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

花城楓回到別墅裏面的時候,裏裏外外的傭人都在伺候花城和彥在家裏進行的手術,房間裏洋溢着濃郁的血腥味。

花城一郎皺着眉頭正站在醫生給花城和彥手術的那個房間門前。

看到花城一郎皺在一起的眉頭,花城楓心口突然有一種焦躁感,現在只 想弄一支香煙來腐蝕一下自己已經千瘡百孔的、饑渴的肺部。

但是花城一郎一眼掃過來,花城楓立馬就把這個想法從自己的腦袋裏排 除掉,迅速的走到花城一郎的身側。

“父親,那刺客已經被我抓到了。”

花城一郎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是藤田吧。”

花城楓看了花城一郎,最後點點頭。

花城一郎嘆了一口氣,臉上似乎是帶着失落,

“小楓,我覺得你比我好的一點,就是不會太重感情,爸爸現在必須要 慎重的告誡你,如果想要在我們所處的世界裏站穩腳跟,就必須比所有 人都要狠,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弱點。”

花城楓似乎是聽着,似乎又沒有在聽,因為她從來都沒有什麽感情用事的時候。

她稍微有些溫情的一面也就只會在家人面前展現,花城一郎還并沒有徹底看清自己孩子的面孔,那副面對外人時,陌生的面孔。

“我要血洗宮本家族……擋我者死!”

花城一郎說完話之後,花城楓突然看向窗外說出這句話。

“我以為我要遵循什麽規則,但是我現在發現,只有勝利才是這個世界 真正的規則。”

花城楓緩緩地轉過頭,嘴角挑起笑意。

花城一郎揮揮手,神情顯得很落寞,用全天下千千萬萬,最普通的父親 看着心愛孩子的眼神看着花城楓,

Advertisement

“爸爸老了,爸爸現在只希望和彥和你,你們兩個孩子能好好的過日子,能開開心心的 活下去。”

花城楓低低的嗯了一聲。

“能安穩的站在世界頂端,對我來說,就是最平凡、最開心的日子。”

花城一郎依舊是慈愛的看向花城楓,

“那就努力去做到,小楓,就像你說的,有時候,是該抛棄規則,老一 套已經過時,你們年輕人應該創立自己的規則!”

藤田在宮本俊雄的辦公室裏來來回回的踱步,宮本俊雄坐在寬大的辦公 桌看着藤田煩躁不安的來來回回走動,但是也并不生氣,臉上帶着淡淡 的笑意,似乎是勝券在握。

“藤田,其實你不必要這麽着急,我們宮本家派出去的刺客,向來都是 最好的刺客。”

宮本俊雄相信,此時此刻,花城一郎要麽已經人頭不保,要麽離死也差 不多了。

但是偏偏整整一天的時間,花城楓那邊都沒有動靜,宮本俊雄其實心裏 面也有點暗暗地着急,只覺得花城楓比花城一郎還要難對付,這個小兔崽子,越來越不按常理出牌了,讓他這只老狐貍都捉摸不透。

此刻,花城楓正坐在別墅的大廳裏面的米色皮沙發上,看着外面漸漸昏 暗的天色,有一大群人安安靜靜的站在外面的花園裏等候。

花城楓站起身來,走進了花城和彥所在的房間,無聲的走了進去,看見 小百合和花城一郎都圍在床鋪邊上,屋子裏沒有人說話。

小百合雙手抱着花城和彥露在外面的左手,眼圈紅通通的,似乎是哭過了。花城一郎久 久的注視着花城和彥。

“你們要早點休息,花城和彥不會有大問題的。”

花城楓說完。就轉身朝着門外走去,走進已經茫茫的黑夜裏。

“花城小姐,我們現在去哪?”

衆人無聲跟随者花城楓的腳步,三島站在花城楓的身側。

“我約了宮本秀一在和昌酒樓,只要我約他,他一定會來,我為什麽不去?”

