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1)
驅車十幾分鐘到達韓氏坐落于市中心的公司大樓的時候,公司停車場專門負責停車的 停車小弟讓小百合把轎車停在了韓氏集團所在的那棟大樓前面的停車區域 內。
據花城和彥所知,韓氏集團部分的産業已經開始慢慢洗白,而且韓森現在 的攤子鋪得很大,所以現在到這棟大樓開工作的員工越來越多。
他們到這裏的時候,正值中午下班時間,陸陸續續有員工從大樓的門口走 出來。
這是韓家的公司……花城和彥這麽想着,有些緊張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 香煙,點燃了咬在嘴裏,一條手臂撐在車窗上一口一口的慢條斯理的抽煙 。
其實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麽大的煙瘾,但是緊張的時候,尼古丁還是能有效的讓 他平靜下來。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外面,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大概了解到,韓森現在還在 公司坐鎮,幫派的事情由其他人在管理,具體是誰,反正沒有人說出韓修 的這個字眼,一點點關于韓修的消息,他都沒有打聽到。
而且韓氏財團的服務項目現在擴展到了證券經紀、投資金融服務領域,韓 森在前年年底的時候,以90億美元的價格,兼并了意大利著名的投資銀 行,旅行者公司。
韓森通過金融服務業洗白手上的黑錢,現在這個生意就像是滾雪球一樣, 越做越大。
于是有錢人就越會有錢,越是貧窮就會更加貧窮,除非是奇跡般的改變命 運,不然,人類社會幾乎都在遵循着這樣的法則。
新的金融服務項目的啓動,使得韓森,包括韓森家族裏面的其他人都更加 的忙碌,根本無暇分,身。韓森現在想要這個位置上退下來,簡直就是癡人 說夢。
就算是他自己不想幹了,靠着他吃飯的數目龐大的集團員工也是絕對不允 許的,有時候,人的發展到了一定位置,很多事情關乎的不僅僅是自己的 利益,也關系到社會責任。
加上很快到一月份的時候,就是尼采的.路德藍的生日,公司同時也在為 加緊籌備,計劃要為整個財團的王後慶生。
花城和彥可以可以肯定,自己在這裏會等到韓森出來。
花城和彥也不說話,小百合趴在方向盤上似乎在思索什麽,睜着眼睛看向 窗外街道邊上的法桐,那些法桐在初冬的時候,樹葉還并沒有完全凋零, 實在是生命力頑強。
花城和彥擡起一只手掌撐着自己的臉蛋,因為越發瘦削的緣故,花城和彥 整個臉孔倒是變得深邃立體起來。
果不其然,剛到十二點鐘的時候,穿着昂貴整齊西裝的韓森從公司的大樓 裏面走了出來。前後左右簇擁着十來個專業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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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公司門前的時候,一個黑發爆乳,塗着鮮豔紅唇,穿着黑色制服的 女人匆匆忙忙迎了上去,那女人手上拿着文件夾,似乎在跟韓森讨論什麽 問題。
他是韓修的父親,所以花城和彥對他也是很在意,這個男人很年輕,時時 刻刻都是一絲不茍沒有表情,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并不沉重,這很奇特,跟 他本人優雅的氣質有關。
衆所周知的,面無表情會給人一無法形容的沉重感和壓迫感,但是韓森卻 不會給人這種感覺,除非他刻意想要給誰壓迫感。所以外界對他的評價永 遠都是溫和慈悲、有親和力、年輕有為這樣的字眼。
想想的确也是,男人在到達了一定的地位以後,很多時候,都不必要再去 計較什麽。別人看到的就就只是他最耀眼、最燦爛的一面。
“小百合,在這等我。”
