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是不是不行?

夏銘這些日子一直睡在主卧,這原本是殷珩一跟他的婚房,但因為各種原因,某人經常不在,他便成了這裏的主人。

“哦、哦,你進來吧。”

夏銘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後,臉頰又燙又紅,抓着門把手往旁邊退去,倏然想起自己剛才出了一身汗,還沒來得及洗漱,連忙又道:“我去洗個澡!”

不但要洗澡,還要把床單被褥什麽的換了。

“不着急,慢慢來。”殷珩一神色溫和地望着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帶着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

夏銘內心的緊張情緒被驅散了不少,心情逐漸平複下來,腳步也放慢了幾分:“好。”

等他從浴室出來後,殷珩一已經坐在床上了,只一眼,夏銘便分辨出,床單什麽的已經換了一套新的,嶄新潔白的床具用品,襯得上面那人格外顯眼。

猶如黑夜中的發光體,那般引人注目。

夏銘屏住呼吸,心尖有點兒癢癢的,像是被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劃過,偏偏殷珩一在這個時候擡頭,朝他這邊望了過來,那雙漆黑的眼睛如黑曜石般幽深,分明離得還那麽遠,卻将他的魂都吸了進去一般。

一眼萬年的感覺,讓他差點同手同腳地邁出下一步。

“咳。”

夏銘不自在地輕咳了聲,眼珠子亂飄,出來前,他特地把頭發都吹幹了,确保渾身上下洗的都很幹淨,照理來說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但說到底,他只是個理論經驗豐富,實際操作為零的萬年單身狗。

“過來。”殷珩一朝他招招手,語氣溫和。

夏銘不由自主地上前,心髒怦怦跳,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待他走到殷珩一面前時,整個人跟煮熟的蝦米般,已經做好了躺平配合的準備。

挨着床邊坐下,夏銘聲若蚊吶:“殷珩一,我、我是第一次,你輕一點。”

男人溫熱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下巴,随後稍一用力,擡起他的頭,讓他平視對方。

四目相對,夏銘眼簾微顫,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他呆愣地望着殷珩一臉上十分罕見的溫柔,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他摘掉手套後,手指那麽纖長,那麽溫暖。

纖長溫暖的五指移到了他的後頸,一陣輕微的撫摸後,靈活地轉了個彎,拽下了他身上的浴袍。

指尖一路輕移而下,猶如鋼琴師指下的黑白按鍵,伴随着敏銳的觸覺,發出靈動清越的音符。

夏銘:“!”

他大氣也不敢出地睜着眼睛,全身所有的感觀都被集中在殷珩一近乎灼熱的指尖上,清晰的熱度,明确地告訴他,他的身體仿佛跟着着火了,很燙。

在這種灼燙感中,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一絲變調的低吟,聲音還未成型,便被忽然貼上來的殷珩一吞入腹中。

野獸般勇猛又強勢的親吻,幾乎将他賴以生存的空氣全部掠奪,夏銘很快變得呼吸困難,渾身無力,掄起拳頭即将砸過去的時候,殷珩一輕而易舉地反握住他的手背,退開了幾分:“用鼻子呼吸。”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帶着一絲明顯愉悅的調侃。

夏銘大口喘息着,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殷珩一薄唇微抿,揚起一絲不明顯的弧度,溫熱的手掌輕撫着他的肩胛骨,一下又一下,耐心十足:“好一點了嗎?”

“……嗯,沒事了。”夏銘尴尬地點點頭,擡頭的瞬間,發現殷珩一正盯着他的後背瞧,他扭頭一看,看不到具體的位置,只覺得他手指輕撫的位置,有點兒癢,“你在看什麽?那裏有什麽東西嗎?”

“沒什麽。”殷珩一動作一頓,收回手,視線落在夏銘臉上,靜靜地望着他,數秒後,起身整了整衣袍,淡定從容地補充了句,“忽然想起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你先睡吧。”

夏銘:“?”啥情況?

可惜,殷珩一并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轉身走的那樣果決。

夏銘一臉懵圈地望着他的背影,目送他離開房間,直至房門被關上,這才緩過神來,不得不接受一個可怕的事實:唔,他遲來的新婚夜,進行到一半,另一半跑了。

“殷珩一沒毛病吧?該不會是……中看不中用?那裏不行吧?”

他雙腿盤坐在床上,單手托腮,認真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

他只記得自己渾身發燙,整個人就跟快要着火了一般,殷珩一的手指也很燙,吻他的時候,特別用力,然後——

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人突然用一盆冷水當頭潑了下來,什麽沖動都消失了。

“我背上有什麽東西嗎?”

