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過就是一首歌而已
來做生意的人倒是有，康婕就是來找自己做生意的，不過梁初一給一首歌，可到現在還沒結論，而且這事兒，跟鋪子裏面的生意沒什麽關系，梁初一都懶得說。
一說有個女人來找過自己，估計老爸又不會放心，再說了，到現在還沒結論，說出去沒意思。
只是梁初一看了看還擺在茶幾上那寫着“春之曉”歌曲的紙張，心想，等老爸走了，還是先收起來吧。
但是現在不行，沒譜的事兒，就不要引起老爸注意了。
梁大慶看了看時間，時間還很早，不到十二點。
“初一，估計鋪子裏面今天也不會有什麽生意了，我想去看看你二叔，他今天還沒來，別整出什麽事兒了，另外，我也想跟他說說你的這些看法……”
一邊說，梁大慶一邊掏了一張鈔票出來遞給梁初一：“拿着，待會兒餓了，你就自己去找點兒東西吃，鋪子裏面要是萬一沒生意，你就早點關門回家，用不着等我了，你二叔那邊完事兒，我就直接回家。”
梁初一接了錢，點頭答道：“行，路上小心着點兒。”
梁大慶應了一聲，擔心兄弟的身體，梁大慶實在是沒多少心情。
“對了，我打電話叫送水……”梁初一記起剛剛要買水的，因為是列入鋪子裏的開支的，這個得報上去。
“十幾塊錢的事情，你自己貼着吧……”梁大慶一邊走一邊說。
“這也行？”
梁大慶頭也沒回：“就十幾塊錢而已……”
“好吧，也就十幾塊錢而已……”
電話打了後，桶水也不會馬上就到了，有點口渴，梁初一鎖了鋪子門，然後出去超市買水，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個女孩子站在鋪子門口。
很年輕，帶着墨鏡，身上穿着不算很華貴，但卻極為合身，絕對能顯示出獨有氣質的一個女孩子。
這時節，這個女孩子撐着個小陽傘，挎着個坤包，就站在大慶寄賣行門口，在小陽傘下面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人。
這個女孩子，看着讓梁初一很眼熟，憑着那女子的身段以及被大大地墨鏡遮只露出來的半張臉，梁初一心頭一動，這是……傅雪？
那女子一見梁初一，停了停，取下了墨鏡，然後問他：“你好，你是這店裏的員工？我找大慶寄賣行的梁初一梁老師。”
這個女子果然就是傅雪！
梁初一倒是很坦然的笑問：“我就是梁初一，傅小姐來找我？到店裏坐着聊吧。”
“你……你就是梁老師？”傅雪很詫異，一雙好看的眼睛盯着他，很有點不相信，在她印象裏，能寫出那麽好的作品創作者不可能這麽年輕，圈子裏那些詞典創作大家，尤其是名家，哪個不是四五十歲以上的年紀？
“如假包換，不過你要不相信我就沒辦法了。”梁初一笑着回答，一邊放下購物袋掏鑰匙開門，一邊又說道：“這裏是大慶寄賣行，你能找到這裏，我當然就是梁初一了，你稍等，我開門。”
傅雪趕緊收了小陽傘，又把墨鏡摘了，這才問：“你真的就是梁初一梁老師？”
梁初一一邊打開門，一邊笑着說：“昨天晚上那首歌，你唱得不錯，不過，有點兒小瑕疵的就是在最後一個八分音符的時候，你沒能提前把氣息調節好，所以那個八分音符與我設想的效果，有點兒小差距，不過總體上來說，唱得相當好，幾乎超出我的預期。”
門打開，梁初一提了購物袋往裏走：“進來吧，進來坐下說。”
傅雪早就聽說過梁初一年紀不大，但沒想到過會“不大”到這個程度，可能就跟傅雪差不多年紀吧，真想不到他能寫出來那麽好的歌，而且人還挺帥……
傅雪想着，到沙發上去坐下，梁初一問她：“喝茶還是喝飲料？哦……沒茶，桶裝水還沒送來，只能喝飲料。”
傅雪一邊打量店裏一邊回答：“行，其實我也不太喝茶。”
但坐下一瞬間，傅雪看到還擺在茶幾上的那首“春之曉”。
傅雪只瞄了兩眼，立刻一把抓在手裏，幾乎是一目十行的将這首歌看了一遍，随即輕輕哼了一下。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看到譜就能哼出來，并且能估計譜子的水準高低。
梁初一從購物袋裏取了一瓶蜜桃汁出來，擰開了蓋子再放到傅雪面前：“我可沒想到，你拿到那首歌在那麽短的時間就能唱的那麽好，底子不錯，也放得開，不過有點兒可惜的是你出了點兒那樣的瑕疵，在現場上看不出來什麽，但是錄制的話，你這個就肯定過不了。”
這邊說着，但傅雪根本就沒聽，她在看那首歌，在琢磨那首歌，基本上已經入了神。
梁初一見傅雪入神，伸手從她手中拿走了曲譜。
歌曲被拿走，傅雪終于回過神來：“這首歌也是梁老師你寫的？”
還有點兒拘謹，但不是羞怯，而是不敢在一個給她寫過一首歌的人面前太随意。
“你覺得呢？”
反倒是梁初一無拘無束，基本上像是對待一個熟識的老朋友。
“能不能也賣給我……”傅雪猶豫着，但卻有點兒被被梁初一感染。
“這首歌不适合你。”梁初卻毫不猶豫再次強調。
