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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

花城一郎和宮本俊雄分別跪坐在酒桌的兩側。

他們現在正名古屋最大的酒莊,出于對他們身份的忌憚,老板和老板娘給他們提供了最好的房間。

上完菜後,夫妻兩便跪在門口等待吩咐。

房間空蕩蕩的,中間只有一條長桌,酒莊的裝修依然采用複古風格,四周的窗戶上,都是仕女圖案環繞,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樓下大廳裏有樂隊在唱歌,客人在舞池裏跳舞,樓上依舊是安安靜靜,聽不到嘈雜的聲音。

酒桌正對面有個屏風,後面是一個歌舞伎在咿咿呀呀的彈唱。

花城一郎其實是個很幽默的男人,雖然已經年屆六十,但是追求時髦的他身穿黑西裝白襯衫,脖子上還打了個深紫色的領結,頭發梳在腦後,胡子刮得幹幹淨淨,臉上顯得很光滑,整個人很精神。

一直對動物很有愛心的他養了一只叫做“吉吉”的吉娃娃。 上個星期他還帶着那只狗去做了寵物美容,燙了卷發還割了雙眼皮。

他時常覺得吉吉一直都因為自己的單眼皮而感到自卑。

今天,這只小狗也被他抱過來了,跟他一樣,穿了黑西裝帶着紅色的領結,安安靜靜的蜷縮在花城一郎的懷裏,東張西望。

坐在花城一郎左側的是花城一郎的大女兒花城楓,花城一郎的妻子松島三十歲的時候才生下一個女兒。

這也是夫妻兩努力了近十年的結果,不知道在床上奮鬥了多少次,終于才生下一個女兒。

花城楓生下的那天,花城家族院子裏面所有的楓葉都落下了,所以花城一郎給這個女兒取名為“楓”。

跟在場的其他保镖或者是打手差不多,花城楓今天黑色的西裝,裏面是白色的女式襯衫,領口敞開,頭發不長不短也沒有怎麽打理,發燒正好落到脖頸處,細碎的劉海搭在左邊的額頭上。

花城楓的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飾品。不同于弟弟花城和彥,花城楓顯得更冷酷一點,漂亮的臉孔上沒有任何表情,塗了複古紅色唇膏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細長的劍眉入鬓,所以,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并沒有顯得她更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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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花城楓是花城家族最可怕的武器。家族裏自己所有人都忌憚她。她是個真正冰冷的人。

她手裏緊緊地握着一把銀色的長劍,守護在父親花城一郎的身側。他們家族的保镖站在他們兩人身後。

目前,花城家族是名古屋最大的家族,對面的宮本家族緊随其後。

宮本俊雄穿着黑底白鶴的和服,自小佩戴的長劍放在自己的手邊,他比花城一郎年輕了十歲左右,左手邊是他的大兒子宮本秀一。

宮本秀一繼承了他母親的美貌,身形修長,深得女孩子的追捧。

他比花城楓年輕九歲。 宮本秀一直勾勾的看着花城楓的臉孔,花城楓沒有所謂,不開心也不厭惡。

自從進屋以來,兩邊都沒怎麽說話,陷入了讓人尴尬的沉默。

“老婆,你說,我們能下去了嗎?”膽小如鼠的男老板跪在地上,低着頭問自己的老婆。

“你這個笨蛋!當然不行!”低聲的訓了他一句,“你忘了上個月的德川事件了嗎?!”

上個月,就在這裏,德川家族的小女兒因為對花城楓出言輕佻猥亵,被花城楓一刀斬首,并且親自開車把腦袋送到了德川家,扔在了德川家門口的臺階上。

德川家是個很小的家族,就算是失去了小女兒,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老板趕忙點點頭,“記得,記得……”他微微的擡起頭看了花城楓一眼,那女人長得美貌可人,可是劣跡斑斑,讓人聽起來就不寒而栗。

“那我們還是乖乖地在這跪着吧……”老板小心翼翼的說。女老板點點頭,“知道我們在伺候誰,其他客人們會體諒我們的。”

“辛苦你們夫妻兩了。你們就先下去吧,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喊你們的。”就在老板夫妻兩正糾結的時候,花城一郎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忙了,還轉頭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好的,花城先生!”夫妻兩一邊站起身來退出去,一邊點頭哈腰的賠笑。

