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林正期拍開熊熙的手，“不要動手動腳。”

熊熙無賴的從他脖頸裏呼吸熱乎氣，“這個天就是凍手凍腳的。”

林正期無語，打開鞋櫃找了雙拖鞋出來給他換上，又把他的皮鞋放進了鞋櫃。

熊熙跟古代大老爺似的讓林正期蹲着幫他換了鞋，提起櫃子上的包子問林正期，“先吃飯還是先吃我？”

林正期半分猶豫都沒有的回答，“包子。”

熊熙“嗷嗚”一聲咬在林正期臉上，給他左臉咬出來一個牙印，“我小名就叫包子。”

林正期嫌棄的擦掉臉上殘留的口水，“滾犢子，你小名不是叫狗蛋兒嘛！我要吃飯，別打擾我。”

熊熙一天沒見着林正期就跟一年沒見到肉的狗似的，從背後抱住林正期一起往餐桌走，“昨天不跟你一起睡我都睡不着。”

林正期沒搭腔，心裏卻有點兒說不清的高興。

把食物放到桌子上，回屋去穿衣服褲子。

熊熙隔着客廳朝他喊，“一會兒還得脫，你費那勁兒穿幹嘛。”

“去你大爺。”林正期也隔着客廳親切的問候了熊熙的長輩。

等到兩人坐下，風卷殘雲的把包子豆漿解決掉，扔了垃圾果然又回了卧室。

熊熙有些興奮的把林正期撲在床上，按着肩膀這裏親幾下那裏咬兩口。

“你怎麽這麽高興？”林正期被他拱的想笑，捏着他耳朵把人給拉開。

“你昨晚上真下樓去了？”熊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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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下樓，剛上電梯就回來了。”林正期平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身上趴着的熊熙腰上。

“凍沒凍着？”熊熙又拿鼻子蹭林正期脖子。

林正期的脖子尤其是接近喉結的地方特別敏感，每次熊熙蹭他脖子，他都覺得熊熙讓他幹嘛都行。

“沒有，穿外套了。”林正期話都沒說完熊熙就開始解他腰帶，他閉嘴，默許了熊熙的胡鬧。

“後來怎麽忽然挂電話了？”熊熙跪起來，把毛衣給脫了扔到床頭，低頭看着林正期問。

“我媽忽然回來了，就……”

“滴滴——”

林正期那句話才說完，防盜門忽然響起解鎖的聲音，兩個人都是一愣，林正期先反應過來，翻身把熊熙按倒，拉過被子給他蓋上，自己則下了床迅速的拉拉鏈系皮帶，大步朝開着的卧室門外走去，順手把門給帶上。

客廳裏是林媽還有一男一女，看到林正期出來，林媽簡單介紹了下那是公司的設計師。

林正期跟人握手打了招呼就打算溜回卧室，結果林媽讓他去泡壺茶送到書房。

招待客人，也不是什麽難事，林正期應了去廚房泡茶，送進書房裏卻又被林媽叫住。

“你看看這些圖。”林媽一點兒都沒覺得是商業機密，直接把一摞文件扔給林正期，讓他坐下看，“也學了這麽多年設計了，什麽時候給你媽賣賣力氣？”

林媽一直想讓林正期去她公司上班，她這些年費心費力就打拼出這麽點兒成績，如果林正期不接手，她都不知道自己奮鬥的意義在哪裏了。

林正期一聽他媽又想提這事，一個頭兩個大，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認真的翻開起圖紙來。

“你別裝沒聽見。”林媽不顧公司的職員還在就開始訓林正期，“多大人了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閑。”

林正期沒正行的答，“您老這不是還有公司麽，等您退休了把公司股份劃拉一部分給我，我一輩子游手好閑都行啊。”

林媽氣的抄起茶杯就想扔他，林正期舉着圖紙擋臉，連聲告饒：“媽，媽，冷靜啊，一千八一個碗，一千八！”

林媽太陽穴上方的血管都快暴起來了，強忍着沒在客人面前表現一出大型教子動作戲，指着門口跟林正期說，“出去出去，別在這兒氣我。”

林正期巴不得趕緊滾蛋，謝主隆恩後還挑了張最順眼的設計給林媽，“這個好。”說完了低着頭就跑出客廳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設計師專注的玩着自己的手，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林媽扶着額頭，“讓你們看笑話了。”

男設計師連連擺手，“正期年輕還小喜歡玩很正常，但是我看他這個專業眼光還是很好的嘛，比如他選的這個圖，這個圖……”

設計師看着那張被設計組全員投票第一輪就滿票淘汰的圖紙，說不下去了。

女設計師跳出來解圍，“就正期這臉，都這麽出挑了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啊！”

林媽&男設計師：“？？？”

