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二秦的夢想

第二天午飯過後，何平的電話突然打來，他約秦洛海出去，挂了電話秦洛海就和蘇菜說了聲便出了宿舍去赴約。

蘇菜閑着無聊，想去找展澤他們玩，突然突然砰砰的敲門聲破壞了他的小計劃。

打開門，蘇菜驚喜出聲，是秦洛海的媽媽站在門外。

“阿姨，你怎麽來了？”蘇菜說着讓秦媽媽進門，又說：“你來晚一步，秦洛海剛剛被何叔叔喊走了，剛走有五分鐘。”

“小菜，阿姨是來找你的。”秦媽媽笑的很溫和。

“找我？”

“對。”

蘇菜猜想肯定有事，忙讓她坐下，而後倒了杯水送到她手上。

秦媽媽坐在椅子上，握着水杯，抿了一小口，開門見山道：“小菜，我有些話想對你說。當然，要是有不對的地方，希望你能諒解阿姨。”

蘇菜呆了呆，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好，阿姨，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小菜，你真的喜歡小海嗎？”

這樣開門見山的問題問的蘇菜一愣，随後認真的點頭：“真的很喜歡他。”

“那……”秦媽媽似乎有些為難，又喝了口水，猶豫着道：“那如果小海想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你支持嗎？”

“當然支持了。”蘇菜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可他為了你，放棄了。”

聽到這句話蘇菜有些摸不着頭腦：“阿姨，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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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海為了你放棄了去國外打球的機會。”

“什麽？”蘇菜一怔：“這是怎麽一回事？”

“去年cuba時期，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以全額獎學金向小海抛來橄榄枝，而且有望參加nba，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因為邵坤他放棄，第二次因為你放棄。”秦媽媽有點激動：“打籃球一直是他的最愛，甚至把它發展成一項事業也是小海的願望，他已經21歲了，打球的最好年紀，如果他再放棄這次機會，恐怕……孩子，我是當媽媽的，我希望我的兒子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秦媽媽的話無疑讓蘇菜有些慌，他說：“阿姨，這件事我不知道，秦洛海沒告訴我。”

“我知道他沒告訴你，所以，阿姨今天特地讓你何叔叔引開小海，把這件事告訴你。”秦媽媽表情凝重：“希望你別怪阿姨。”

“阿姨，我怎麽會怪你呢……”蘇菜一下子有點六神無主，想了想問：“那現在美國那邊的學校還要他嗎？”

“要啊，一直希望小海能慎重考慮，可他直接說不去，也因為這個事情，他爸爸那邊很生氣。”秦媽媽忍不住說出內心的想法：“孩子你知道嗎？我和他爸爸離婚後，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聚少離多，他爸爸再婚之後，他更是很少回家，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從沒怨過我和他爸爸，所以，他做什麽事，我和他爸爸也幾乎都給予最大的支持和鼓勵，這幾年，我一直想找個很好的理由讓他跟我一起生活，巧的是這次去美國正好是個機會。”說着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拉住蘇菜的雙手：“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阿姨太自私，小菜，就當阿姨求你了，給我一次機會彌補小海，也給那孩子一個機會去施展自己的才華，好嗎？”

話說到這，蘇菜一直皺着眉頭，好一會兒，他呆愣愣的問：“阿姨，是讓我和秦洛海分了？”說到這睫毛忽閃忽閃，紅了眼圈。

“不不不，阿姨不是這個意思。”秦媽媽否定：“我只是希望你能勸勸小海讓他去美國。”抿了抿唇：“阿姨知道，你們現在是熱戀期，小海要是去美國的話，你們就聚少離多了，可現在通訊這麽發達，你們可以每天視頻聊天打電話等等，但這機會只有這最後一次了，因此，阿姨實在不忍心看小海放棄，沒辦法才來告訴你。”

蘇菜：“……”怔了怔，有點舉棋不定，皺着眉問：“我說他聽嗎？”

“只要你說，我想他肯定聽。”秦媽媽緊緊攥着蘇菜的手苦笑一下：“我看，那孩子現在也就只聽你的了。”

蘇菜咬咬唇，低下頭，感覺到秦媽媽手心的汗，想着秦洛海那個家夥的臉，突然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才開口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說服他去美國。”

“真的嗎？”秦媽媽面露喜色。

“秦洛海打球打的那麽好，我也希望他能去追求自己的夢想。”蘇菜說：“阿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秦洛海心目中的位置原來這麽重要。

秦媽媽走後，蘇菜坐在陽臺許久，腦子裏全是這一路跟秦洛海在一起的種種。

開心的、不開心的、郁悶的、舒坦的……每一種心情都讓他覺得，認識秦洛海，真好。

秦洛海回來的時候蘇菜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他顧慮着此刻說，會使的秦洛海對他媽媽有什麽看法。

