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2)

嘛幹嘛。

“您一定還沒有吃飯。”

上了年紀的老管家帶着韓修進了門,轉身開始習慣性的關心韓修的飲食起居。

“是的。”

韓修點點頭,那老管家走到韓修的身後,為他脫了身上的外套,笑眯眯的說,“那您在這稍等一會兒,我去讓人給您做點吃的。”

這老頭為韓森管家不少年,完全是看着韓修長大,所以特別的疼他,當自己親孫子似的,

韓修這麽久沒回來,他其實也挺難受的,所以難得見面,他就非常熱絡。

一邊朝着廚房走去,瞥了一眼尼采還坐在韓森的腿上,老管家無奈的搖搖頭,心裏不停的慨嘆世風日下。

這樣做家長,小孩兒都給教壞了。而且韓修從小就聽話,他們這樣影響多不好,尼采這樣太不像話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可是老管家最怕的就是尼采,他可一句都不敢多說。

直到晚餐做好了端上來,放在了韓修眼面前,尼采和韓森還在大廳裏親熱,低聲的說話。

韓修低着頭坐在餐桌前吃東西,他的确有些餓了。

韓修快吃完的時候,尼采突然笑出聲來,不知道韓森貼在他耳邊對他說了什麽,他顯得很愉快。

其實老夫老妻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是有很多的話可以說。包括向來沉默寡言的韓森也是一樣,他和尼采總是能聊到一起。

然後韓森就抱着尼采上了樓,韓修依舊安安靜靜的吃晚餐,并沒有打擾父母的世界。

“修,你怎麽回來啦?”出門上洗手間的麗麗看到了坐在餐桌前面吃飯的韓修,趕忙湊了過去。

韓修看着眼前的食物,低垂眼簾,“麗麗阿姨,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哦?什麽感覺?”麗麗好奇的挑挑眉。

“改變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韓修放下手上的餐具,“我想我不再習慣一個人睡。”

麗麗笑了笑,擡起手拍了拍韓修的肩膀,久久的注視着韓修的眼睛。

“記着,你是韓森的兒子。”

麗麗擡起自己新塗的指甲看了看,黑色的指甲在燈光下發出有質感的色澤。

“按理說,韓森也該是孤獨一生的,可是他現在卻有了我家主人這樣優秀的伴侶。你知道為什麽?”

韓修沒有說話,等待麗麗的回答。

麗麗從身後摟着韓修的脖子,一只手掌貼到韓修心口,嘴唇貼到韓修耳邊。

“好孩子,不要太規矩,有時候,不擇手段會更快樂。”

“不與世,界,為,敵的人,終究會與自己為敵。”

“晚安。”

麗麗“啵”的一聲側過臉親了韓修一口,然後朝着洗手間走去。

坐在餐桌邊上的韓修起紙巾擦了擦嘴唇,神色沉靜。

大概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太過冷清,韓修就一直在韓森和尼采的房子裏住了下來。

麗麗覺得其實也沒什麽,不就是家裏面多了一個吃飯的人。

而且韓修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麽存在感的,除了家裏面的幫傭以外,一般情況下,都是沒什麽人關注他的。

直到有一天早上,韓修準時八點鐘下樓吃早餐。

以前韓森都是九點鐘之前要到公司,所以韓森家裏面一直都是八點準時吃早餐。

就算是現在韓森不怎麽去公司,為了讓尼采.路德藍有一個良好的飲食習慣,韓森還是堅持拉着他起床吃早餐。

韓修下樓的時候,穿着板正西裝的韓森,正拿着報紙坐在餐桌邊上看新聞,老管家正在給韓森倒一杯熱茶。

“早上好,爸爸。”

韓修也已經穿好了西裝,先是跟韓森打招呼,然後整整齊齊的坐在了韓森的對面。

“早上好,兒子,”韓森對着老管家揮揮手,“先把早餐端上來給韓修吃一點,我等尼采下來再吃。”

“好的,韓先生。”

