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sense of propriety

蘇禾望着楚朗的宿舍發呆，最近發呆的時候太多了，說到底還是想念吧。那胸膛，那碎發，那黑色如墨的雙眼。

可那燈從沒亮過，宣示着主人沒有回來。直到淩晨蘇禾躺在床上，第一次感覺到痛苦，那喘過不氣壓抑的感覺。

只是一瞬，蘇禾感覺到了某種牽引，向窗外望去，楚朗的宿舍冒着微暗的燈光，蘇禾心中只有一個感覺，我要找他，蘇禾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在宿管大爺的沉睡中悄悄的潛進了楚朗的宿舍樓。

在門口敲了幾次門，可是卻沒人開門，蘇禾有點失望，在門口躊躇了很久，一束光透了過來，門開了，蘇禾看着撐在門邊的楚朗，一種複雜的感覺湧上心頭。

空餘一地的酒瓶，楚朗衣口大開，身上彌漫着酒氣，疲憊無助的雙眼，邋遢，甚至身體中透着的軟弱，廁所的門開着，那嘔吐過得痕跡。真的

蘇禾此刻感覺自己從沒真正的了解過楚朗。

如此不同的楚朗。

蘇禾感覺呼吸一滞，就在楚朗倒下的那瞬間，蘇禾一把抱住楚朗的身體，慢慢的扶着楚朗回到了床上。

不知楚朗喝的如此伶仃大醉的原因，但是楚朗的房間感覺壓抑冰冷，黑色的房間宣示着剛才楚朗裏的氣氛。

蘇禾想起上次自己醉酒的時候，不知道是否如此。輕輕的扭開楚朗襯衫剩餘的幾個扣子，每一寸都不安的臉紅叫嚣着。

工裝褲很緊，皮帶，慢慢褪去的衣衫。蘇禾不敢看，扯過毛巾被一把蓋了上去。蘇禾這才回想起，從認識楚朗都現在，似乎從沒看見過楚朗的裸體，小時候叫他去洗澡他是一概不去的，大學似乎也只在宿舍裏洗，這時蘇禾又臉紅了起來。

去衛生間濕了濕毛巾，看着吐的一塌糊塗的洗臉池，蘇禾也有點惆悵，是應酬喝的這麽多麽？還是發生了什麽？楚朗，不可以告訴我麽？

清洗了水池，還好在咖啡廳工作的這段時間也幹過這種活，否則蘇禾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輕輕的擦拭着楚朗的臉，很安靜，似乎感覺到了癢，呢喃着，頭随着蘇禾的毛巾別着臉，似乎鬧着小脾氣。

蘇禾看到了楚朗如此可愛的一面，雖然認識九年了，以為自己是了解的，但是卻發現只是自己想當然中的楚朗，似乎從沒真正的想去走進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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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就是情的不同吧？

蘇禾蹑手蹑腳的撿着啤酒瓶，又輕輕的把他們放到了紙箱中，呼了口氣，楚朗的呼吸微動，側了一下身，就這個小小的動作就掀起了蘇禾神經，想看楚朗，想擁抱他。

蘇禾坐在對面的床上，盯着楚朗的睡顏，靜靜地，靜靜地看着。

清早鬧鐘響起，楚朗一把關掉，慢慢的先是半坐着，清醒了片刻，發現自己無着一物。

“嗯~……早上了麽？”

一個慵懶的聲音一下刺激了楚朗的神經。似乎帶着機械的轉頭看到正在揉眼的蘇禾。這場面……

楚朗回憶了一下，昨天自己竟然把自己灌醉。以至于蘇禾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楚朗下了床：“我去沖個澡。”

蘇禾差點鼻血橫流，就這樣，毫無遮掩的，□□的當着他的面走進了衛生間。

該看的不該看的，反正蘇禾是全看了。

天啊，我至于這麽大的反應麽？沒見過男人麽？沒見過裸體麽？藝術系畢業展的時候我可見多了，但是這心跳，這慌亂，神啊，我想逃跑！

就在蘇禾胡思亂想的時候，衛生間裏傳來了楚朗的聲音。

“衣櫃裏最右邊的套裝幫我拿一下。”

“哦，噢。”

蘇禾打開衣櫃，非常整齊，西裝有序的挂着，襯衫按顏色一字排開，T恤整齊的放着一摞。

“最右邊的，這個。”

一會楚朗開了個門縫，示意蘇禾把他的西裝遞進去。

水汽氤氲，楚朗的頭發濕濕的貼在臉上，說不出的性感。就在對視的一剎那，蘇禾感覺自己又陷進去了半分。

以前怎麽沒覺得性感呢？

蘇禾嘟囔着。衛生間裏傳來了吹風機的聲音。

大約5分鐘過後，楚朗以平時的造型帥氣登場，一掃昨天的邋遢，疲憊。蘇禾看着楚朗微立的頭發，筆挺的西裝，再看自己大褲衩涼拖，還沒洗臉。

“我上班要遲了，早飯你自己解決吧。”

