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
韓修進教室的時候,徑直走到他常坐的角落,坐了下來,窗外冷冽的熱光 灑落在韓修的臉頰上,他只是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迷疊香,還有一些不知 名的色彩濃豔的花朵。
韓修進來以後,剛才還在低聲交談的人群現在立刻安靜了下來,教室安靜 的似乎只剩下教室陽光裏塵埃在飛舞的聲音。
花城側過臉看着那男人,緋紅的碎發散落在臉頰旁,男人的頭發似乎比之 前稍微長長了一點,但是只是一點點而已,花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 會注意到這些無聊的事情的。一直以來,韓修都是一頭紅色的碎發。
突然之間,負責這個班課程的老教授千載難逢的出現在教室,他是個很忙 的老頭,一天到頭都忙于學術交流,在國內外很有名望,韓修的課程之前 就是他親自輔導的。
“早上好,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老教授穿着整齊的西裝,還打着領帶 ,銀白色的發被整齊的梳在了腦後。他長得很胖,一年到頭都是皺着眉頭 ,對學生非常嚴格,是個很古板無趣的人。
這個班基本上都是國外的交換生,這個老頭精通七八個國家的語言,所以 這個班就是由他來負責。他皺着眉頭,視線在教室裏面掃了一圈,看盡了 坐在角落的韓修,神情舒緩了一點,沖着韓修點點頭,韓修也沖他點頭示 意。
花城看着韓修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莫名覺得韓修真是跟這老頭一樣的無趣 。但是腦海總是會浮現韓修的感覺讓他感覺很不好。
老頭雙手撐着講臺桌面,聲音洪亮,“大家知道,我現在很忙,我今天過 來主要是宣布一件事情。”
花城無聊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最不喜歡聽老師廢話,但是他依舊是安安 靜靜的坐在那裏,外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老頭看了他一眼,朝着他揮了揮手,“大家知道,我們班級的來自日本的 花城和彥先生在這次羅馬青年藝術家的比賽裏面獲得了一等獎,這是個很 值得驕傲的榮譽,也是我的榮譽。你是本校除了韓先生以外第二個獲得這 個獎項的學生,下面大家掌聲有請花城和彥先生站到講臺前面。”
花城一愣,完全搞不清楚什麽狀況,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韓修,韓修只是抱着手臂看向前臺,嘴角帶着不明所以的笑意。
花城恨不得現在就揍韓修一頓,這個老教授前幾天還在冰島參加什麽學術 會議,一年到頭都不回來一次,竟然為了這麽一件小小的事情回來,除了韓修還有誰能請動他。
但是老教授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花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朝着前臺走去 ,走到老教授的身側站定。
多少年沒像這樣站在教室前面,讓花城想起自己幼齒的小學時期,這感覺 真的很羞恥很無奈。
老教授拍了拍花城的肩膀看着教室的其他同學說:“我聽韓先生說,花城 先生一直都很低調,而且學習很刻苦,這些都是很難得的特質,希望其他 的同學都想向花城先生學習……”
花城雖然喜歡低調,但是他也不是那種太過羞赧的小家子氣的類型,他淡 然的聽着老教授的誇獎,總感覺怪怪的,他視線朝着教室下面掃了一圈, 看見那個又黑又醜的保羅似乎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花城下意識的蹙了蹙 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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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老教授到底講什麽話,韓修突然起身朝着講臺走來,下面是一陣 異乎尋常的熱烈的掌聲,再轉過頭的時候,就是老教授湊近的一張吓人的 老臉,花城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花城先生,你要感謝韓先生對你一直以來的指導,在這個班級裏面 ,韓先生就相當于我本人一樣。”