林正期回了卧室，第一個動作就是把門給反鎖上，看着蒙在被子裏的一坨生物，怕他憋死過去把被子掀開一角，卻發現熊熙已經睡着了。

大概昨晚真的沒睡，所以才在林正期離開的二十幾分鐘裏就睡得這麽熟了。

林正期把衣服脫了進了被窩，手從熊熙脖子下方穿過去讓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動作輕柔的調整了一下位置，和他頭頂着頭一起睡。

熊熙醒了幾秒鐘，只是感覺到身邊是林正期的氣息，又放心的繼續睡了。

睡了不知多久的時候，夢見了些光怪陸離的景象，頭腦裏連同身體上都有異樣的感覺，一睜眼，看見身上的被子拱起一塊，然後熊熙伸出頭來大口喘氣。

林正期迷糊着問，“幹嘛呢？”

熊熙鼻尖上有汗，“你啊。”

林正期這才發現兩人的衣服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剛才跟他說完話的熊熙又竄進了被窩，一波波熱潮讓他喘不過氣……

“醒醒，醒醒。”耳邊有人輕喚。

林正期再次睜開眼，這次是真的睜開眼了，衣服還在身上，熊熙還在他胳膊上枕着，手正捏着自己的鼻子不讓他喘氣。

林正期晃腦袋把鼻子救出來，夢和現實完全分不清楚。

“夢見什麽了一種‘嗯哼嗯哼’的叫，把我都吵醒了。”熊熙話雖這麽問，但是大概也知道他在夢什麽，手在他短褲上摸了摸，“這是做惡夢吓出來一身汗？”

林正期收緊胳膊勒熊熙脖子，“夢見幹的你喊‘好漢饒命’。”

“我在你夢裏為什麽這麽沒情調，居然喊這種沒營養的話，不是應該喊’哥哥快來憐愛我，不要停，再深點’麽。”

“你小子倒是挺懂啊。”林正期翻身把熊熙壓在身下，屈着腿跪在他上方，身體摩擦着他的，“今天星期幾？”

熊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四。”

“媽蛋。”林正期爆了句粗口。

熊熙還是笑，“你可以當今天是星期三，我無所謂。”

“真心？”林正期不太相信，“啊，沒套。”

“你箱子夾層裏有，我給你放了一大盒，還有潤滑劑。”

“我擦嘞？我居然都不知道？”林正期下床從櫃子裏拿出行李箱，真在夾層裏找到了熊熙說的東西，“你果然一直對老子心懷不軌。”

“是啊。”熊熙大方的承認。

重返戰場，林正期把兩人的衣服飛成夢裏的那樣，躍躍欲試的行使自己的第一次權力。

不知道是心急還是膽子不夠大，反正一直沒成功。

“你幫幫我。”林正期有些煩悶的在熊熙胸口拍了一掌。

“你這哪裏是求人，分明是害命，我他媽都給你拍軟了。”熊熙捂着胸口抱怨。

“快點兒！”林正期依舊煩悶。

熊熙聽話的讓自己迅速恢複了狀态，又幫着林正期找狀态，兩個人終于都在狀态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不知道今夕何夕的兩人只聽見林媽在門外喊：“出來吃飯了！鎖門幹嘛啊？”

林正期清了清嗓子朝着林媽喊，“你先吃着，我不餓。”

他一分神，情勢忽然就變了，明明是他在上，可是卻變成被上了……

“吃飯就是吃飯，不餓也得吃，趕緊的！”林媽走遠，聲音也漸漸變小。

林正期被突然的一頂，驚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跟林媽還是跟熊熙說：“等十分鐘！”

熊熙在他身下抱着他動起來，笑的眼睛亮亮的，“行，十分鐘夠了。”

……

林正期出門的時候林媽已經吃完飯了，冷着臉跟林正期算白天的賬，林正期一邊吃飯一邊挨訓，吃完了去刷碗，出來的時候一臉困倦，“媽，我好像感冒了，頭疼，先去睡了。”

林媽跟在他後頭數落，“跟我說話就頭疼，還假裝感冒！”

“我為了躲您都裝病了，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吧！”林正期搶先一步進了屋，站在門口把林媽隔離在門外，“麽麽噠！”

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順便上了鎖。

林媽在外面碎碎念着什麽，林正期也不在意了，把褲子拉鎖解開從裆裏掏出來一個食品保鮮袋，又從兜裏拿出個勺子，沖着床上的小山丘說：“快吃快吃。”

熊熙從被窩裏露出個腦袋，光着身子披着被子移到床邊，打開保鮮袋，用勺子挖着土豆拌飯吃，“你就不能放個正經地方麽？”

林正期敲他腦袋，“哪裏正經？放肚子上？告訴我媽‘這是我給您懷的外孫你開心不？’”

熊熙忍着不翻白眼，快速的把這不多的午飯給解決掉，然後嘻嘻的笑，“咱們這樣跟小時候商量的離家出走似的。”

小時候商量，熊熙從家裏離開，帶着衣服和壓歲錢，躲在林正期屋裏不出去，林正期給他偷着帶飯養活他。

林正期罵了句“傻叉”，伸手把熊熙嘴角的米粒給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