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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見溪到了中/央大陸, 方親眼所見這裏處于着怎樣一種混亂的狀态。大抵可以分做三種情況:
要麽,城門大開,守衛全無;要麽閉關鎖城,嚴防死守;只有少部分城池還維持着正常的生活。
這樣的差異, 是城池背後掌權的世家所造成的。
而幾乎所有皇族直轄的大城池, 都還維持着相對的穩定。但皇室管轄地中, 無論黑市還是拍賣會, 對于清寧水和西齡果的管控都極為嚴苛, 眼線無數。
鹿見溪常因鎖城而耽誤行程, 走走停停。在幾個看似安全的城池之中兜兜轉轉五六月有餘, 一無所獲, 只得離開另尋他法。
行至丹城時, 不想正好遇見一起惡性屠城事件。
丹城乃是韓氏世族麾下最為重要的城池之一, 有素有丹聖之稱的韓老城主坐鎮,讓這裏成為了煉藥師的聖地, 藥師無數。
放在太平盛世時,這裏幾乎可以淘到世上所有珍奇靈藥, 往來旅客絡繹不絕。
然而西齡禍起後, 丹城遲遲沒有鑽研出清寧水的丹方,也拿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藥物出來。
一瞬盛名變罵名,丹城的聲望一落千丈,高手紛紛流失,實力大不如前。
……
就在丹城決定夾起尾巴低調做人的時候,時運不濟,撞上了一個瘋批。
那瘋批名作曲成,原是丹城的客卿之一,神君巅峰的修為。
因為大量服用西齡果, 很快可以沖擊尊神境界,遂因此多番懇求韓老城主,請他賜下清寧水。
曲成本是韓老城主的迷弟,以為韓老無所不能,相信他手裏一定有清寧水的丹方。否則這世上還有誰能率先研制出清寧水,又願意無私投入市場?
韓老心累表示:我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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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便以為韓老是故意隐瞞,不願意救他,因愛生恨。
他故意藏匿在丹城之內,冒險突破尊神境。
失控暴走之後便在城中大肆殺戮,在城內喊話,以此威脅韓老,交出清寧水。
不明真相的群衆們被吓破了膽,以為曲成所言總不能是空穴來風,頓時跪的跪,拜的拜,求韓老救他們一命。
韓老冤得滿頭包。
為護城民,高價聘來數高手聯手,強行擊殺曲成。
數位尊神境在城池之內開戰,其破壞力可想而知。
丹城百餘年的基業,毀于一旦。韓老本人也被曲成抱着同歸于盡的心态,打成了重傷。
……
如 果說最開始與丹城交好的勢力還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等韓老重傷垂危,就是徹底的落井下石了。
曲成這一通癔症發得,直接将丹城推上了風口浪尖。
周邊世家聞風趕來,打着慰問的旗幟強行闖入丹城,韓氏族域。
各人心裏琢磨着:對啊,哪怕韓老最開始沒能研制出清寧水。這麽久時間過去了,皇族的白季已經破解丹方,何以以第一藥師著稱的韓老還沒有破解呢?
曲成以命相搏,總得有點跡象才是!
于是數方聯合起來,向韓老施壓,軟硬皆施,讓他出手清寧水,救濟大家。
……
鹿見溪千辛萬苦趕到丹城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廢墟一般的城池,死傷遍地。
華麗精致的車馬顯眼,停在城主府前,穿着各色世家制式服裝的侍衛将府邸圍得水洩不通。
鹿見溪随便花了點靈石,找人打聽了下,便得知了來龍去脈。
癱坐在一旁的路人扶着受傷的胳膊靠着牆,聽罷,嘴上不住念念有詞:“久聞韓老仁厚,救濟天下,我才千裏迢迢來到丹城投奔。沒想到也是利益熏心之徒,無恥至極!只想着等周邊的世家都暴斃死絕了,他韓氏自然能獨步天下,其心可誅,該死!”
鹿見溪無話可說。
這世上哪有什麽清者自清,
涉及到利益,能保持理智的人才是少數。
……
城主府內。
世家貴族們彙聚一堂,喝茶閑聊,臨近天黑了,也不見有人離場。
韓老身邊的幼徒李羲鬥膽,來報過一次:“韓老病重,不便見客。族中幾位主事的都在忙着救人,實在分不出人來待客。諸位,諸位要不請回,擇日再來吧。”
“不急。”居于客座首位的王氏長老王峰慢悠悠道,“丹城遭此不幸,我等甚為同情,也已派出人手相幫。韓老往日裏對我們幾族頗有照顧,他現下病重,我們自然要探視一二,問清楚情況,圖個心安。你無須多禮,自去照顧韓老就是,我們左右無旁的事,能等的。”
李曦在衆人壓迫性地視線下幾乎不敢擡頭,“曲成被西齡濁氣污染了心境,翻了瘋病嗜殺成魔,僅此而已。此事在外頭屢見不鮮,無妄之災罷了。”
“曲成是你們丹城的客卿,往日裏最為敬仰韓老。若無緣故,為何要與韓老反目成仇?”
