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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會面,摩亞首先出聲,壓下自己的怒火,冷着臉硬擠出一句話:“安寧?你怎麽在這兒?”
“摩亞,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剛跑過來的季平軒一句話就頂了回去,快步走到季安寧身後,眼角氣的發紅,橫眉立目的說:“你給我回去!少出來丢人現眼!”
季安寧噗嗤笑了出來,戳了戳季平軒拉長的臉,手指滑到他的脖子上,輕輕的撓了他的下巴,像撓小貓一樣邊撓邊寵溺的問:“平軒在擔心哥哥嗎?”
“你少自作多情!”季平軒抓住季安寧的手腕,即使比自己大了五歲,手裏的骨骼竟然和自己差不多,還留有淡淡疤痕的皮膚,明顯比周圍細膩的皮膚多出幾道凸起,想起季安寧前後的變化,再加上偷偷聽到母親的話,季平軒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如此表裏不一,他心傲,季家他看不上,他才不屑去和季安寧争搶什麽。他的目标是成為一名強大的戰士,而不是被留在這個小小的季家做大老爺,可惜母親不懂。
季安寧揉了揉季平軒的頭,擡眸看向摩亞,眼角一挑,帶出三分嘲笑七分譏諷,墨色的雙眸把這種情緒放大,深深的刺疼了摩亞的眼睛。
季安寧就這麽冷笑着說:“我弟弟說得對,摩亞少爺管的太多了。”
說完季安寧推開季平軒,擡手轟他,“乖乖找你的小夥伴去玩兒,哥哥還有事,沒時間陪你。”
“季安寧!”
“叫哥哥,我已經教過你了。”季安寧似怒非怒的瞪了季平軒一眼,眼底的寵溺讓季平軒打了個激靈,季安寧又犯了病了!
突然想到了季安寧變成現在的原因,季平軒氣悶的哼了一聲,扭頭繼續瞪着摩亞,沒有要走的意思。要走也是他走,憑什麽本少爺走?
季安寧立即收了寵溺的假臉,換了副譏諷的的表情繼續看着摩亞,微微淡笑着問:“摩亞少爺,你親自到了季家要求退婚,我自認為配不上你給你自由,當場給了你兩家訂婚時的信物,過幾天之後你也親自把屬于我的東西還給了我,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請你自覺一點。”
摩亞愣了愣,随後快步走了過來,身上的異能受到情緒的影響,腳底閃過一圈圈的綠色,他怒瞪着季安寧,厲聲問:“我什麽時候給你的?明明沒有!”
摩亞話剛落下,季安寧就從空間紐裏拿出一塊刻着劍的玉雕,一看就符合季家亞裔家族的風格,季安寧淡笑着說:“難到摩亞少爺已經忘記了送給了哪個情人?”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在場的人除了季安寧身體素質太差聽不清楚,其他人自然聽的真切。摩亞的私生活并不檢點,其實在貴族裏也正常,找幾個情人而已,不過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揭穿,就顯得不怎麽好看了,畢竟情人上不了臺面。
摩亞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的憤怒不加掩飾,他不傻,現在他已經明白季安寧是不想和他結婚,才在他找上門去的時候作出那副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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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不僅他想擺脫季安寧,季安寧也想擺脫他!
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不知道不能再去接近季安寧來求季家,适時的幫家族一把。
這個跳板被他踩折了,在對方的期盼之下!
還有那塊玉,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丢的,還以為是因為在哪裏過夜,掉在了別人床上,他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現在怎麽會在季安寧手裏?也許接近他的那些情人們,就是季家安排的!他們要知道摩亞家族被查,想要擺脫他!
摩亞這麽一想,頓時就覺得季安寧從退學到現在,全都是為了擺脫他而設下的計謀。
摩亞的腦子轉的也不慢,立即找到了拿捏季家的辦法,他生氣的質問:“季安寧,你是故意的!你為了不嫁給我裝了這麽多年廢物!”
季安寧啧了一聲,看對方就像看傻子,太把自己當回事,難免讓人看笑話。想跟他玩兒道德壓制?當初找上門去甩人的是誰?
看到這裏,季安寧突然笑了,手裏的玉佩轉手遞給身邊的人,季安寧給對方使了個眼色,既然你說做朋友,朋友有難,你是不是要做擋箭牌?
諾蘭斯明顯愣了一下。
“如果你說這東西代表我今後的婚姻,那我把它交給他,你依舊無權過問!”季安寧貌似依戀的看着諾蘭斯,眼底的意思只有兩個人能懂,他今日擺脫了摩亞,以後他依舊擺脫不了和人聯姻的命運,還不如在衆人眼前立個擋箭牌,反正諾蘭斯擋着臉,即使被人認出來,依舊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太子殿下早已成人,找個情人而已,誰能說不行?