“我覺得挺适合。”傅雪咬着嘴唇堅持，不過先前的拘謹已經少了很多，因為她發現，梁初一其實很随和。
而梁初一真的很随和：“錯，你的風格與藍雅婷不同，也有差距，而且這首歌現在還不能給你。”
傅雪詫異的看着梁初一：“這是你寫給藍雅婷的？”
“呵呵，也不算是專門寫給她的，不過現在他們應該還在讨論。”
傅雪滿面凝重：“他們的動作真快。”
“呵呵，你今天過來是……”
“啊，我一早趕飛機過來的，也是專程來謝謝你，另外就是合約的事情。”
“就你一個人？”
“小吳在賓館，幫我安排一些事情。”
“呵呵，不就是兩萬塊錢而已嘛，合約上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首歌我已經讓公司方面幫你注冊了，錢、合約我都已經帶來了，你看……”
“也好，早點兒了結這檔子事也省得挂牽……”
“謝謝梁老師你的指點……”
傅雪從包裏把錢跟合約都拿了出來，放到茶幾上。
梁初一絲毫不客氣，很簡略的看了一遍合約，随後簽字，簽完，将那兩萬塊錢拿在手裏看了看，笑道：“真是好玩意兒啊。”
“你很在乎錢？”
傅雪一邊收拾合約，一邊詫異的看着梁初一，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拘謹，甚至能勉強感覺到梁初一其實有點兒趣。
“開玩笑，誰不曉得錢是好東西。”
傅雪放好合約，饒有興趣的看着梁初一：“把這首歌賣給我，我給三萬。”
“賣不了，這首歌已經發了傳真，總得等個信兒吧，還有，這首歌對你來說，太甜，真不适合你。”
“你這麽肯定？還是他們給你可能不值止三萬？”
“瞧你說的……”梁初一往沙發上一靠：“這首歌你給五萬試試看，呃……你要真給個五萬，我倒真的還得好好的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五萬，我馬上給你開支票！”說着傅雪又去拿坤包。
梁初一趕緊揮了揮手：“別啊，我開個玩笑你還跟我當真，嘿嘿，這人還沒走呢。”
“人還沒走？”傅雪突然想起剛剛在街上差點兒撞倒自己的女孩子。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眼裏就只盯着錢……”傅雪也明白這首“春之曉”現在的處境。
不過，到這了這時候，傅雪已經開始發現這個梁初一比較有趣，所以傅雪說話，也就有點兒随性。
梁初一微微愣：“我嗎？”
但是，傅雪說的明顯不是梁初一。
妙聲公司的動作快到傅雪都只能屁颠兒屁颠兒的跟在後面，好吧，你動作快發現資源你瘋搶，這沒毛病，無主資源，誰先搶在手裏算誰的，這都沒毛病，就算你派來的只是一個在公司裏面掃地的清潔員，還當你是沒毛病。
可你的認真一點兒啊，要不要，一句話，痛痛快快的好不好。
你倒好，歌都傳給你半天了，你連個話都沒一句，那也就是梁初一他脾氣好，你換個人試試，人家都沒挑三揀四，你到挑上了，你當人家梁初一的作品當真沒人要是不是？
梁初一笑眯眯的說道：“呵呵，你的誠意我心裏記着，昨天晚上還在那裏唱歌，今天就立刻跑過來，還親自跑過來，這誠意，我真記心裏去了。”
“是嗎，那首歌的詞填好沒？聽說你要送給你一個朋友，也是別人拖你朋友要的。”
梁初一搖頭，覺得跟傅雪說話比跟康婕還輕松，所以也不打算隐瞞什麽：“你應該曉得，那首‘喜歡你’跟那首曲子是怎麽流出去的，對吧，就送給她的。”
“哎，說到這事兒，你沒覺得她這麽做是犯了這一行的大忌？”
傅雪當然曉得這首歌是怎麽流出去的，說實話，當傅雪第一時間接觸到這首歌的時候，傅雪也動過心思，但後來還是決定了尊重原作者，說實話，就這事兒，傅雪可沒少花功夫，也沒少花錢。
所以說，在誠意這一塊兒，就他們妙聲公司肯定是比不了的。
當然，傅雪也有點兒居功的意思。
梁初一笑了起來：“沒有啊，不就是一首歌而已嘛，難得她喜歡。”
“所以，你還真送她一首歌。”
“不就送她一首歌嘛。”
“我呢？”
“你？呵呵，當然，只是我現在手上現成的只有一首，要是你願意等個三兩天，或者我會再弄個四五首出來也說不一定，但我不能送。”
“等三五天，弄四五首，不會吧，我能有這麽好運氣？哎，不說你手上有現成的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傅雪不但驚喜不已，而且已經有點兒迫不及待了。
梁初一直接起身，打開抽屜，将那張“癡心永不改”拿了出來，傅雪眼尖，分明看到抽屜裏面還有寫着歌曲的紙張。
“喏，就這個，現成的……”
梁初一轉過身來，将這首歌曲遞到傅雪手裏。
傅雪直勾勾的看着抽屜，直勾勾的看着梁初一，連她最為敏感的歌她都沒看。
“這個……這個，呵呵，不就一首歌而已嘛！”梁初一有些尴尬的笑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