畢竟也是大家族出身,除了跟韓修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第一次看到韓森的 時候有點緊張。
但是現在,韓森對他來說,就是一位位高權重的長輩,而且韓森并沒有達 到可以成為自己父輩的那個年紀,所以花城和彥還是覺得自己的可以很自 然的去接近這個男人。
推開車門,站在轎車外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花城和彥姿态端正的朝 着韓森走去,心裏卻不免覺得有點好笑,自己明明想找的就是韓修,沒想 到自己現在卻先要去找韓修的父親,這個感覺真真是太奇怪了。
其實不怪花城和彥,主要是在羅馬市區游蕩了好一段時間,花城和彥竟然 一點韓修的消息都沒有得到。只好直接找到韓森這裏了。
“……韓先生,您看我們這個會場整個基調怎麽樣?這是我們公關公司為 高貴的尼采.路德藍先生量身定制的……”
韓森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一頁頁翻動的文件夾,把場景設計圖的大略了解了 一下,點了點頭,神情和剛才出門的時候,一點變化都沒有,也和今天早 上離開家門,來到公司的時候沒有絲毫差別。
“這裏,”韓森指了指主會場的布置,“不要紅色的玫瑰花,全部換成白 色,路德藍先生不喜歡太過豔麗的花朵。”
其實,尼采.路德藍一點都不喜歡花朵,不喜歡任何除了人類以外的活物 ,但是用上白玫瑰,總歸是會不顯得那麽單調。
公關公司的女經理人趕忙用黑色的簽字筆把需要修改的內容全部圈了下來 。
“韓先生,有個人朝這邊走過來了。”
身後的一本保镖低聲的提醒,已經把右手伸到了自己的西裝裏面去,以便 随時可以防禦任何想要刺殺韓森的刺客,這個場景很常見,所以大家都并 沒有特別的緊張。
韓森擡起頭,看了一眼朝着自己的走來的青年,黑色的發絲,黑色的眼睛 ,不算是高挑的身形,典型的東方青年。
韓森揮了揮手,阻止了保镖的動作,“我認識他。”
女經理人看了看韓森的臉孔,識相的對韓森說,“韓先生,整個設計都會 按照您的要求,典雅簡約有格調,我們會讓尼采.路德藍先生有一個難忘 的慶生宴。”
韓森低低的嗯了一聲,“好的,朱麗葉女士,今天就麻煩您了,剩下的部 分我們下次再約時間交接一下。”
朱麗葉沖着韓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其實這些年,陸陸續續不少女人都會打韓森的主意,幾乎越是有身份的女 人對韓森越是感興趣,畢竟韓森不僅是有錢還長得帥,但是經過多年的洗 練之後,大家都漸漸清楚的明白,韓森這個男人,想想就行,千萬不要表 現出任何的非分之想。
花城和彥走到韓森面前的時候,禮貌的伸出手,“韓叔叔。”
韓森點點頭,握住了花城和彥伸出來的手,“花城公子,很高興見到你。 ”
看着韓森如此神色淡然的跟自己說話,而且明顯疏遠的稱呼自己“花城公 子”,花城和彥倒是有些詫異,他愣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韓森倒是不驕不躁——其實他一向如此。
“花城公子,不知道你抽空從日本遠道而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韓森 幫忙?”
花城和彥咳了一聲,胸口開始急速跳動,該死的平複了好久的心髒又開始 出現輕微的痛楚,明明已經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為什麽感覺到了就是會 痛的時候?
花城和彥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然後咬在嘴裏,想 要借由尼古丁麻痹自己的感覺神經。
韓森面無表情的看着花城和彥點燃嘴裏面的香煙,一口一口的吸着香煙。
花城和彥擡起頭看了看韓森,想起來韓森非常不喜歡抽煙的人,就把未燃 盡的香煙扔到了地上,然後用腳踩滅,“韓叔叔,韓修現在還好麽?”
