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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君墨卻不會單純的認為就這樣會入得了雪胭的眼中。

再者說那疊畫紙之中比之好的何其之多,卻為何獨獨唯有這琉璃水晶盆栽入了雪胭的眼?

折起手中的畫紙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我拍了拍胸口,确保它就在裏面,眼神瞥向君墨,不滿抱怨,“當王八與綠豆對上了眼,怎麽沒有人問為什麽?”

如此答複,阿紫低垂着的腦袋,嘴角輕不可見的微微抽動。

君墨神色不變,對于雪胭不着調的語言已然習慣,只是黑眸裏還是會閃過一絲無奈。

“你就直接說它在哪裏吧,君墨,我看上它了,帶回來做個伴可好。”素手搭上君墨的手臂,我笑呵呵的眨眼。

阿紫眼眸微閃,若不是他知雪胭所求何物,光聽聲音怕是又會誤會,實乃雪胭的言語,總是讓人忍不住多想。

君墨沒有答話,看着面前雪胭璀璨的笑顏似在沉思,半響,君墨道,“那是千緣帝各國排名時拿出來犒賞堅持到最後卻最終還是落敗的人的物件。”

“恩,然後呢?”我懵懂的撲閃着睫毛,點頭,笑看君墨。

“我替你求來讓你把玩就好了,你無須……”君墨收斂的眼眸擡起,要得到那物件,就必須先參加各國排名,堅持到最後才落敗方能得到,而雪胭,君墨不認為現在的她,還有那樣的實力。

“不要!”堅決果斷的拒絕,沒有絲毫猶豫,我淡笑搖頭。

君墨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修長的手無奈撫摸上雪胭的頭頂,卻還是忍不住道,“可是,雪胭,你該知道,若是你上場,下來的會很快,根本不可能堅持到那時候。”

“那又如何。”一雙含笑的雙眸慎重而堅持的直視君墨的眼中,我雙拳緊握,“我看上的東西,借你之手得到,算什麽,既是我想要的,那就要自己去搶,才來的珍惜,所以君墨,給我個身份,讓我去上去玩一玩吧,放心,我逃跑很厲害的。”

上半句說的大義凜然,讓人豪情萬丈,下半句卻是嬉皮笑臉的讓人提不起半點正經,安撫的拍了拍君墨的肩膀,我拍胸口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阿紫的眼底卻閃過一絲譏诮的笑意,轉瞬即逝。

“罷了,随你好了。”君墨無奈閉眼,一聲嘆息,不再多語。

雪胭是驕傲的,他是知曉的,卻因那份驕傲總是隐藏在無所謂,似是什麽也能容忍,什麽也不在乎的面容之下,讓他忘卻了面前之人的那份驕傲。

“我從未見你對一件東西這樣的喜愛,是何緣由?”君墨雲淡風輕的聲音突然清冷道。

我抱起睡的極熟的小肉包子,擺弄着它的小軟臉,神色飄忽的笑了,“能有什麽緣由,也許到手了就不這樣在乎了,你知道我的。”

阿紫眸色看不出情緒的一看雪胭,移目,低頭盯着地板。

“是。”君墨神色淡然的笑了,他自是知道雪胭的那點小怪癖的,于一物感興趣了,未得到前,哪怕拼盡性命,生死一線也要得到,得到之後卻留不過幾日,便厭倦的丢進雜物房,一點也不念她先前如何辛苦才得。就如她曾為一直靈狐消失三月有餘,再回來時手裏抱着一直血紅狐貍,笑嘻嘻的沖他顯擺,他卻只是去個禦書房的時間,再回來,血紅狐貍便成了無生命的靈石丢棄在角落之中,她手裏又換成了一朵紅的豔麗的花,再不看那成了石頭的狐貍一眼,恍若她從未為了它消失三月。

而那靈石,也從始至終都是靈石,啥時候會跑的。

他什麽也不問,她亦自顧自的玩,一日日,一天天,她手中的東西換了一個又一個,不喜歡了便扔在了他的房間。

直到房間都要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君墨才恍然不能讓雪胭那樣快的喜新厭舊下去了,不過幾日的時間,他的書房便被雪胭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珍貴靈物堆滿。

那時雖多虧了雪胭這怪癖,君淩國太子府的庫房總是堆滿着各式各樣的靈物,讓他有個財源。

但雪胭太過于頻繁的喜新厭舊還是讓君墨不喜的。

君墨至今還記得第一次時,宮女進房打掃時那發現珍貴靈物被亂扔在地上一臉驚恐不敢置信的場景。

“呵呵……”輕輕的笑聲響起,打斷君墨的回憶,我笑,“也算是給現如今的自己一個目标吧。答應我,君墨。”