老教授一副贊賞的表情看着花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上,“看得出來你是個 很謙虛低調的小夥子,今晚羅馬青年藝術家協會将會在我們學校的禮堂舉 行頒獎典禮,到時候來自整個意大利的十幾名獲獎的青年藝術家,将會聚 集在一起,接受頒獎,希望你和韓修到時候準時出席。”
“韓修?”花城剛問出口,已經走到老教授身側的韓修直接插到兩人中間 ,伸手把花城抱在懷裏,“恭喜你和彥。”
臺下突然鴉雀無聲,靜靜地欣賞着兩大美男抱在一起的場景,花城猛地就 紅了臉,這輩子他都沒有這樣紅過臉,伸手想要推開韓修。
“韓修,混蛋,你要死……”花城忍不住說了日語,韓修日語回敬:“終 于光明正大抱到你了。”
感覺到花城的掙紮,教授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韓修的肩膀,低低的 咳了一聲:“咳,韓先生,記得晚上替花城先生選好合身的禮服。”
韓修剛松開肩膀,花城立刻從韓修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小百合在臺下捂着 臉,不敢看花城的表情。每次和韓修接觸之後,花城都是一臉崩潰的模樣 ,那是小百合從沒見過的花城。
韓修一臉寵溺的看着花城,伸手理了理花城額前被弄亂的劉海,“知道了 ,我會給他選最好最合體的衣服。”花城白了韓修一眼,抿着嘴唇站在韓 修的面前,下面是鴉雀無聲的年輕男女。
“混蛋,你該放手了。”花城盡量的收斂自己的臉上的表情,直到韓修的 手從自己的腦袋上拿下來,才面無表情的走下講臺。
“好了,那就沒有其他事情了,希望你們這個學期能更加努力。”那老教 授沖着韓修點點頭,夾着自己的皮包轉瞬間就消失在教室裏了。
教授一走,有些學生繼續早自習,有些學生收拾收拾回去睡覺了。
花城懊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再次把劉海弄亂 。
“少爺,”看到花城一副懊惱的表情,還是小時候的花城會有這樣的神情 ,小百合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湊到花城的臉頰邊上。
“什麽事,”花城側過臉看着小百合,看着小百合湊在自己的面前的那雙 大大的眼睛,還有一眨一眨的長長的睫毛,只聽眼前的女人好奇的問,“ 被韓先生抱着舒服嗎。”
“……”花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搭理小百合,低下頭開始收拾自己 的東西。
“我們去哪?”小百合問,“回家睡覺。”感覺心情平複了一些,花城的 語氣又恢複了冷淡。
就在花城收拾的時候,韓修從他的身後經過,然後停下腳步,“和彥,晚 上我帶你去試禮服。”
花城頭也不擡,只是認真的整理自己的東西,“韓修,你現在不要跟我講 話。”
“哦?”韓修挑了挑眉,“不行。”說完,韓修一臉正經的朝着門外走去 。
花城猛地站起身來,伸手拽着韓修的手臂,“韓修,你他媽的剛才到底要 幹什麽?”
旁邊有男孩聽見花城拽着韓修說話,而且語氣似乎很不善,都好奇的愣在 原地,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還有人敢惹韓修?花城側過臉,對着想圍觀 的男孩厲聲說:“給我滾!”
看着都趕忙跑出去的男孩子,韓修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城的手掌覆蓋在自己 的手臂上,似乎掌心的溫度透過外套傳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花城猛地甩開 韓修的手臂,把自己的右手插在了口袋裏,觸碰韓修手臂的指尖蜷縮在了 一起。
韓修低下頭,湊近到花城的眼前,嘴唇快要碰到花城的臉頰,花城屏住呼 吸。
小百合站在旁邊癡癡地看着韓修的側臉,其實意大利語包括英語,小百合 很多話都不太能聽得懂,但是他很享受此刻韓修看花城的表情,這是平時 看不到的迷人的表情。
“和彥,你這麽漂亮,不該說髒話的。”
“韓修!”花城朝後退了一步,冷冰冰的看着韓修,“你根本不了解我是怎樣的人,如果你再這樣淫辱我,本少爺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韓修直勾勾的看着他,沉聲說,“和彥,可是你奪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為什麽你在某些時刻不能像我對你那樣順從。”
“閉嘴!”花城猛地揮起手抽了韓修一巴掌,小百合猛地捂着嘴巴,眼睛 眨也不眨的盯着韓修的臉蛋,她害怕韓修會生氣,她知道韓修的背景,不 是他們現在能惹得起的。
花城看起來有些暴躁,微微的紅了眼睛,“韓修……!那不是掠奪!”