“花城先生看起來還是挺好說話的,”男老板擡起手一邊抹汗一邊看向自己的老婆,樓下是在舞池裏扭動身體的客人們,還有城裏面最紅的樂隊。

女老板點點頭,“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呢,但是那個花城楓看起來還是很可怕啊……”

“花城一郎先生,似乎很喜歡動物啊,”

自入座以後就一直沒說話的宮本俊雄突然開始說話,視線看向花城一郎懷裏面的吉娃娃。

吉娃娃轉頭也轉過臉看了看宮本俊雄,眨了眨眼睛,低低的嗯了一聲,又把腦袋埋到了花城一郎的懷裏。

“哈哈哈,”花城一郎仰起頭豪邁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吉吉的腦袋,“我可是動物虐待委員會的副會長,吉吉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

宮本俊雄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下面濃密的小胡子,然後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口酒,擡起頭直直的看着花城一郎,

“花城一郎先生,您真是個有愛心的人吶,既然小動物都這麽有愛心,要不要考慮照顧一下我手下的姑娘們呢。”

花城一郎先是一愣,然後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一邊摸着吉吉一邊說,

“宮本先生,您是知道我的,我一個老頭子,現在早就已經力不從心了,我手上的賭場生意還不知道能撐多久,哪有時間來做你們年輕人做的生意啊……”

花城一郎側過臉看了看花城楓,“家裏面的兩個小兔崽子,一個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另一個就會讀書畫畫,悶聲不說話,哎,”花城一郎擺擺手,“老了老了,不中用啦……”

宮本俊雄知道花城一郎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打馬虎眼,他有些不悅的看着花城一郎,然後又收斂了表情。

花城楓默不作聲的看着宮本俊雄和他的大兒子宮本秀一,臉上沒有表情。

一直以來,花城家族都是名古屋最大的家族,從花城一郎的父輩開始,就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花城家族主要是經營賭,博和酒水生意,并不沾染色,情行業和毒,品行業。

花城一郎繼承了父輩的作風,為人非常的恭謙厚道,深受下面各個家族的尊重。

他本人教育兒女也是非常的嚴厲,如果不是被徹底激怒,花城楓是不會做出斬首德川家族次女德川優姬那樣的行為的。一般情況下,花城楓的行事作風雖然狠辣,但是向來十分低調。

宮本俊雄本人也是近期才接手宮本家族的事業,他的父親和花城一郎也算是故交。

之前宮本俊雄因為在日本惡意殘殺了政府官員,畏罪潛逃去了美國避難,潛逃了十三年,終于等到時過境遷換了好幾代政府才回來。

所以家裏面之前都是宮本俊雄的父親在管事,他的大兒子宮本秀一在家族裏面做事,是爺爺的助手。

現在宮本俊雄回來了,他父親就把家族裏面的事業交到了獨子宮本俊雄的手上。

前段時間老頭子又突發中風,現在每天都躺在床上,整個人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話都說不清楚。都是宮本俊雄的老婆在照顧。

之前宮本家的老頭子主事的時候,和花城家族還算是相安無事,因為老頭子畢竟是上了年紀了,無論是多麽好鬥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希望能安安穩穩的度過晚年,不喜好鬥争。

但是宮本俊雄不一樣,他還年輕,還不到五十歲,加上之前那些年一直在美國潛逃避難,十幾年的時光被荒廢了,而他本人還是希望有所作為,所以打算把家族的事業繼續做大,更上一層樓。

那麽,首先就是想要借用花城家族手上的資源和人脈。

但是花城這個老頭子,似乎并不是很樂意。

而且,據說,花城一郎對色,情行業非常的鄙夷,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通過別人嘴裏包括接觸,宮本俊雄還是可以感覺到的。

“都不是什麽正經生意,裝什麽清高。”

宮本俊雄心裏面這樣想的,顯得不是很開心,但是他還是面帶微笑的說,“前輩,我呢,剛從美國回來,在日本沒什麽建樹,也沒有給家族帶來什麽貢獻,真的很慚愧啊!”

