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報的警

趙北扭頭急問,“怎麽回事?怎麽把警察招來了。”

葛一嵩回道,“我怎麽知道。”

他眼神掃過陳征手裏的眼子,揮揮手,“趕緊把他放了,快點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許昭眼神示了意,陳征立馬松開了手,指着他,“以後老實點,下回不會就這麽放過你。”

眼子揉揉臉,跟着幾個兄弟一塊急着跑了。

許昭四人也準備撤了,陳征忽然一個激靈,“不對,老醫院那的大門一個月前就被封了電網,他媽的,眼子耍我們,媽的。”

說完他轉頭往眼子剛才跑得方向去了,許昭喊了一聲,“算了陳征,回來。”

陳征氣得想把眼子抓過來狠狠暴打一頓,許昭的話都沒聽進去。

許昭沒辦法,也跟着過去了。

只是剛拐彎,就看不見陳征人影了。

趙北問,“怎麽辦生哥,陳征不會出事吧?”

“就眼子那幾個人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至于。”許昭掏出手機,給陳征打電話。

電話嘟了很久都沒人接,許昭連打了三個,一直沒人接,他挂了電話,“算了,我們先回去。”

剛準備轉身,葛一嵩忽然小聲警惕道,“是警察。”

只見巷子旁的小道上,幾個穿制服的警察正在巡察,葛一嵩往裏躲了躲,壓着聲音說,“是上回逮着我的那個,趕緊走,回頭讓他看見了,又鬧到方菩薩那,煩都要煩死。”

幾個人連忙往另一邊的巷子裏繞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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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陳征一直沒回電話,趙北納悶,“警察怎麽會來呢?”

葛一嵩環着手臂,走在許昭旁邊,也尋思着,“他們怎麽知道後巷有人要鬧事?”

趙北癟癟嘴,“怎麽每回都在咱快得手的時候,出點事啊,上回在廢廠是那個姓餘的舉報,這回難道又是被人舉報了?”

葛一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覺得有可能。”

他頭一轉,看許昭,“你覺得呢生哥,會不會是有人跟咱過不去?”

“難道是老搬?”趙北突發奇想。

葛一嵩一臉看弱智的表情看他,“怪不得陳征不愛搭理你,你就不能帶點腦子?要是老搬,他犯得着報警嗎?不說眼子還在咱手裏,就他那幾個腦殘兄弟還在這呢,他報警,他瘋了?”

“那會是誰啊?”趙北想不通。

許昭不耐煩的開口,“別猜了,連點影子都找不到的事,你在這猜能猜到誰?先回去再說。”

許楓不在的時候,許昭大部分時候都會去葛一嵩家裏過夜,他不喜歡太冷清的氣氛,至少有葛一嵩在,他還覺得不那麽冷清。

吃完飯,他跟葛一嵩直接就往房間裏鑽了,許昭躺在沙發上,葛一嵩在一旁打電動,忽然想起一件事,邊玩邊問許昭,“陳征給你回電話了嗎?”

許昭回道“沒有。”

葛一嵩手一頓,屏幕上顯示着,“gameover”。

“還沒回?”葛一嵩低頭看了眼表,“兩個小時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許昭盯着半個小時前,他給陳征發的短信[速回電話],說,“按理說,眼子那幾個人根本不是陳征的對手,早該回來才對了。”

“那他怎麽一直不回電話啊。”

葛一嵩也躺了下來,他摸着下巴在那深思,忽然說,“生哥,你說老搬會不會根本沒走,眼子會不會是在耍我們?說不定陳征已經中了他們的套了。”

許昭開口,“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不大。”

“怎麽說?”

許昭說道,“眼子這個人膽子小,雖然對老搬有點義氣,不過被陳征一吓早就忘到腦門外了,所以那會兒,他說的應該就是實話,至于老醫院的事,我想他應該沒騙我,既然他們很少在那聚,所以封電網的事,他們應該不知道。”

葛一嵩還是不大信,“我總覺得不大可信,生哥你怎麽知道他沒騙我們啊。”

許昭勾起嘴角,“你沒看見他尿褲子了?”

“卧槽?”葛一嵩哈哈大笑,“真的假的啊?”

許昭正準備說話,忽然有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電話裏是陳征的聲音,“生哥,是我。”

許昭的手機音效好,葛一嵩又離得近,立馬就聽出來是陳征的聲音,他按了擴音鍵喊道,“你去哪鬼混了,打你電話還不接,怎麽樣了事情辦的?”

陳征聲音有點低,“我進局子了。”

說完還補了句,“還有眼子他們。”

許昭問道,“怎麽回事?”

陳征說,“回頭再細說,你們先來一趟,我走不掉了。”

葛一嵩回道,“知道了,等着,馬上來。”

兩個人馬不停蹄的打車去了警局,還沒進去,就從透明的玻璃門裏看見大廳裏蹲着幾個人,正雙手抱頭,被兩三個穿警服的人教導。

葛一嵩仔細瞅了瞅,發現上回逮住他的那個警察不在其中,就堂而皇之的進去了。

正教導着不良少年的警察叔叔,扭頭看見兩個少年進來問,“有什麽事?”

葛一嵩笑笑,“我們是來交保釋金的。”

警察問,“保誰啊?”

