿經理,病怎麽樣?”董事長秘書禮貌地沖我問好,“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挺好的。”我起身同他打招呼,“有什麽事嗎?”
“不是,我不是來找你的。”秘書揚了揚手裏的文件,“雷總他們不是都去那個聚會了嘛,就讓我把這個文件直接放他桌子上,結果我從你這路過,發現你回來了,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聚會?什麽聚會?”我倒是沒聽說。
“就和那個昌盛集團一起的……诶對哦,你都回來上班了,怎麽不去呀?”秘書驚訝道,“我看設計部那些個經理他們都去了。”
我道:“可能是以為我還在休假,沒有通知我吧。”
秘書道:“這倒有可能……不過不應該啊……”
“什麽不應該?”
“鴻信也去了,他沒跟你說嗎?”秘書看了一眼手表道,“這都開始了快一個多小時了,他沒告訴你嗎?”
我沒有說話,但秘書猜出了答案。
他沒告訴我。
秘書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那什麽……我多嘴了,我先去送文件,你……你忙。”
“能告訴我地址嗎?”
“啊?”秘書愣了一下,而後道,“在世紀酒店三樓最大的那個宴會廳……”
我又問道:“入場需要帶什麽嗎?”
“應該不用吧……”秘書想了想,“你拿上工作證應該就行。”
“好的,謝謝。”我拿起一旁的外套,去下面開上車,直接去了世紀酒店。
世紀酒店不難找,三樓最大的那個宴會廳不難找,衛鴻信……更不難找。
和上次開會一樣,他穿着得體的西裝,站在人群之中,即便什麽也不做,只是面色冷淡地靠在角落的長桌旁舉着一個空杯子發呆,也足以吸引所有目光。
我順着我的目光,走到他的身側,順手拿起旁邊服務員托盤上一杯嶄新的紅酒,同他碰了碰杯。
碰杯的動靜驚到了衛鴻信,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他臉上瞬間多了一道燦爛的笑容:“耿嘉友!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在這裏,所以過來了。”我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壓低聲音道:“我已經快一整天沒見過你了。”
衛鴻信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突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收起了笑容。
他很反常,我想不注意到都難:“怎麽了?不舒服?”
“不是……”衛鴻信道,“你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我不經意皺起了眉:“為什麽?”
“其實我也有點亂……”衛鴻信看了看周圍三兩看過來的人,小聲道:“這人太多了,不太方便聊這個,我回去跟你說吧。”
他擔憂地看了看我還貼着創口貼的額角:“你不用特意來找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你還沒好徹底,得多休息。”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衛鴻信抿着嘴,拉了拉我的手。
“好。”我緊緊握了握他的手,然後松開,“我先回去,剩下的,等你回來告訴我。”
衛鴻信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将那杯只淺淺抿了一口的酒放在衛鴻信身邊的桌子上,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可剛出了門,就碰到了董事長。
打扮整齊的董事長顯得比平日更加威嚴,他只擡眼看了我一眼,我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
他開口問道:“這麽快就走了,不多待一會?”
我微微鞠了一躬:“董事長好,我病還沒好徹底,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是病沒好舒服,還是待不下去了?”
我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
“我聽陳秘書說了,鴻信沒跟你說這個聚會的事。”董事長晃了晃杯子裏的紅酒,漫不經心道,“我特意沒讓雷伊朋跟你說,就是看鴻信會不會讓你來。結果看來,你們感情也不過如此,鴻信也沒有那麽想見你。”
“……”
“剛剛你進門我就看到你了,你走也是因為鴻信吧。”
我看了眼董事長,沒有隐瞞:“是,是鴻信讓我走的。”
董事長半隐半藏的笑終于露了出來:“挺好的,年輕人有覺悟,挺好的。”
我不太理解他在說什麽。
董事長看出了我的茫然,他沖會場裏揚了揚下巴,我轉頭看去,董事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和鴻信說,你口口聲聲說你和耿嘉友是真愛,但真愛不是靠說出來的,你現在覺得你愛耿嘉友,那以後你遇到其他更和你意的人,你就不會這麽想了。比如說現在他對面這個,是最近很火的青年導演,有才又懂世故,這次被昌盛集團邀請過來參加聚會,前途無量。世界上優秀的男人這麽多,你們何必要相互吊死?”
而我也看到了衛鴻信對面的那個男人。
是吳春羨。
他手裏拿着一塊切的十分工整的巧克力蛋糕,正殷勤地遞給衛鴻信,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帥氣。
但在我眼裏,那個笑容比巧克力蛋糕還要油膩上一百倍。
董事長還在我身後說話:“上周我查過你,耿嘉友,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作為上司,我必須重複一遍,我非常喜歡你。但作為衛鴻信的父親,我非常不樂意他招惹你。你的确很有責任感,但像你這樣在感情中太過偏執的人,不會是一個好的愛人。鴻信這個人從小散漫又随性,你們兩性格南轅北轍,也許現在在一起覺得新鮮,但長久以往,你們就知道不合适了。”
“鴻信這兩天回家,也是想通了這件事,不然你以為,他真是因為家裏親戚太多走不開才不去找你的?”
董事長在我身後冷笑了一聲,可我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都被會場裏的衛鴻信和吳春羨吸引走了。
吳春羨笑着在和衛鴻信說些什麽,但他這個人,向來慣會以退為進,他雖然笑容有幾分殷勤,卻并不急切,還帶着幾分風度翩翩。
曾經有姑娘形容過和吳春羨在一起時的感覺:
你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你會覺得吧,他很喜歡你,可又好像沒那麽喜歡你,就那種不上不下吊着你的感覺特別勾人,然後等你一旦跟他多接觸兩天,就會感覺他好像愛你愛的深沉,一不小心就掉進他的陷阱裏了。畢竟誰能抵抗得住一個又完美又愛你的情人的啊。
可一旦得手,他的真面目就會露出來。
曾經以為他對你愛的至死不渝,最後才發現,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情根深種。
吳春羨和衛鴻信說話這個場景,像極了很多年前的大學校園裏,他開着車來找被他傷透的張謙的時候。他們在那說這話,我頂着男朋友的身份,卻只能遠遠地看着。
看着張謙被吳春羨哄的滿臉通紅,看着張謙被吳春羨拉起了手,看着張謙被吳春羨帶上了車,看着吳春羨和張謙在車裏激吻,然後我追上去,吳春羨回頭給我的挑釁眼神。
那時候我恨自己怯懦,卻從沒有恨過吳春羨,只覺得是自己無能,是自己不夠優秀,所以張謙才不喜歡我。
可現在吳春羨站在衛鴻信面前,什麽都沒有做,只是舉着蛋糕笑的像任何一只發q的雄性動物,我卻已經怒火中燒。
“耿嘉友。”身後的董事長發現我并沒有在聽他說話,語氣裏多了幾分不悅,“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有。”我直直地看向前方,而後道,“聽的一清二楚。”
“那你就該知道……”
“我不知道。”我打斷他的話,而後拉起了西裝外套的袖子,“我只知道你不懂我,不懂衛鴻信,甚至……不懂吳春羨。”
我一邊解開襯衫的袖扣将衣袖挽起,一邊大踏步從門口走進會場。
場景很像,但主角不同了。
衛鴻信,不是張謙。
我不知道衛鴻信現在在擔憂什麽。我只知道,衛鴻信剛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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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