次日晚飯的時候，蘇菜和秦洛海邊吃邊聊，一點點引出去美國這件事。

秦洛海一頓，問他：“你聽誰說的？”

蘇菜說：“那你先回答我，你想不想去？”

“少廢話，是不是我媽說的？”秦洛海黑臉了。

“幹嘛？難不成你還想記阿姨的仇不成？”蘇菜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

秦洛海把筷子一撂：“我媽告訴你，是讓你勸我？”

“啊，也不是，只是告訴我，原來我男朋友這麽厲害啊，我好驕傲的。”

秦洛海冷冷的說：“少怕馬屁！”長籲一口氣：“你知道我去，意味着什麽嗎？”

“什麽？”沒等他回答，蘇菜笑着道：“不就是不能像現在這樣天天見面嗎？現在通訊這麽發達，咱倆可以天天視頻啊電話微信、□□等等。”略頓：“每個假期我還能去那邊找你，或者你回國來找我。”接着說：“有句話，聽到過嗎？距離産生美！”說着拍拍秦洛海的肩膀：“你放心在這邊我絕對不會勾搭其他人的。”

秦洛海沒理他，黑着臉，站起身就去了床上。

蘇菜嘆了口氣，站起身跟了過去。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他問。

秦洛海沉着臉不回話。

蘇菜開玩笑道：“你就這麽舍不得離開我啊？”

秦洛海看他一眼，輕哼一聲：“你想的太簡單。”

“什麽想的太簡單？”蘇菜皺了皺眉：“這事也沒有多複雜啊，不就是咱倆不能這樣天天在一起嘛。”扁扁嘴，故作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再說了，兩個大男人，用不着天天膩歪，你說對吧？”

秦洛海假裝沒聽見，依靠着床頭不吱聲。

蘇菜靠近他：“你說話啊。”

“我要去四年。”秦洛海凝視着蘇菜的眼睛，眼神有些深沉：“四年，你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蘇菜神色一滞，而後笑說：“四年就四年呗，又不是永遠見不了了。”

“如果我在那打比賽，有可能時間更長。”

蘇菜怔了一下：“沒關系啊，反正也說了，視頻電話聯系，放假了我去找你。”想了想，又說：“再過兩年我畢業了，說不定努力努力能去美國工作找你呢。”

“你沒這個本事。”秦洛海直截了當的損他。

蘇菜扁扁嘴：“那可不一定。”

秦洛海還是沉着臉，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去嗎？”

蘇菜笑道：“當然是舍不得我啦。”

秦洛海沒正面承認，他問：“你希望我去嗎？”

“當然希望。”

“那如果我說去美國，就要分手呢？”

蘇菜一怔：“你……什麽意思？”

秦洛海沒回答，他斟酌了一下措辭：“高三那年，美國那邊就已經向我抛來橄榄枝，只是當時物還傻乎乎的等着上大學跟邵坤告白，所以拒絕了，再後來，多次向我表達校方的誠意，我都拒絕，因為我想要沒有牽挂的離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菜臉色有些難看：“我不想聽你以前對邵坤有多在乎，只想知道，為什麽說去那邊就要分手？”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頓了頓，苦笑一下：“不對，應該是現在，我不想要帶着牽挂去那邊，因為這會分散我的注意力，會使我不能拼盡全力去打球。”

蘇菜惱火的站起身：“你什麽意思？秦洛海，我不明白去美國怎麽就不能繼續跟我在一起了？分散注意力？靠！別用這種胡扯蛋的理由搪塞我！”

秦洛海感到很抱歉，看着惱火的蘇菜，他選擇沉默。

見他不回話，蘇菜更火大，随手抓起床上的衣服甩他：“你說話啊你！”

秦洛海伸手一拽，把蘇菜拉到懷裏，二話沒說，吻住他的唇，直到蘇菜有些喘不上氣了，才放開他，好看的眼睛認真的盯着蘇菜，柔聲道：“你聽着剛剛那些話是我不去的理由，因為我舍不得你，更不要跟你分手，你懂嗎？”

蘇菜被剛剛那話氣的眼睛都紅了：“可……我不明白，你去那邊追求夢想，不一定要和我分手啊。”

“你不會明白的，這是我個人的原則和感受。”秦洛海用指腹摩挲着蘇菜的嘴唇：“還有一點是，你太不讓我放心了。”

“我有什麽不讓你放心的？”

“多着呢。”

蘇菜眨巴眨巴眼睛，吸了吸鼻子：“我……我想讓你去美國怎麽辦？”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蘇菜皺起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而且再過兩年打球的最佳年紀就過了，也就是說錯過了，就沒有了。”

