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阿姐,我闖大禍了
妖靈山脈深處。
山岚如煙,蒙蒙地阻礙着視線,打外頭瞧着仙氣飄渺,人行其中,卻直将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山林裏靜得出奇,殘月透不過薄霧。
鹿見溪的衣裳不知不覺被草葉上的水珠洇濕,貼在皮膚上,濕冷一片。
眼見霧氣合圍,她不再往前行走了。
扶着樹,隐約能聞到一絲說不清來源的焦臭味和血腥氣,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這是她進妖靈山脈的第三日,算着腳程對比地圖,已經到達高階妖獸領域的邊緣。
她殘血狀态,實在不宜再往前走了。
偏在此時,口袋裏的玉符突然亮起了紅光——那正是原身與妹妹鹿詩相配的指引符,若一方有危險激發符咒急召,另一方就能随着玉符的指引,跟着尋來。
“嘶——”
鹿見溪捂着遲一步劇烈疼痛起來的胸口,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翻開系統,果然【心誓】的負面狀态加重了,疼痛指數飙升到五。
【心誓效果持續一日,血量-6】
鹿見溪:“……”
這糟心玩意到底是想讓她幫忙救妹妹還是故意添亂呢?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要被雪上加霜加碼到死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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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火吐槽歸吐槽,心口的疼痛絲毫沒有因此減弱,玉符上光線依舊執着地指向墨黑的森林深處……
進退都是個死,鹿見溪憤憤揉了兩把胸口,硬着頭皮闖進了迷霧之中。
……
鹿見溪一路提心吊膽,卻出乎意料順利地在一個頗深的洞穴內找到了鹿詩。
時值後半夜,洞穴內泛着一股子濕冷的潮味。
小姑娘發呆似地坐在明亮的火堆面前,縮着身子,緊緊裹着身上的緋紅披肩。眸子裏倒映着閃爍的火光,小臉慘白慘白的,透露着恐懼無措。人卻并不顯狼狽,一身明豔,在幽暗的山洞內頗為顯眼。
那張臉,與她有三分相似。
鹿見溪心裏湧上一點古怪。
她在前世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師父撿到,說她無牽無絆,心境澄明最适合修行,于是收做了關門弟子。
她不知親情為何物地活了二十一年,沒有的時候,也從不會去記挂什麽。
如今卻平白得了一個妹妹,起初也不具實感。直待看到她那張與她相似的臉,方模模糊糊體會到一絲血脈的切實牽連。
她有點不适應,又有些說不出來的隐晦欣喜。
最明顯的感受是她的容忍值突然提高了許多,遠沒有進洞之前來得生氣了。
随手整了整匆忙趕路之下變得稍許淩亂的衣衫,故意将腳步邁得重了幾分……
……
驟聽腳步聲,鹿詩像是受驚的兔子般從地上跳了起來,倉皇回頭望見是鹿見溪,整個人先是定了一下。
随即肩膀一垮,人從緊繃的狀态抽身出來,無力地依靠着岩壁,哇地哭出聲來。
“阿姐你可算來了!!”
語調親昵,帶着點兒委屈與依賴,全不曾有與姐姐三年不見的生疏。
鹿見溪想,原身臨死之前對她照拂的執念如此之深,想來姐妹之間的關系極好。
可惜,她的姐姐卻已經不在了。
鹿見溪心裏更軟了幾分。
看她眼淚滾滾而落,哭得真心實意,原想責問孩子作妖的詞被堵在了喉嚨裏。
“怎麽了?”站在原處上下打量她,關心道,“是受傷了嗎?”
“沒有。”鹿詩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眼眶通紅,鼻音濃重地又喚了句阿姐,從指縫裏瞄了她好幾眼,欲言又止。
鹿見溪察覺到鹿詩在看她的眼色,貼着牆,一副想要靠近卻不敢的模樣,可憐極了。
“你有話就直說吧。”鹿見溪吸了口氣,調整面部表情,不想吓着孩子,“到底出什麽事了,讓你那麽着急給我發信號?”
她溫柔到到遷就的程度,耐心地安撫。
鹿詩便才低下頭,抽噎起來,終于吐露:“阿姐,我闖大禍了。”
……
鹿見溪原以為出門尋人是一樁簡單的差事:熊孩子離家出走,只要人能全須全尾地找回來便了結了,還能出多大事?