畢竟,飛蛾撲火,不是只有女人會做。

花城楓出去的時候,正是主幹道的街道上最繁華的時刻。男男女女比肩接踵的走在街道上,街道兩邊的娛樂場所裏歌舞升 平,各個酒莊裏傳出音樂的聲音,還有美貌的歌舞伎在人流中穿行。

街道上殘餘一些沒有被徹底拆除的複古的建築,紅色的燈籠在初冬的晚 風裏搖曳。

一群人沉默的跟在花城楓的身後,如織的人流主動給他們讓路,看着這樣的陣勢,路人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

走到和昌酒樓前面的時候,花城楓擡起手,看到花城楓示意,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花城楓 轉過頭,“一會兒把所有客人都攆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好的,花城小姐。”

三島點點頭,花城楓嗯了一聲,擡起腳進了門。

老板和老板娘夫妻兩正站在門前熱情的迎客,看見花城楓以及花城楓身 後的那群人,頓時就傻了眼。

“花城小姐……您這是……?”

花城楓看着老板夫妻兩冷笑了一聲,猛地扯起老板的衣領子,在老板的 尖叫聲中,轉頭看向四周的客人,還有剛才正在載歌載舞,現在已經停 下來的舞池的客人們。

“現在都給我井然有序的滾出去,不然一會兒,誰也別想活着出這道門 。”

花城楓掃視衆人,“不要說話,也不要叫喊。更不要試圖去找警察,那 些警察不會幫你們的,因為我是花城楓,我相信在場的沒人想主動找死,對吧?”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從來也沒有必要裝成是正派人士,花城楓對于 自己的劣根性,向來極其坦誠——對自己,也對他人。

衆人似乎是達成了共識,果然是離花城楓遠遠的排着隊,幾乎是貼着牆 根離開了和昌酒樓。

樓上的客人很少,都是有點身份地位的,還呆在包間裏,因為樓下并沒 有喧嘩吵鬧的尖叫聲,所以并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麽。

花城楓示意三島從外面關上了大門,然後猛地松開扯着男老板衣領的右 手,那男人頓時被吓得身體癱軟,整個人向後摔在地上。

花城楓從自己的手裏緩緩地拔出長劍,抵在眼前男人的胸口,眼神冰冷 無情,

“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而死麽?”

“花城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求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男人看着抵在自己的胸口的長劍,面色慘白的求饒,額頭沁出汗水。

花城楓不屑的嗤笑一聲,轉頭看向老板娘,

“你還記得我那天結賬的時候問你的話吧?為什麽平時都是提前結賬, 偏偏那一天要找我親自結賬?還是……你在為宮本俊雄那個老雜種拖住我 ,好讓他設計殺死我父親?!”

聽到花城楓這麽說,那女人頓時朝後退了一步,暈倒在了地上。

花城楓瞪着眼前面如死灰的男人,慢慢地走近,

“我們花城家族可與你有什麽過節?”

那男人搖搖頭,“沒、沒有。”

“那你就休要怪我花城楓無情,誰讓你招惹我花城家!”

花城楓幾乎是怒吼着,猛的就把長劍插進了男人的胸口,然後狠狠的又 拔出來,噴濺了她滿臉都是鮮紅的血液。

“反正她丈夫死了,把那女人也殺了。”

花城楓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女人,又擡起頭看向樓上正中央的房間,手上提着還在滴着血的長劍,朝着樓 上走去……

夜色漸漸變得更深,街道上漸漸地已經沒有行人,合昌酒樓像是變成了人間的修羅地獄。

花城楓坐在舞池中央的凳子上,滿臉鮮血,身邊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

有一個男人被壓制着跪在花城楓的面前,那男人穿着得體昂貴的定制西 裝,面容俊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巴被塞了起來,不是之前正在二樓等着她的宮本秀一 ,還能是誰?

合昌酒樓的大門被緩緩地打開,正在休息的花城楓皺着眉頭擡起頭,之 前對門外的手下說過了,不準任何人進來,現在又是怎麽回事?花城楓 非常的不爽。

花城楓有些不快的擡起頭看向被推開的大門,看見穿着一身黑底白花和服的白邪走 了進來,身後是沉沉的黑夜,還有合昌酒樓屋檐上挂着的大紅燈籠,随 着冷風在不停地搖曳。

似乎并不懼怕這血腥的場面,白邪慢條斯理的走到花城楓的身邊,給花 城楓鞠躬,“花城大人。”

看見是白邪走了進來,喜怒無常的花城楓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是點了點 頭,嗯了一聲,“沒看見這裏都是死人?你來這裏幹嘛。”

看見花城楓白皙無暇的臉蛋上濺滿鮮血,白邪蹲了下來,跪在花城楓的身側,從自己的手裏面拿出一條白色的手絹,輕聲細語的說,“花城大人,您看,這些人的血都把您的臉弄髒了 ,我給您擦幹淨。”

白邪輕輕地把花城楓臉蛋上和手上的血漬擦幹淨,宮本秀一不屑的瞪着正在給花城楓擦拭的白邪,心想着這小白臉一看就不是個男人!

