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夜
修仙之人,并不需要每晚都睡覺。
但今夜鹿見溪喝了些果酒,困意有些上頭。
收拾幹淨了桌子,納入乾坤袋,便鋪了床。
床是兩張,中間正好用一疊被子隔開。
鹿見溪見溫竹看了那疊被子好幾眼,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夜裏睡相差,怕吓着你,還是隔開了好。”
其實沒有這回事。
師父打小就告訴她男女有別,養弟弟要有養弟弟的樣子,
同睡在行舟上無可避免,但是基本的間隔還是要做的。
溫竹乖巧應是,從乾坤袋裏取了水來給她淨手。
鹿見溪将幹幹淨淨的十根手指比在他眼前晃,“我手幹淨着呢,不用洗。”
未料他就着她顯擺的姿勢低下頭,臉像要貼上她的掌心,輕輕在她的指間嗅了嗅。
鼻尖似不經意擦過她的皮膚,若蜻蜓點水的,留下些輕柔的體溫。
鹿見溪怔了下,
就聽到溫竹神色如常地笑着,“明明一手的火鍋味。”
鹿見溪:“……”
她老實不好意思地自個嗅了嗅,嘴硬道,“哪有啊,是車廂內殘餘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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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麽說,溫竹要幫她擦手,她也沒再拒絕了,老實巴交地交手配合着。
鹿見溪一直知道溫竹有點兒潔癖,挑剔也就挑剔些吧。
只當他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擦拭着她的手,将她的手都快要搓紅了,終是忍不住嘀咕,“這火鍋味這麽頑固,清水洗不幹淨嗎?要不然咱弄點皂角試試?”
溫竹垂下眸。
對啊,為什麽臨雲逸的氣息那麽頑固呢?
令人生厭。
……
又被迫洗了三遍手,鹿見溪終于被放過了。
她鹹魚一般直挺挺滾進自己的被子裏,“我感覺我的手從未有今天這麽幹淨過。”
溫竹:“……”
車廂內,沒有了臨雲逸殘留的氣息,溫竹的心情也明顯地開心了。
他脫了外衣,疊好放在一邊,隔着一層被褥,在她身 側躺下。
隔一會兒便擡頭朝枕邊看一眼。
他的枕邊新安置着鹿見溪給他送的禮物——一個憨态可掬的熊貓娃娃,他只需要一擡頭就能看見。
熊貓娃娃柔軟的身體裏鑲嵌了一顆四級靈石,是鹿見溪親手煉制的。
可用咒術催動,做些簡單的活計,譬如在煉丹的時候幫忙遞遞藥材之類的。
也能說話,嗓音和鹿見溪一模一樣,溫竹很喜歡。
他歡喜地捏捏娃娃的小手,
忽的又想,果然在姐姐眼裏,他始終還是個孩子,
不然十八歲生辰,誰會送給男生一個毛絨娃娃?
他原本飄然歡喜的心情,猝不及防地開始下墜。
撇開頭不再看那讓他高興了半夜的娃娃,側身轉向鹿見溪。
鹿見溪正好擡手熄了燈,
滿足地在被窩了拱了拱,俨然是要睡了。
“姐姐,”他輕喚,“你要睡了嗎?”
過了兩息才聽見她低低嗯了聲,打着呵欠的尾音,“啊……嗯。睡吧,明天玩起來還有的累呢。”
溫竹望着漆黑的艙頂,
月燈方滅,窗戶用簾子遮起來了,行舟裏頭一時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和她近在咫尺的呼吸無限地助長了他的想象。
兩人各自有意無意的避諱,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鹿見溪并肩躺在一起過了。
如果不是臨雲逸的出現讓他體會到危機,
他縱然早明白自己對鹿見溪心生欲/念,也絕不會越雷池一步,企圖破壞兩人之間的關系。
也讓他明白鹿見溪心裏的那個位置空着,他僅在旁邊乖巧的安守是守不住的。
他給自己開了這道口子,積壓的情愫噴湧而出。
少年到底年輕,血氣方剛,定力不足。
他很快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渴望從靈魂深處湧上來,鋪天蓋地。
“姐姐,”溫竹微微低下頭,壓抑住起了波瀾的呼吸,
他沒喝酒,卻好像醉了。整個人似是陷入了一種迷幻的夢境,忍不住喃喃出聲,“我有點怕。”
還有點疼。
本該已經睡去的鹿見溪很快地回應,“怎麽了?怕什麽?”
溫竹因她語氣裏的擔憂而清醒了兩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耳根紅得滴血。
“想到了落水的時候。”他迫不得已扯了慌,心跳如擂鼓,小聲道,“水裏好黑。”
耳邊響起被褥摩擦的聲音,像是那頭的人翻了個身,面向他,湊近了些。
“我在這呢,別怕。”鹿見溪的音調裏含了絲心疼,“要開燈嗎?”
溫竹想要在黑暗之中細辯她的輪廓,可惜看不清。
于是他将手伸出被褥,小心翼翼地搭上那條将他們隔開的分界線,“姐姐能拉着我嗎?”
鹿見溪立時捧住了他的手。
“別胡思亂想,一切都過去了。”
有那麽一瞬,溫竹覺着自己很卑鄙,利用了她對自己的寵愛與信任。
可心裏拱了一團火,只有觸着她的那片肌膚得到了片刻的慰藉,飲鸩止渴。
溫竹輕輕應了聲,緊緊握着鹿見溪的手,和她十指緊扣。
……
耳邊,她的呼吸漸次沉穩,終是睡去了。
她太坦然,毫無防備。
他卻徹夜難眠,心跳漸漸亂了,
堅守潰不成軍,敗給了欲/望。無師自通,又兵荒馬亂。
攀到巅峰時,他呼吸不穩,
忍不住蜷縮着身子,輕柔而虔誠地吻了吻她的指尖,低吟出聲:“姐姐……”
……
鹿見溪因為飲了些酒,睡得極沉。
醒來時,溫竹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鋪。
又像是嫌棄沒了褥子的地板硬,挨在她隔開兩人的被褥上,低頭擺弄着她送的熊貓娃娃。偶爾回頭看他一眼,眸子水光潋滟,耳根紅彤彤的。
鹿見溪睜眼時,恰好和他的眸光對上。
微微一怔。
溫竹的瞳比旁人略大些,也更黑些,尤為清亮,全是溫順乖巧。
盈盈一眼,能将人的心都看化了。
可明明還是一樣的人,一樣笑。
鹿見溪尚處于方醒的混沌之中,卻微妙的意識到溫竹哪裏不一樣了。
一夜過去,他好似變了個人。
漆黑的眸底,有了隐約侵略的鋒芒。
果然過了十八歲,少年就會一夜之間長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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