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賣番薯餅

李大山跟村裏人買了土豆種子，借了周氏娘家的牛和車，把土豆種拉到地裏，用耙子把土地弄平整，用牛犁壟，柳晴寧把土豆切成塊，每塊都保證帶芽，然後把土豆塊放到草木灰裏滾，讓切口沾上草木灰，再把土豆擺到壟下，再撒上一層從幹涸池塘裏弄來的腐土，然後就用泥土蓋上，這就是種土豆的步驟。

李大山家和李達家一起種，李達家把三畝旱地賣給了李大山家，還剩下兩畝，兩家人合種，三天時間就種好了五畝土豆，因為土豆不夠，所以李大山撒了半畝蘿蔔，柳晴寧本想再去隔壁村買土豆種子的，可是李大山嫌種土豆實在是太累人了，所以就撒了蘿蔔種子，把柳晴寧氣得差點當衆發飙，因為有外人在柳晴寧回家才教訓李大山。

“你怎麽那麽懶呀，菜園都種有蘿蔔了，你還撒半畝，真是浪費土地！”柳晴寧忍不住打了李大山的頭。

“多種些蘿蔔做蘿蔔幹怎麽了？蘿蔔幹放着不容易壞，一年四季都可以吃！”

柳晴寧恨鐵不成鋼，“你怎麽那麽貪吃？腦子裏盡是吃的東西！”

“勤快種地不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嗎，說的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吃一樣！”柳晴寧吃的可不比她吃的少，還埋怨起她來了，她承認柳晴寧确實很能幹，“撒都撒了，就這樣吧，這幾天真是把我累壞了，要休息幾天才能緩過來！”

“真懶。”柳晴寧這兩個字說的很心虛，不跟李大山争辯，去打水洗衣服了。

土豆種完了，人就閑下來了，一閑下來就想吃東西，弄什麽吃的呢，對了，李達家不是送了三麻袋番薯嗎，做番薯餅來吃！李大山樂呵呵的就去洗了半桶番薯，洗好了放到大鍋裏蒸，這麽多番薯需要蒸很久才能蒸熟。

李大山看火看得無聊，就到廚房門口坐着，看院子裏的孩子在跳方格子，其實她也想跳，可是畢竟都是大人了，再去跳方格子會被笑話的。

“兒子，想不想吃番薯餅呀？”

小梅聽見立即跑過來，爬上李大山的大腿，坐着，甜甜地回答，“想，想，想！”

“山姨我們也想吃。”小豆腐和小紅花、李秀秀他們都用渴望的眼神盯着李大山看，小蘭也使勁點了點頭。

“那我就做給你們，等下寧姨夫回來了，你們可要說是你們想吃了我才做的，好不好，兒子就這麽說好不好呀？”

“好，跟爹爹說是因為我們想吃番薯餅娘才做的！”

一群小孩這麽就被收買了，番薯差不多就熟了，李大山要忙了，讓他們先去玩，做好了再叫他們！

番薯熟了，拿出來全部去皮，放到木盆，用擀面杖碾壓成泥；在番薯泥裏加入面粉、花生油、适量白糖，和成面團；取一塊面團，團成球，再按成小餅，在表面沾上要一層面粉；鍋裏放适量的花生油，把番薯餅擺進去，用小火煎，煎至兩面金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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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吃得太快了，李大山剛煎好一鍋他們就吃完了，一個個的圍在竈臺旁邊眼巴巴地望着，李大山真後悔，應該煎了兩鍋再叫他們進來吃的。

另一鍋還沒起鍋，柳晴寧就回來了，聞着味就進了廚房，看到李大山又在做吃的，臉都綠了。小梅見他臉色不對，趕緊解釋，“爹爹不要生氣，是小梅想吃番薯餅，所以娘才會做的，真的！”

“寧姨夫，是我們想吃，貪吃，所以山姨才弄的，真的！”

小蘭也搖着柳晴寧的手，“小蘭也想吃，爹爹不要生氣。”

