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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刑鳶低頭看着他,眼裏隐隐有絲期待,也有一縷淡淡的擔憂,語氣還算淡定,“我見你一直笑,夢到什麽了?”

夢到我揍你了。

慕重紫當然不可能把這話說出來。

事實上他一醒來就意識到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他倆的姿勢有點詭異。

他正被白刑鳶抱在懷裏。

公主抱。

和夢裏的姿勢一模一樣。

……除了手不在屁股上托着。

慕重紫臉木了。

白刑鳶不慌不忙,淡定自然的解釋:“我見你睡着了,想把你放床上,剛把你抱起你就醒了。”

慕重紫:“……松手。”

白刑鳶挺遺憾的松開手把他放了下來,還禮貌的退後了兩步。

慕重紫整理了下衣服,看向白刑鳶,重點在他的臉部掃了掃,然後慢慢下移。

白刑鳶見他的眼神越來越往下,有點不太淡定了,“你在看什麽?”

在看你屁股上是不是有小爪印。

慕重紫悻悻的想着,慢吞吞把視線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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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依舊留存着少年那張略帶點嬰兒肥,被打了屁股後又懵逼又委屈又生氣又不敢發作的面孔,從眉眼看,完全和白刑鳶一模一樣。

他知道他做的這個夢很荒唐,竟然夢到了少年版仙尊被他追着打,怎麽看怎麽不可能。

難道是我太想打他了?成年的又不敢,于是只能揍少年?

他還叫我師兄呢。

想多了。

慕重紫為自己的幻想嗤笑一聲,轉移開話題,看了眼外面的暮色,道:“快到晚上了,我想去參加鬥燈大賽。”

白刑鳶臉色一僵,“我今日說的條件,你考慮的如何?”

慕重紫垂下眼,道:“還沒考慮清楚,但至少那顆菩提子,我想先拿到手。”

那多半是不想答應的。

白刑鳶已然把師兄了解的透透的,他倆一起竹馬竹馬的長大,感情一向很好,在一起二十年幾乎就沒分開過,師兄一個小動作他都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包括現在,他也一定是顧忌自己禁忌的能力,輕易不敢相信他。

這件事急不來,他是迫不及待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但給的好處太多了,他反而會越加懷疑他的動機,只能慢慢來。

他轉移開話題,道:“你睡了一個下午,應該餓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慕重紫自然也察覺了他的拒絕之意,于是也和他杠:“我沒靈石。”

白刑鳶:“……我請。”

慕重紫懷疑的看他一眼。

白刑鳶:“……這次不下套。”

慕重紫依舊不動。

白刑鳶艱難的給自己請客找理由,“……對之前得罪你的賠禮。”

慕重紫這次終于信了,或者是願意接受這個理由,于是他很不客氣的點了超貴超貴的一桌,價位和中午都差不多。

讓他背負巨債,又是碰瓷又是下套,不賺回來都對不起自己。

作為被宰的一方,白刑鳶心情很不錯,他心甘情願為師兄花靈石,他花越多,他反而越開心。

于是一頓飯賓主盡歡。

飯畢,慕重紫舊事重提,道:“鬥燈大賽……”

白刑鳶打斷了他,道:“這是三妻四妾節,牽引回多少燈招多少妾,你确定你要參加?”

慕重紫理直氣壯,“大賽并沒有這一項規定,招妾只是極少部分人的攀比,絕大多數人都只把它當一場比賽。”

白刑鳶簡單直白的拒絕了,“我不許!”

慕重紫眯了眯眼,語氣也不客氣了,“我只是欠你靈石,并不是你的奴隸,你無權管我做什麽。”

白刑鳶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重,默了默,又放緩了語調,道:“你要菩提子,白雲山有很多,只要你随我走。”

問題我就是不可能随你走。

慕重紫覺得有點無趣,心灰意懶的擺擺手,“再說吧,先回客棧。”

白刑鳶知道他把師兄惹毛了,可他是真的無法接受師兄去勾搭其它燈,他們以前雖沒有真正确定感情在一起,卻也是雙修過的,已然有了夫夫之實,師兄是忘記了,他還記得呢,怎麽可能看着他去參加這種比賽?

