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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期給熊熙呼了十幾下，停下問他，“不疼了吧？”

熊熙沉默，撫着依舊疼的下巴，“你騙傻子呢？”

林正期：“……”

熊熙得寸進尺的傲嬌，“我不想去擺攤了，今天零下五度。”

林正期舉手投降，“行行行，你回家呆着吧，我自己去。”

“我還沒吃飯。”

“我幫你叫外賣。”林正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微弱的手機屏幕光倒是比聲控燈更亮一些。

熊熙一把奪過林正期手裏的手機放進自己兜裏，“不吃外賣，你給我做。”

“我做的不好吃啊。”林正期對突然無理取鬧的熊熙有些無奈。

“那你學。”被拉鎖一夾，熊熙的惡人格似乎被激發了出來。

“你怎麽了啊？”林正期擡起一只手搭在熊熙肩膀上，歪着頭看他，“又來大姨夫了？”

熊熙不說話，嘴倒是撅出了一個弧度，表明自己不高興。

林正期很久沒見這麽孩子氣的熊熙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上移，撫摸着他的脖頸，聲音低沉，“呼呼不管用，親親管用麽？”

熊熙眼簾垂下去，嘴角卻揚起來，無聲的承認了。

林正期往前走了小半步，膝蓋頂着熊熙的膝蓋，稍微仰頭觸碰到熊熙的嘴唇，出門前吃了個戒煙的薄荷糖，口腔裏是清新的味道，嘴唇上倒是甜甜的。

嘴唇被舔的癢癢的，林正期分開些許距離，笑着問，“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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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熙用鼻音悶聲“嗯”了下，攬着林正期的腰讓他更加貼近自己，側着臉繼續吻舔他的唇，舔到那少許的甜味已經淡的尋不着了，舌頭抵開林正期的牙關更深入的和他糾纏。

他一顆牙一顆牙的輕舔牙床，到左側下方第五顆的時候停了一會兒，唇貼着他的唇，說話時氣流的震動傳到唇上，有微微的顫抖，“歪的。”

小時候熊熙換牙，要長出來新牙時總覺得那個小窩窩癢癢的，忍不住就去舔。

有次被林正期發現了，警告他不許舔新牙，還說那個牙長出來之前都不給他錢買糖了，氣的小熊熙好幾天都不想跟他玩。

後來為了讓熊熙消氣，林正期拉着他對坐在窗前，長大了嘴給他數左下方第五顆牙看，“看，我就是因為長牙的時候總舔它，所以牙長歪了，是不是不好看吧？”

熊熙扒拉着林正期的嘴使勁往裏看，發現真的不像其他牙那樣正确，鄭重的點頭，“是歪的。不醜，還是好看的。”

熊熙這麽貼着他的嘴唇說話時意外的性感，林正期心裏像是空了什麽似的需要填補，他握緊了熊熙的後頸，不讓他繼續說話，有些粗魯的吮吸他的舌根，好像這樣做能踏實一些。

熊熙背靠着牆，腿往前斜着，從側面看好像一個角度很小的三角形。他放在林正期腰上的手向下撫摸，另一只手則轉到腰前去結林正期的皮帶，那是和他同款的腰帶，熊熙解起來就像解自己的一樣毫不費勁。

解完皮帶結扣子，熊熙的兩只手還有些猶豫，在林正期內褲的邊緣來回摩挲，終于下定決心繞到前頭握住時，聽見林正期悶哼了一聲，舌頭也被他用力的咬了下，有輕微的血腥氣。

熊熙後仰，鼻子觸碰着他的，“要麽？”

還未等林正期回答，不知道幾樓的安全通道門發出了“吱呀”的開門聲，接着是一男一女的談話聲，還有下樓的腳步聲。

兩人吓了一跳，林正期急忙站直了身體，有些倉皇的把褲子扣上，皮帶系好，跟熊熙一前一後的快步下樓走出安全通道。

門一打開，外面的陽光顯得分外刺眼，兩人沉默着并肩往外走，熊熙下巴上的傷沒好，舌頭上又添了新傷，好像跟林正期在一起總是在痛，不過是痛連帶着快樂。

林正期清了清嗓子，在門外的風瘋狂的往脖子裏灌的時候，揮了揮手，“今天太冷了，你還是家去吧。”

熊熙不說話，默默的靠近了林正期的斜側身後，“那你給我擋着點兒風。”