他們都這樣求情了，柳晴寧還能沖李大山發脾氣嗎，第二鍋番薯餅起鍋的時候，柳晴寧也嘗了兩個，很好吃，腦子裏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主意，到鎮上賣番薯餅！

這回李大山可把自己給坑到了，“去鎮上賣番薯餅很累人的，剛種完土豆我想休息兩天。”

“昨天不是休息了嗎，明天就去鎮上賣番薯餅，賺點錢好過年！”柳晴寧已經決定了，李大山也不能說自己身上有錢吧，只好去賣番薯餅了。

“好哦，好哦，我們家要去鎮上賺錢了！爹爹，明天我也想去鎮上！”

“小蘭也想去。”

“好，明天一家人一起去。”

就這樣，第二天天還沒亮李大山就要爬起來蒸番薯、搗番薯泥、加面粉、油、白糖，捏成團，捏成小塊，捏了整整十籠，蒸饅頭用的籠屜借楊豆腐家的，吃了早飯，用借了牛車來拉東西，就到鎮上煎番薯餅。

番薯餅用了面粉和白糖，一個有大人拳頭那麽大，一個四文錢，有很多人來賣，忙得李大山連停下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籠屜裏終于沒了番薯餅，這是最後一鍋了，李大山總算可以喘一口氣了，剛站起來，伸伸懶腰，就看到張苗和李杏花過來了，李杏花臉上擦了胭脂，臉頰透着一點紅，像春風裏的桃花一樣嬌豔。

他們過來了，李大山趕緊坐下，坐好。

張苗熟絡地打了招呼，“山子，寧妹夫，賣東西呢？”

柳晴寧也不瞞他們，“賣番薯餅，有事嗎？”

“寧妹夫不要說這麽冷淡的話嗎，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你們家來鎮上做生意，我們好心才過來照顧一下！”

“四文錢一個。”柳晴寧可不會請他們吃。

“四文錢一個，那也太貴了吧！山子，你看我們兩家的交情那麽好，不如請我們吃兩個吧！”張苗早就餓了，但舍不得去買東西吃，大老遠的看見李大山在這邊賣東西就過來了。

李大山不敢答應，張苗推了推在一邊傻站的李杏花，這個小舅子怎麽回事，傻愣愣的，還想勾搭人家呢！

剛才李杏花被李大山認真烙餅的模樣迷住了，李大山雖然女生男相，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長得真的很好看，小臉白白的、嫩嫩的、光溜溜的，腰肢纖細，李杏花不介意自己在上面！李杏花越想越害羞！

柳晴寧一眼就看出來了，李杏花在淫意李大山，這女人沒事長成這副樣子做什麽？到處勾人！剛才還有兩個健壯的女人過來一直盯着她看，以為她是男人呢！蹲下來看，她沒有喉結才失望離去！

李杏花沖李大山抛了一個媚眼，“山姐姐，杏花從小到大都十分敬佩你，你煎餅的模樣真好看，我也想嘗嘗你的手藝，可以嗎？”

李大山被李杏花看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為了讓他們趕緊走只要送兩個番薯餅了，“可以可以，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這次就不要錢了！”

李大山的言外之意就是下次再來就收錢了，一家之主都發話了，柳晴寧還能說什麽，用油紙包了兩個，兩個太少了，鍋裏還有十多個呢，張苗叫柳晴寧再拿兩個，“這個，這個大一點，還有這個，姐夫家裏孩子多，再送一個！”

柳晴寧拿了五個就不再拿了，李大山假裝沒看見，低着頭不說話，李杏花以為李大山生氣了，從柳晴寧手裏接過番薯餅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說明天會再來照顧李大山的生意，李大山吓得一擡頭，柳晴寧冷眼立即掃過來，李大山趕忙把頭轉過一邊！

“真是長本事了，煎個餅都能勾人！”柳晴寧陰陽怪氣的。

李大山要解釋，“是餅勾人，他們想占便宜才過來的，又不是我叫他們過來的！要不明天我們別來了？”

