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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是一道光,穿過單薄的身體,帶領我們走向一次次溫暖的洗禮。最初的感動一定來自于青春歲月中,那個陪伴你,喜歡你的朋友,或者是初戀中獨一無二的他。
三小魔王出現
不知不覺迎來了三年級。
新學期開學後,考慮到新的留級生分配,班裏又一次調位大洗牌。
我和葉思岚坐了同桌,越小北依然跟林碗君一起,楊安安旁邊的人不是林玥明,而是上次斷筷的男生。又搜了一遍,另外一個男生也在其中,他的同桌是林玥明。興許看到我們幾個人的目光,林玥明把手中的書甩了幾下,很得意的挑着眉毛。
我們幾個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是目瞪口呆,再想了一想又覺得自然。他們幾個人年齡相仿,成績不相上下,就算另外兩個男生有心掙紮上四年級,終究是違背不了現實成績的判決。
三年級的劉老師不僅教我們語文還兼帶班主任,一心引領我們找尋理想。她講訴了很多關于理想的去向,目标的重要性,我們擡起腦袋似懂非懂的聽着。
理想這個詞語,在當時的理解可能是說大話,每次大家都填将來要當科學家,藝術家,但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樣的路到底有多艱難,只能隐隐覺得寫上越厲害的理想,就能變成大家矚目的對象。我們幾個人都填了将來成為一名教師,直到後來,也只有幾個人真多走了這條路。
林玥明的同桌叫謝程然,是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生,眉毛很濃黑,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另外一個男生叫江安爵,經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又愛開玩笑。每次都能看到他們幾個人把班裏的女同學逗哭。最壞的是江安爵,不僅不怕女孩子跟老師告狀,更是賤賤的站到講臺上去學女生哭的模樣,哭的胸腔一扯一扯,聲音還帶着一絲惡作劇的得意。
班裏其他同學礙于他們是留級生都敢怒不敢言。我們幾個人是班委,看到這樣的情況,肯定要站出來維護班級秩序。但是看到江安爵一副置身事外又樂得其中的樣子,心裏也打鼓,這樣的人是不會聽班委勸說的。
看到這樣的情況,葉思岚火大的開口制止:“你還有沒有一點男生樣,學女孩子哭,是演戲還是裝娘娘腔呢?”
果然,講臺上的人臉色發黑的靜下來。他看着我們悠悠開口:“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老師的狗腿子多管閑事來了。”
葉思岚的臉都被氣紅了,欲說話,就被越小北搶先回擊:“在我們地盤上還惹事,狗腿子怎麽了,還就管你。”
越小北人小聲音可不小,我們三個人輪番上陣把該說的都說了,江安爵的臉從黑到綠再到抿嘴冷哼,最後臉色不佳的走掉。楊安安考慮到他們比較熟,也只說了一句,大家都退一步吧。就起身給哭泣的女孩子遞紙巾,我們安慰她一會,說一會話,見她又破涕為笑,考慮到自己出口傷人,這件事情就沒告訴老師。
經過娘娘腔這事情,我們跟他們三個人的梁子就這樣結下了。男生之間的友誼都是講義氣為重,當時林玥明跟謝程然雖不好說什麽,但看我們的眼光很冷漠,況且在班裏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很快的,我們幾個人又因為其他的事情杠上了。
先是自習課,老師教完我們畫大白菜之後,就開始自主練習,一人一副課後交上去。走之前囑咐全班同學安靜。誰知老師前腳剛走,謝程然兩個人跟江安爵開始胡作非為,三人湊到一起玩游戲機比賽,贏得人負責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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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年輕的聲音飄蕩在課堂裏,其他同學都皺了皺眉。楊安安叫了江安爵回到座位,他看了一眼,繼續手中游戲鍵盤的操作。楊安安是班長又是女孩子,哪裏見過有人不聽勸,于是站起來拉着江安爵回座位,班裏的同學都一臉期待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個個看熱鬧的表情。
楊安安漲紅了臉去拽他的衣袖,尴尬的說,“快回座位去。”
江安爵甩了一下手,楊安安就被推倒在地上。所有人都看着她,楊安安氣的迅速回到座位,坐了一會,我看到她的肩頭抖了兩下,就趴在座位上哭了。
教室裏吵吵鬧鬧的小聲讨論着,有些男生吹了聲口哨,說把班長惹哭了要負責啊。江安爵回頭罵了一聲閉嘴,教室就安靜下來了。看着他一臉郁悶的回到座位。下課的時候,大家都開始交作業。江安爵見楊安安還在哭,就負責把作業本送到老師那邊。
我們三人安慰了他一會,也不知該說什麽。江安爵看着我們,竟然開口說,你們幾個勸勸她,不要哭了。好像我真把她怎麽樣了。要不然你們打回去吧。
越小北想了一會對江安爵說:“要不,你學雞鳴,看看她會不會笑。”我們兩個人聽完就笑了,滿眼期待着江安爵的表現。
一聲華麗的雞鳴聲響起,楊安安又哭又笑起來。
類似于這樣的事情,貫穿整個三年級時光,我們幾個人總是跟他們杠上,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後邊的了解,甚至是後來開始玩到一起。
最先是因為林玥明經常捉弄我,把我的書包藏起來,我找遍整個教室也不見蹤影,好在班裏有人看到,告訴我書包被林玥明帶回去了。那天,我兩手空空回家,茫然想起明天該怎麽跟越小北她們說。