花城楓側過臉,看了看被血跡染紅的手帕,還有被自己斜靠在身後牆壁 上的還在滴血的長劍,頓時皺了皺眉,躲開了白邪朝着自己的伸過來的 手指,

“你也看到我在幹嘛了,你現在抓緊回去,別碰到我,髒死了。”

白邪,白邪,正如他的名字,純白無邪,花城楓不喜歡白邪碰到自己身 上的血,那感覺真的不好,她也不喜歡看見白邪來到這個肮髒的地方。

此時此刻,花城楓從未如此覺得,自己仿佛就是肮髒與邪惡的代名詞。

似乎是知道花城楓的心思,并不忌諱別人的眼光,白邪低頭親了親花城楓的臉蛋,“花城大人 ,在我心裏,您只是花城楓,其他的,我通通不在乎。”

花城楓轉過頭,看向白邪漆黑深邃的眼睛,突然才明白,他已經不是十 年前那個十幾歲的孩子了,何必擔心這些。

花城楓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雙手上面,不知道有多少條人 命在裏面。

“我花城楓,注定是要下地獄的人,死後必定受永世折磨,才能還清這 一世的罪惡。”

白邪伸出手拽着花城楓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唇下面親了親,“別這麽 說,花城大人,您就是下地獄,我也會追随您的。而且這些人都該死,并不是您的過錯。”

白邪無聲的瞥了宮本秀一一眼,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花城楓感覺這段時間以來千裏冰封的心髒像是被春水解凍了一般,扯唇 笑了笑,“好了,站在後面別說話,今晚跟我回家吃飯。”

白邪無聲的笑了笑,站起身來,站在花城楓的身後,不再說話。

“給宮本少爺松綁吧。”

花城楓揮揮手,壓着宮本秀一的兩個人彎腰把綁着他雙手的繩子解開, 然後又把塞在他嘴裏面的毛巾扯了出來。

宮本秀一站起身來,站在花城楓的面前,臉上帶着笑容,“楓,這就是 你找我過來的目的?”

花城楓擡起眼皮看他,“你不也早就知道我為何會找你。”

宮本秀一佯裝的笑容變得苦澀起來,“楓姐姐,你知道我的,就算你要殺了我,只要你找我,我也一定會過來的,你都知道的。”

花城楓直勾勾的看着他,“我父親被人刺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宮本秀一漆黑的眼睛近乎深情的看向花城楓,慢慢的走到花城楓的面前,“楓姐姐,我怎麽能不知道?可是只有這樣,你才會主動找我吧?”

“你父親要是知道你是這麽想的,估計會被氣死吧。”

聽到他這麽說,花城楓突然無端覺得有趣起來,但是又不能理解這個男人的邏輯。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需要理解我。”宮本秀一伸手去撫摸花城楓的臉頰,“如果這樣能讓我離你更近一點,我在所不惜。”

“你太放肆了。”

花城楓猛地把宮本秀一的手掌從自己的臉頰上拍了過去,站起身來看着宮本秀一,“現在,還得麻煩宮本少爺跟我走一趟,不出意外,藤田應該在你爸爸身邊,我得把家族的叛徒帶回去。”

花城楓看了看四周被自己殘殺的宮本秀一的手下,擡起手拍了拍宮本秀一俊秀的臉蛋,似乎是愉悅的笑了笑,“跟我走一趟,也許從今天開始你就會恨我了。”

“你還是不了解我,楓姐姐,”宮本秀一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

外面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宮本秀一一眼就認得那是花城楓的豪華座駕,邁出步子,走到花城楓的身側,低聲說,“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因為你是花城楓,不是別人。如果我把你想象成什麽純潔無暇的女人,今天我不會這樣追随在你身後。”