韓森偏好吃清淡的中餐,家裏面請來做飯的廚師也是中國人,所以正常情況下,早餐都是一些很清淡的食物。

所以韓修自己做飯的時候,偶爾也會喜歡做一些中餐。

之前他和花城和彥在那個偏遠的落後的城鎮生活的那段時間,因為附近都有羅馬從未有過的農貿市場,各種各樣的蔬菜肉類主食買起來非常的方便,所以韓修時常會做中餐給花城和彥吃。

幫傭趕忙把剛剛做好的早餐從廚房裏端出來放在韓修的面前。

“謝謝。”

韓修禮貌的道謝之後,就開始和往常一樣安安靜靜的用餐,然後準備吃完就去公司上班。

韓修還沒吃完,剛才洗漱好的尼采從樓上走了下來。

查爾斯早早去上班了,還穿着睡袍打着哈欠的麗麗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尼采的身後。

擡起頭看見尼采正往樓下走來,韓森放下手上的報紙,站起身來,把身邊的椅子拉開,一直到尼采在自己的身側入座,麗麗則是照例坐在尼采的一側。

“早上好,媽媽。”韓修也站起身來,跟尼采問早安。

“你今天要出門?”

尼采在韓森的身側坐了下來,剛睡醒精神不是很好,但是韓森偏偏是不會讓他睡懶覺的。

“今天要去公司一趟,你在家裏好好的。”

韓森把左手伸進自己的西裝口袋,從裏面拿出一個黑色的發圈,走到尼采的身後,熟練的把他的頭發紮起來放在腦袋後面,露出整張臉。

尼采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細長的手指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擡起眼睛看着韓森的臉孔。

“可別出去鬼混。”

韓森無奈的搖搖頭。

尼采擡起頭看了看韓修,又看了看韓修,擡起手臂撐着自己的側臉,另一只手扯着韓森的領帶,慵懶的說,“全世界的男人裏,還是我家韓先生穿西裝最好看。”

被尼采扯着領帶,不倫不類,韓森還是從幫傭的手裏接過早餐,親自放在尼采的面前,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一向刻板沉穩的韓森竟顯得有些羞赧。

“謝謝。”

韓修擡起頭瞥了尼采一眼,又看了看韓森。

尼采.路德藍的世界裏就只有爸爸韓森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是如此,明明自己也是穿着西裝。

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跟韓森在一起,尼采的視線裏就不會有第三個人,而韓森對他向來順從,所以韓森被尼采送出門的時候,都沒有想起來跟自己一條路線的兒子韓修還在坐在餐桌邊上,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尼采身上。

“爸爸,媽媽。”

韓修從餐桌邊上站起身來,看着已經走到大廳門邊的韓森,還有試圖把韓森頭發弄亂的尼采,韓修喊住了他們。

“韓修?怎麽了?”

韓森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看向室內。

韓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我想出國一趟,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那快去吧,”尼采先開口說話,“兒子,我和你爸爸,我們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你真的應該學會獨立生活了。”

韓修沉寂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對不起,媽媽。”

“知道就好。”

尼采轉過頭,拉着韓森的手臂,兩人一邊朝外面一邊又說了什麽。

走到花園前面的時候,尼采神情變得嚴厲起來,似乎在訓斥韓森,韓森低着頭,像個孩子一樣,認真的聽尼采說話,不知道尼采說了什麽,韓森突然擡起頭來,只是直視着尼采得臉孔,神色都變了,然後又猛地把他整個人摟到懷裏。

韓修靜靜的看着父親母親,看着韓森一只手托着尼采的後腦勺,不言不語,只是低頭親吻尼采,似乎是要堵住他的嘴巴,看着花園裏冬天剛結束,蕭條的景色,還有羅馬清晨那高遠空曠的天空。

羅馬的天空和那裏的天空真的好不一樣,總是看不見大朵大朵的雲彩,看不見日薄西山是一閃而過的飛鳥,看不見路盡頭偷偷抽煙的男人。

“羨慕了?”還在埋頭吃飯的麗麗擡起手臂撐着側臉,看着神情有些陰郁的韓修,“趕緊找個對象,你們也會很開心的,永遠不會再孤獨。”