花城一郎沒有作聲,只是點點頭,手掌慢慢的撫摸吉娃娃的腦袋。

宮本俊雄伸手拍了拍桌子邊沿,臉上帶着痛苦的表情,突然激動地說:“前輩!說實話,我覺得我們這一行也很掙錢,我知道您可能覺得,這個行業沒那麽高尚,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是高尚的呢?錢,都是肮髒的,但是給我們帶來很多美好的東西。如果您能願意跟我一起合作,我想肯定會給花城家族帶來新的東西的!錢!大家一起掙!”

花城一郎看着手掌已經放到自己的眼面前的宮本俊雄,伸手拍了拍宮本俊雄的手背,慢條斯理的說,

“宮本啊,我與你父親也算是故交,所以為你父親有你這樣的兒子而感到驕傲,你一定會有所建樹的,但是,”

花城一郎把自己的雙手拿了回來,“你要知道,我們家族已經習慣了這樣,改變不一定就是好事,也可能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花城一郎意味深長的看着宮本俊雄。終于端起眼前的茶水,仰頭喝了一口,

“您今天找我談的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不是我老頭子不喜歡掙錢,但是這麽重大的決定,我還得回家和家族裏面的人好好商量商量啊。”

說完,花城一郎就揮揮手,抱着吉吉站起身來,然後笑眯眯的說,“宮本,謝謝你今天請我喝茶,我老頭子就不客氣啦,哈哈哈……”

花城一郎起身,其他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來,花城楓默不作聲的緊貼着花城一郎身側,手上握着那把長劍。

宮本俊雄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身上的和服,“前輩,我送您下去吧。”

花城一郎又是哈哈哈的笑了笑,小小的眼睛眯了起來,不停地點頭說,“好的好的,那就太麻煩你了,哎呀,真是太麻煩你啦今天……”兩人一邊說一邊往樓下走去。

“花城小姐,宮本先生,請兩位留步!”

花城一郎剛下樓梯,剛才的老板和老板娘突然從走廊的對面走了過來,夫妻兩笑眯眯的看着花城楓和宮本秀一,“花城小姐,宮本先生,您看,今天的帳,還沒結呢,嘿嘿。”

花城楓疑惑的轉過頭看着宮本秀一,冷冰冰的說:“這家酒莊一向都是飯前結算,怎麽,我們來了,規矩都改了?”

宮本秀一沖着花城楓笑了笑,“可能是父親忘記了吧,你們把賬單拿過來,我就結一下帳。”說完,宮本秀一就伸手要掏出錢包。

下意識的,花城楓轉過臉看向樓下的大廳。

花城一郎正抱着吉吉往門外走去,宮本俊雄站在花城一郎的身側,旁邊是大廳裏寬闊的舞池,很多坐在大廳裏用餐的散客紛紛到舞池裏跳舞,人群熙熙攘攘和音樂聲交織在一起,一派歌舞升平。

花城楓定下神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于是她的視線在舞池裏來來回回的逡巡,看到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慢慢的穿過人群,朝着花城一郎的方向走去。

此時,宮本俊雄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咬在嘴上,那個男人直勾勾的看着花城一郎的背影,把右手伸到了自己的西裝裏面。

“父親!小心!”

花城楓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大喊了一聲,但是人太多宮本一郎根本聽不見,只是似乎覺得有人在喊叫自己的名字,轉過頭來。

宮本按下火機俊雄點燃了香煙,刺客扣動扳機,“砰——!”的一聲,花城一郎應聲倒地,手掌捂着自己胸口。

身邊的保镖反應過來,趕忙朝着刺客開槍,驚慌失措的人群四散開來,刺客沒來得及跑掉,還是被第一時間擊中,背部中槍趴在了地上,但是掙紮着想起身逃跑,三個保镖沖了上去,在那人的背上又補了幾槍。

酒莊大廳裏面的賓客已經因為受到驚吓而跑光了,店主夫妻兩也一臉驚恐的躲在二樓走廊的柱子後面,緊緊地抱在一起。

“父親!”花城楓趕忙往樓下跑去,宮本秀一猛地伸手拽着花城楓,“楓!太危險了!不要下去!”