宮本秀一微微的側過臉,看向花城楓身後,宮本家族被殺掉的那些手下,微微的蹙起眉頭,鼻子裏都是血腥味,宮本秀一其實不太習慣這種殺戮的場面。

說完,他轉身朝着花城楓的座駕走去,手下的人看着花城楓,花城楓揚起頭,“去給宮本少爺開門。”

“好的,花城小姐。”

那手下趕忙跟了過去,給宮本秀一拉開了前面副駕駛的門,宮本秀一擡腿坐到了轎車裏面。

“趁着夜裏沒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花城楓轉頭看向三島,說完,就朝着門外走去。

“阿門。”

三島面對着酒樓的大廳,在胸口換了個十字。

白邪無聲的跟在花城楓的身後,花城楓上了轎車後面,白邪跟着上車,坐在花城楓的左側,宮本秀一從後視鏡看見了白邪美貌的不像是男人的臉孔,還有白皙修長的脖頸。

“走吧,我們現在去宮本家。”

“等等,”坐在前面副駕駛位置的宮本秀一突然說話,說完就迅速下了車,走到驕車後座,拉開車門,坐在花城楓右側。

花城楓剛坐上車就已經腦袋靠在轎車的座位上閉目養神,聽到宮本秀一的說話的聲音,就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宮本秀一坐在了自己的身側。

“宮本少爺,一輛車就這麽大點地方,你不坐前面,偏要到後面跟我們擠什麽。”

前面的司機轉過頭看着花城楓,“小姐,走不走?”

前面和後面還有好幾輛車,都在等待花城楓一聲令下,就可以出發了。

花城楓點點頭,沒好氣的看了宮本秀一一眼,“走吧。”

外面的夜色沉沉,看不清宮本秀一的表情,身側的男人似乎也不在乎花城楓說什麽,只是把身體朝着花城楓的身側移動了一點。大腿和花城楓的大腿貼到一起。

“呵,變态。”

花城楓在暗夜裏嗤笑一聲。

白邪默默地伸出手,把花城楓有些冰涼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後細長的五指分開,和花城楓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另一只手捏着花城楓的下巴,看向自己。

“花城大人,白邪在的時候,不要跟別的男人說話。”

白邪這麽說,聽起來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味道,但是花城楓看着白邪漆黑的不見底的眼睛還有漂亮的臉,白邪的臉上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表情。

花城楓皺着眉,覺得奇了怪了,這一個兩個都他媽怎麽了。

看到花城楓蹙眉,露出不愉快的表情,白邪嘴唇貼了上去,捏着花城楓的下巴和自己的親吻。

花城楓睜着眼睛,任由着白邪親吻自己。

看着身側的兩人在親吻,宮本秀一側過臉,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楓姐姐,以後別叫我宮本少爺,我倒是希望你像小時候那樣,叫我秀一。”

秀一、秀一,自己上小學的時候,花城楓總會這樣喊自己的名字。

那時候花城楓已經讀中學了,從那時候開始,宮本秀一就覺得楓姐姐好漂亮,而且很另類,特立獨行,所以總有很多男孩子女孩子喜歡她,莺莺燕燕圍繞在她身邊,宮本秀一總是會嫉妒的眼紅。

自己每天晚上放學之後,總是到中學門口去看她一眼,然後跟在她身後。

花城楓那時候比現在好說話一點,脾氣也沒有這麽大,但是看到自己,總會不耐煩的說,“秀一,不要再跟着我了,小心你爸爸揍你。”

然後就是她轉身離去的背影,這些年來,從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站在花城楓身側,從來沒有。她似乎誰也不需要。

白邪吻夠了才放手,花城楓似乎也不生氣,坐直了身體,任由着身高比自己高許多的白邪把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總是這樣,跟花城楓在一起的時候,恨不得變成花城楓呼吸的空氣,才能滿足。

“宮本秀一,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如果可以,我花城楓要一個、一個的殺光宮本家族的人,包括你宮本秀一在內。”

花城楓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顯得很是慵懶,修長的手指交叉雜一起,慢條斯理的玩弄自己的指尖,但是神态冷漠的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整個人倚靠在身後的座位上。