而他自己,也不在乎名聲更臭,那種身外之物,他根本不在乎。
事實上諾蘭斯也非常配合,他愣了一下之後順手就接了過去。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後,季安寧也沒了再逛下去的意思,轉身就想離開,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一只手。
季安寧不解的眨眨眼,諾蘭斯手卻順着他的肩膀滑到腰上,倆人身體雖然貼在一起,暧昧的姿态展露出身邊的男人霸道的占有欲。
季安寧不由得勾起嘴角,配合的靠在諾蘭斯身上,感受着身邊的人氣勢越來越淩厲,默默的感嘆了一下諾蘭斯果然聰明,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摩亞被精神力壓的跪倒在地上,精神受到沖擊,臉色慘白如紙,他驚駭的看着諾蘭斯,這個男人讓他深深的恐懼,那種來自靈魂的震顫讓他臉爬起來的念頭都沒有,更別說去追。
對方看他的眼神猶如看一只蝼蟻,完全不在乎當場殺了他,季安寧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
季平軒他們離得近,好幾個十幾歲的少年被波及到,坐在原地臉色也不好看。季平軒一看季安寧想走,跄踉的爬起來就想追,結果被好幾個少年當場摁住,順便堵嘴。
出了門之後走出一百多米,諾蘭斯終于停下腳步,把攥了一上午的東西遞給季安寧。是一個徽章,樣子非常別致,銀色的盾牌上鑲着一只展翅的金鷹,頭部揚起,銳利的鷹眼帶着煞氣。
季安寧驚訝地看着對方,攥了一上午了,你什麽習慣?
“我的榮耀,你幫我保存。”諾蘭斯見季安寧瞪着眼睛不知道接,親自給他別在風衣裏側。
諾蘭斯嘴角挑起來,他看出了季安寧的想法,所以打算将錯就錯,只要收了他的東西,就是他的人。
這符合亞裔中古老的傳說:私定終身。
“不是!這個我不能收!”季安寧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往下摘。這東西太貴重了,它是帝國軍的象征,對于一個軍人來說,它是一種榮耀,是比命更重要的東西,諾蘭斯都攥了一上午,更說明了這東西的重要性,這種東西他怎麽能收?
“不許摘,”諾蘭斯的話雖然很輕,卻不容拒絕。
季安寧見眼前的人眼神認真,裏面有很多他看不懂得東西,覺的諾蘭斯出現在這裏實在反常,還以為有特殊情況,他也就順了對方的意思,“那你用得到的時候,記得提前跟我要。”
諾蘭斯很認真的承諾:“我一定會來找你要的。”娶你的時候,連人一起帶走!
季安寧有些愧疚,心裏有個聲音在罵他:看!人家這麽拿你當朋友,你竟然暗搓搓的算計人家的祖孫後代!你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
諾蘭斯見他驚愕的模樣,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心口,很認真的給他出主意:“你可以随時把我拉出來當擋箭牌,我不會介意的。”
季安寧挑了挑漂亮的眉角,笑意爬到臉上,眼尾挂着一絲奸猾,狡黠的表情讓他的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靈動可愛,“那就多謝了。”
諾蘭斯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指尖記住柔順的發絲帶給他的溫柔,眼底的柔意經過長長的睫毛,不經意間傾斜而出,諾蘭斯覺得這個觸感會刻在他的腦海裏裏,貪戀一輩子。
季安寧現在心情顯然很好,眉眼間的笑意一直退散不去,因為這麽大的擋箭牌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諾蘭斯周身溫度也一直回暖,相對的話也多了不少:“你和摩亞很熟悉?安寧?他叫的是你的名字。”
“從小就認識,也許是習慣吧。”季安寧無所謂的回答,語調輕松惬意,“名字只是個代號,阿貓也好,阿狗也好,不就是個稱呼嗎?就像你,朋友稱呼你諾蘭斯,部下稱呼你太子殿下,不管叫什麽,都是你一個人而已。我的名字是母親取的,她希望我一世安寧。”
“那是因為你值得更好的。”諾蘭斯的聲音和他本人一樣,悅耳低沉卻帶着絲絲涼意,任誰聽了都會精神一凜。此刻說話卻帶着幾分柔意,形成其獨有的質感,讓季安寧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原來太子殿下也會安慰人的。
“你可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我可是連親生父親都嫌棄的,”季安寧就像自我調侃,從說話口氣就能看出,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他們不懂你而已。”諾蘭斯看着季安寧的眼睛,忍不住湊近了些,在外人看來,倆人态度親昵,就像在說悄悄話。特別是季安寧擡頭專注的看着對方的時候,氣氛分外暧昧。
路過的人們都盯着諾蘭斯看,季安寧這張臉他們都認識,褪去廢柴的外衣,他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現在美人竟然在被甩了之後公然又找了一個,這一個雖然看不見臉,氣勢卻比磨亞強了不是一點半點,這無疑又給帝星增添了一份八卦。
“有時間我會約你在虛拟真實網絡見面,畢竟我出來不方便。”諾蘭斯離開時竟然對季安寧說了這樣一句話,這讓季安寧受寵若驚,這是要經常見面的意思嗎?
季安寧欣喜的答應,他好像離任務又近了一步,只不過稍微有了一絲絲愧疚。
諾蘭斯還提醒了他一句:“送你的那個機器人,你要随身帶着不要弄丢。”
“嗯?”
“裏面有份機密文件,我只能拜托你。”
想到今後能痛快的下手完成任務,季安寧就當是提前還債,爽快的答應了,也許看在他現在這麽識趣的份上,諾蘭斯應該會給他留幾分情面。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懂了。”
兩人互相對視着,諾蘭斯竟然給了季安寧一個淡笑,雖然看不清嘴角挑起的弧度,但是眼睛看得出來,諾蘭斯竟然會笑,原來不是個面癱。季安寧驚訝過後也笑的開懷,兩個心懷鬼胎的人,目前來都認為進展有了大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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