“滾開。”花城楓冷冷的甩開宮本秀一的手掌,朝着樓下跑去,宮本秀一緊随其後跟着跑了下來。

花城楓剛下樓,突然又有一個刺客從樓梯的後面出現,拔槍要朝着花城楓開槍。

宮本秀一猛地伸手把花城楓摟在懷裏,轉過身想要為花城楓擋子彈,看到宮本秀一擋在花城楓面前,那刺客一愣,花城楓瞬間拔槍正中刺客腦袋,一槍爆頭。

“父親!”殺掉刺客以後,花城楓朝着花城一郎沖了過去,跪在地上,花城一郎滿嘴鮮血,花城楓伸手探了一下還有鼻息,“快點把父親送去醫院。”

“咳咳……”就在保镖要把花城一郎擡上車去醫院的時候,花城一郎突然突然咳了一口血出來,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吉吉的腦袋,看到自己手上都是鮮血,還有吉吉紅通通的小臉,皺着臉頰,懊惱的說:“哎,早上剛給洗的澡,又弄髒了。”

花城楓小心翼翼的把宮本一郎摟在懷裏,低聲在他耳畔說:“父親,這裏很危險,我現在送您去醫院。”

花城一郎猛地咳嗽了一下,又吐了一口血,感覺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了,瞪着眼睛,拉着花城楓的衣領子,掙紮着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聽到花城一郎的話,幾乎所有人都轉過臉看着他,包括宮本俊雄,花城一郎不停地喘息,手指用力的拽着花城楓的衣襟,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竭盡全力說出下面的一句話,“回家……記得回家給吉吉洗個澡……”花城一郎面帶微笑得意的揮揮手,“你要知道,吉吉是個愛美的家夥……咳咳……”然後便喘息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昏了過去。

花城楓無奈的點點頭,轉過頭看了看保镖,示意他們把花城一郎擡上車,三個保镖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把花城一郎抱轎車。

花城楓走到宮本俊雄的面前,視線直視宮本俊雄,雖然宮本俊雄自認也是窮兇極惡的狂徒,但是被花城楓這樣看着的時候,那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他的心底還是不免産生了震顫。

“謝謝您今天的盛情款待,宮本前輩。”花城楓視線極其冷酷,并沒有因為父親身受重傷而顯得脆弱和恐懼。

“去聖瑪利亞醫院。”花城楓轉頭上了車,摟着自己的父親花城一郎坐在轎車後座。

站在一側抽煙的宮本俊雄走到了酒莊的門口,酒莊的門廊金碧輝煌,卻又古色古香,宮本俊雄站在門口看着轎車緩緩地遠去。

花城楓轉過頭看着宮本俊雄,目光惡毒而銳利。酒莊門口燈火通明,有兩個紅燈籠在宮本俊雄的頭頂上,宮本俊雄嘴裏叼着香煙,那煙火忽明忽暗。随後,轎車朝着聖瑪利亞醫院疾馳而去,宮本俊雄消失在了花城楓的視線裏,也消失在了黑暗裏。

宮本俊雄站在酒莊門口,看着花城楓帶着花城一郎離開。

宮本秀一走到宮本俊雄的身側,默不作聲。

“花城楓,她是真正的毒蛇。”

宮本俊雄把香煙扔到了地上,猛地轉過身,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宮本秀一的臉上,宮本秀一摔倒在地上,捂着臉爬了起來,有血跡順着鼻孔流了出來。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宮本俊雄的身側不說話。

“為什麽,”宮本俊雄憤怒的看着宮本秀一,“要不是你,剛才我們就把花城楓鏟除了,她可是殺人的機器。”

宮本秀一猛地屈膝跪在宮本俊雄的面前,腦袋磕在地上,“父親!我從小就喜歡花城楓,我一定要讓她成為我的女人!”