低垂着眼睛,看着那被自己腳尖踩滅的香煙有一縷若有若無的殘煙從煙頭 緩緩地往上飄搖,只是不敢看韓森—韓修父親的眼睛。
“少抽點香煙,孩子。”
韓森若有若無的蹙了蹙眉,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自從尼采.路德藍在家 裏什麽都不幹之後,韓森的生活重心幾乎都圍繞着那個男人,時間安排的 非常的緊湊,看時間變成韓森最常做的一件事情。他要确保自己在恰當的 時間回到尼采.路德藍的身邊,以免那個男人等待就耐性用完,心情不好 發脾氣。
花城和彥沒說話,韓森接着說,直視着花城和彥,“花城公子,你要清楚 ,這個社會,包括我們家族,就像是叢林,叢林自然有叢林的法則,我和 我的愛人都不太欣賞優柔寡斷的、無能的繼承人。”
聽着韓森充滿邏輯性的言語,花城和彥不明所以的看着韓森,心底湧起無 法言說的感受,只覺得渾身都透着寒涼。
“所以,你熟悉的韓修在我們家族已經不存在了,”花城和彥擡起頭看着韓森,這 個出身複雜神秘的長輩,看不進他的眼底也讀不懂他的神情。
“韓修已經毀在你手上了,你明白?從那一刻,韓修已經死了。那樣的韓修,以後都不會存在 了。”
“韓先生,路德藍先生親自開車過來了。”
身後的保镖突然在身後提醒韓森。
韓森側過臉,果然看見尼采的座駕正在不遠處等着自己,看來是剛過來, 韓森臉上倏爾露出淡淡的笑意,那極其少見,花城和彥愣了愣。
花城和彥不禁好奇,他是有多在乎那個男人,或者說……兩個男人能在乎 到什麽地步。
再次看向花城和彥的時候,韓森斂了表情,“如果你想和優秀的人并肩, 你就必須得改變,但是,在乎你的韓修已經不存在了,你也不會有機會了 。”“回到需要你的家族去吧,孩子。有時候創造價值比這些事情更有意義。”
韓森深深地看了花城和彥一眼,轉身朝着轎車走去。
車窗被緩緩地放了下 來,穿着黑色皮衣、帶着太陽鏡的尼采.路德藍撐着一只手臂目不轉睛的看向韓森。
璀璨的日光下,花城和彥遠遠地只看得見那男人紅豔豔的嘴唇,韓修的嘴 唇像極了尼采.路德藍。
那一瞬間,花城和彥感覺自己的從頭到尾都變得徹底的冰冷,像是大白天 的被人拎着一桶冰涼刺骨的冷水從頭澆到尾。
保镖給韓森拉開車門,韓森坐了上去,坐在了尼采的身側。
尼采轉過身,伸手摟着韓森的脖子,嘴唇貼在韓森的嘴唇上,視線直視着 韓森,濃綠色的眼睛散發着光澤。
“你幹嘛去了。說好十二點半到家裏的,好煩,等這麽久。”
尼采這麽說着,神态很不耐煩。
韓森擡起手,撩了撩尼采散落在臉頰上的緋紅的長發,看了看尼采,“拿 一根發圈給我。”
尼采瞥了韓森一眼,“我又不是女人,每天都帶發圈幹嘛?”
韓森輕聲的笑了笑,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純黑色的細細的發圈 ,“過來,我把你頭發紮起來。”
“可以走了麽,爸爸?”
坐在駕駛座的韓修從後視鏡看向韓森,外面陽光燦爛,但是一點讓人值得享受的感 覺都沒有,他只覺得漆黑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疼痛,眉頭微微的蹙着,紅色的 碎發搭在額頭上,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沉靜。
“走吧,修。”
韓森把身邊愛人的頭發整理好,然後伸手把尼采摟在自己的懷裏,轎車開 始緩緩地朝着家的方向駛去。
花城和彥靜靜地站在街道邊上,看着尼采的座駕朝着自己的方向駛來,下 意識的,他凝神看向那輛駛來的豪華轎車,看見正在駕駛的那個男人,熟 悉的面容,陌生的眼睛。
那男人規規矩矩的安全帶,神色顯得很平靜,目不斜視的從自己的眼前駛 過,似乎自己就只是路邊的一件擺設、一道風景,跟自己身邊的那顆沉默的法桐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韓修?……韓修!”