他只好點點頭,陪他一起回了客棧,又體貼的在隔壁另外開了一間客棧待着,随時注意着他的情況,就怕他真去參賽了。

慕重紫其實沒有很生氣,更多的是疑惑。

他本就是個聰明人,經過一天的接觸,他能明顯從白刑鳶身上感覺到一些複雜的情緒。

抛去那些強擄碰瓷和下套的手段,究其結果來看,其實他對他算是很好了,請客吃飯請最貴的,交易也是偏向他的,之前還抱……抱他上床?

可這也太好了,好的有點不正常,千方百計讓他留在身邊,不是對他有所圖,就是……

慕重紫不自覺摸了摸臉。

看上這張臉了?

可第一次見面他還是盞燈,那時也沒不好的地方,總不能是看上燈了。

奇奇怪怪的仙尊。

百思不得其解,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打開窗子看向外面。

此時正是夜幕降臨之際,街上人人都提着一盞燈,一邊說笑着一邊往千燈湖的方向走去,在街上彙聚成一道燈流,都是去參加鬥燈大賽的。

很想去。

可惜不能去。

他有一萬個理由相信,只要他敢去,絕對會遇到上次紫玉燈破水而來擄他回去的場景。

有幾個分/身就好了,這樣他一時半會也擄不完。

慕重紫:“……”

慕重紫眼睛一亮!

他立刻從空間裏取出一大堆符紙放到桌上,一張一張開始疊燈,每盞燈裏面都融入一縷細微的紫火,連續疊了一百多個紙燈才罷手。

然後他把紙燈全部收入了空間裏,又等了一會,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回到床上盤腿坐好,看似進入了打坐修煉。

白刑鳶一直用神識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見他疊燈,雖然奇怪,但他并不太想給師兄加過多枷鎖,所以沒去管,接着又見他跑床上打坐,半天都不動。

修煉去了?

雖然了解,但畢竟不是他本人,他無法看透他全部的心思,不然當年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入魔了。

白刑鳶等了一會兒,對面還是沒有動靜,因為有過之前一次逃跑的經歷,不由就有點焦慮。

他準備起身過去看看。

他走到門外,敲了敲門,“師……”

一頓。

他默了默。

一直叫慣了師兄,一時想不起叫什麽。

想了好半天,吭吭哧哧的吐出兩個字:“盞……盞盞?”

裏面并無人應答。

白刑鳶又叫了一聲:“盞盞?”

依舊無人應答。

白刑鳶憋不住了,推開門走進去,床上人依舊靜靜端坐,容顏俊美,姿态優雅,美麗的像是幻象。

幻象……

白刑鳶眼皮一跳,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往他肩上輕輕戳了戳。

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手又穿過去了。

他!又!逃!了!

同樣的方法,我兩次中招!

白刑鳶額角青筋猛的一跳,手指握了又握,很艱難的控制住了寒氣的外洩,立刻轉身就往千燈湖飛。

別讓我抓到你,別讓我抓到你,別讓我抓到你……

啊啊啊啊好氣!

千燈湖邊。

阿楚抱着一盞圓形的暖黃色水燈,再三和他确認,“你真的真的真的不會被他抓回去嗎?”

水燈淡定的答:“放心,絕對不會,我這次放了很多分/身,他一時半會分不出我是哪一盞,只要我在短時間內牽引回六十盞燈,菩提子就會到我手中。”

鬥燈大賽按照七日總量算魁首,一日最多不過八盞,六十盞已經是破記錄了。

阿楚撓撓頭,還是覺得很不保險,可小紫執意去參賽,他也只能由着他。

于是裁判一聲令下,阿楚就把燈抛入了水中。

水燈落入湖中,燈身輕輕一抖,湖面上立刻出現了一百多盞一模一樣的水燈,一溜的水燈看着面前一大堆脆弱的燈群,發出一聲猙獰的笑聲,宛如狼入羊群,忽悠一下浩浩蕩蕩沖了進去!

于是等白刑鳶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千燈湖上一百多個散發着師兄氣息的水燈在光明正大的勾搭燈群,每盞燈後邊都至少有十幾盞燈跟随,那氣勢嚣張跋扈,張牙舞爪,離得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股狂妄恣意的氣息,絕對是師兄本兄!

白刑鳶:“……”

不止本尊勾搭小妖精,還放出這麽多分/身一起勾搭。

氣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發紅包,滿15個字評論就發,評論好少,都不知道你們想看什麽,來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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