秦洛海沒回話。

蘇菜抱住他：“秦洛海，很多比咱們厲害的人，都能事業愛情兩手抓，為什麽咱們就不行呢？”晃晃他：“你說是不是？”

秦洛海捏住蘇菜的下巴，溫柔的又去親吻他，而後輕聲道：“你也說了，他們比咱們厲害。”嘆口氣：“別說了，我主意已經定了。”

蘇菜急道：“可因為我的原因，而讓你放棄自己的夢想，我會心裏不好受的。”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的決定跟你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蘇菜皺起眉：“你的牽挂難道不是我？”

“是。”

“那還說沒關系？”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任何人沒關系。”略頓，秦洛海望着他：“即使你是我最大的牽挂。”

蘇菜：“……”完全不懂這個家夥的邏輯，索性不再跟他多說。

秦洛海回抱住蘇菜：“你放心，打球不一定要去國外，而且我現在覺得很好。”

蘇菜靠着他的肩膀，輕嘆了一聲：“好吧，随你便了。”

晚上睡覺，蘇菜一整夜沒睡好，他給秦媽媽回了個電話，聽後秦媽媽有些失落，但還是謝謝蘇菜肯做說客。

接下來幾天，蘇菜心事重重的，尤其是去籃球室看到秦洛海打球時的樣子和認真勁，就更心裏不是滋味了。

今天體育學院有一場籃球比賽，是本校區與大學城其他三個學校的比賽。引來不少人觀看比賽。

蘇菜坐在觀衆席看着比賽中的秦洛海，看得入神，杜鑽輕喊他好幾聲都沒聽到，直到碰了他一下，蘇菜才回過神來：“嗯？”

“想什麽呢？”杜鑽問。

“哦……”蘇菜笑笑：“沒想什麽。”收回看秦洛海的目光，扭頭看着杜鑽問：“小石頭，你覺得秦洛海打球怎麽樣？”

“好啊。”杜鑽有點激動的說：“你不知道，秦學長打球簡直是帥瘋了，而且他是全能啊，從高中到現在得了無數個獎了。”嘆道：“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我們學校的老師說他就是為籃球而生的。”

蘇菜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為籃球而生……

杜鑽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看到他臉色不太好，忙問：“怎麽了？”

蘇菜愣了愣，搖搖頭：“沒事。”淡笑一聲：“就是覺得這家夥太帥了。”

杜鑽也笑笑：“學長好像就沒有不帥的時候。”

蘇菜看他一眼：“這話要是夏影聽到了，小心他吃醋。”

杜鑽輕聲說：“我肯定不會當着他的面說的。”

上半場結束了，秦洛海和夏影下場休息打擾了杜鑽和蘇菜的聊天。

夏影喝了口水，問：“你們倆聊什麽呢？”

“聊你和秦學長打的真好。”杜鑽微笑着說。

“是啊，好帥的。”蘇菜補充道。

秦洛海喝完水嗤笑一聲，反問道：“我什麽時候不帥了？”

蘇菜嗤之以鼻：“自大狂。”

秦洛海坐在他身邊，蘇菜給他捏了捏手臂，又錘了錘腿：“累不累？”

秦洛海伸出手臂攬住他的肩膀，嘆一聲：“還行。”又說：“一場學校之間的友誼比賽而已，不會累的。”

“能贏嗎？”蘇菜問。

“你覺得呢？”秦洛海自信的笑着：“不贏，像話嘛。”

蘇菜看着他這種意氣風發、志在必得的樣子，心想，這個男人真的是為籃球而生的……

比賽結束了，自然，他們學校奪冠，賽後吃了飯，他們四人一起回了宿舍。

秦洛海回到自己宿舍洗了個澡，就上了床睡覺。等蘇菜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坐到床上，見秦洛海已經睡熟了，他拿着幹毛巾輕輕的給秦洛海擦頭發，又給他蓋好被子。秦洛海的頭發還有些濕，蘇菜想給他拿吹風機吹吹，還沒剛打開吹風機，秦洛海就醒了，眯着眼睛睡意朦胧的看着蘇菜，喉結上下滾動着，沒說話，只是把腦袋往蘇菜那一挪，意思是讓蘇菜繼續吹，然後他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蘇菜忍不住微笑，輕柔的給他吹幹頭發，關了吹風機，而後自己也鑽進了被子裏。剛進去，秦洛海本能的就抱住了他，手腳也都纏了上來。

蘇菜忍不住嘴角上揚，他睡不着，就這麽靜靜的看着秦洛海的睡顏，眼睛眨也不眨，好似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