不再顧忌任何事情,花城和彥猛地沖了過去,追着那輛轎車。
“爸爸,怎麽回事。”
韓修下意識的皺眉,看着跟在後面拼命追着轎車的歲數不大的東方男孩, 之前跟韓森站在公司門口說了什麽,現在又瘋了一樣追在轎車後面。
這種失控的場面令人生厭。
韓森目不轉睛,直視前方,“沒什麽,一個故人的兒子。”
韓修點點頭,心底并沒有任何浮動,視線瞥向後視鏡,看見那男孩摔在了 地上。
“找你的?”韓修這麽問着,腳底下已經踩了剎車,把轎車靠在路邊停了 下來,前面的保镖車輛也停了下來,靜靜等候。
尼采不悅的蹙眉,冷哼了一聲,韓森撫了撫尼采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插手 。
真是見多了男男女女對父親的迷戀,還真沒見過執着成這樣的。
韓修邁着步子朝着摔倒在地上的男孩 走去。
整個街道非常的安靜,花城和彥捂着胸口,心口疼的像是被刀割一樣,纏 纏綿綿的鈍痛,撐着地想起來,但是感覺雙腿癱軟,使不上力氣。
身後是小百合小跑過來喊自己名字的聲音,眼前是韓修慢慢朝自己的走來 的步伐。
頭頂法桐的葉子不停在掉落,落在地上,韓修的腳步跟他的人一 樣的溫柔,只是輕輕地、輕輕地踏在落葉上。
樹葉在韓修的腳底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響聲停止的時候,韓修優雅的步伐頓在自己的面前。
“韓修……”
花城和彥捂着心口,但是還是忍不住朝着韓修伸出手。幾乎是貪婪的看着 韓修的面容。
他變得更瘦了,但是依舊是白皙的面頰、殷紅的嘴唇。看見 韓修漆黑的眼睛,以前的濃綠蕩然無存,竟生生有一種薄涼嚴厲的感覺。
看着花城和彥伸出的手,韓修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以後 離我韓森遠點,他不是你這種人能肖想的,”花城和彥看着韓修,看不穿 他眼睛裏到底承載的是什麽情緒,只覺得陌生的讓他膽戰心驚。
“好自為 之。”
韓修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朝着轎車的方向走去。
小百合用力的抱着花城和彥,想要把花城和彥抱起來,最後還是花城和彥 借着小百合的助力站了起來,渾身只是顫抖着,也不說話。
“韓先生!您怎麽這麽狠的心!”
小百合沖着韓修尖叫,似乎是要把花城和彥所有恐懼和悲哀告訴韓修。
韓修停下腳步,慢慢的轉過頭,“世界上最醜陋的事情都源于某種下作的 欲望,渴望得到自己配不上的東西。這樣的醜聞,我不希望發生在韓家。 ”
終于正視着花城和彥的時候,花城和彥沒有哭出聲,但是已經淚流滿面, 咬着嘴唇渾身顫抖。
“我讨厭女人的尖叫。”
看着花城和彥鋪滿淚水的面頰,熟悉的疼痛刺激韓修的大腦和雙眼,韓修 微微閉起眼睛,擡起雙手緩緩地按了按太陽穴,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韓修,”花城和彥輕聲說,“就算是醜聞,也是和你。”
韓修有些不悅的頓了頓腳步,“肖想吧。”
“我也是大家族的少爺,”花城和彥嘴角閃現惡毒的笑意,“過去你在床 上舔我的時候,可沒有說我配不上你。”
“閉嘴。”
韓修似乎有點惱怒,這種被人言語猥亵的感覺,讓韓修很不悅。
“好,韓修,你讓我萬劫不複,現在說忘就忘,我花城和彥向來是有仇必 報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我們走着瞧。”
說完,花城和彥擡起袖子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我們走吧,小百合。”
韓修眨了眨眼睛,徑直朝着轎車走去。
“修,是不是不舒服?”
韓修坐上車系好安全帶的時候,看着韓修揉了揉太陽穴,韓森問。
韓修點點頭,不悅的蹙了蹙眉,想起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孔,覺得大腦開始 綿綿的疼。
“無恥的人,無聊的事。”
說完,韓修發動轎車,驅車朝着家的方向駛去。
花城和彥跟着小百合坐上轎車後座,看着韓修開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小百合轉過身,趴在駕駛座的椅背上,濕漉漉的眼睛看向花城和彥,似乎此刻受委屈的是自己而不是現在正坐在轎車後座的人。
“我真沒用,男人其實不應該掉眼淚,對吧,小百合?”
小百合搖搖頭,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卻也說不出真正能夠安慰的話來 。
花城和彥摸索着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把香煙掏出來,點燃一支香煙,倚靠 在後座的座椅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幾乎是想要吸光一整支香煙。
“咳咳、”因為吸得太急,花城和彥彎着腰咳了幾聲。
“不舒服就吃藥吧!”