白邪嘴角帶着愉悅的笑意,手指勾起一縷花城楓的發絲在指尖玩弄。

宮本秀一低低的嗯了一聲,看起來并不難過,也沒有懊惱的神情,整個人的表情很平淡。

“楓姐姐,我想我父親都小看你了。”

真正無情的,從來都是女人。

“到了。花城小姐。”

好幾輛黑色的轎車在宮本家族的府邸前面緩緩地停了下來,花城楓點點頭,所有人都下了車,把宮本家族的門前圍的水洩不通。

宮本家族并沒有住在什麽偏僻的地方,他們所居住的地方,就是一個繁華的別墅區。

這裏面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會時常有麻煩,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願意陷入任何的醜聞裏面,或者是過度曝光。

所以,就算今天花城楓在宮本家門口進行屠殺,都不會有任何人進行阻止。畢竟大家都不想惹麻煩。

花城楓還穿着一大早穿的衣服,黑色的皮草大衣,華麗的皮草一直拖到花城楓的小腿下面,腳上依舊是黑色的長靴。整個人似乎是融入到了黑夜裏,與整個黑夜融為一體。

“現在去敲門。”

花城楓低下頭,手上拿着一把黑色手槍,聚精會神的在槍支前面安裝上消音設備。

宮本秀一和白邪站在花城楓的身後,兩個人都看向花城楓,唯一不同的就是,宮本秀一的腦袋被人拿着槍支指着。

白邪的嘴角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雙手攏在袖子裏,漂亮通透的雙眼看向花城楓的側臉,

只看見花城楓白皙的臉頰在暗夜裏忽明忽現。

“花城小姐,開門的人說,現在去通報了,馬上就給我們答複。”

剛才去敲門的人前來回話,旁邊一個手下語氣很沖的說,

“花城小姐,現在宮本少爺在我們手上,還怕宮本俊雄那個老家夥不老老實實把人叫出來,我們不如直接闖進去算了。”

聽到那手下這麽說,花城楓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神色晦暗不明,只是淡淡的說,“就站在這等等吧,我們都是文明人,不做那種随意擅闖名宅的事兒,那都是強盜做的,我不信宮本叔叔不會給我開門,畢竟都是文明人。”

果然,花城楓的話音剛落,宮本家看門的那個傭人就跑了出來,看見被人用槍支指着腦袋的宮本秀一顯得非常的驚訝,但是還是很鎮定的對着花城楓鞠躬,

“花城小姐,老爺請您進去喝茶。”

花城楓笑了笑,猛地轉身伸手把宮本秀一的衣領攥在自己的手裏,拿着槍支指着宮本秀一的腦袋,表情倒是顯得很愉悅,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宮本叔叔要請我吃子彈呢。但是我知道宮本叔叔很忙,我哪好意思讓宮本叔叔請我喝茶,以後有機會還是我這個晚輩請叔叔喝茶吧,今天我過來也不是為什麽大事兒,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所以就不叨擾叔叔了,我們就在外面把事兒解決就行了!”

花城楓心下覺得好笑,宮本俊雄還真的當自己是個黃毛丫頭呢,竟然想請君入甕,要是他來個裏應外合,找人在外面把別墅給圍剿了,那豈不是插翅難逃?

那開門的看了花城楓一眼,心想着這個女人果然和外面傳言的那樣心思深重,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女人心思深重倒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情,但是這種極其漂亮又有背景的女人心思深重,那就是很可怕的事情了。

開門的趕忙又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宮本俊雄就走了出來,站在別墅門前,身側站了好幾個男人,個個都是荷槍實彈。

“好久不見啊宮本叔叔,您看起來更加意氣風發了啊!”