“呵,成為你的女人?”宮本俊雄低頭看着自己英俊的兒子,“怎麽就憑你這張臉麽?你也太低估花城楓,太高估你自己了,花城楓,她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女人,沒有任何男人會讓她臣服。”

“哼!”說完,宮本俊雄猛地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聲,走下了臺階,宮本俊雄依舊跪在臺階上,見着自己的父親遠去。

“你們在這邊守着,不要讓任何陌生人進出這個樓層,所有人進來的時候都要搜身。”

花城楓帶人進瑪利亞醫院以後,就把三樓的樓層出入口全部都派人守住。花城一郎所在病房的門口也站着兩個高大的男人。

花城楓為人心狠手辣,做事很有手段,雷厲風行,花城一郎不在的時候,手下的人都自覺地聽花城楓的調遣。

知道自己的父親并不會有生命危險,花城楓靜靜地坐在醫院的走廊上。

“嗚……”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磨蹭自己的褲腳,花城楓低下頭,看見西裝革履還打着領結的吉吉,眨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時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褲腳。

但是花城楓知道,吉吉是個斯文的紳士,一直都很有身為紳士的修養,一般都不會把別人的褲腳撕壞,他只是想要合理的表達自己的感受。

花城楓伸手摸了摸吉吉的腦袋,視線變得溫柔起來,吉吉躲開了花城楓的手指,似乎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轉過頭,轉過頭正對着醫院窗戶,外面是黯淡無光的夜晚。

“汪!”吉吉幾乎是跳起來尖叫了一聲,轉身跑了朝着對面的牆角跑過去,似乎是要躲開窗戶上自己的樣子。吉吉非常的在意自己的形象,今天它臉上沾染了血漬,它現在很讨厭自己的模樣。

“過來,”花城楓直勾勾的看着可憐兮兮的吉娃娃,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朝着吉吉招招手。

“嗚嗚……”吉吉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是很難過,側過臉正對着牆壁,前腿撐着地面,圓鼓鼓的小肚子随着悲傷地情緒一起一伏。

“吉吉,”花城楓收斂了笑容,“快過來。”

吉吉感覺到花城楓語氣變得不開心,它挺怕花城楓的,側過臉觀察花城楓的表情,花城楓還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對着它招招手,“現在就給我過來。”吉吉舔了舔舌頭,哼了兩聲,表示不去,“吉吉,你要是不過來,下面一個星期都不給你洗澡不給你吃肉不給你穿好看的衣服,”花城楓沖着可憐的小動物冷笑了一聲,“看你這點可憐的自尊心值多少錢。”

吉吉擡起頭瞪着頭頂走廊上的燈光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抛棄了尊嚴,甩起小短腿,蹭蹭蹭的跑到了花城楓的腳邊。

“這才乖嘛……”花城楓低下頭直視着吉吉,手指挑起吉吉的下巴,“你要知道,你已經擁有了美貌,”吉吉表示贊成。

花城楓搖搖頭,“可是你太膚淺,作為一條狗,一定要擁有比美貌更重要的東西,”吉吉瞪大了眼睛看着它,花城楓想了想,愉快的打了個響指,“那就是充滿樂觀的內心!”

聽到這句話,吉吉失落的嗚咽了幾聲,然後耳朵耷拉了下來。

要知道,吉吉以前是單眼皮,發型也不好看,它從小就生活在自卑的陰影中,現在還不敢找女朋友,面對漂亮的母狗的時候,吉吉總是羞怯,現在雖然整容變漂亮了,但是自卑的陰影依舊籠罩着吉吉的內心。

畢竟不是天生就好看的一張臉,現在還沾了一臉血,又還沒有洗澡,吉吉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來吧,到你主子的懷裏。”吉吉搖頭,表示花城楓不是自己的主人,它打算拒絕,“那來到你主子的女兒的懷抱裏,”吉吉低低的嗯了一聲,打算投入花城楓陌生的懷抱。

就在花城楓伸手打算把吉吉抱在自己的懷裏的時候,走廊上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那是男人的皮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似乎是很急迫。朝着三樓走廊急匆匆的走過來。花城楓仔細的聽了一下,大概是兩到三個男人的腳步聲。

“小姐,有人上來了。”站在門邊的保镖說話提醒花城楓,并條件發射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西裝裏面,随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花城楓雙手松開吉吉,細眉微微蹙起,視線一動不動的看向走廊的門口,右手拿起放在身側座椅上的槍支,慢慢的站起身來。

