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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那幫人就知道胡說，一天不好好做音樂，瞎評論，到處去當評委說人唱得這不好那兒不好，多大臉啊，就教育人音樂是怎麽做的。說實話，我覺得我比他們有才華也努力多了，罵我的人比我還不如，什麽玩意兒啊。”

張元義憤填膺說了一通之後才突然注意到李書堂的驚訝的臉，這才冷靜下來。自己好像又在得意忘形滿嘴跑火車，這些話要是讓那些逼格高的樂評人聽見準得罵街。而且，重點是，李書堂就是評委啊，自己在瞎說什麽把人也給罵進去了！

這嘴。

張元趕緊收住了臉上的表情，恨不得抽自己兩下，心虛地說：“李總，對不起……我瞎說的，沒說誰呢，你別聽。”

李書堂愣了愣，但沒生氣，竟然覺得好笑。他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心裏特別痛快。他就是個壞脾氣的小孩，不爽了就要大放厥詞，是真實的，真實地如此可愛。

這孩子真逗，瞎說什麽大實話。

“李總……”張元看着李書堂笑這麽高興都驚了，呆呆地看着李書堂。

李書堂笑了好一陣才收住，沖着張元擺擺手道：“沒關系，你說的很對。”

張元冷汗都要下來了，就像是打碎花瓶的熊孩子似的低頭認錯，喃喃地道歉：“我真不是說您呢，您人特好，我都瞧出來了。您點評都時候其實說的所有的話都很中肯，都是以觀衆的角度看我們的表演，在我看來的……其實那些樂評人怎麽說我我都不在意的，觀衆喜歡、觀衆認可就行了……您喜歡就行了，您特別好，真的挺好的。”

李書堂伸手拍了拍張元的腦袋，笑道：“真的沒關系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張元聽着李書堂低沉但是輕柔的聲音，一下就覺得心裏舒坦了不少。

“和我說這些沒關系，不過你還年輕，不适合得罪太多人。”李書堂笑得很溫和。

張元點點頭，松了口氣也跟着笑了起來。

李書堂看着他彎彎的眼角，心下一動，突然就脫口而出，道：“你有興趣簽給ks嗎？”

張元又是一個巨大的驚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雖然之前還幻想過李書堂會簽自己，但真的聽到他說，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李總，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李書堂搖頭，非常肯定地道：“我之前就在考慮這個問題。是認真的，希望你也能認真想想。”

其實在今天之前李書堂都一直有猶豫。但這一刻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張元不可能吸-毒，他是個努力真誠的孩子，他很有才華，很有趣，很聰明，非常讨人喜歡，他缺的就是機遇而已。李書堂想給他這個機遇，也期待他能給自己創造更多的價值。

張元怔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當然也想簽給ks，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點值得李書堂看好，他簡直懷疑李書堂在逗他玩兒。

“李總，謝謝你……”張元想了想，決定還是好好跟人談，萬一要是李書堂真的瞎了心要簽自己那不是很好？張元端正了态度，認真地說，“要是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和您合作。”

“當然，據我所知你和橙歡的合約也要到期了，現在是很好的時機，只要你有意向的話，我會讓公司那邊的負責人和你好好談。不過現在暫時不談這個細枝末節，最近的比賽，我還是希望你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張元覺得自己有點感動，不知道說什麽，只好不停道謝：“謝謝李總，真的很謝謝你。”

李書堂正要回答，突然車窗外傳來一陣陣的發動機轟鳴聲，然後是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和一些誇張的大笑尖叫聲，刺耳的聲音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張元不用看都知道又是那些瘋狂飙車的破孩子們。

張元的吐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轟鳴聲猛地靠近，接着他們的商務車突然一個朝右的急甩急停，張元沒坐穩整個人都朝着右前方的撲了過去，直接往朝着前面的擋板沖過去，腦袋就要往上撞根本控制不住。

不過想象中的撞擊并沒有到來，張元感到自己撞到了一個溫暖又柔軟的物體上，車停穩之後，張元發現自己的腦袋被李書堂用手手掌給護住了，撞在了他的手上，一點兒也不疼。而且李書堂還攬着張元，張元的整個上半身都被李書堂給抱在了懷裏。

