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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彤彤還在滔滔不絕，李書堂被她吵得沒了睡意，索性披上外套起身去了書房。

“行了，我知道的，你別考慮那麽多事情，好好學習，等你放假回來，說不定還能看到他最後兩場比賽。”

顧彤彤激動地說：“哥，那你保證一定要把我們元元留到最後好嗎！”

李書堂又敷衍了幾句，打開電腦看了今天直播後網上對張元的評價，基本都在說他搞笑，也有少部分長期以來的真愛黑上綱上線說他口無遮攔。其實他這場表現很好，但都沒什麽人讨論他唱歌也不錯的。

張元出道快十三年，這一路走來出了剛出道的那兩年的驚才絕豔，後來基本都是争議不斷，負-面新-聞纏身。李書堂偶爾也會聽到一些關于張元的評價：嘴欠、小痞子、非主流、不正經、江郎才盡、該吃藥了、永遠和自己的頭發過不去。

也就是這些評價一直以來影響了李書堂對張元的印象。

但嚴格來說李書堂覺得這些形容并不算什麽很硬的黑點，不知道為什麽被黑了這麽多年，好多爛成渣的人依然在圈裏混的風生水起。也許就是那張嘴沒個把門的，什麽話都瞎說，容易得罪人。更何況前些年國內的娛樂環境還沒那麽寬松，很多人不能接受張元這樣的風格，所以他一直備受争議。

不過近幾年娛樂精神越來越深入人心，那些端着架子的偶像倒不怎麽有市場，像張元這樣豁得出去的反而能混出來。

李書堂又找了些張元早年間創作的歌曲來聽，因為不是專業的，他也聽不出什麽好賴，就覺得張元的風格挺多變的，好多類型都嘗試過，旋律很悠揚朗朗上口，傳唱度也很高，他好多歌李書堂都在很多場合聽過，只是不知道原來是張元的歌。

把張元的創作全部聽了一遍之後，李書堂喜歡上了張元的歌詞。他每一句詞都特別調皮可愛，天馬行空的想象。李書堂覺得一定只有內心純粹的人才能寫出這樣有靈氣的詞。

還有他多年沒有改變的少年音，在這樣寧靜的夜裏，聽着真的是一種心靈上的享受。

李書堂越聽越覺得對張元有了很多興趣。與其花大力氣捧新人，真倒不如試試張元，他是一個綜合素質非常高的藝人，他還這麽年輕，而且足夠機靈有趣，長得也不差，他需要全新的包裝、自主的創作環境、再找一個适時的契機把他給推出來，完全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

想到這裏李書堂漸漸覺得揚起了些鬥志，進軍娛樂産業是他新的嘗試，他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不過決定也不能貿然定下，需要詳細的計劃才行。

而眼下，李書堂就想安靜下來，細細地聽張元那些動人的歌詞。

***

下面幾場比賽很快就到來了，這三場比賽依然是淘汰墊底的兩名偶像歌手，張元發揮一直非常穩定，名次始終都在中間。

而這三場比賽李書堂都沒有參與評審，因為這段時間他和ks唱片公司的談判簽約終于敲定，弘堂集團出資持有ks唱片公司51%的股權。通過此輪增資擴股，李書堂成為ks唱片新的控股股東。據傳李書堂會對ks進行全面整改，将其發展為全面綜合型娛樂公司。

所以這三周的比賽李書堂都時間沒有參加，ks的音樂總監暫接替李書堂的工作，等第五期李書堂再回歸。

再回來做評審他的位置又不一樣了，李書堂現在擁有國內頂尖唱片公司，他說的所有話都将更加有分量。

在第五場比賽之前，李書堂把整改ks和簽約新藝人的機會在公司會議上提出了，其中專門提到簽下張元這個想法，而這個還沒有完全成型的計劃，僅僅是在公司內部就引起了很大的争議。

意見分兩派，一面是肯定張元的才華，另一方面則是對張元的負-面新-聞非常擔心。

李書堂并不覺得問題很嚴重，輕描淡寫的說：“再紅的都有負-面新-聞，圈裏找不到沒有黑點的明星，重要的是怎麽營銷操作。”

企宣部門提出意見：“可張元……确實不好操作，他有幾個一直抹不去的黑點。”

李書堂微微皺眉道：“有多嚴重？”