夏銘反手摸向先前殷珩一一直撫摸的地方,右側肩胛骨位置,光憑手觸碰,完全感覺不到異樣。

他起身走向落地鏡,對着鏡子仔細照了又照,皮膚白淨,細膩光滑,什麽胎記啊痣啊小麻子的,都沒有。

所以……這肯定不是他的問題!一定是殷珩一不行。

夏銘啧啧搖頭,穿好浴袍,往被窩裏一鑽,罷了,這種事也不急于一時,如今的醫學那麽發達,難道還治不好這點“難言之隐”?

待他跟殷珩一的關系更親近一點的時候,他得好好勸勸對方:有病看病,千萬別害羞!

此時的夏銘并不知道,他認定“不行”的殷珩一,離開主卧後,直接上了三樓,來到了那間被鎖上的收藏室,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浴袍,渾身散發着一股冷冽漠然的氣息,一路穿過價值不菲的藏品展櫃,走到最右側的牆壁前,按下機關,打開了密室。

這是一間外人不允許踏足的密室,房間裏也沒有放置什麽珍稀的寶貝,就像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卧室,不到十平米大小,甚至有些簡陋。

房間內的擺設數年不變,收拾的纖塵不染,單人床對着的那面牆上,挂着幾幅照片,照片上的青年五官俊秀,眉眼溫和,其中一張明顯是偷拍的照片,青年右側肩胛骨上有一只浴火而生的鳳凰。

如果夏銘在這裏,肯定會震驚,因為照片上的人,跟他長得很像,不同的是,那人看上去明顯要比他成熟一些,穩重幾分。

殷珩一站在照片牆前,目光專注地盯着照片上的青年,眼底是外人從未見過的溫柔缱绻……

·

“叽!”小黃雞一蹦一跳地停在了夏銘的枕頭邊上。

原本打算直接睡覺的他,失眠了。

“叽叽,你說,一個男人怎麽能這樣善變呢,嗯?殷珩一他要是那裏不行,幹嘛來招惹我啊?招惹到一半,直接跑了,他這是幾個意思啊?我是不是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

夏銘越想越覺得氣不順,幹脆坐起身,小黃雞趁機跳到了他的手心裏,一邊揮動着小翅膀,一邊叽叽叫,仿佛在鼓勵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我倒是想呢,可惜——”

論武力,他完全不是殷珩一的對手,比身價,對方八個億零花錢随手給,他穿越前倒是投資了好幾個項目攢了一筆錢,跟殷珩一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唯一能比的,恐怕也只剩……誰的叽叽更有用?

夏銘:“……”

說到錢,他很快打起了精神,開着自己的馬甲賬戶,又去投資了幾筆,随後打開游戲,換了五百體力值,跟小黃雞輪流擲骰子。

大概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的玄學,好些天沒撿到晶蛋的他,一下子撿到了兩枚新的晶蛋:藍晶蛋、紫晶蛋。

這下子,包裹裏五個蛋,加上孵化後的紅雞崽子,他距離游戲通關就只差最後一個蛋了。

“叽!叽叽!”小黃雞看到包裹裏的入夢卡,興奮地拍着翅膀提醒他。

夏銘目光閃爍了下,有點猶豫。

紅寅的無限靜止領域對他而言,實在是超負荷挑戰,簡直可怕,他原本打算氪金将紅雞崽子升到滿階,然後繼續孵化其他晶蛋。

“叽?”小黃雞歪着腦袋,一臉困惑地看着他。

夏銘想起自己口口聲聲說要教訓殷珩一的大話,一咬牙,幹脆用掉了入夢卡。

“主人!你又來找我了?我好開心呀!”紅發少年熱情洋溢地撲到了他身上,跟見了主人回家的大狗子一樣親熱。

夏銘勉強維持着主人的氣勢,伸手拍拍他的腦袋,一本正經地開口:“紅寅,我想變強。”

“主人是想盡快提升精神力吧?沒問題,全都包在我身上!”紅寅拍拍胸膛,滿口保證,頓了下,詢問,“主人想提升到哪個級別?”

夏銘一怔,殷珩一的精神力等級高達SS級,他要是想憑借武力值,将對方鎮壓,起碼也得——

“SSS級?”

紅寅瞠目結舌:“……這個,有點難。”

夏銘想想自己才B-的精神力,艱難地點點頭:“是挺難。”

紅寅露齒一笑:“主人莫慌,難度雖然有,也不是沒可能,咱們還是趕緊開始特訓吧!”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夏銘打定主意将來有一天,要把殷珩一摁在身下,想怎樣就怎樣,這會兒面對特訓,态度明顯積極了許多。

待他離開夢境時,雖然累得快要癱瘓了,心情卻依舊高漲,直至他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消息。

——日記本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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