麗麗似乎只是很随意的說話,低頭撥弄盤子裏的食物。

“世事不遂人願。”

韓修淡淡的回答,然後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一如既往的沉寂,轉頭看向麗麗。

“其實,并不是有人陪伴就不會孤獨,也許會更痛苦。”

麗麗舔了舔嘴唇,笑得很妩媚,眉眼永遠帶着抹不掉的風情萬種。

“寶貝,那要看陪你的是誰喽~”

花城和彥站在穿衣鏡前面,展開雙手,小百合站在替花城和彥把銀灰色的領帶打好,然後把領帶的三角結整理好。

這段時間,花城和彥換了發型,花城楓勒令他把之前半長不短的頭發剪的更短了,變成了十幾歲那會兒的碎發。

外面荷槍實彈站了好幾個打手,他們現在都是花城楓的手下,說是保護花城和彥的安全,其實就是變相的找人看住他,不讓他跑掉。

正在為花城和彥整理西裝的小百合轉頭看了看在走廊上的打手,又伸着腦袋看見大廳裏,花城楓現在落地窗前面正在抽煙。

花城一郎正在休息,她就明目張膽的抽煙。

“少爺,”個子矮小的小百合仰着頭看向花城和彥,眨着大眼睛,看起來溫和無害的模樣,“如果那個女人很醜,您可要掉頭就跑,打死也不能跟長的不好看的在一起。”

花城和彥對着鏡子撩了撩自己的劉海,“我可不跑,我這麽帥,怎麽可能跑的掉。”

“那你真的要跟陌生的女人相親啊!”小百合不開心的皺眉頭,一臉“你好不争氣”的表情看着花城和彥。

依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左右看了看,“不然呢,不能跟韓修在一起,被誰糟蹋不都一樣。再說了,往好處想,等我傳宗接代了,花城楓也就不需要我了,那到時候我可就自由了。”

花城和彥拍了拍小百合的頭頂,“韓修那樣的找不到另一半,我可以用下半輩子來追他。”

“天哪!”小百合興奮的尖叫起來,激動的抱着花城和彥的腰身,蹦蹦跳跳的像個春心萌動的青春期少女。

“鬼叫什麽,快走吧。”

花城楓走到房間門口,示意花城和彥抓緊和自己動身。

花城和彥轉頭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徹底的昏沉,窗外淅瀝瀝的下着小雨,街道上燈光暗沉,細細的雨滴灑落在窗戶上,留下晶瑩的水漬。

“和美惠子小姐約好了八點鐘在餐廳見面,再不去遲到了可就失禮了。”

“美惠子,美惠子”小百合撇着嘴跟着花城楓低聲念叨,心想着名字這麽俗氣,一定是個非常非常無聊的、穿着板正的香奈兒套裝、帶着珍珠項鏈的“大家閨秀”。

美惠子、美惠子,簡直不能再俗氣。

花城楓催促花城和彥跟上,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白邪不知道幹什麽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白邪去的浴城什麽時候關門?”

家裏面明明就有洗澡的地方,偏要去浴城洗,花城楓越想越覺得生氣。

白邪溫柔貌美,要不是他自己堅持,花城楓一點都不想便宜浴城那些男男女女。

“午夜時分。”身旁的一個手下回答。

花城楓也就沒有再說話,只覺得無端的焦慮。

花城家的府邸離開他們要去的地方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首先就要穿過郊區。

因為冬天剛過的緣故,萬物蕭條,不再有茂密的蓬草,所以郊區公路的四周只有空曠的原野。

花城楓沒有撐傘,徑直上了座駕,她喜歡自己開車,這樣比較有安全感,她從來只相信她自己一個人。

花城和彥撐着傘,小百合挽着花城和彥的手臂,整個人貼在花城和彥的身上,跟着花城和彥一起坐在了花城楓轎車的後面。

“坐好了。現在走了。”