花城楓惡狠狠地踹了宮本秀一的膝蓋彎,宮本秀一哼了一聲就跪了下來。

花城楓換只手把槍支抵在宮本秀一的天靈蓋上,公然對着宮本俊雄進行挑釁。

宮本俊雄已經死了一個兒子,死在花城和彥手上,現在這個兒子,本來就是自己最重視的。

就算他再怎麽叱咤風雲,也不能接受自己一年內死了兩個親生兒子這種事情。

一個男人,就算是做了皇帝,也得有有個子嗣繼承自己的家業吧。懶得跟花城楓這只小狐貍磨磨唧唧。

宮本俊雄神色不悅的說,“小楓,你帶這麽多人過來,直接把我這個老頭子的家門都給堵住了,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看到宮本俊雄在這種情形下,老奸巨猾的臉上還是趾高氣昂的神情,花城楓心底沒由來的就是想狠狠地踐踏一下宮本俊雄的自尊心,光是這麽想想,花城楓的心底就開始浮現出無法抑制的隐隐的快感。

“哦?宮本叔叔,話可不能這麽說,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們花城家族才是現在名古屋最大的黑道家族,而我花城楓現在是族長繼承人,要說給面子,應該是您給我面子,而不是我給您面子吧,我們這一行,只講究實力,不講究輩分,您可別倚老賣老啊。”

果然是個怪物!

宮本俊雄被氣得半死,那張臉上的表情顯得愈發的冰冷。

白邪似乎是覺得有點冷,剛才從袖子裏放出來的雙手又泷到了袖子裏,花城楓瞥了白邪一眼,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忍不住訓斥,

“剛才讓你回家你偏要跟過來,出門穿這麽點衣服,凍死也活該,”花城楓冷言冷語的這麽說着,對着身邊的一個手下說,“帶他去我的車裏面休息,給我把人看好了。”

“好的,花城小姐!”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白邪在花城楓身邊的位置,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好了。

聽到花城楓這麽冷言冷語的訓斥自己,白邪倒是也不生氣,跟花城楓在一起這麽久,幾乎很少不挨罵的,而且他似乎在花城楓面前就沒有什麽脾氣。

花城楓再轉過頭看向宮本俊雄的時候,耐性似乎已經徹底的耗光了,收斂了假惺惺的笑意,花城楓直接切入主題,

“宮本叔叔,我知道藤田那個叛徒在您這裏,只要您把他叫出來,我就保證貴公子安然無恙。”

宮本俊雄多驕傲的一個男人,這一生最讨厭的就是受別人的威脅,更別說是受到一個小丫頭的威脅!

“要是我不把人交出來呢!”

聽到宮本俊雄這麽說,花城楓倒是沒有猶豫,猛地從自己的靴子裏拔出一把閃着寒光的鋒利的短刀,眼都不眨的插進了宮本秀一的左肩,然後又迅速拔了出來。

宮本秀一整個人都被按住了動彈不得,左肩激痛襲來,宮本秀一疼得渾身顫抖,嘴唇蒼白,但是并沒有叫出聲來。

花城楓低下頭看着宮本秀一蒼白的嘴唇和額頭的汗水,伸手拍了拍宮本秀一的臉蛋,“叫出來啊,不然你父親可不會心疼的。秀一。”

聽到花城楓叫自己的名字,宮本秀一竟然是裂開嘴笑了笑,擡起頭看向花城楓,漆黑的眼睛在暗夜裏顯得愈發的深情。

“楓,秀一沒有什麽要求,只求你不要殺我爸爸,求你了……”

花城楓撇過臉,不看宮本秀一的眼睛,轉頭看向宮本俊雄,看着宮本俊雄破碎的面孔下面,此刻氣急敗壞的神情。

“花城楓!你別逼人太甚!你要殺我宮本俊雄我無話可說,但是秀一可是 一直都喜歡你的!你怎麽忍心對他下手!”

“呦,宮本叔叔什麽時候都開始用上苦肉計了?我花城楓無才無德,可不 敢接受宮本少爺厚愛。”

愛情算個屁,花城楓這輩子就沒打算做那些談情說愛的事兒。她的心裏只有絕對的家族榮譽和至高無上的利益。

宮本俊雄冷哼了一聲,心想着你還知道你無才無德。

這個小狐貍,跟他比 起來,她才是真正的薄情寡義,自己像她這麽大的時候,可還在女人風月 場上泡着。

但是反觀這個小狐貍,現在已經是花城家族的繼承人,而且帶 着人堵在自己的家門口了!

