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擺明了挑戰
梁初一笑了起來：“這樣，我還可以跟你加點兒碼，你要這五首歌，我一首不少的給你，包括編曲和監制，你自己掏錢也好你們創月公司拿錢也好，這個一分錢也不能少，我另外再給你準備一張專輯，價格方面，我就我要求分成！”
“再準備一張專輯，分成？”
“你放心，我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咱按銷售量，五十萬張，我就按百分之一，超過一百萬張百分之五，超過兩百萬張百分之八，超過三百萬張我收取百分之十，再後面的，呵呵，就不用再加。”
超過三百萬張銷售量，按照百分之十的話，這家夥每一首歌的價格往少裏說也超過了二十萬！超過二十萬還往上，這是國內金曲榜榜單前十名的每首歌價格，金曲榜單前十名！前十名！
能進入金曲榜單前十名的那是什麽人——男歌手麽，那是天王級別，女歌手的話，那是歌後！
像現在的港臺天王張懋霖，內地歌後毛雪琛。
梁初一還說不會獅子大開口，他這是奔白金去的啊，奔歌後去的啊！
這還不算獅子大開口？
連傅雪都有點兒覺得，梁初一這個牛皮是不是吹得有點兒太過了？
就梁初一的歌，傅雪——歌後！
還是不要吹牛了吧。
梁初一的歌是好歌，歌後拿去唱也沒問題，可是“歌後”，傅雪就直接沒敢去想了，不過傅雪倒是有些激動起來：“你是說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沒想到的是，梁初一卻搖頭：“這個嘛，你就有點兒想的多了，呵呵，我的意思你明白？”
傅雪有點兒明白過來，梁初一這是氣不過公司裏面那一幫頭頭小家子氣而已，就專門跟自己打造一張專輯，氣氣他們。
“其實……”傅雪有點兒小心翼翼的：“其實，他們對我還是挺不錯的，只是公司現在的處境是這樣，也不能全怪他們。”
梁初一微微一笑，不再去理會創月公司的老總們是不是小家子氣：“你的唱功方面我沒什麽擔心的，現在這幾首新歌，你多久能夠熟悉，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這個上面。”
“完全熟悉這五首歌倒用不了多久，關鍵是錄音……不過，我已經讓娟兒去聯系錄音棚的事情了……”
梁初一愣了愣：“已經在聯系錄音棚了？”
“是的，打算去租用中州電視臺的錄音棚做小樣，估計快差不多好了，公司方面一旦決定下來，也會很快派人過來。”
“動作倒是蠻麻利的，這樣也好，可以節省我很多時間。”
正說着，外面有人叫了一聲：“梁弟……”
這是康婕，叫聲裏面透着一股子喜氣。
“梁弟……”康婕一邊進來一邊輕輕喊着。
只是進到鋪子裏面，一眼看到坐在梁初一對面的傅雪，康婕忍不住愣了一下，臉唰的紅了個透：“啊……對不起，不會打擾到你們了吧。”
早前康婕出去的時候，差點兒撞到一個人，康婕當時心急，也沒仔細去看，可是事後想想，差點兒撞到的這個女孩子，好像很眼熟，很像是藍雅婷的同行傅雪。
只是康婕當時也沒怎麽在意，妙聲這邊都有動作，創月這邊也有人來這也沒什麽稀奇，別說是傅雪，就算創月這邊的老總程晟親自過來都沒什麽稀奇——梁初一手裏頭有好歌，妙聲這邊可以來人其它公司當然也可以來人，誰來而已。
康婕當時是這麽想着，可是，回去打電話跟藍雅婷一說，藍雅婷立刻讓康婕過來告訴梁初一，那首《春之曉》，藍雅婷要了，價格方面就原來的價格，合同之類的，可以直接傳真到梁初一這邊。
當然了，梁初一的那首《天山腳下》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是也能拿到手，價格方面就不用說了，只要在八萬左右，藍雅婷都要。
得了準信兒，康婕自然喜滋滋的跑過來。
但康婕沒想到的是，傅雪居然還在這裏沒走。
這就有點兒尴尬了。
雖然康婕僅僅只是一個助理，但現在也是妙聲公司的全權代表！
一個歌手助理VS曾經紅過一段時間歌手？
“康姐過來了，請坐……”
梁初一倒是挺親熱的說，還起身去幫康婕和傅雪倒茶水。
康婕坐下，可一眼就看見還放在茶幾上，梁初一剛剛才寫了一半的《美人吟》。
這首歌梁初一才寫一半傅雪就來了，出于公司方面的原因，傅雪都沒敢再仔細去看，但放在茶幾上也沒去動，這時候見康婕幾乎是毫無顧忌的瞄着，傅雪笑了笑，随手将紙張翻了個背面朝天。
康婕歲數比傅雪大了不少，長相不錯，有着濃濃成熟女人味兒，傅雪正适青春，又十足的大美女，兩個人相視一笑，但卻實在無話可說。
這氣氛，當真有點兒詭異。
梁初一上了茶，一旁坐下，很随意的就打破這種詭異的尴尬：“康姐過來，公司那邊和她都是同意了？”
康婕只得點頭，甚至是不再去想梁初一是怎麽看出來的。
“嗯……是已經決定下來，價格，就按原來說好的，兩萬，合約文件，馬上就傳真過來，嗯……還有就是……那首歌，梁弟要是肯出手的話，八萬，可以給八萬……”
康婕有點兒局促，說話都很不自然，甚至十萬這個價格差不多都是康婕憑着自己臆想而定，因為藍雅婷說的是那首歌如果梁初一願意賣的話，價格可以給到八萬左右。
也就是說，按照藍雅婷的意思《天山腳下》這首歌的價格，八萬還可以往上一點兒。
藍雅婷對這首歌是真的入了迷。
這就是個性，範兒！
“這個就實在對不起了，那首歌的情況，我已經說得很明白，真不是多少錢的事兒，只能麻煩康姐回頭去跟她說說。”
康婕也只能點了點頭，那首歌，看來是真的沒希望了，人家不在乎多少錢。