韓修敞開手臂,似乎沒有生氣,依舊是寵溺的看着花城,“我屬于你,這是我們都認定的。”
“滾吧。”花城側過臉,不再看韓修,表情顯得很羞恥而愠怒。
“你又讓我滾,”韓修委屈的說,“今晚記得五點半到大禮堂門口,我帶 你去試禮服。”
花城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轉而擡起頭看着韓修,“好,今晚五點半見。”
“走吧。”花城側過臉對着小百合示意,小百合點了點頭,紅着臉跟韓修 道別,“再見,韓先生。”小百合是典型的日本小女生,看見帥哥就變得 悶騷起來。
韓修禮貌的回答,“再見,小百合。”小百合扭捏的從韓修的面前走了出 去。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花城一臉嫌棄的看着小百合。
“可是韓先生真的很帥。”
花城冷哼了一聲,“帥又不能當飯吃。”
“可是韓先生又帥又有錢。”
懶得理會小百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花城突然問,“花城楓有沒有打電 話過來?”
小百合想了想,“沒有。”花城點點頭,心想着花城楓一定是遇到什麽問 題了,不然不會現在都沒有給自己來電話。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得昏沉,韓修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站 在禮堂的門口,沈岳寒也跟了過來,這種地方人多手雜,只要一不注意, 韓修就被,幹掉了,還抓不到兇手。
“說實話,”沈岳寒伸手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穿西裝真的很不舒 服。”
“那娘炮什麽時候來。”沈岳寒有些不耐煩了,在他眼裏,花城那種每天 都有個女孩子陪着的文靜白皙的男孩都是娘炮。總之他覺得不說話的人都 很“文靜”。
韓修冷冰冰的看了沈岳寒一眼,“他不是娘炮,很有男子氣概。”
沈岳寒懶得理他,已經被韓修奴役了好久了,現在一點反抗的心情都沒有 ,反正花城是個娘炮。
兩個帥哥站在門口,路過的年輕男女們紛紛側目。
韓修面容顯得很沉寂,看不出來是什麽神情,只是視線直勾勾的看着禮堂 前面曲折迂回的花園小徑。
現在花園裏面是韓修叫不上名字的花樹,在秋季開花,是粉色的花朵,空 氣裏飄散着淡淡的香甜味,遮住了小徑的來人。
“沈先生!?”聽到有個女孩子的聲音,沈岳寒立刻打起精神,看到一個 漂亮高挑的女孩子抱着鮮花禮盒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沈岳寒咳嗽了一聲,神情驕傲的看着韓修,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頭發,低聲 說:“韓修,你看,知道為什麽妹子們争先恐後的泡我,因為我長得帥, 比你帥。”
就在沈岳寒自信心就快爆棚的時候,那女孩伸手把系着高級緞帶的鮮花禮 盒交到沈岳寒的手上,“沈先生,這是韓先生訂購的“黑美人”,請您簽 收一下。”
沈岳寒轉過臉看着韓修,韓修似乎就像是一座站立在禮堂門口的華麗雕塑 ,雙目直視前方,既沒有看見自己,也沒有看見前面的妹子。
“韓少爺,”沈岳寒覺得心很累,強行進入韓修的視線內,“這花是用來 幹嘛的?”
“送給和彥的。”韓修淡淡的說,伸手撥開擋在自己的視線面前的沈岳寒 的腦袋。
“那娘……美人壓根不理你你知道嗎。”沈岳寒希望韓修早日回頭是岸。
韓修慢慢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雙白色的手套套在自己的手上,沉聲說,“他 之前也不是這樣的。”韓修垂下眼睑,“之前他對我還是很好的。”
沈岳寒無聲的翻了個白眼,舉起手上的鮮花禮盒,“可是,這跟我抱着鮮 花有關系嗎。”
韓修搖頭,“沒有。”
“那你可以自己抱着嗎?”