可她顯然低估了這位便宜妹妹作妖的程度。
鹿詩所闖下的禍事,
往小了說,是她識人不清,害人害己。
往大了說,她害死一大家族之人。
……
葉州虞氏出美人,天下聞名。
虞氏先後出過兩任帝妃,曾依附帝恩榮寵,盛極一時。
然而靠着美色得來的榮耀終究不得長久,百年前,帝君隕落而帝後當權,虞氏帝妃未出一月便被人發現自缢宮中。緊接着葉州虞氏上下被洗清,幾乎滅族,只剩下一支脈,在那場浩劫之中逃了出來,隐姓埋名地過活。
巧的是,鹿詩所得畫卷之中的美人正出自于這個虞氏。害死的,也是這個虞氏。
……
鹿詩自訴,
閑意山對弟子的約束相對松散,鹿澗溪被關玉泉谷後,她變成了邊緣人物,在門派之中受盡冷嘲熱諷。
她心覺抑郁而無處排解,便時不時下山游玩解悶,結交了不少朋友。
也因而于三個月前,在山下的市集之中,意外得了一張美人圖,對畫中之人一見傾心。
鹿詩年少慕艾,時常與山下友人說起自己得的那張美人圖,不期然得了消息,知道美人所在。
當時她并不知道美人就出自虞氏,僅打聽到妖靈山脈深處似乎居住着一族落,期間好像 就有這麽一位美人。
她那時就想動身前去尋人。
又畏懼妖靈山脈之中的野獸,想着等姐姐出關,兩人同往。就算見不到意中人,跟着姐姐出門歷練一番,也是妙事一樁。
怎想一月之前,她好好藏在床頭的美人圖被閑意山的師姐翻了出來。那位師姐不僅不知悔改,還對她陰陽怪氣一陣辱罵,說她不知廉恥,好色成性。
年輕的小姑娘哪裏受得了這般指着鼻子的辱罵,她一時氣憤,與人動起手來,将事情鬧大了,引來了啓雲峰的岳芽。
岳芽待她向來刻薄刁難,不去責備惹事之人,反倒将她一頓罰。
鹿詩受不了這委屈,連夜逃了。
出了閑意山無處可去,又怕人來尋,便一門心思闖進了妖靈山脈,去找畫中人。
她修為不濟,自己進山風險太大,便從一位富家好友手裏借了位知根知底的護衛陪同。
兩人只得了個大概的方向就出發了,誰曾想,還真給她找到了那畫中的虞美人,虞竹。
虞竹自小體弱多病,長在深山裏頭,沒見過外頭的世界。
對他而言,外頭來的鹿詩,自然與衆不同些。
鹿詩與虞竹相談甚歡,很快産生了感情,無所不言。
鹿詩表示不計較他虞氏的身份,甚至約定好了要在長輩的鑒證下結為道侶。
他們這頭打得火熱,渾然未覺那頭被晾在一邊的護衛,暗地裏在虞氏族落裏外徘徊,四下走動。
又不曉得是看出些什麽端倪來了,竟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裏,抛下她,自己離開了。
供出在逃的虞氏,向境主邀功,可得天大的好處。
鹿詩得知護衛離開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天後。
她害怕會生出禍事來,連夜跑去尋虞竹告知此事,卻已經來得太遲了。虞氏有所反應之際,葉州境主的親兵鐵騎已經出現在了族域的外圍。
境主親兵麾下豢養着逐影獸,具有小範圍內血脈追蹤的能力,極其難纏。
虞氏族長聞此噩耗,心如死灰:他們原就是逃離避世,在這茍延殘喘,哪裏來的能力可以抵禦境主精心培養出來的雄兵?
索性解放了族人,讓他們四下分開逃,興許還能有一兩個走運,能逃出生天。
虞氏之人因此對虞竹頗為遷怒,只是大敵當前,顧不得追責。
但逃亡之際,未有一人願意再捎帶上他們。
鹿詩便只好與虞竹兩人單獨逃到這個山洞來,
虞竹道此處夜裏會有很厚的迷瘴,會影響逐影獸的嗅覺,所以兩人暫時安全。只是他找到這個落腳點之後,又挂心族人,不顧鹿詩的勸阻,打算去附近打探情況。
這一走,就是半個時辰沒有回來。
鹿詩在獨自等候之中焦慮不安,實在擔心虞竹會出事。
掐指算,姐姐此時應該已經出關,便捏碎了指引符,指望姐姐能前來解救。
……
鹿見溪聽完之後,人都傻了。
随手撿了根樹枝撥弄燃燒的火堆,一言不發,想先緩沖一下這巨大的信 息量,自我消化一會兒情緒。
“我自己一個人,實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鹿詩卻沒眼色地挨了過來,抱着她的手臂,眼淚猶如掉了線的珍珠,“都是我不好,如果虞竹有個三長兩短……嗚嗚嗚,姐姐,你救救他吧。我、我……”
“你先前的是非對錯暫且不論。”鹿見溪撥開她的手,冷靜道,“只談咱們現在要面臨的局勢。境主勢力合圍要滅了虞氏,将你我困在這。若是我們被找到,八成是洗脫不了幹系的,你還有心思想別人?”