王峰笑得憨厚,“到了這個關頭,韓老何必還一意孤行?他始終是丹聖,就算要先顧及你們韓氏本族,咱們比鄰而居這麽些年,總歸有些相互扶持的交情。你讓他從指頭縫裏給咱們漏點兒好處,給大家夥一個生路,共贏不妙麽?”
李曦氣得臉色發白:“我們當真沒有清寧水。”
王峰慢條斯理,“若當真沒有,何不妨開放庫房,讓我們進去一觀就知道了。”
“你、你們這是明搶!”李曦渾身發抖,“試問人要如何自證自己沒有一個不存在的東西?簡直欺人太甚……”
“小羲 哥哥!”
侍候韓老的小藥童慌慌張張從庭外跑過來。
走到近處發現衆人視線統統被他這一聲喚過來,步伐頓時別扭兩分。走近了,拽了拽李曦的衣裳,在他耳邊低聲,“師祖讓你回去,說、說他晚些時候會親自來走一趟,做解釋。”
王峰等人都聽到了這句私語,得意一笑,心中十拿九穩,坐了回去。
交不出清寧水,所謂的丹聖,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了。
……
李曦着急忙慌地回到韓老韓青的院落,一推門便急急道,“師尊,你萬不可出去,他們那群人根本就是強盜……啊!”他忽然瞧見了窗邊逆光站着的蒙面女子,吃了好大一驚,頓時拔劍出鞘,“你是誰?”
“不得無禮。”韓青靠着床沿坐着,因傷重失血而慘白的面皮繃緊,氣若游絲,“曦兒,你去書房将破境丹的丹方取來,交給這位小友。”
李曦聽韓青稱呼這名莫名冒出來的女子為小友,心裏的警惕略收斂一些。
正想同韓青言明外面局勢着實緊迫,着眼一掃,瞥見了桌上數百瓶的玉瓶,眼皮狠狠一跳。
那白玉瓶瞧着眼熟,不正同之前韓青從拍賣會上得來的清寧水一模一樣麽?
韓青喘息着,提點他:“不要聲張,取來丹方後給我拿一顆固心丸。帶上這些清寧水,随我去前廳。”
李曦指尖一抖,震驚地再看了窗邊沉默的女子一眼,腳步匆忙,退了下去。
……
“姑娘這份人情,韓某記下了。”韓青披着衣服站起來,雙手交疊,似要對她行禮,“若今日沒有這些清寧水,韓氏恐會被圍困至死,救族之恩,無以為報。”
鹿見溪雙手隔着衣袖扶起他,“韓老不必言謝,咱們是公平交易的。”
幾番試探,鹿見溪覺着韓青不愧丹聖仁厚之盛名,心系天下。韓氏自己自顧不暇之際,族內嫡系還被分配出去解救遭難的普通人,實在難得,便起了合作的心思。
“交出清寧水雖然能解除眼前之禍患,卻是揚湯止沸之法。皇室不再是壟斷的地位,亦也會給韓氏帶來危機,便看韓老是否要答應我的提議,與我長期合作了。”
韓老和閑意山不同,他德高望重,門下弟子無數,在各大世家之中人脈頗廣。
若是登高一呼,在皇室察覺之前,劃分各大世家成己方陣營,自然有與皇室一抗之力,釜底抽薪。
韓青幾乎沒有思索,“自然願意。小友的提議,可緩解西齡之禍,我願極力配合,只是皇族白季國師那邊……”
鹿見溪笑:“這個韓老可以放心,我自有法子。”
兩邊都是自己人,左右搏擊相互制衡,往後不全是她說了算了麽。
……
鹿見溪收到了丹方後,便目送着韓青帶着一批清寧水離開了。
她無意出去抛頭露面,省得暴露了身份,被李曦領着去後院安置,靜觀其變。
天剛擦黑,正等得無聊。
院子裏飛來一尾輕盈的靈蝶 ,那蝶撲扇着翅膀,晃晃悠悠,直撲到她的懷裏,幻出一道影像來。
鹿見溪:“?!”
那是玉泉谷中的景色。
時值冬日,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
一只白淨修長的手,在幹淨平整的雪地上畫出一個可可愛愛的笑着的小女孩來。
随後又在旁邊顯現出個高些的,蔫頭耷腦地抱着小女孩的小人來,一副祈求的模樣。
“我想你啦,早些回來好不好呀?”
高些的小人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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