韓修搖頭,“不行。”
就在一向傲嬌的沈岳寒就要爆炸的時候,花城和小百合從花樹叢中走了出 來。
“你別說他。”韓修看了沈岳寒一眼,眼神看起來帶着警示的意味,沈岳 寒還是很怕韓修的,立馬就住了嘴。
雖然沈岳寒嘴巴比較惡毒,但是說起心狠手辣,韓修十幾歲就開始替他爸 爸韓森殺人的那些事情,沈岳寒心裏都是有數的。
說實在的,韓森似乎并沒有特別憐惜自己的兒子。
韓修走下樓梯,站在門口,花城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風衣,裏面是白色的 襯衫,然後是黑色的七分休閑褲,腳上穿着白色的板鞋,就是很尋常的大 學生的打扮,但是卻出奇的得體好看。小百合還是喜歡穿日本女孩最喜歡 的小短裙。
花城擡起手腕看了看看了看時間,站定在韓修的面前,“對不起,遲到了 五分鐘。”
韓修搖搖頭,“沒關系,等你不會很讓我覺得不開心。”
花城懶得理會韓修,側過臉對小百合說,“你先入場,找個位置坐下來, 我先去換一下禮服。”
“好的,少爺。”小百合籠着手臂低着頭從韓修和花城中間走過,踏着小 碎步走進了禮堂。
“我們走吧,”花城看了看韓修,韓修伸手揉了揉花城的腦袋,“我帶你 去更衣室。”說完沖着沈岳寒揮揮手,“跟我來。”
感覺自己當了電燈泡的沈岳寒撓了撓腦袋,“韓修,我跟你去幹嘛啊。”
“保護我,”韓修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岳寒一眼,“你還有任務在身不是麽 。”
沈岳寒記得韓修說這個話的表情,上一次還是在好幾年前,那時候自己在 讀中學,韓修也是用這樣的表情跟自己說話來着,後來忤逆了他,韓修不 知道對他爹沈醉說了什麽,自己被親爹好好地修理了一頓。
“好,”沈岳寒很爽快的答應了,跟在了韓修的身後,沒有跟韓修頂嘴。
“下次不要動手動腳的。”
不想讓沈岳寒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花城開始用日語對韓修抱怨。要是讓別 人知道自己說這些事情,那實在是沒面子。
“不行。”韓修搖搖頭,“我做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花城一臉不悅的看着韓修。“不知道,”韓修搖搖頭 ,直視前方,“我以為你知道的。”花城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兩人一 同進了更衣室。
韓修轉身把沈岳寒手上的鮮花禮盒拿了起來,抱在懷裏,“岳寒,你可以 回去了。”
“不是說我要保護你呢!!!”沈岳寒崩潰的看着韓修,“你就是要我抱 着禮盒的對不對。”韓修不置可否,“是的。”
沈岳寒想了想,“不行,我在禮堂等你,我先入座,萬一你被人殺了,我 就完蛋了。”
韓修點點頭,覺得沈岳寒說的話很有道理,他表示贊成。
這是禮堂專門的更衣室,裏面都是單獨的隔間,裝修的很漂亮,四周都是 長長的落地鏡。
“咔,”的一聲,韓修關上門,反手把門鎖了起來。
“把燈打開,”花城側過臉,昏暗的房間裏看不清韓修的面容,但是感覺 那人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把燈打開!”花城突然聲音變得凄厲起來,捂着腦袋坐在了地上。
“別怕。”韓修打開燈,花城雙目通紅的坐在地上,抱着腦袋,韓修蹲下 身把花城抱在懷裏,“我在這裏呢,和彥。”韓修輕聲說。
“我懼怕黑暗。”花城低聲說,“沒有人比我清楚。”韓修低下頭,親吻 花城的臉頰。
花城擡起頭看着韓修,猛地伸出手,摟着韓修的脖子,用力 的吮吸韓修的嘴唇,韓修反手把花城摟在懷裏。
“滾開!”親了沒一會兒,花城用力的推開韓修,擡起手腕抹了抹自己的 嘴唇,紅着眼睛看着韓修,“韓修,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花城垂下眼睑,“現在把禮服拿給我。”
韓修坐在更衣室的沙發上,指了指身側的衣架,“我剛才就讓人挂在這裏 了。”
花城側過臉看了看,果然是一身很正式的西裝,裏面是白色的襯衫,他伸 手要拿起西裝進更衣室的隔間。