非是她冷血,而是實在自顧不暇。
她殘血狀态,能在這情況下護住自己就燒高香了。況且人都失聯這麽久了,早已經兇多吉少,林子裏還有迷障與敵人,她如何能去救人?
鹿詩似乎難以置信:“他是我道侶,難道你讓我不管他了嗎?”
鹿見溪瞥她一眼:“不管他的不是你嗎?”
“你這樣擔心虞竹,要為他生為他死的,怎麽不自己出去找他?”
鹿詩一哽:“我……”
咬着下唇,語氣帶着示弱與讨好道:“……我害怕。”
“而且虞竹讓我留在山洞裏,不要出去。我對這邊不熟悉,只好聽他的。”
鹿見溪氣笑了:“你去不得,我就能去得了?我命比較賤?”
“姐姐哪裏的話!”鹿詩詫異地睜大了眼,眼淚盈盈,委屈道:“姐姐這麽說,是在怪我嗎,怪我闖出了這樣的禍事?可這并非是我本意。”
鹿見溪面無表情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立地暴斃。
是啊,她柔弱單純、善良可愛,
雖然談個戀愛把人家談滅族了,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何其無辜?
這種早古小白花人設的妹子,惹不起惹不起。
況且是不是“小白花”還未可知,鹿詩的自述和行為裏頭裏面疑點頗多,
但鹿見溪一時拿不準,她到底是有所隐瞞還是單純的石樂智,現下也懶得追究。
“血緣親妹”的濾鏡粉碎成了渣,顯示出與她格格不入的原形來。
鹿見溪耐心逐漸耗盡,無言地擡手,勾住自己的領口,微微朝右側撥拉來。
暖色的火光之中,鹿見溪的脖子靠右下的方向,赫然有一道極可怖的傷。
皮肉外翻,往外滲着黑血。
鹿詩一滞,連哭帶鬧的聒噪嗓音生生遏住了。
她胸前的不是尋常刀傷,也非淬毒,而是帶了詛咒之力,故而傷口愈合得極為緩慢。
鹿見溪剛穿來的時候,這一片傷口都要爛了。用藥也不好使,幸得有【自愈之軀】吊着,她不停地吃止疼散,吃了一個月,這才熬了下來。
鹿澗溪便是成了這副模樣,死前也一心只挂念着鹿詩的安危,害怕不能護她一生。
可嘆的是,做妹妹的,卻絲毫不見心疼她。滿心滿腦都是男人,寧願讓姐姐去為她的愛人涉險。
對比實在慘烈。
鹿見溪有種預感,若如今在這裏的是原身,當真會在鹿詩的哭纏之下去尋虞竹,因為 系統後臺此刻又加上了【心誓】的負面狀态。
一個敢要,
一個敢給。
鹿見溪沒見過這樣的姐妹,也不想摻和其中了。
指着自己傷口,“瞧見了,我是豁出命來找你的。”
鹿見溪道,“你要我在這個狀态下幫你去找人,也可。但你要想好了,是你自己做的決定,舍棄了我去換的你道侶。”
“從此以後,你便沒姐姐了。”
鹿詩渾身一顫,好一會沒有言語。
半晌,抖着手,在她面前跪坐下來,伸手似乎想要去查看她的傷口,卻又不敢觸碰,渾身打着顫,哭得格外傷心:“對不起,對不起阿姐,我不知道……嗚嗚嗚,我不知道你受了傷……”
“不找了,嗚嗚嗚,我不找了……”
……
山裏的風向變了。
殘煙藏在夜色之中,在山林之上盤旋,散發着濃烈的焦臭味,又随着風擴散遠去。
建築灰燼之上的餘火時明時滅,飄忽不定,焚燒了所有罪惡與污穢,卻掩不住那濃烈的血腥之氣。
月光晦暗,有人一襲雪衣站在崖邊,面無表情俯瞰山谷中那大片焚盡的廢墟。
幽黑的瞳孔點綴着零星明滅的火光,明明是一雙清潤剔透的眸,眼神卻像是一潭死水,無波無瀾,深不可測。
葉州境主親兵的搜索圈越圍越小了,隐約可見樹蔭重重間,逐影獸黑色的鱗甲在月光之下散發的冷光。
妖獸的咻咻鼻息聲逐漸清晰可聞,
玄色輕甲的将士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直勾勾盯着山崖邊上的少年,眸光裏閃爍着狩獵的殘暴和某種晦暗的欣喜。
領頭的是個虎背熊腰的武将,
黝黑的臉上一道新添的指甲抓痕,笑起來直往外滲血,嘿嘿了兩聲,抽出佩斧:“找到了,漏網之魚。”
山岚漫起,似水波流動。