“臭小子，你怎麽不給我擋？”林正期誇張的揮着拳頭，想以此掩飾自己的臉紅。

“你比我大。”熊熙絲毫不覺得羞恥，“所以要好好照顧我。”

林正期聽着這似曾相識的話，郁悶的問，“當初是誰說小時候我照顧他，以後他照顧我的？”

熊熙嗤笑一聲，“那時候追你，什麽話說不出口，你還真信啊？”

林正期站住，氣鼓鼓的喊，“混蛋，我要分手！”

熊熙手往兜裏一插，“你還說過不會和我随便分手呢。”

“這不是随便，是經過鄭重考慮的！”林正期也嗤笑，“你不是也知道男人都是騙子麽？！”

熊熙忽然捏了下林正期的手，捏完又迅速的抽回去，眨了下眼，“我說你那裏比我大，不是說年紀。”

“……”林正期本來已經不害羞了，被他這麽一說羞恥感爆棚，隐隐又帶着些驕傲的感覺，目光游移着到處亂瞟，看到一只泰迪想爬薩摩耶結果被人家一屁股給墩地上的時候又把視線移回了熊熙臉上。

熊熙臉上挂着玩味的笑，還伸手放在鼻尖聞了聞，動作相當魅惑。

林正期差點沒吐出口血來，只覺得自己這張老臉在熊熙面前根本稱不上厚臉皮。

他拍拍熊熙的胳膊，半晌憋出句話來，“有自知之明就好。”

一直到學校附近，兩人再沒說什麽話，熊熙本來在人前話就不多，林正期是感覺自己被輕薄了有些……不好意思。

找飯館的時候，熊熙推了林正期下，擡頭看看那邊羊肉館，“喝羊湯吧。”

“行。”林正期把羽絨服的帽子往上翻了翻，“這家味道一般啊，我吃過。”

“就吃這個。”熊熙先一步的進了飯店。

要了兩碗羊肉湯，一碗二十，送了四個酥皮燒餅。

熊熙扒拉着碗裏不怎麽多的肉，想起來小時候林正期吃肉他喝湯的光景，憤憤的說，“那時候你一口肉都不給我吃。”

林正期心虛的笑了笑，“還是給了你一兩塊的。”

熊熙嫌棄的戳了戳燒餅，“這邊的羊湯店都沒有千層餅。”

“回老家我再帶你去吃。”林正期急忙表示友好。

果然熊熙的冰塊臉瞬間轉晴，然後把餅都給林正期，“都給你吃吧，我舌頭疼。”

“我舌頭疼”這幾個字說的真是蕩氣回腸，林正期不自覺的想起了讓他舌頭疼的情景，有些局促的說，“你別這麽浪行麽？”

熊熙也壓低了聲音，“剛才好像是你比較浪吧？”

林正期誠實的認錯，“你再說我要硬了。”

熊熙耳朵尖忽然燒起來似的，“我已經。”

兩個人相對無言，低下頭喝羊肉湯壓火了。

……

坐在板凳上，林正期腦袋都快被吹冰了，套上羽絨服的帽子擋風，見熊熙沒事人似的露着個腦袋，拿腳踹他小腿，“戴上帽子。”

熊熙專注的玩手機游戲，“不戴。”

林正期管不了他，怕他凍破了腦血管凍成傻子，起身去隔壁賣帽子的攤兒前拿了個雷鋒帽，本來想買軍綠色那個，後來一想“綠帽子”這個寓意不太好，又換了頂黑色灰毛的，老板随口就是五十塊錢，林正期沒講價就掏錢給人家，老板一看好像是隔壁擺攤的，又覺得過意不去，那帽子一般還價到三十就賣的，于是又拿了條大紅色的圍巾送林正期，“這個稱臉。”

林正期跟老板道了謝，回到自己攤位上就把帽子套在了熊熙腦袋上，還特意把頭頂的繩子解開，把護耳放下來，又在熊熙下巴上給繩子打了個結，就跟小時候的那種虎頭娃娃似的。

熊熙黑着臉想把帽子給摘了，林正期拍開他的手，“你要是摘了以後就別跟着我來了。”

熊熙“嘁”了一聲，“我本來也沒想過來。”

他拒絕的工夫，林正期已經把那條紅圍巾也給他圍上了，在他耳邊低聲說，“老實戴着，晚上讓你睡我床。”

熊熙扯圍巾的手默默的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