第二天,我早早去了學校,在座位上看到鮮紅色的書包,裏邊一本書都沒落,倒是有一封信。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驚訝的拿出信封,粉紅色扉頁帶着淡淡花香,歪歪扭扭的藍色筆跡赫然攤開,落款是林玥明。
他寫:我喜歡你。
那天,我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糾結着到底是真還是假,或者是對方的惡作劇,先前他一直都捉弄我。
這件事情後來不了了之,林玥明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捉弄我,甚至每次遇到都會盯着我看,我就假裝不知道。
日子就這麽一天又一天的消逝掉,帶着我們懵懂的青春,微微有些迷茫的喜戀。
90年代瓊瑤電視劇火遍大江南北,那時熱播劇場全是還珠格格。不論學校還是家裏,每個人都在讨論小燕子跟五阿哥未來會怎麽樣。我們幾個人卻是對小燕子跟紫薇結拜的事情感興趣。
暑假時,大家都約好時間聚會,地點自然在楊安安家。楊安安家裏環境一般,門口有個院子,種了三顆黃皮樹,她爸媽是開車做木材搬運生意,平常家裏只有她們三姐弟,大姐很少看到,她弟弟倒是跟我們一起玩。
每次看完電視劇,我們都會找各種各樣的小游戲來打發。有次在玩紙牌的時候,5個人圍成一圈,幾個人都很會玩,不一會就勝負定局。
越小北最會玩牌,不管爛牌好牌都能贏。葉思岚好勝心極強,幾場下來,屈居第二臉色有點不爽。楊安安玩到後邊代替她弟弟出牌,一個人玩兩個人的牌。我倒是輸贏心不大,純屬娛樂而已,好幾次都讓着她,所以我輸的最多。
贏得人請客,我們站在小賣部門口吃雪糕。看到謝程然幾個人也過來,大家都打了招呼。他們買了東西也不走,站在門口我看你,你看我的吃起來。
我們幾個人在聊天,謝程然忽然問了一句,大家要吃橄榄嗎?于是我們幾個人第一次有了新認識,原來調皮搗蛋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可以心平氣和跟女孩子說話,很有禮貌的聊起學習上的事情。
謝程然語文一直不好,特別占分比例最大的作文,每次都寫了三句就交上去,不給差分才怪呢。我們第一次借着吃橄榄的事情去了謝程然的家裏。我們幾個人中,葉思岚作文最好,又經常很熱心給同學分析,所以輔助謝程然的事情自然由她來。
屋裏電視開着,沙發上江安爵又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時不時逗着越小北,拿話刺她,看她越來越氣的樣子,又不好太過分,索性起身拿了個水果賽給她。越小北哪裏會承情,直接扔到他頭上,江安爵卻回頭一笑說“打是情,罵是愛。”說完笑嘻嘻看着越小北臉上紅暈一片。轉身出門站着。
越小北坐過來我旁邊坐着,楊安安不滿地看她一眼,就出去了。我一時覺得是什麽情況。就看到林玥明站在屋子中間盯着我,隐隐覺得今天真的太詭異了,還是趕緊回家呆着比較好。
當所有人都在為學習的事情,忙到焦頭爛額時,更大的一件事情發生了。那時我們跟江安爵一夥已經混熟了。在周五放學後,我們四個人正準備回家,有個同學手裏拿着三個信封給我們。楊安安看到之後,很生氣的走了。我們看着信的內容一時沒來得及追上她。
是的,葉思岚拿着謝程然給他的信,我看到林玥明熟悉的筆跡,越小北手裏是江安爵寫錯名字的信。看完信的內容,大家心裏都有點複雜,說不開心是假的,看到有男生給你寫情書,多多少少都有點虛榮心。
對于第一個寫信給自己的男生,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如何處理。我們三個人商量了好久,一邊還擔心着楊安安有心事。磨磨蹭蹭讨論着回信的內容,最後都統一表達為:見信愉快,我們要努力學習,才能有未來。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第二天楊安安還是不大理越小北,後來才知道楊安安喜歡江安爵有一段時間了,當她看到越小北拿着信,心裏很難受就先走了。我們心裏都驚訝,一直以為楊安安很男生樣子,不想她心思比誰都細膩。
最後還是楊安安把信給他們。後來從楊安安的口中得知,他們看完信就扔到垃圾桶去,表情都超級郁悶。
我不知道她們的想法,但林玥明除了是個留級生之外,在班裏是很受歡迎的,特別是受女孩子青睐。偶爾不經意的碰面,我也曾透透打量過他,發現他一臉憂郁的看着我,心裏就覺得怪怪,有時看到他跟其他女生在一起,免不了酸酸澀澀。
就這樣,在這莫名其妙的情緒裏,越小北跟楊安安已經和好了,女孩子的友誼比較奇怪,會因感情而冷戰,會因嫉妒跟對方死磕,更會因成績高低來明争暗鬥。但我們就是在這樣曲折關系交替中,依然手牽手,一起邁向美好的未來。
随着越來越熟悉彼此性格,四個人漸漸有了微妙的關系。楊安安跟葉思岚同齡,看法也不盡相似,她們有時也會說悄悄話。我跟越小北住得近,又因寄養外婆這種小情緒走得越來越近。但我們的歸屬感都存在彼此青春歲月裏。
四個人輪番當第一名,一起爬山,一起看電視,一起分享內心世界小小的情緒,甚至讨論着那三個男生的優缺點。直到那天,我們在龍井山腳下,溪流小草旁邊,一座古老石頭橋下,四個人忽然提議學着小燕子跟紫薇一起義結金蘭。
我們手裏各自拿着一根小樹枝,面色嚴肅的學着電視裏的臺詞說;皇天在上,後土在下,越小北、林清羽、楊安安、葉思岚,我們從今日起,結為姐妹。說完還磕頭三拜。
年少的我們感情真誠單純,縱然不曾經過大風大浪,但漫長的未來有了這份感動,總能讓自己越發強大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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