明明知道醫院這邊已經是全副武裝,并且從外面是看得見有人在把手這裏的,畢竟三樓不是很高,花城楓是在有點不相信,誰會在這個時候挑釁,除非是來尋死。

吉吉眨了眨眼睛,哼哼唧唧的躲到了花城楓的腿後面。花城楓低頭看了吉吉一眼,吉吉的表情驚恐而脆弱,花城楓內心感覺很遺憾,吉吉還真是個脆弱的小公狗,并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也許應該給他找個高大威猛的母狗配種。

“花城小姐!”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走了進來,花城楓放下了槍支,點了點頭,“藤田前輩,三島前輩。”

走在前面的藤田是個禿頭,大概五十歲左右,帶着變色的近視眼鏡,夜晚的時候就會變成墨鏡一樣的黑色,藤田長得很高,接近一米九,眯起眼睛的時候,臉頰中間會褶皺起來,形成一道深深地痕跡,看起來兇神惡煞。而且藤田有一對碩大的拳頭,看起來跟手臂很不相稱,據藤田自己的說法,他就是靠這對拳頭在花城家族站穩了腳根,并且打出了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三島走在藤田身後,看起來斯斯文文,年紀和藤田差不多,但是看起來溫和無害,大概是因為長得比較帥的緣故,三島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帥哥,只是他不近女色。

藤田和三島算是花城家族的元老,一直以來都跟着花城一郎做事,花城一郎還是花城家族太子爺的時候,藤田和三島就是花城一郎最得意的打手,他們一起經歷了無數的血雨腥風。

前些年藤田在花城一郎的資助下,開了自己的賭場。三島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志向,還是跟在花城一郎的身後混事兒,既沒有成家立業,也沒有打算做什麽掙錢的大買賣,他現在掙的錢已經夠他用了。三島還是個天主教徒,清心寡欲,他覺得自己是個淡泊名利之人。

三島和藤田幾乎是小跑着走到花城楓的面前,花城楓還沒來得及說話,三島和藤田就猛地屈膝跪在了花城楓的面前,腦袋磕在地上,“花城小姐!屬下真的該死!沒有保護好花城先生!”

藤田悲憤的用自己的腦袋磕在地上,走廊裏頓時有節奏的發出“咚咚咚”的響聲,三島默默的跪在地上不說話,腦袋幾乎碰到了花城楓的腳尖。

“前輩,”花城楓緩緩地蹲下身,猛地張開手掌抓住還在磕頭的藤田的肩膀,沉聲說:“藤田前輩,父親并沒有死掉,你不用擔心,他只是受了重傷,老頭子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脆弱。”

藤田擡起頭,額頭已經磕破了,有一滴血跡順着傷口流淌下來,他瞪着眼睛直視着花城楓,“可是我看外面的電視上都在報道花城先生倒在血泊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哈哈,”花城楓仰頭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藤田的肩膀,扶着藤田和三島兩人站起身來,“如果父親死了,也不需要任何人為他掉眼淚,因為他是真正光明磊落的人,”

花城楓攤開手看向四周,“你們看,這四周有沒有記者逗留采訪的痕跡,那些不過是謠傳,你們不需要擔心,而且父親受傷責任在我,并不在你們身上,”花城楓低低的嘆息了一口氣,“這次是我疏忽了。”

“花城先生是慈悲的男人,主一定會保佑他早日康複的。”說完,三島一言不發的跪在了窗戶旁邊,雙手合十對着窗外的月亮開始祈禱。

對于一個堅定的天主教徒,且恪守忠貞的大齡帥哥來說,他堅信只要自己的信仰堅定,祈禱虔誠,花城先生一定能夠轉危為安。

事實上,三島一度堅定的認為,花城一郎和老婆能在結婚的第九個年頭懷上花城楓,一定是自己無數個夜晚虔誠的禱告和保持處子之身最終得到的福報。

而花城一郎自己則覺得,一定是姿勢不對。于是他們嘗試了一個新姿勢,不僅獲得了更加快樂的感覺,還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個女兒。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把花城少爺接過來?”花城楓搖搖頭,“花城和彥是我的弟弟,我了解他,他不喜歡這些事情,不到逼不得已,他不需要參與家族事物。”

花城楓沉思了一會兒,“他将來會是個優秀的藝術家,但不一定會是個優秀的幫,派成員,”“而且我不希望他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所有人都知道花城和彥并不參與家族事務,那麽就不會有人找他麻煩,所以現在還是不要把他叫過來的好,一會兒晚自修結束的時候,我會親自去接他回家,保證他的安全。”“好的,花城小姐。”