韓修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就在這吧,我也不是沒看過。”韓修那雙濃綠 的眼睛無聲的在花城的身上掃視。
花城懊惱的開始發怒,“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韓修。”
韓修挑挑眉,“不然就怎樣。”韓修扶着沙發的邊沿站了起來,慢條斯理 走到花城的面前,揮揮手,“所有龌龊的事情,你都對我做了,我那樣順 從,你應該為此刻的我開心才對,難道看你一眼還不行麽。”
“我說了,”花城不悅的看着韓修,“那些事情不許再提,不要讓我生氣 ,韓修。你懂我的脾氣,再像那樣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來。”花城 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認真,他也真的沒有開玩笑。
韓修似乎并不懼怕,目前還沒有讓他懼怕的事情出現,他低頭看着自己的 戴上了手套的雙手,“這句話你之前也對我說過,但是你看,”韓修指了 指自己的眼睛,“你喜歡我眼珠的顏色,你喜歡我看你的樣子,所以它們 還在。這雙眼睛不看向你的時候,它們只是眼睛,當這雙眼睛看向你的時候,它們就是有 着你倒影的眼睛。”
“韓修,我命令你看着我,看向我的時候,你的眼珠,就是一對綠色的寶石,寶石裏面有我的倒影。”那些回憶浮現在花城的腦海,自己說過的每 句話就像是和大腦抵死纏綿的愛人,不肯離去。
“該死,”花城低聲的抱怨,擡起手指,慢條斯理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然 後猛地扯開自己的襯衫,細小的紐扣散落一地,露出了一大片的身體,“ 把襯衫遞給我。”
花城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穿衣鏡,韓修把嶄新的襯衫紐扣一顆顆解開,拿 在手裏,挂在手臂上,走到花城身後。
韓修低頭看着花城白皙的肩膀細細的脖頸還有碎發散落的耳畔,伸手把襯 衫從他的肩膀上剝落,低下頭,嘴唇貼在花城的脖頸上,花城嘆息的仰起 頭,“韓修,不要這樣了。”
“我聞到了屬于你的味道。”韓修沉聲說,花城肌膚細膩,他早就知道了 。
“什麽味道,”花城擡起手撫摸韓修的臉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觸覺。
“黑暗的味道。”韓修伸手緊緊地摟抱着花城,“黑暗偶爾會向往光明, 但是黑暗更向往的是,更深刻的黑暗。”
花城只是抿着唇不說話,明亮的燈光灑落在花城毫無表情的面頰上,看起 來是和韓修耳鬓厮磨,但是他的神情那麽冷漠。
“我不喜歡你冷漠的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韓修很不開心。
“我沒變過,就是你看到的模樣。”花城用力的掙脫韓修的懷抱,低垂眼 見,開始穿上白色的襯衫,“韓修,一切都過去了,我是男人,我不會沉 迷于任何錯誤的事情。”
“可是我沉迷。”韓修微微的蹙眉,看着鏡子裏花城好看的臉,“你給了 我,不可以再收回。”習慣的東西不可以再更改,韓修想要的東西一向是 勢在必得。
“除非你挖了我的心,”韓修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樣這裏就不會再有 你。”
花城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美工刀,手指慢慢的向上把美工刀推出一 小節。
“那我就挖了你的心。”花城把細細的刀尖抵在韓修的左邊心髒處,“以 後不要再想我了,韓修,你又不是什麽處女,不要再纏着我了,”花城眼 睛裏閃現惡毒的光芒。
“不可能。”韓修猛地握着花城的手掌,用力把刀尖一點點的刺進了心口,眼睛眨也不 眨的看着花城,心頭血很快就浸透了衣服,韓修純白的手套上沾染了殷紅 的血漬。
花城甚至感受到了刀刃穿透皮肉的感覺。
不一會兒,韓修無力的跪了下來,臉頰蒼白,花城先是愣愣的看着韓修變 得脆弱,然後猛地揮起手給了韓修一巴掌,“姓韓的!我們在一起的第一 晚,我就知道你他媽的有病!沒想到你這麽有病!”