楚朗看了看表，又看了看一臉白癡樣的蘇禾。不知哪裏來的紅雲，楚朗兩步走到了蘇禾的面前，微微俯身，在蘇禾的左臉吻了一下。

就是那個剎那，蘇禾永遠記得那個瞬間，那個吻，還有楚朗的那三個字。

“謝謝你。”

直到楚朗離開，蘇禾都沒反過味來，只是想傻笑，呆呆的傻笑。

Care

轉眼到了生日，蘇禾一直說自己是非典型的獅子座。自己都懷疑是不是不靠譜的爸媽戶口上報錯了生日，才不是那種火熱的性格。

蘇禾從早上開始就盯着手機，先是爸媽發的信息，時差不知道到底今天是你生日還是明天，總之生日快樂吧！

蘇禾3條黑線，好歹打個電話啊……

恩，高中的好朋友小英發了信息，開心，大學的組員竟然記得，自己從小到大都渴望能在上學的時候過生日，這樣同學朋友就可以給予祝福，還可以一起去玩，吃東西。但是無論怎樣調休，蘇禾的這生日從來都是假期。

看到最後，也沒發現楚朗的留言，心裏有點不開心，可是轉念一想，楚朗快司法考試了，也許複習的昏天暗地的忘了也有可能啊，沒準一會就想起來了。

蘇禾抱着這樣的想法從早上等到了中午，從下午等到了晚上。失落，總是在蘇禾以為倆個人關系很親密的時候，可是又讓人捉摸不透，若即若離。

蘇禾心想，自己跟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生一樣，難道真的要抓住楚朗的衣領問，我到底是你什麽人嗎？

就要聽到他親口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另一半，這樣才滿足麽還是我要愛你就要懂你的眼神，懂你的沉默，真的現在是和我在一起麽？

就在蘇禾胡思亂想的時候，咖啡廳裏的燈突然暗了，一陣樂曲傳來，嚴嶺領着好久不見的花花，唯一端着蛋糕，旁邊站着merry，還有有時換班會見到的同事差不多都來了，一邊唱着生日快樂歌一邊向蘇禾站着的吧臺走着。

好想流淚，蘇禾的淚在眼眶裏打轉，感動的愣在吧臺，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直到花花給蘇禾帶上了壽星的帽子，蘇禾才喜極而泣。

“祝你21歲生日快樂！”

“woo~”有人歡呼有人打響的彩帶禮炮。

蘇禾看着蛋糕上面的蠟燭21周歲，這生日是自己期盼很久的事情，在這咖啡廳實現了。

“蛋糕可是我親手做的，絕對不長胖~”merry指着蛋糕朝蘇禾抛了個媚眼。蘇禾剛工作的時候還覺得merry有點不好相處，可是接觸久了，才發現meery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可愛的很。

“謝謝~”

“21歲，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齡，雖然窮，但是卻開始明白了情，明白了世間道理，這個年齡我覺得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成人了吧。”嚴嶺點了根煙說道

“生日快樂。”

“謝謝~”

“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就像嚴嶺說的，我更窮，沒什麽禮物，就生日快樂吧~”花花拱着蘇禾說道。

“謝謝你，花花~”

“這本書送你，陪伴了我多年，每當我睡不着的時候就會看，安妮的散文集，生日快樂！”唯一給了蘇禾一個擁抱。

“謝謝。”蘇禾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真心的想說謝謝，謝謝21歲的這一年給自己的改變。

“哎呀，沒想到譚唯一還是個文藝青年啊，送書啊，嘻嘻~”衆人哄笑着。

“你們能懂老子麽？老子可是很有內涵文化的。”

“哈哈哈~”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

“對不起，我們已經打烊了。”

“表哥！”

林森看了一圈衆人，視線落到了臉上挂着淚痕的蘇禾。

“還好沒來晚。”

林森微笑的看着蘇禾。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個包裹好的禮物，遞給了蘇禾。

“生日快樂，回去再拆。”

“哎呀，表哥好浪漫啊~這是剛下飛機就來了麽？”

林森笑而不語。

“謝謝。”蘇禾給了林森一個大大的擁抱。

林森那一瞬間有些忐忑，知道蘇禾離開了懷抱，才驚覺自己很渴望這個懷抱。

“該許願了。”

“就是，就是。”

蘇禾閉起了眼睛。

生日的願望不能太貪心，可是蘇禾現在心裏充滿了感激，希望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可以永遠開心，永遠健康。希望自己勇往直前，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

蠟燭吹滅，衆人歡呼。開心的分着蛋糕，互相的打鬧着，不一會蘇禾的臉上身上就布滿了奶油，但人生中這樣開心的時光能有幾次，蘇禾想着我會永遠記的今晚21歲的生日。可是楚朗，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