李大山想偷懶，柳晴寧可不答應，“來，為什麽不來？我就不信了，大街上，大庭廣衆之下他還能把你勾到床上去！”

讀過書的說話怎麽這麽不客氣、這麽露骨！幸好兩個兒子在牛車上玩，沒注意！

柳晴寧還打了李大山一下，“別想趁機偷懶，你可是一家之主，養家糊口是你的責任！”

“我的責任，我的責任，哼，要是是單身就好了。”

“嘀咕什麽呢？”

“沒啥，沒啥，就剩幾個了，我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李大山可不想再受柳晴寧的白眼，去收拾東西了。

見李大山家賣番薯餅，村子裏也有人跟風，也到鎮上賣番薯餅，因為他們沒放面粉和白糖，做的沒李大山做的好吃，但價錢比較低，三文錢一個，一開始也有很多人去買，李大山家的貴一文，但比較講究的家裏條件好的人還是去李大山家買。

賣了三天番薯餅，家裏的番薯就用完了，李大山以為能休息了，誰知道柳晴寧又到村子裏收了五麻袋番薯回來，做完這五袋番薯，李大山才能休息，賣了十天番薯餅，五袋番薯才用完，柳晴寧本想再去買五麻袋回來的，可見李大山累得都吃不消了，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只好算了。而且，鎮上賣番薯餅的人越來越多，最近也掙不了什麽錢，還賣不賣番薯餅以後再說。

不用起早貪黑的去鎮上賣番薯餅了，第二天李大山睡到中午才起來，吃了午飯，就找魚竿要出去釣魚。柳晴寧從外面回來，見李大山在找東西就問了，“不是說這幾天累得都虛脫了嗎，怎麽還有力氣去釣魚？”

“去釣魚哪用什麽力氣，把魚餌抛下去，坐在岸上等魚上鈎就好了。”

“我看你是想找借口出去找你的老相好！”這幾天柳晴寧經常看到李杏花來附近晃蕩，他肯定是想找機會勾引這個女人！

“你別胡說，我哪有什麽老相好！”李大山總是裝出這副無辜樣，惹到了柳晴寧，柳晴寧放下裝有芥菜的籃子，走過去，逼近李大山，他眼神冷飕飕的，李大山有點怕，想退後，被抓住了，“你跑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看着柳晴寧上下滑動的喉結，李大山還真怕柳晴寧強上自己，“我只是去釣魚，真的？而，而且我也沒，沒有老相好！”

李大山掰開柳晴寧的手，柳晴寧就是不放，兩人就扯起來了，李大山腳一滑，倒下去了，伸手也把柳晴寧拉下去了，李大山本想抓住柳晴寧，不摔倒的，誰知道柳晴寧力氣這麽小，也被她拉倒了！

柳晴寧的臉埋在李大山的胸脯上，李大山的胸，柳晴寧見過，白白的，軟軟的，像白面大饅頭一樣！柳晴寧突然想到那檔事，臉都羞紅了，鄙視自己，老是想這種東西做什麽！當初那份清高丢哪去了？

柳晴寧不輕，李大山感覺自己的腰快被壓斷了，“大哥還不起來，我躺在下面很涼的！”

這女人什麽都不懂！柳晴寧賞了李大山一巴掌，才起來，被扇耳光的李大山不明白，爬起來就大聲吼道，“你打我幹嘛？很疼的，你這個男人太粗魯了，怪不得只能嫁給我這種濫賭鬼！哼！”

李大山生氣了，拿着水桶和魚竿就跑出去了，站在院子裏的柳晴寧委屈了，他粗魯，他粗魯，還不是因為她，還不是被她逼的！柳晴寧不争氣，自嘲道：“是啊，我是粗魯，所以你就去吧，去找你的老相好吧，誰稀罕你這個賣夫賣兒的臭女人！”

柳晴寧越想心裏越委屈，連酸菜都沒心思做了，走回房間，坐在床上發呆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