“有病的是你,”韓修不悅的還口,“我是個心裏很健康的人。”
花城跪在韓修的面前,雙眼溢滿淚水,扶着韓修的肩膀,只是他說,“我 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說你要我,我就去。”韓修的額頭溢滿了薄汗,本來就很白的一張臉顯 得更加白皙,紅豔豔的發絲因為汗水的緣故,貼在了韓修的臉頰上。
韓修慢條斯理的脫下手上的手套,把放在一旁的鮮花禮盒拿出來,之間從 裏面拿出一朵純黑的小朵玫瑰花,放在自己的眼前,“本來打算戴着幹淨 的手套把這些花送給你的。”韓修的表情顯得很痛苦,說話的語氣聽起來 很無力,視線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韓修,”花城眨了眨眼睛,淚水從臉頰滑落,“我求你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我抱不動你,現在跟我走。”
韓修搖搖頭,浮現孩子氣的倔強,“說你要我。”
花城哈哈哈哈的笑了笑,然後睜大了眼睛,“我要你,我當然要你!遇到 你我怎麽可能敢不要你!這就是我的命!!!!”
“恩。”韓修點點頭,滿意的閉上眼睛,無聲倒地。
“韓修!”感覺韓修進了更衣室太久,沈岳寒突然覺得坐立難安,猛地起 身從會場朝着後面的更衣室跑過去,一腳踹開門的時候,看到了眼前詭異 的一幕。
花城跪在地上,韓修趴在他的腿上,手上還攥着一朵黑色的小玫瑰。那個 向來面無表情的男孩伏在他身上低聲哭泣。
“他死了?”沈岳寒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發麻,自己看來也是死路一 條了,韓修是韓森和尼采.路德藍唯一的兒子,現在韓森的獨子慘死,就 算是一向仁慈的韓森不會對自己怎樣,自己的親爹沈醉也一定會取自己的 狗命。沈岳寒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槍支,打算開槍自殺算了。
花城擡起頭看着他,“沒有,他只是失血過多。”
沈岳寒愣了一秒,猛地大吼了一聲,“你們他媽的這是在等死嗎!兩個變 态!”說完,沈岳寒迅速抱起韓修,朝着門外跑去。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 裏。
花城站起身來,彎腰撿起韓修手上掉落的黑玫瑰,整齊的擺放在禮盒裏, 抱着禮盒,放在沙發上,然後穿好衣服,扣好紐扣,抱起禮盒,朝着禮堂 走去。
走進禮堂的時候,花城看到了小百合,并且無聲的坐在了他的身側,小百 合側過臉,看見花城眼角似乎有哭泣的痕跡。
小百合從未見過花城哭泣,她覺得萬分驚悚,花城是那麽冷靜的人,他幾 乎是沒有什麽感情。
“少爺,您是哭了麽?”花城并不避諱,點點頭,“是的。”
“為什麽要哭呢,少爺。”
“我為自己感到悲哀。”花城回答,抱起禮盒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韓修 的面容浮現在腦海。
【黑玫瑰:你是惡魔,為我所有。】
醫院的走廊上,韓森面無表情的站在病房外面,尼采.路德藍站在門前,隔着縫隙朝裏面張望。沈醉則是一臉怒火的看着沈岳寒。
此刻,韓修正躺在急診室的手術臺上,醫生要做個局部麻醉把心口的刀片取出來。
沈岳寒彎着腰低着頭,滿頭的冷汗,大氣不 敢出。沈岳寒最怕的就是韓森,然後是他親爹沈醉。現在這兩個人都站在 他的面前。
“是誰下的手。”韓森看着眼前的小輩。他實在不想告訴韓森,韓修和花城之間的事。
沈岳寒心裏有數,韓森以後肯定會把家族的事情放手給韓修,要是自己現在得罪了韓修,韓修一定會永遠的折磨自己。
想到那樣的場景,沈岳寒寧願現在被沈醉一槍斃了。
知道韓修不會有生命危險,韓森并沒有很生氣,他真的只是 想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
沈岳寒泫然欲泣,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沈醉看沈岳寒那慫樣,越看越來火,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沈岳寒的後 腦勺上,“小混蛋,老子養你有個屁用!連照顧韓修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還記得我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嗎?”