小百合似乎書有些懊惱的拔高了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花城和彥開始抽煙 ,小百合覺得其實抽煙并不是個好習慣。
“反正死不了,不吃藥,”花城和彥擺擺手,車窗被打開來了,一陣風吹 出來,冷風灌到脖子裏,實在是讓人覺得不舒服,花城和彥忍不住縮了縮 脖子,“我們回去吧。”
“那韓先生他……”
小百合小心翼翼的提到韓修,仔細觀察花城和彥的表情。
“我現在成這樣,”花城和彥神情變得晦暗不明,陰鹜的神态讓小百合心 裏面發憷,之前對韓修滿懷期待的時候,花城和彥還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現在竟然轉臉間竟變成了這般,“都是韓修造成的,是他之前那樣對我 ,是他賴在這不走,”花城和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就算是一輩子就這 樣沉淪下去,我也要拉着韓修,我不好受,他也不能安生。”
想到這些,花城和彥嘴角的笑意變得詭異,像是想到了什麽幸福愉悅的事 情。
“也許之前是我想得太好,我實在……太頹廢了,可是我從來沒說我是好 人啊,你說是不是,小百合。”
看着花城和彥漸漸地變得平靜的臉孔,小百合還是贊同的點頭,對于花城 和彥,她向來是言聽計從。
花城家族對她家族有恩,花城和彥對她更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小百合對花 城和彥向來是無條件的相信和追随。
“不回家了!我們去找點樂子吧!”
花城和彥突然坐直了身子,擡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淩亂地衣領,像是 突然之間想通了什麽,打起精神來,直視着窗外森嚴的、高聳入雲霄的韓 氏所在的大樓。
“如果韓修真的不要我了,我就把這棟樓炸了,讓韓家給我陪葬。”
花城和彥突然笑了,整個人顯得輕快多了,擡起手撩了撩自己長長的黑色 的碎發,頭發搭在額頭上,快要遮住眉眼,顯得花城和彥像個少年人。
“那少爺,我們去哪裏找樂子呢?”
小百合這麽說着,她擡起頭看向後視鏡,有些擔憂的看向花城和彥的臉孔 ,他現在整個人透着讓她覺得詭異的愉快感,她有些搞不懂這樣的愉快感 到底是從何而來。
“就去你之前工作的地方吧。”
花城和彥這麽說着,閉着眼睛倚靠在了轎車的後座上。
小百合頓了一下,顯得很遲疑,點了點頭,“好的,”然後發動了轎 車朝着酒吧的方向開去。
“你是怕遇到林瑞陽對不對?你的擔心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可是個出了名 的花花公子。”
“小百合,有些事情我們必須面對,我現在終于明白,凡是逃避是不會有 結果的,真的。”
花城和彥這麽說着,小百合像是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
兩人在那裏消磨了一個下午,花城和彥不停地在抽煙,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酒吧一直在放着刺耳的金屬音樂。
不知道小百合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賣yin的ji女、磕了藥的傻逼還有酗酒的酒 鬼随處可見,花城和彥突然又覺得這樣的地方似乎也很不錯。
小百合跳進了 舞池裏跳舞,蹦跶了好幾個小時,舞動着雙手像是一只發了瘋的白天鵝, 但是這麽久以來一直抑郁的心情也竟然奇跡般的好了一些。
“可以借個火麽。”
一個穿着紅裙黑絲的女人坐在了花城和彥的身側,剛剛從舞池裏走出來, 搖頭擺尾的小百合捂着嘴笑了笑,整個人趴在花城和彥的肩膀上,笑得喘 不過氣來,“哈哈……你要睡他?他是個gay!他只睡男人的!哈哈…… ”
花城和彥看着小百合一副人來瘋的樣子,聽着小百合瘋瘋癫癫的說話,倒 是也沒有一點點生氣,只是無奈的對着自薦枕席的美女聳聳肩,“抱歉。 ”
美女則是一臉有病的表情看着兩個人,轉身迅速的消失在人群裏。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吧,花城和彥這麽想着,扔掉了手上的香煙,伸手把靠 在自己的肩膀上的小百合摟在懷裏,小百合喝了酒,有點暈忽忽的,但是 意識還是清醒的。
“小百合,我們回家好不好?”
