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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襲不急:“可以姓萬。”
顧老爺子一棍子恨不得就地正法了顧襲。無奈顧襲身手靈活,微微一側身躲過去,順手扶了一把顧老爺子:“氣大傷身。”
顧老爺子一個踉跄,差點吐出一個口血來。顧老爺子有些與衆不同,年輕的時候出去應酬,什麽氣都能忍得下,老了,倒是氣性越來越大。
顧襲吩咐威哥:“把老爺子扶到一邊去。”威哥什麽體格,扶起老爺子跟拎個一人高的沙包似得,扶到了一邊的沙發上,老爺子氣性大,指着威哥叫:“你放開我。”又說:“顧襲你個不肖子孫,顧家的列祖列宗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言站一邊,觀戰,心想照這麽鬧下去,我媽這婚是結還是不結了,要是結不成,正好。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顧老爺子被威哥扣在那兒了,顧家的兒子孫子都看着呢,顧襲雖然是個不肖子孫,但是孝子賢孫多的是。顧西圖是別指望了,老爺子一鬧起來,他早就迷惑不解了,剛剛氣氛還算不錯,怎麽眨眼間,就亂起來了。只能指望顧東升和顧紳了。
顧東升上前似乎是勸慰了顧老爺子幾句,轉身就跟顧襲說話。顧東升的聲音不大,顧老爺子雖然被勸慰了,但是耐不住脾氣大,還在不住口的叫嚷,于是蘇言也具體聽不出清楚顧東升到底在和顧襲說什麽。只是突然間顧東升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後是一個三角形的硬木櫃,顧東升倒下時,頭微側,額頭磕在硬木櫃的角上,血流下來的很是兇猛,糊住了顧東升的半張臉。
顧太太大聲尖叫起來,忙朝着顧東升跑過去。
顧紳扶起顧東升,用手巾去捂顧東升額頭上的傷:“大哥,別怪阿襲,他不是故意的。”顧東升有氣無力:“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知道別人怎麽想的,蘇言聽到這兩句對話,已經在腦海裏構思出來一本大侄子謀殺親叔叔的劇本。看周圍人的眼神,似乎大多數人已經順着劇本走了。蘇言順道看了看他媽,他媽義憤填膺,估計已經入戲太深。
顧太太跑過來,端詳顧東升額頭上的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她大叫一聲:“顧襲,我和你拼了。”伸出指甲就朝着顧襲撓過去。
程助理出馬了,他一陣小跑攔在顧太太跟前,握住顧太太撓過來的手,從兜裏掏出個剪指甲刀來:“太太,我給您剪剪指甲。”
顧太太又踢又拽,程助理索性就把手松開了,于是顧太太很不幸的向後一仰,蹲坐在地上,披頭散發,哪還有方才的端莊雍容。
顧太太心裏難受,這顧家原本是她丈夫的天下,她做了十幾年顧家管事的大太太,丈夫突然就被國外回來的侄子給換下去了,并且被從顧氏剔除了一幹二淨,就剩下手裏這些不多不少的股份,還有自己的兒子顧裔,也是從國外回來,卻只能自己開個小公司小打小鬧,前途迷茫。本來這一切都是屬于他們的。
顧太太捂着臉大哭起來,顧歆忙跑到媽媽身邊,抱住媽媽哭。顧裔站在那兒,沒什麽表情,他的目光在顧太太和東升之間徘徊,不經意見瞥過顧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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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襲無所謂,任你流血又流淚。