“爸爸!”沈岳寒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尖叫了一聲。
他知道沈岳寒的意思 ,在所有長輩的眼裏,韓修就是那種不好動的,發個呆都能半天不說話的 ,特別“文靜”的類型,自己連韓修這樣的類型都看不住,實在是無能。
“韓哥,實在是對不住,”沈醉有些抱歉的看着韓修,然後掏出身上的槍 支,“我把這小子斃了,就當是給韓修一個交代。”
沈醉看了看皺着一張 臉坐端在地上的沈岳寒,“反正孩子可以再生,但是養個廢物實在是讓人 太糟心了。”
封白看着韓森沒有表情的臉,趕忙圓場說,“沈醉!你先等小修醒了再說 ,不要這麽激動!對不對啊,韓哥?”
韓森似乎也沒有什麽情緒,他揮揮手,“韓修什麽性格我心裏清楚,這孩 子要是發生什麽完全是他自找的。”
按照韓修的情況,除非是自己自願的,不然沒有人能把那刀片插,到他心口 那個位置,一般人沒人能近身傷害他。
想到這些,韓森蹙了蹙眉,顯得有些不悅。
沈岳寒能感覺到韓森并沒有特別的生氣,猛地就跪下來,抱着沈醉的腿, 哭着說:“爸爸,是我沒用,我該死!”
“好了好了,滾開,小兔崽子,別給我丢人!”沈醉一腳把沈岳寒踹了過 去。
封白好奇的看着沈岳寒,拍着沈醉的肩膀上,“沈醉,岳寒的性格可跟你 一點都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麽孽!”沈醉一臉怒火,看着沈岳寒說,“這小 子除了吃喝玩女人他還會幹什麽?!”
“我沒玩女人……”沈岳寒幽幽的紅着臉替自己解釋,沈醉又是一腳踢在沈岳寒的身 上,“臭小子!閉嘴!”
韓森走到沈醉的面前,把沈岳寒扶了起來,擋在沈醉面前,“好了,阿醉 ,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不怪岳寒,讓這孩子先回家休息吧,韓修那孩子性格不好,做父母的我自己知道,這段時間也辛苦岳寒了。”
“對不起,韓叔叔。”
沈岳寒聽韓森這麽說,心裏面更加愧疚了,越發覺得自己沒有盡職盡責, 腦袋低低的埋了下來,不敢看韓森的臉。
韓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沈醉和封白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尼采在這 邊,這些都是小事,韓修不會有問題的。”
聽到韓森這麽說,沈醉點點頭,對着封白說,“那我們先回去吧,阿白, 韓哥要是有什麽情況,跟我們聯系。”
韓森點點頭,“好的,多勞你操心了。”
“走啊,臭小子!”沈醉沖着還在愣神的沈岳寒又是一巴掌,扯着他回家 去了。
“這幾天在家裏關禁閉,不要整天出去厮混。”
“爸爸,我真的沒 有厮混,我很單純的……”
不知道又呆了多久,醫生走了出來,韓森上前和醫生握手。
“我兒子怎麽 樣了。”
韓森側臉看了看裏面,韓修靜靜的躺在床上,急診室裏面的燈光 很白很亮,幾乎看不清韓修的表情。
“韓先生沒什麽大礙,如果刀片在往裏面插,進去,可能就危險了,”
醫生思索了一下,沖着韓森聳聳肩,“目前是沒什麽問題的,我們把刀片取出 來了,韓先生只要在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韓森點點頭,“太感謝你了,醫生。”
等到清理的護士都出來的時候,尼采走了進去站在韓修的床邊,低着頭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韓修之前被進行了局部麻醉,還會沉睡一會兒, 尼采直視着這張和自己神似的一張臉,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是誰傷害我的兒子。”
韓森進來關上門以後,尼采在床邊的上發上坐了 下來,雙腿交疊在一起,臉上浮現非常不悅的神情。擡起一只手撐着自己的腦袋。
韓森冷冷的笑了笑,坐在尼采身側,“路德藍,你一定不敢相信,躺在床上的是你的親生 兒子。”
尼采眨了眨眼睛,側過臉,伸手捏着韓森的下巴,強勢的掰過韓森的臉蛋 看向自己,“小寶貝,這孩子可是你親自養大的,我覺得我沒怎麽管教他 。”
“路德藍,他身上流淌的是你路德藍家的血液。”
尼采嘆息一聲,松開手,不想再和韓森争執任何關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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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