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發財了
二丫娘笑着問丁裏正,“裏正大哥,這哪來的大小夥子,長得可真俊。”
丁裏正笑着說:“我們家的遠房親戚。”
他這麽說,一是為了應付,不想過多解釋,二來,是為了杜曉瑜的名聲着想。
就算她是從小被人販子賣到白頭村來的孩子,那也是個還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要是讓人知道她從外面帶了個男人回來,哪怕住在他們家,也會有人嘴巴閑不住嘚啵嘚啵個沒完沒了。
杜曉瑜和傅涼枭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丁裏正的用意,兩人幾乎是同時向丁裏正投去感激的眼神,那動作齊整的,讓丁裏正都愣了一下。
上了牛車以後,婦人們的目光就全都落在傅涼枭身上,問東問西,有拐着彎兒的,也有膽大直接的,問他可曾婚配了。
傅涼枭沒說話,幾人急了,一問丁裏正才知道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剛才出聲問的那幾個紛紛打消了念頭,心中惋惜,可惜了這樣一副好皮囊,竟然說不了話,這得耽誤多少事兒啊?
杜曉瑜有些好笑,她倒不是覺得這些人市儈,畢竟處在她們的立場,不想把閨女嫁給一個連話都說不了的男人很正常,她只是想起自己從認識阿福到現在,竟然都沒覺得他不會說話有什麽不妥。
與這些急着給女兒訪婆家的婦人不同,杜曉瑜很喜歡阿福的安靜,因為開不了口,所以他所有的話都會用實際行動來代替,這種無聲的表現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感。
到鎮上的時候,牛車上的人拿好自己的東西各自散去買東西,丁裏正過來幫忙拿野味,傅涼枭想去拿,被杜曉瑜伸手一攔,“你傷口都裂開了,可不許再碰重物,一會兒讓大夫好好瞧瞧,痊愈之前都不可以再去打獵了,否則你就自己回家去,我不會再收留你,聽到沒?”
這一威脅,好像還挺管用,他猶豫了片刻,只得縮回手,點點頭。
杜曉瑜總算是暫時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她作為以“救死扶傷”為宗旨的醫者,在看到病患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的時候是很抓狂的,好在阿福手臂上的傷口雖然裂開了,卻不是很嚴重,再加上他“認錯”态度好,杜曉瑜的怒火才得以壓下去,否則他要是還死倔,她一準翻臉。
怕耽擱了救治,杜曉瑜先不急着賣野味,把傅涼枭送去醫館請坐診大夫給看看。
大夫說需要重新清洗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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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瑜感激地道:“有勞老大夫費心了。”
說完,讓團子陪着傅涼枭在醫館等,她自己和丁裏正出去賣野味。
丁裏正道:“我認識鎮上聚緣酒樓的掌櫃,咱們的野味賣給他準不會吃虧,否則你要是賣給外頭來給主人家采買的下人,那些黑心人為了賺中間差價只會可勁壓價,這只花臉獐子一看就錯不了,能多值幾個錢,你要是信得過大伯,大伯就帶你去酒樓。”
“當然信得過丁伯伯。”杜曉瑜想也不想就說道。
若不是丁裏正,她哪裏有今天,所以別說是帶着她往好了鑽,就算是讓她多吃點苦受點累,她都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兩人很快來到酒樓,丁裏正單獨去找掌櫃,把情況說明了以後,掌櫃的親自出來驗貨。
看來也是內行人,那掌櫃一來,目光就直接落在獐子身上,對于另外的野兔和野雞,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他掃視了一圈,看向杜曉瑜,“小姑娘準備賣多少價位?”
杜曉瑜先不直接回答,道:“我聽人說過,普通獐子沒有香味,有香味的叫香獐,也稱麝獐,我帶來的,是只香獐,價值可不俗,不如掌櫃的先給估個價,我看看是不是跟我預算的差不多。”
剛才說這番話的時候,杜曉瑜心都在滴血,早上因為直接擺放在院子裏她沒看清楚,所以沒認出來,後來上了牛車,她才仔細翻看了一下,的确是只香獐,還是只成年雄獐,名貴藥材麝香便是從它們身上取下來的,然而取麝香要麝獐活着的時候取出來最值錢,死了以後不是不可以取,只是價錢會跌很多。
要知道,這玩意兒這在她那個世界可是國家級的保護動物啊,有多珍貴可想而知。
杜曉瑜有一種捶胸頓足欲哭無淚的感覺,早知道,自己就起早一點跟着阿福去山上了,一定有辦法把它活捉的。
可現在死了,也沒辦法讓它再活過來,便只能盡快處理。
按照杜曉瑜的估算,怎麽也值最少二十兩銀子,畢竟獐子身上的麝香還沒取下來,哪怕次一點,那也是上品藥材。
掌櫃的原本想放黑心價,可一聽對方什麽都懂,他又臨時改了主意,畢竟跟丁裏正是老熟人,在老熟人跟前耍這種花招,跌份兒!
“看來小姑娘是個內行人,那我也不跟你讨價還價了,我給你一口價,五十兩,獐子和野雞野兔我一起收。”
杜曉瑜暗暗倒吸一口冷氣。
五十兩!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這麽多的錢。
只不過,掌櫃的這麽幹脆,會不會是麝香在這個世界的藥用價值更高更珍貴?
杜曉瑜突然後悔了,她覺得自己該過去問問賀掌櫃一只成年雄獐能賣多少錢的。
“呵呵,掌櫃的開玩笑吧,這可是麝獐,藥用價值遠遠高過食用價值,五十兩你拿去藥鋪買麝香,也只能有指甲蓋那麽多,我這可是一整只,它臍下的香還沒取,再說,它的肉曬幹來也是不可多得的藥材,若是掌櫃的不懂行,那我直接拿去藥鋪賣。”
“這只獐的價值的确不止五十兩。”樓上有聲音傳來,杜曉瑜回過頭,就看到賀掌櫃帶着兒子賀雲峰剛從上面吃飯下來。
“賀掌櫃。”杜曉瑜大喜,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
賀掌櫃看向酒樓的掌櫃,笑着說,“老兄,借一步說話?”
酒樓掌櫃本來就是給自己的好友賀掌櫃買的獐子,如今真正的買主來了,他讓杜曉瑜稍等會兒,兩人走到一旁說話。
酒樓掌櫃道:“賀掌櫃,那獐子可是我替你收的,你這麽擡價,一會兒給錢的時候可別哭。”
賀掌櫃哈哈一笑,“就知道老兄是替我收的,不過,我與這姑娘是熟人,黑她的錢,怎麽都說不過去吧?你給的價,與它真正的價,可差老鼻子錢了。”
酒樓掌櫃一驚,“怎麽,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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