花城楓發動轎車,率先開車出門,她的幾個手下開着後面一輛車緩緩的跟在她的身後。

一邊開着車,出了大院子,外面細細的雨幕像是珠簾一樣在轎車的燈光裏閃爍晃蕩。

大概因為是雨天的緣故,所有人都在沉默,很快就行使到了遠處郊區的公路上。

花城楓沉默的看着外面郊區的曠野,遠遠的看過去,公路中間的路燈下沉默的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的車門邊上站着一個男人,撐着黑色的雨傘,一身黑色的西裝,似乎正在看向曠野的方向。

隔着雨幕千重,花城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誰。

花城楓無端的焦躁起來,擡起手扯了扯自己的頭發,那一刻的神情,就像是已經分裂的精神病人,狂躁沉痛。

其實還隔着很遠的距離,但是花城楓還是猛地踩了剎車。

雨天路滑,勻速行駛的轎車突然急剎車,轎車的後輪在水泥路上劃出長長的黑色的痕跡,那是輪胎上橡膠的磨損。

“啊!”

小百合尖叫了一聲,腦袋撞在了前面的座位上,揉了揉腦袋,正想抱怨,就看見花城楓已經推開車門跑了出去,一如既往地沒有撐傘。

花城和彥也跟着下了車,剛下車就被随後跟上來的兩個男人控制住了。

“我不跑,別碰我。”

花城和彥有些厭惡的躲開身後兩個男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擡起頭來,看見花城楓已經站定,一左一右站着兩個手下。

公路兩邊的路燈高高聳立,昏黃的光暈下面,那個撐着黑傘的男人慢慢的轉過身來,視線穿過重疊的雨幕,穿過人群,穿過光明與昏暗交疊的夜色,看向花城和彥。

“嗨,寶貝。”

不知道為什麽,隔了那麽遠,花城和彥似乎清楚地聽到了韓修對自己說話的聲音,韓修跟自己的對話的時候,那總是很親昵的聲音。

花城和彥抿着唇,害羞的笑了起來,只是這裏光線暗沉,不知道韓修能不能見到罷了。

“如果白邪受到任何的傷害,韓修,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花城楓冷清冷冽的看着韓修,冰冷的天氣,卻只穿着黑色連衣裙的花城楓沒有把風衣穿上就跑了出來,連衣裙下半身的黑色蕾絲被雨水打濕。

“你現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四面八方吹來的曠野的晚風夾雜着細碎的雨點吹亂了韓修的頭發。

韓修擡起手理了理頭發,慢條斯理的拉開車門,猛地從轎車的副駕駛扯出了一個人來,韓修的嘴角帶着少見的笑意。

“尊敬的花城楓小姐,現在就請您把令弟——花城和彥先生交到我韓修的手上,我是他的男人。我個人覺得,拆散一對愛侶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您說對不對。”

心底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但是花城楓還是僵着臉,壓抑着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看着韓修,還有韓修那只扯着白邪頭發的右手。

“首先,”花城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豎起了一只手指,“把你的髒手,從白邪的頭發上拿下來,其次,我不會把我的弟弟交到你這麽卑劣的男人手上。”

“如果我拒絕呢。”

韓修臉上的笑容未減,白邪站在韓修的身側也依舊絲毫沒有動彈,雙手既被綁了起來,嘴巴也沒有被封了起來,他只是沉默的站在韓修的身側。

韓修擡起一條手臂把白邪困在自己的懷裏,摟住白邪的那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讓白邪擡起頭看向花城楓。

韓修順着白邪的視線,一同看像花城楓,低低的聲線穿過滿滿含雜質的空氣,傳到了花城楓的耳朵裏。

“花城楓,你哪來的優越感。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了,卑劣、自私,自以為是的占有欲,自己的東西,就算是親手毀掉,也不允許別人染指呵護。”

“韓修!你輕點!”

根本聽不進韓修的話,只是看見韓修的手指捏在白邪的臉頰上,花城楓就已經要抓狂了。

“我跟你說,你這樣捏他會很疼的!”