“很嚴重。第一是忘恩負義和發掘他的原公司鬧解約，不過這個也很多年了，也有站他這邊的。然後是同-性緋-聞和吸-毒傳聞，這兩件很可能都是捕風捉影，但在當年幾乎毀掉了張元，到現在依然沒有完全消除掉影響。所以他凡是出一點小事兒，可能都不足以做黑點的小事兒，這些事情就會被翻出來重新炒一遍，再加上他永遠都是嘻嘻哈哈的樣子，所以在一般公衆的眼裏，他的形象一直不算正面。不過要洗白也可以，需要花大錢，就是不知道砸了錢值不值得，能不能收回來。所以這麽多年他的公司一直沒能把他給捧起來。但他的價值也有，才華是肯定的，而且鐵粉也不少，都是跟了很多年的真愛粉。總之，他可能值得簽，但也可能風險很大。”

李書堂聽完企宣部門的發言之後便沉默了，手指輕輕在桌面敲擊，細細地想。他的确是不知道關于圈裏的這麽多內-幕，現在一聽不得不慎重考慮。

同-性緋-聞在十年前還是黑點，但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炒作點。而吸-毒的話，那真的太嚴重了，這樣的藝人根本不可能簽。

但張元怎麽可能吸-毒？李書堂有幾秒鐘的遲疑。

“那吸-毒這事情到底有沒有定論？”李書堂問道。

“我不太清楚，但據和他有過接觸的同事說，他私下挺老實的不可能吸-毒，而且我也覺得不太可能……要是真的話怎麽可能這麽多年都沒有被逮出來？其實這個事情不難查，我會去完整地查一下當年這些事情的始末的。”

李書堂點點頭沒有說話，皺眉想着張元的笑。

雖然見面次數很少，也沒有正兒八經地說過幾句話，但李書堂有一種感覺，張元不是那種人，張元不可能吸-毒，他相信張元多過懷疑。

“那先查清楚再說。”李書堂擺擺手，暫時放下這個話題，繼續其他的工作安排。

第五場比賽很快到來。

李書堂到了電視臺，準備開場的時候，又看到了張元和梁修坐在舞臺邊的小沙發上聊天，張元就跟多動症兒童一樣一會兒晃腿一會兒擺手，還時不時嘟嘴吐舌。

他那麽白白嫩嫩的樣子，哪裏像吸-毒了？怎麽可能有人吸-毒還長得那麽滋潤。

李書堂想着，總想上前和張元說兩句話，随便說點什麽都好，他就是迫切地想更了解一點張元，總覺得這個小屁孩每一次都在刷新自己的認知，感覺越靠近越有新的謎團和驚喜。

快走近的時候，張元和梁修注意到他了，梁修很快站起來得體地對李書堂微笑，順便把還在迷糊的張元給拉起來。

張元臉那種“生人勿近”的疏離又不自覺地露了出來，李書堂心裏一陣錯愕，然後莫名地冒出些許失落來。

正在這時導演突然出現擋在了李書堂和張元的面前，拉着李書堂講新的投票規則和前兩期被淘汰的歌手。

這樣忙着，一直到直播開始，李書堂都沒有機會和張元說上話。

直播倒計時開始之後，李書堂不得不放下了和張元聊幾句的念頭，迅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進入到工作中。

直播開始，《一曲嘹亮》第五場。

這一場之前三個偶像歌手都全部淘汰，剩下的七位都算是實力派，專業技能一流，于是比賽的質量和精彩程度突然上升了好幾個檔次，李書堂的直觀感受也很強烈，這期收視率肯定會有很大的突破。

盡管所有人都發揮地不錯，但李書堂的注意力還是忍不住放在了張元的身上。

張一身元一出場還沒說話觀衆們就先樂了，他今天難得地沒穿那麽花，而是一身黑，然而他在黑色的褲子外面套了一層像是蓬蓬裙一樣的黑紗，頭上也帶着黑紗的小禮帽裝飾。

李書堂看着張元那模樣真心覺得自己是不是審美壞了，依然覺得張元這個樣子有一種特別的反差萌，就是有人又可愛又不娘炮，又好玩又天真，他就是那個奇怪的人。好像各種誇張的、張揚的、莫名其妙的衣服就是那麽适合他，他穿着就好看。

能天天看着他的話，實在是讓人開懷。

李書堂輕輕微笑。

張元逗貧幾句，開唱。

他今天狀态依然穩定，挑了個唱跳型女歌手的快歌，在間奏的時候笨拙地模仿了那俏皮的舞步，在一群專業舞蹈演員的伴舞之下，張元就像是在做廣播體操。

在廣播體操的同時，張元的演唱也沒有受到影響，發揮穩定。

第五場比賽結束，張元得了個不好不壞的分數，排在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