宮本俊雄掃視了一眼堵在自己的家門口的一群 “烏合之衆”,心想着,說不準今晚能死在這個小狐貍手裏。

好極了,一個小丫頭滅了宮本一家。

花城楓剛說完話,宮本俊雄已經叫人把藤田壓了出來。

面對着花城家族衆人的時候,藤田渾身顫抖着, 看向宮本俊雄,一臉求助的表情。

自己組織并且參與了刺殺花城一郎這件 事情,要是被花城楓帶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條。

但是宮本俊雄似乎并不理 會藤田的求助,而是對着花城楓說,“人在這,現在把人交給你,我希望 我兒子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聽到宮本俊雄的話,藤田心底一驚,轉過頭仔細看,花城楓的腳邊竟然跪 着一個男人,不是宮本秀一是誰?

心下已了然,看來自己這次是非死不可 了。

宮本俊雄沒有什麽談判的籌碼,現在只有把人交出來。

宮本秀一是自己的 兒子,所以自己不忍心看到他受到傷害,但是藤田卻是花城家族的一個叛 徒,就算是自己現在把藤田給弄死了,花城楓也不會對宮本秀一心慈手軟 。

“放心吧,等我們安全的撤離這裏,保證貴公子能完好無損的回到您的身 邊,我花城楓向來說話算話。”

宮本俊雄點點頭,沒有多做掙紮,讓手下的人把藤田押到花城楓身邊。

藤田低着頭,不敢擡起頭看花城楓,背叛本來已經是一件非常讓人羞恥的 事情,背叛失敗了,卻是更加的羞恥,藤田此刻痛苦的只想切腹自殺。

“藤田前輩,我們回去慢慢聊,您是我們花城家族的人,怎麽能讓您在這 邊受委屈呢。”

花城楓意味深長的笑着,然後一把拎起肩膀受傷的宮本秀一,視線卻冷冰 冰的看着宮本俊雄,似乎是要拔槍出來。

“楓!”

宮本秀一知道,現在花城楓完全可以輕松地除掉自己所有的親人。但是他 不能看着花城楓這麽做。

宮本秀一猛地沖到花城楓的面前,“楓,要殺你就殺我 ,求你了,留我父親一條活路。”

花城楓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又把手上的槍支收了起來,“這次給你個面子 ,最好勸你父親收手,我也不是那種喜歡趕盡殺絕的人,如果,下一次宮 本俊雄再來挑釁,我一定會,把你們宮本家族斬草除根。我說到做到。”

說完,花城楓轉身朝着自己的座駕走去,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車,花城楓無 情的伸手推了一下站在自己的轎車旁邊的宮本秀一,把他站在轎車旁邊的 身體推開。

“回家去吧,宮本少爺,後會無期了。”

說完,花城楓揮手示意,幾輛黑色的轎車開始迅速的駛離宮本家的門前。 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裏。

宮本秀一扶着受傷的肩膀,朝着宮本俊雄走去。

“秀一,你沒事吧?”

宮本俊雄看着自己的兒子,宮本秀一搖搖頭。

“花城楓,我們沒完!”

宮本俊雄惡狠狠地說,宮本秀一看着自己的父親,輕聲說,“收手吧父親 。”

宮本俊雄反手一巴掌抽在宮本秀一的臉上,現在的怒氣加上之前被花城楓 羞辱,現在幾乎就要發狂。

“混賬!你說什麽呢!這個女人!以後必須鏟除,不要跟我說什麽兒女情 長之類的屁話!”

說完,宮本俊雄甩手進了大門,徒留宮本秀一一人站在空蕩蕩的門前,站 在漆黑的暗夜裏。眼前茫茫的黑夜,就像是宮本秀一荒蕪的內心。

“一會兒送你回家。”

花城楓一上車,就看見坐在轎車上的白邪,正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回來 ,神情一如既往地溫順。

“不行,我要住在花城大人家裏。”

白邪伸手把花城楓摟在懷抱裏,臉蛋埋在花城楓的發絲間,因為在寒風中 站立了許久的緣故,花城楓身上的香氣變得冷冽,似乎可以滌蕩自己的肺 腑。

白邪非常迷戀這種感覺,整個人黏在花城楓的身上不離開。

花城楓挑挑眉,“哦?你憑什麽住在我家裏?”

白邪也不擡頭,臉頰埋在花城楓的脖頸,聲音顯得悶悶的,

“因為有您的地方就是我家,如果您不要我,天地那麽大,我就只能到處 流浪了。”

說的可憐兮兮,花城楓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