韓修低聲的笑了笑,收起手上的雨傘斜靠在轎車車身上,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一把秀氣的匕首,優雅的撐開,放在白邪的左側臉蛋上。

那匕首看起來鋒利極了,灑落在刀身上地雨點瞬間滑落,很快就消弭無形。

“花城楓,你這女人,實在是膚淺,不過是喜好別人的美色,哪裏懂得真正的愛情。我在想,如果他沒有這樣的美貌,你還會不會要他。”

花城楓放緩了語氣,現在韓修完全占據主導性優勢,因為韓修清楚地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傷害花城和彥,而他卻可以傷害白邪。

但是即使如此,不代表花城楓可以忍受韓修說出這樣的話來。

“韓修,你以為你就不是沖着我弟弟的美色?真是搞笑,把自己的說的那麽高尚,又何必呢!你以為你真的比我好到哪裏去?”

“不然呢,”韓修的面容恢複了平靜,瞥了花城和彥一眼,還有貼在他身上的,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這邊的小百合,“令弟花城和彥先生,無論是長相還是德行,又有什麽值得你們家族以及他本人驕傲的地方。”

“你!”

花城楓氣急,竟然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站在遠處的花城和彥想要回到韓修的身邊,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麽,但是被花城楓的手下控制住了,只能站在那裏,等候最終交涉的結果。

花城楓低着頭,久久的閉着眼睛,讓人看不清神情,最後放棄一般,吐了一口氣。

“韓修,這次是我失算,算我輸了,現在,我弟弟跟你走,你把白邪交給我,他膽子小,你別吓他。”

韓修低垂着眼簾,看了一眼白邪,白邪似乎也并沒有表現出恐懼,只是安安靜靜的随便韓修擺弄。

包括控制他的過程也極其簡單,韓修把轎車停在他旁邊,甚至沒有把槍支抵在他的腦袋上。

白邪看見是韓修,就順從的坐上了韓修的轎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真是個安靜的男人。

“花城楓,你還是真單純。”

韓修的手不經意的動了一下,花城楓向前走了一步,極其緊張。

“韓修,我跟你說,他愛極了自己的容貌,別傷他容貌,有什麽沖我來。”

韓修收回看着白邪的視線,饒有趣味的看着花城楓,這樣的花城楓他倒是沒見過。

把匕首扔到了花城楓的面前,“行啊,我不傷他容貌,那你割了自己的手腕上放點血,我就放了他。”

“好,”花城楓彎腰撿起匕首,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手腕上隔了一下,鮮血猛地就噴濺了出來。

“楓!”

白邪掙紮了一下,韓修松開手,讓他跑到花城楓的身邊。

“說話算話,花城族長。”韓修慢慢的走到花城楓的面前,彎下腰,在花城楓耳邊說,“好歹我也是你未來的弟婿,別老這麽兇……姐姐。”

“花城大人,我們快點去醫院吧。”

一直都沒有怎麽說話的白邪這才着急的摟住了花城楓,表情顯得很心疼。

花城楓擡起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韓修一眼,然後沖着站在後面的手下揮揮手,“放開花城少爺!”

解放的花城和彥快步的沖向韓修,一把摟住了韓修的腰,趴在他的懷裏,小百合開心的站在後面抱住了花城和彥。

韓修無奈的笑了笑,覺得這兩人真傻。

“白邪,你開車,我們去醫院。”

聽到花城楓的聲音,花城和彥轉過頭,看見花城楓一只手握着手臂,手腕上面是一條血淋淋的痕跡,鮮紅的血漬順着花城楓雪白的手臂滴落下來。

“姐!你怎麽了!”

花城和彥想要朝着花城楓走去,韓修從後面捏住花城和彥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側。

“你捅我一刀,花城楓替你還了,弟債姐償,天經地義。”

花城和彥愣愣的轉過頭看向韓修,“你想起來了?”

韓修冷哼一聲,“我可從沒忘記過。”

一把摟着花城和彥,拖着他朝着轎車那邊走,“跟我回家。”

“可是姐姐怎麽辦?”

花城和彥轉過頭,花城楓似乎并沒有特別在意他的去留,已經坐上了車。

“她好得很。”

韓修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情緒的起伏,發動轎車,載着花城和彥和小百合朝着市區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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