剎那間張元猛地覺得不太好，這感覺太不對了，姿勢也太奇怪了，親密得也太過分了，張元覺得自己有點臉發燙，趕緊起身道歉。

李書堂依然是風度翩翩的樣子，輕聲道：“沒關系。”

其實他也不是要故意這麽親密地去摟着張元的，不過是因為他在右邊，張元撲上來他就條件反射地去接住而已。

李書堂感覺到了張元有點不好意思，便盡量笑地輕松讓他不那麽不自在。

司機敲敲隔板，急道：“李總，沒事兒吧？”

“沒事。”李書堂打開隔板，問道：“沒撞着人吧？”

“有個小孩兒的摩托車突然右拐差點撞上來，我只能急轉，不過沒傷到人。”

李書堂搖開車窗，只看到一群騎着摩托的十幾歲破孩子繼續尖叫嬉笑着呼嘯而去。

李書堂皺皺眉，關上車窗道：“走吧。”

張元忍住說髒話的沖動，不停給李書堂道歉。

司機重新發動汽車往前開，但張元卻有點不淡定。剛才自己的臉貼在李書堂的胸上了，他胸膛非常寬非常有力，胸肌很結實。

張元有點嫉妒，又有點怪怪的，像是害羞。說不太清楚，他以前經常和梁修勾肩搭背，也沒有這種感覺。

張元特別怕李書堂發現自己這會兒的緊張，那實在是太失禮了。于是他偷偷拍了拍臉頰，盡量保持鎮定。

又一小會兒，車已經開到了張元小區門口，張元下車李書堂也跟着下來。

張元道謝道：“李總，你不用下來的，這麽晚了還麻煩你，你回了吧……真的非常感謝。”

李書堂微笑道：“沒關系，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張元簡直快哭了，他就沒見過像李書堂這樣沒架子的大老板，而且人還長得那麽帥。

“謝謝你，李總，你人真是太好了。”張元這話說得特別真心。

李書堂聽了也高興，對張元點點頭，道：“嗯，你早點回家休息。好好想一下簽約的問題，有什麽要求也盡量考慮清楚，我們再談。”

張元再三道謝才走，都進了小區走了挺遠，回頭還看着李書堂站在原地對自己微笑。

他穿着件長風衣，在路燈的映照下，帥得像是在拍電影。

張元感覺自己快被閃瞎了，趕緊擺擺手再道別，迅速溜回家。

到家之後張元用了好半天還沒能冷靜下來，總想着貼在李書堂胸肌上的怪異感受，然後又想到李書堂雖然作為張元最不善于打交道的精英人士，但卻意外地好相處。

而且又長得帥，那麽帥的人得迷多少女孩兒啊……咦，怎麽還沒有結婚，說起來他都38了啊，也不小了。

張元思維越想越是發散，圍繞着李書堂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後又突然想到還有正事兒呢，李書堂說要簽自己。

ks是國內頂尖的唱片公司，在市場環境如此惡劣的情況下，ks依然堅-挺。ks的團隊都非常成熟，對藝人的包裝非常有經驗，而且現在又有了李書堂的強勢資金注入，以後可能會發展成更加全面綜合的娛樂産業公司，總之前景應該不錯。張元希望自己能加入ks，希望創作環境更自由一些，他有很多的想法，可惜沒遇到能支持他的公司。

如果能進ks，可能會好很多吧？

不知道能不能成……也許人家今天只是喝多了，明早就後悔說過的話，張元雖然懷着美好的願望，但也明白不能強求。

命運會有安排的吧。

***

李書堂到家已經是很晚了，但他還是習慣地性地看了一下自己的郵箱，看看有沒有重要的工作郵件。

然後看到了助理給自己發的關于張元的詳細資料，以及還有當年的同-性緋-聞和吸-毒傳聞的情況。

同性緋聞的另一主角是當年和張元簽同公司的一個前輩。緋聞傳出來是因為幾張游泳的照片，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男孩兒之間的打打鬧鬧，無論怎麽看都是非常正常的照片，只不過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來利用罷了，還說得特別難聽。

其實那位前輩的确是gay，但人家是有男朋友的，在和張元的緋聞傳出來之後他就退出演藝圈和自己男朋友去美國定居了。這件事情在當年也是掀起了軒然大波，當時自己也處于風口浪尖下的張元特別耿直地為前輩說話，力挺倆人。為此，張元還被媒體調侃被抛棄依然對同性-愛人癡心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