他走到周美娟的面前:“歡迎進入顧家,我作為家主歡迎你。”說完,顧襲拍拍手,程助理立刻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個米分色的寶石項鏈,大氣精巧,很是貼合周美娟的氣質。周美娟挺尴尬,雖然見了幾回面,這還是顧襲第一次和她說話,她指指顧東升說:“能先送醫院不,流了這半天的是血啊,你們當是流紅糖水呢。”
被威哥摁住正破口大罵随時準備竄起來和顧襲拼命的顧老爺子也反應過來了,瞅着顧東升蒼白的臉叫:“快送醫院,顧紳送你哥哥去醫院,顧裔還發愣幹什麽,快。”顧太太終于不哭了,撥開守在顧東升身邊的顧紳,叫來了家庭醫生,草草處理了傷口,一大家子人烏拉烏拉的來,烏拉烏拉的又走了。留下的人氣氛更古怪。
顧襲坐在正位,摘下手套,戰鬥結束的太快了,手套都沒用上。顧紳底氣不足,并不打算跟顧襲正面交鋒,他笑一笑:“阿襲,你今天有會,所以就沒有通知你。”
顧襲伸手一指:“去忙。”顧襲指的是大門外面。顧紳拉住周美娟的手,周美娟這一天已經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鬥毆事件驚住了,有點接受不了,這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不求和和睦睦的,起碼大家面子上要過得去,剛才真是連臉都撕爛了。
所以顧紳一拉的時候,周美娟的反應是一縮。而後,覺得自己的反應不對:“老顧啊。”顧紳哄人一把好手:“吓着了吧,大嫂今天的情緒不太穩,我帶你去喝杯茶吃點點心壓壓驚,我們晚上還有的忙呢,你這個新娘子還沒試裝定妝呢,不用試我也知道一定是最美的。”
蘇言眉頭一皺,太尼瑪會說甜言蜜語了,要不幾個月就把我媽拿下了。瞧着周美娟有點回心轉意,半推半就的多聽了幾句甜言蜜語,就答應跟顧紳出去喝茶吃點心了。
蘇言心裏那個恨其不争,剛才大鬧天宮都鬧了一出了,您怎麽就還跟仙女兒似得不譜世事啊。
當周美娟招呼蘇言時,蘇言都沒力氣擺手了,他搖搖頭:“麻溜的走您的吧,我現在需要靜靜。”
他們剛出門,不一會兒,顧俞就進門了,他今天打扮的風流倜傥,頭發上發蠟打得油光锃亮,進來就問:“怎麽剛才看見爸和周阿姨出去了,不是說要聚聚嗎,人還沒來呢,我真是太積極了,要是知道就多玩會兒再來。”
顧襲看了他一眼,顧俞立刻老實了。他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威哥咳嗽了一聲,顧俞立刻受驚了,他速度飛快的彈跳了起來叫:“我擦,威哥也來了,你上次摸老子屁股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得讓我摸回來。”說完,顧俞兔子一般飛快的溜到威哥身後摸了一把威哥的屁股,然後火箭般匿了。
顧襲,蘇言和程助理齊齊看向威哥,好胃口,一定是天天斯達舒。威哥老臉一紅:“上次喝大了,喝的胃都保不住了,誰還記得自己摸的是誰的屁股。”
蘇言的心裏一直都挺憋屈的,自從他媽有了這麽一樁婚事,就覺得這日子天天過的,跟不在地球上似得,外面的世界太古怪,我的媽媽究竟按了什麽奇怪的按鈕,打開了這樣的世界觀。
他獨自跟靜靜幽會了一會兒,站起來,說:“心情跟朵爛菜花似得,說不出的奇妙,不如我給大家做頓飯吧。”最喜歡揮舞菜刀的快、感了,仿佛能把一切不愉快砍爛。
顧襲面無表情,敲敲桌子:“昨天剛清理了廚房。”
昨天剛給廚房補充了食材的艾米默默地遁了,悄無聲息的把剛剛填滿的冰箱給打掃了的一幹二淨,程助理剛才的眼神好犀利,讓人瞬間領悟要遵循聖意。
顧襲拿起車鑰匙:“大哥帶你去買菜。”
終于能擺脫這些人了,和小寵物單獨相處的時間不要太棒。顧襲默默為自己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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