一雙含笑的眼眸淡淡的注視着君墨,我蹂躏着小肉包子圓滾的圓臉等待着君墨的回複。

時間緩緩流逝,君墨唇角還是淡然的笑,沒有任何的變化,一聲“好。”

輕聲應了下來,也不管是否會因雪胭,而輸了比賽。

阿紫瞳孔微微有些放大,不敢相信的望了一眼君墨。

“只是上場之人皆是內定好的,現在無論是刷掉誰,讓你頂替上去,你怕是皆難服衆,加之還有一場團體戰,你确定能與她們能在這幾日便建立起默契?”君墨搖頭,神色有些苦惱的又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我喜悅的心情被受到微微的打擊,卻還是不在乎的一拍君墨的肩頭,“放心,雖然勉強,不過我會讓着他們一點,努力與他們培養一下默契的。實在不行,要不我喚老朋友上一下他們的身?”

沖着君墨眨眼,我笑的不懷好意。

君墨眉頭一挑,“若是你的老友上了身之後,不願離開了呢?還是算了吧,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君淩國太子,不能拿子民的生命開玩笑。”

“切。”一聲嗤笑,我抱着小肉包子躺在地毯上打滾,餘光暮然觸及到一抹紫色,我起身,方驚覺房中還有一人存在,怪只怪阿紫沉默的像是空氣一樣,讓人容易忽視。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若是當着君墨的面如此,早就是熟人了,也沒有半點顧及,但阿紫是個陌生人,就算不顧及自己女子的身份,也要顧及一點如歌的臉面,若是她有朝一日,也許,可能回來了呢?

卻見阿紫一直低着腦袋,也不知看沒看到自己滿地打滾的舉動,目光轉向君墨,我舉起小肉包子遮住臉孔。

看雪胭的舉動,君墨淡然的唇角笑意加重,竟是會害羞了嗎?當真是難得,目光移向阿紫,君墨聲音清冷,“出去。”

阿紫身子似是害怕的一顫,“是,太子。”

他聲音顫抖,身子也害怕的在顫抖,頭顱從始至終便是沒有擡起來過,讓人看不見半點情緒,雖在害怕,我卻沒有從阿紫身上感覺到半絲害怕的情緒。

就如他不管是對顧老還是君墨,明明為奴,卻皆是恭敬卻絲毫不顯卑微。

而且在阿紫身旁,當被他那雙如紫水晶般的眼眸注視着時,會讓人覺得很溫暖,就想抱着小肉包子時的感覺一樣美好,暖暖入心。

視線不自覺的一直随着阿紫直到他消失在門前,我移目轉向君墨,“你說我若是像顧老要了他,顧老會答應嗎?”

君墨黑眸一閃,嘴角揚起了似笑非笑的笑容,“顧老答應不答應我不知,不過我卻是知道就算是顧老答應了你,阿紫怕是寧死也不願意跟在你身旁的。”

“哎,為什麽?我不信。”我瞪大了眼睛,起鼓了臉蛋。

“坐上來,我便告訴你。”輕拍床沿,君墨雲淡風輕的笑着。

“那你說。”我不疑有他,麻利的抱着小肉包子坐上床沿,将君墨的身子不客氣的往裏推了推,一臉抱怨,“你過去點,那麽大的床,你幹嘛非就睡外面一點點,裏面的空大着呢,讓點給我好讓我躺下來有打滾的地方。”

“就你事多。”君墨被推得無法,只得撐着身子往裏挪了挪。

“嫌我事多那我下床底下滾去,那地下位置還大,還暖和,你這床雖然大,卻是不夠我打滾的。”說着,眼眸發亮的我便要往床下奔去。“反正鋪着地毯,也不冷呢。”

君墨嘴角輕輕的抽了抽,修長的手一把拽回鐘情床下地毯的雪胭,“給我躺下,你以為真的是讓你上床上打滾來着,給我睡覺,明日有你好果子吃。”

突然蒙在頭上的被子厚重,眼前一片漆黑,“君墨。”我不悅大叫一聲,扒拉着身前的被子就往下扯,“要睡覺我可以回去我的房間去睡,我吃不得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吞下去的怎麽吐出來,消化不了啊,哎,君墨你個混蛋,到底做了什麽,我怎麽出不來了。”

越扯,身上的被子越發的緊,我卻怎麽也找不到出口。

君墨看着作繭自縛的雪胭,淡然的神色退去,眉宇之間有抹憂愁,讓這樣的一個明明掀開被子就好了,非要轉來轉去,最後吧被子角壓在身下,真真是困住了自己的家夥去參加各國排名賽,不但君淩國的臉算是丢盡了,某人怕也是又去無回的吧。

君墨伸手,正要去替雪胭掀開被子,被子下的聲音突然消失,原本憤怒被打起來的被褥也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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