葛一嵩指了一下蹲着的陳征,“他。”

“你是他什麽人?”

葛一嵩眼珠轉了轉,“我是他哥哥。”

警察點點頭,“行了,跟我來吧。”

那警察進了辦公室,許昭和葛一嵩也跟着進去了,他拿了張單子,問葛一嵩,“身份證帶了嗎?”

“帶了帶了。”葛一嵩趕緊把身份證遞過去。

“有時間多和你弟弟聊聊,才讀高中,以後日子還有着過呢,不好好讀書,學人打架。”

葛一嵩一個勁的點頭,“您說的對,您說的對。”

那警察邊說邊接過那身份證,低頭一看,似笑非笑的看他,“他姓陳,你姓葛,你是他哪門子的哥哥?”

葛一嵩臉一尬,那警察也沒多問,搖了搖頭,低下頭填着單子,填好推給葛一嵩,“把名字簽了,交1200塊錢。”

葛一嵩簽好名字,遞過錢,“那我現在能把人帶走吧?”

那警察揮揮手,葛一嵩正準備小歐想想還是回頭解釋了一下,“我其實是他表哥。”

那警察愣了一下,搖搖頭,“還扯呢?他媽姓楊。”

葛一嵩微笑揮揮手,“好的,再見。”

出了警局,許昭問,“怎麽回事。”

陳征回道,“別提了,我剛追上眼子他們沒一會兒,才動手,警察就來了。”

葛一嵩插道,“讓你回來你非去逞能,知道你牛,逼,你犯得着非得證明一下嗎,栽溝裏了吧。”

陳征回道,“你不說風涼話會死啊。”

許昭淡淡道,“下回不要再自作主張。”

陳征頓了一下,低下頭說,“知道了。”

說完又小聲開口,“不過生哥,這回這事還真是被人舉報了。”

許昭擡眉看他,陳征接着說,“我偷聽到的,就剛才那警察在辦公室裏聊,說下午莫名其妙接到一個報警電話,他還以為是初中生惡作劇,結果人說得有模有樣的,他才決定過去看看的。生哥,這事肯定是有人整我們。”

許昭摸着眉心,“找人查查,看看昨天有沒有什麽人在那巷口出現的,那地方偏,來的人不多,應該不難查,還有,我估計十有八九是城中的人。”

陳征側頭問,“生哥,你是覺得有人在城中看你不舒服,背地裏給你下套?”

許昭懶洋洋說,“誰說沒可能呢。”

第二天一早,許昭和葛一嵩剛進班,班裏人就在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說什麽,一看見許昭進來了,立馬就跟屏住呼吸了一樣,頓時沒什麽聲了。

許昭也習慣了他們這樣,見怪不怪的回了座位。

餘楠依舊來的很早,昨天發的講義,他已經背了一半了,許昭笑問,“來得這麽早,怕輸給我啊?”

餘楠瞥了他一眼,“你昨天,看書,了嗎?”

許昭睜眼說瞎話,“看了啊。”

“真的看了?”餘楠又問了一遍。

許昭笑,“不管我看沒看,我都能贏你,你信不信?”

餘楠沒再多問了,低下頭看着書。

許昭靠得有點近,“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局啊,說好的。”

餘楠低聲回道,“沒忘。”

許昭盯着他,“願賭服輸這一點你應該能做到吧?”

這話應該是餘楠問他才對,信用有問題的人從來都是許昭,而不是他。

餘楠說,“你能嗎?”

許昭不假思索的回答,“能啊,我當然能。”

餘楠回道,“那我也能。”

身後忽然有人喊他,“生哥!”

許昭回過頭一看,是趙北,正招手讓他趕緊出來。

他走過去,趙北急着說,“生哥,出事了,陳征,陳征要被退學了。”

許昭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你快過來看吧。”說着就帶着許昭直往樓下公告欄奔。

公告欄那也就三兩個人,許昭走過去一看,最新的公告上寫着:我校高二(八)班陳征同學屢次不聽校內教師教導,于昨日晚在校外聚衆鬥毆,并于當晚拘留在派出所內,這一舉嚴重違反校紀校規,因陳征同學已有過留校察看處分,且本人在校內屢次三番違反校紀,經校內領導商議,給予陳征同學勒令退學處分,望其他同學引以為戒。

“怎麽辦啊生哥。”趙北臉色焦急,“陳征真要被退學了啊?”

“不可能。”許昭說,“陳征呢?”

“還沒來呢。”趙北回道。

“告訴他,讓他今天別來。”

許昭走近公告欄,直接把那張紙撕了,蹿成球丢進了垃圾桶裏。

“好好好。”趙北趕緊打電話給陳征。

葛一嵩忽然從樓梯口出現,一路跑過來,“生哥,你怎麽跑這來了?我找了半天。”

趙北正等着陳征接電話,在一旁插嘴說,“陳征要被退學了。”

葛一嵩無奈,“啊?今天事兒可真夠多的。”

“怎麽了?”許昭邊問邊往回走。

葛一嵩吞了口水,“生哥,你聽我說啊,你一定要冷靜,我說完你一定要冷靜,記住這一點,一定要冷靜。”

“說。”許昭最讨厭廢話。

葛一嵩深吸了一口氣,采用最簡短方式表達,“餘楠說,是他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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