“少爺,我們該回家了。”

小百合坐在花城一郎的身側,攤開手臂趴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城和彥,每隔幾分鐘看一下手機,終于熬到了晚自修結束的時候,她伸手不停地搖晃花城和彥的手臂。

花城和彥正在認認真真的看書,主要是關于西方美學的發展歷史,花城和彥最近對這方面的東西很感興趣。

花城和彥無聲的點點頭,“急什麽,現在還沒到十點鐘呢。”

小百合皺了皺眉頭,湊到花城和彥耳邊說,“少爺,你不知道,你剛才看書的時候,美惠子看你的眼神太可怕了,我懷疑她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情耿耿于懷呢。”

美惠子是名古屋一家珠寶行的獨生女,長得非常漂亮,身材也很火辣,家裏面對她非常的寵愛,平時驕橫跋扈慣了,選男朋友眼光很高。但是就算如此,很多男生還是很喜歡她,對她垂涎三尺。全班只有花城和彥對她避之不及,這個女人真是潑辣霸道的讓他覺得心驚膽戰。

但是要知道,俗話說得好,怕什麽來什麽,兩天前在上課的時候,美惠子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向花城和彥表白,花城和彥完全都沒有回應,只是默不作聲的看着美惠子,他當時只是想着,自己到底是倒了什麽血黴,才會被美惠子看上。做了兩年的同學,兩人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花城和彥都沒有主動看過她。

而小百合覺得花城和彥之前拒絕了美惠子,美惠子一定是懷恨在心,說不準就會用什麽可怕的方法報複花城和彥。而且剛才美惠子一直都在用惡毒的眼神看着花城和彥。

“我不是已經拒絕她了麽,不會有事的。”

一點都不了解女人的花城和彥覺得自己拒絕了美惠子,應該是很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了,而且全班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美惠子不會多加糾纏的,畢竟那麽多的男孩子喜歡她,又不缺自己一個。

小百合搖搖頭,“女人的執着是很可怕的,你真的一點都不懂女人。”

花城和彥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走吧,”他站起身來,把東西收拾一下打算離開教室。小百合趕忙站起身來,跟在他的身後。

“花城同學。”花城和彥剛打算踏出門口的時候,美惠子尖尖的嗓音從自己身後傳來。花城和彥停下腳步,轉過頭看着美惠子。

美惠子長得的确還不錯,面容精致,大大的眼睛,皮膚很白,細腰大,胸,修長的兩條大白腿,今天她穿着超短裙就更顯得腿長。

但是這女人的表情不太好看,永遠是一副盛氣淩人的表情,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此刻她抱着手臂,怒氣沖沖的看着花城和彥,她的身側是她的一個又矮又胖的小跟班,一般漂亮的女孩子都會有一兩個不怎樣的小跟班,

“你知不知道你太讓我丢臉了。”

美惠子高傲的仰起頭顱,旁邊的胖丫頭說,“是啊,花城同學,美惠子這麽漂亮你怎麽可以拒絕她,而且當着那麽多人的面!”

花城和彥面無表情的看着美惠子,冷冰冰的說:“這位同學,我想我們根本就不熟,你那樣,我也很丢臉知道麽。”

美惠子上前一步,甩手一巴掌打在花城和彥的臉上,刻薄的說:“花城和彥,你怎麽不照照鏡子,你現在長得還沒我高,”美惠子的确長得不矮,穿上五厘米的高跟鞋要比花城和彥高出一點,有些女人就是喜歡刺激別人的痛處,“而且,”美惠子後退了一步,冷笑着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看今天的傍晚新聞,你爸爸已經被人槍殺了,你們家很快就完蛋了!哈哈哈!”

美惠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城和彥,“你這個肮髒的黑,社,會的兒子,你又有什麽資格拒絕我!老娘家裏有的是錢,你跟我在一起才對你最有利!才是你最正确的選擇!”

看到美惠子惡狠狠地模樣,小百合站在花城和彥身側,對着美惠子說:“我家少爺根本就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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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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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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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