花城和彥把下巴抵在小百合的腦袋上,說話的聲音變得像以前一樣的溫和 。
小百合反手把花城和彥的腰身摟着,搖了搖頭,“我不要回家,我想他… …”
花城和彥低聲的笑了笑,伸手捏着小百合的下巴,把小百合的腦袋擡起來 ,“那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林瑞陽麽。”
小百合順着花城和彥視線的方向看去,看着燈光明亮處,帶着滿面笑意的 林瑞陽摟着一個雙腿修長的長發女人從樓上下來了,那女人的大腿很白,穿着很短的黑色裙子。
樓上是客房,鬼都知 道,林瑞陽是幹什麽去了。
小百合無聲的看着他,那男人還是一頭燦爛的金發,不羁的笑容。
“要不要去找他?”
花城和彥摟着小百合的那只手緩緩地摩挲着小百合的腦袋。
小百合搖搖頭,轉身把腦袋埋在花城和彥的懷抱裏,像是在逃避,什麽話都不說,只是不停地 搖頭。
“去跟他說兩句吧,”花城和彥塞了一把槍支到小百合的手裏,花城和彥把嘴唇貼在小百合耳邊。
“一切有 我,什麽都別怕。你是花城家族的百合花,是我心愛的人,誰都不可以傷 害你。如果你得不到的東西,就毀掉。”
花城和彥似乎是低聲安慰着小百合,伸手拍了拍小百合的肩膀,“有我們 做人,永遠不能讓自己難受,該難受的應該是那些背信棄義的人。”
許下的諾言那麽美,可是世上千千萬萬的人只是說說而已,不過是說說而 已。
“……今晚怎麽樣,明天還要……”
林瑞陽笑意盈盈的看着那女人,一只手插在口袋裏,另一只手捏着一縷那 女人及腰的長發,那表情和看着小百合的表情一模一樣。
“瑞陽……”
小百合站在旁邊,看向林瑞陽,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因為剛才跳舞喝酒 的緣故,臉蛋還是紅撲撲的,漆黑的大眼睛裏水盈盈的。
“寶貝,你先回去。”
林瑞陽低頭在那女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看向小百合,“什麽 事,親愛的?”
那男人依舊是溫柔的笑着,似乎對誰都一樣。
“我有事跟你說。”
躲開林瑞陽朝着自己伸出來的手,小百合直視着林瑞陽的眼睛,很多事情 ,一旦是讓她看清了本質,小百合總是會比任何外表看起來堅強的女人要 果斷的多。
林瑞陽點點頭,跟着小百合朝着一邊的陰暗處走去。
花城和彥掐着時間,走到酒吧旁邊的巷子裏。
林瑞陽躺在地上,穿着一身 白色蕾絲裙,外面穿着白色呢子外套的小百合站在那裏,低着頭,眨着自 己大大的眼睛看向林瑞陽,看着那男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喘息,胸前的鮮血不停地 往外面噴湧。
“不難過。”
花城和彥走到小百合的身後,伸手撫了撫小百合的腦袋。
小百合轉過頭看着花城和彥,大大的眼睛依舊是濕漉漉的模樣,她總是這 樣,就算是身處修羅地獄,她也是一副楚楚可人、溫柔娴靜的模樣,好像 她永遠不會傷害別人,也永遠溫柔無害。
“少爺,”小百合猛地轉身撲在花城和彥的懷抱裏,不停地低聲抽泣着, 手上還握着槍支,“其實我是愛他的……嗚嗚嗚……”
小百合委屈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就算是掉眼淚的樣子, 也是那麽脆弱。
花城和彥拿過小百合手上的槍支,揣在了自己的口袋裏,不停地低聲安慰 小百合,“乖,不哭不哭,我不是很早就對你說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死不足惜。主動離開的人,天涯海角不必相見。”
小百合點點頭,看向花城和彥,破涕為笑,看也不看中槍躺在地上奄奄一 息的林瑞陽,兩人并肩離開了巷子。
小百合和花城和彥離開以後,幾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巷子的入口處,那些男人穩步朝着林瑞陽走近。
其中 一個男人啪的一聲打開手電筒,老式手電筒巨大的黃色光圈照在躺在地上的林瑞陽身 上。只見那男人蜷縮着身體,渾身顫抖着,嘴唇慘白,躺在身下的血泊之中。
“死了沒?”