崖邊上的人聞聲回眸,飄渺雲霧之中,墨瞳如洗,似蘊星河。少年清雅,膚色冷白得優越,在清幽的月色之下也恍然發光。
因年齡尚小,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瞧着有雌雄莫辯的脆弱美感,也讓那雙眸子剔透清靈,不染纖塵,恍若不谙世事的無辜,長睫低垂間,無端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美人在骨在韻,似玲珑美玉,蘊藉之美,無力描繪其一二。
“格老子的。”
領頭登時看得眼都直了,啐了口唾沫,“還真是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妖精樣。”
不肖确認,也知這必然是虞家的人。
少年的眉眼與當年的與貴妃有三分肖似,甚至更另有一番令人憐惜脆弱風情。若是等到他成年,不知要成如何妖孽的模樣。
副将跟着起哄接了幾句下流話,引發将士們一陣意味不明地低笑,叢林之中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眼,像是野獸的血眸,有說不上來的渾濁而侵略的邪氣。
領頭主将打了個眼色,收起兩把半人高的斧頭,怪笑着從逐影獸上跳了下來。
舔了口唇邊的血,步步朝少年逼近:“虞氏一族魂燈全滅,只剩一人未能尋 到,名作虞竹,可是你?”
虞氏是個出了名的花瓶族氏,帝君在位之時,無數資源傾斜也沒能養肥了這個族落,可見整體資質根基之差,神仙難救。
他們屠殺了整個虞氏殘脈,從始至終沒遭受到什麽像樣的抵抗,頂多是被潑辣的娘們抓傷了臉。
眼前的少年不過十六七歲,主将未将其放在眼裏。一心想着,左右帝後、境主要的是虞氏全員的屍身,美人就這麽平白去了可惜,不如物盡其用。
“嗯。”少年乖乖應聲,“是我。”
那聲音也是養尊處優,極精致美好的,與他們這些粗人截然相反,溫軟乖靜得不可思議。
山岚流動得更快了些,似一陣輕紗撲面蓋過來,讓眼前的光景變得濕潤模糊。
霧中美人,美貌尤甚。
走得越近,主将的目光便越無法從虞竹的面容之上挪開。
他被蠱惑一般直直踏進那片白茫之中,還未近虞竹的身,便伸出了兩只垂涎的手,亟不可待般吞咽着口水,鼻息粗重:“你若乖乖聽話,好好伺候爺幾個,爺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虞竹忽得笑起來,乖甜笑意之中有懵懂的天真。
甚至比他想象得要更加主動一些,聽話地沖他伸出了一只手。
纖細修長的手,指骨分明,膚白而細膩,竟比女人的還要漂亮幾分。
主将一喜,忙伸手去迎接。
然而那雙白淨的手略上擡,高于他熊掌似的粗糙手爪,隔空地指向了他的眉心。
嗤地一聲輕響,低到幾不可聞。
主将壯碩的身軀倏然僵停在了原位,像是被按下暫停鍵,不再前進半步。
虞竹收回手,緩步從朦胧山岚之中行出,
在與主将錯身而過的剎那間,雲袖浮動,随手抽出了他腰間的一柄輕劍。
劍身出竅,于月光下閃出一片寒芒,
晃過主将定格在驚恐的眼,以及眉心那一指粗細的空洞。
——砰。
主将寬厚敦實的身軀,在纖細的少年之後轟然倒地,攪動了霧岚四下散開。
那□□撞擊地面的悶響雖然輕微,卻震得在場所有人臉上的邪笑一斂,駭然睜大了眼睛望過來。
白淨貌美的少年,唇色紅潤,眸子烏黑。在慘淡的月光下,宛如勾魂攝魄的妖魅。
“不是想讓我伺候?”
虞竹彎眸一笑,似天真,“誰先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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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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