不過，康婕還是自作主張的多問了一句：“梁弟，我們這邊有意跟梁弟你長期合作，梁弟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呵呵，康姐，下次吧，我這邊頭痛着呢，兩張專輯，還得監制，弄不好一年就過去了，你們等得起？”
梁初一說是頭痛，但臉上半點兒頭痛的神色也見不着，給人的感覺反而是一種無所謂。
不就是一首歌（或者幾首歌）嘛那種無所謂。
康婕微微嘆息了一聲，心裏想着，公司那邊和藍雅婷是不是做錯了點兒什麽，或者是錯過了點兒什麽。
只不過康婕也就當紅歌手的一小小助理，公司或者藍雅婷就算是做錯了什麽或者錯過了什麽，她一個當保姆的又能夠去多說？
傅雪在一旁喝着茶，絕對沒有半點兒參與進來的意思，就連臉上的神色都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仿佛就是會喝茶的空氣。
好在康婕就算是曉得梁初一現在已經在為傅雪打造專輯，也絕對不提及傅雪這邊半個字兒，都當對方不存在或者當對方眼裏自己不存在。
康婕跟公司打了電話，沒多大會兒，公司就開始往這邊傳真文件，康婕等文件全部傳完，這才拿過來遞給梁初一過目。
跟傅雪簽那首《喜歡你》的合約不同的是，梁初一對這份合約很仔細的看了一遍，哪怕其實兩份合約幾乎完全相同，梁初一也看得很仔細，足足花了好幾分鐘，梁初一這才在幾個需要簽名的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還居然鄭重其事的摁下自己的手印。
這讓康婕跟傅雪都感覺到梁初一真是個怪人。
真的很怪。
明明一首好歌，梁初一說是送了，那就是死不撒手的送了，明明的好歌，根本就沒當回事兒，誰愛看誰看去，明明不過是一首歌嘛，瞧着這簽合約的慎重勁兒，幾乎緊張得有點兒吓人。
好在合約總算完事兒，康婕從包裏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兩萬塊錢，放到梁初一面前，這才去将合約收回。
偏偏梁初一對這兩萬塊錢也沒多看，僅僅只是順手将這兩萬塊錢丢到茶幾下面的空格裏，然後站了起來，伸出手，跟康婕笑了笑：“合作愉快！”
康婕也只得伸手輕輕的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之後，康婕走了。
都沒再多說一句話就走了，不過傅雪很敏感的察覺到，康婕走得其實有點失落，有點兒不開心。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沒能拿到藍雅婷一直都想要的那首《天山腳下》。
“你……已經得罪了整個妙聲公司！”
康婕走了好一會兒之後，傅雪這才開始有點兒緊張的看着梁初一提醒說。
“不會吧，我們合約都已經簽好了呢。”梁初一有點兒嬉皮笑臉的味道。
“不是，我是說……我是說，你那首歌已經送出去了，你不答應就不答應，這也名正言順，可是你剛剛簽合約跟丢錢那勁兒，讓人看着很不舒服你不覺得？”
傅雪很着重的強調那個“丢”字，估摸着她看着心裏都不太舒服。
要是梁初一拿着錢，跟先前一樣，哪怕是開句玩笑“這東西真是好玩意兒”，然後在胡扯兩句，那也比這種“丢”讓人看着舒服一些。
可梁初一不置可否的一笑。
頓了頓，傅雪又很擔心的說道：“是的，妙聲公司是大公司，先看不起你，就讓一個助理來跟你說這些事兒，你是可以不滿，那也沒關系啊，可是你跟他們說什麽‘兩張專輯’、‘弄不好就是一年’、‘等不起’什麽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梁初一幹脆嬉皮笑臉的看着傅雪：“意味着什麽？”
“你真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傅雪一臉的糟糕：“你這是擺明了在向他們挑戰！”
梁初一依舊嬉皮笑臉：“擺明了向他們挑戰，這可是你說的。”
傅雪的臉上更是糟糕起來：“不是，我跟他們是同行，是競争關系，我把他們當空氣他們把我當空氣，同行競争嘛，這都能理解，可是你……”
“你是想說，我不就是一個詞曲人，沒必要為了一家去得罪另一家對吧，呵呵，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的人生目标，不在這個圈子裏！”
梁初一一臉的你能奈我何！
“什麽，你……你根本就沒打算朝着這個方向發展？”
傅雪吃驚不已，好像想明白了點兒什麽，可是卻又有些糊塗起來。
“所以你是故意也跟他們甩臉子？”過了好一會兒，傅雪才愣愣的說。
梁初一笑看傅雪：“你怕了？”
傅雪遲疑着，公司現在的處境怎麽樣，傅雪清楚得很，現在公司方面對傅雪來說，只能為公司錦上添花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公司雪上加霜。
但現在的情形是，傅雪很明顯跟公司雪上加霜了，這樣下去會直接讓創月成為妙聲的重點打壓對象，出了這樣的事情，傅雪當然有些怕了。
而且，梁初一那意思，就是擺明了要挑戰藍雅婷，要挑戰妙聲公司！
哪怕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你怕了”三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