一個溫和的男聲從那些男人的身後傳出來,巷子外面的黑色商務車下面下 來一個青年人。
黑色的及腰長發,漂亮的臉蛋,一身純白的和服,外面還 披了一件純白的保暖壓風的中華風的披風,長長的黑發披散在兩頰上,緩 緩地邁着步子走到了林瑞陽的旁邊,站定。
手上拿着手電筒的男人蹲了下來,伸手在林瑞陽的臉上拍了兩下,那兩下 一點都沒有留情,打在臉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感受到臉頰疼痛的林瑞陽在下意識中,還是抖動了兩下。
“朝倉少爺,林瑞陽還沒死。”
那男人站起身來看向站在一側的白邪。
白邪那雙漆黑通透的漂亮眼睛在暗夜中直視着躺在地上的林瑞陽,就像是平靜的湖 面,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樣的人,軀體的死活又有什麽區別。”
這世間千千萬萬的人,雖然還在呼吸,可是跟死人并沒有區別。
白邪無聲的笑了笑,彎下腰,伸出修長的手指把林瑞陽遮住臉頰的一縷 頭發撩開。
“林瑞陽,讓你送點錢給花城公子,可不是為了讓你睡了小百合。色字 頭上一把刀,這麽大人了,這個道理你還不清楚?”
白邪站起身來,“他死了我們也麻煩,林碧要是找我要兒子,我總不擡個 死人給他。帶走。”
白邪拿出手機,給花城楓發了一條短信,“花城大人,花城公子很好,您 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辦好。”
看着短信發送出去,白邪似乎是愉快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的溫 柔,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
巷子裏吹來涼飕飕的夜風,白邪把披風的帽子拿起來遮住自己的腦袋,雙 手攏在袖子裏,轉身離開了巷子。
冰涼刺骨的晚風依舊自顧自的穿過漆黑的巷子,除了那灘血跡,其他一切 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隔了好幾天,星期五一大早,花城和彥和小百合來到了羅馬大學的校門口 。
他之前查詢了羅馬大學公示的教務系統,韓修依舊在這裏面任教,教授 美學課程,由于家族的原因,韓修現在一個星期就只有周五早上一次課。
據說,每次到韓修的課程的時候,整個多媒體教室都滿座,甚至有不少其 他學院的學生站在旁邊旁聽韓修的課程。
“少爺,韓先生真的會過來?”
小百合坐在駕駛的座位上,一大早的手上拿着一杯焦糖布丁,那東西甜膩 的要死,現在她正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視線在學校大門周圍來回逡巡,之前 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經被徹底的遺忘。
就為這一點,花城和彥都忍不住為小百合驚嘆,有時候,女人理性的可怕 ,就算這個女人平時總是一副嗲聲嗲氣的模樣。
“肯定會的,八點鐘的課程,韓修是從來都不會遲到的,而且他從來都是 提前二十分鐘到崗。”
韓修他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會好好的做,永遠都中規中矩,包括 工作,包括愛着自己的時候,也包括……遺忘自己的時刻。
花城和彥覺得自己瘋了,這種變态跟蹤狂的行為,一點都不像自己的,一 點一點都不像,可是,現在他完全都控制不了自己。
果然,差一點到七點四十的時候,韓修把轎車停在了對面的街道,出現在 了學校門前,随着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乖乖的跟在韓修身後的沈岳寒。
“岳寒,”韓修轉過頭看向沈岳寒,視線掃向街道斜對面的早餐店,“去 給我買個面包還有牛奶,面包要藍莓味的。”
沈岳寒點點頭,看見花城和彥從轎車上面走了下來,看向韓修和自己的這 邊。
沈岳寒萬萬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活着的花城和彥,萬分驚訝的說,“花 城和彥?怎麽會在這?!”
韓修蹙眉,冰冷的看着沈岳寒站在那裏發愣。
沈岳寒發愣的樣子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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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