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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天耀沒有立馬動他。是在四天以後,他到賀家做家教的第一個休息日,賀炤也總算盼來一天解放,他再次收到賀天耀的消息。一個看上去就假模假式的約請:【一塊兒吃個飯?】
關祁沒問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休息?既然賀天耀想選今天品味他這段插曲,那就今天好了,他配合他,反正也找不到更爽的消遣。
關祁:【哪集合?】
他本意是要賀天耀發個地址過來,告訴他房間號,賀天耀卻真發來一間餐館的名字。等他找到地方,幾道時令冷盤已經先上桌了。賀天耀坦然悠然地坐在那裏,全權替兩個人的胃口做了主。他問關祁想喝什麽。關祁的回答是噗嗤一笑。
“這麽高興?”賀天耀的眉毛提了一下又落回去。
關祁說:“你喝什麽我随你。”
“你本來想說什麽?”賀天耀看出他心裏仍在笑。
“沒什麽。”
“什麽?”
“還以為你是請我吃別的。”關祁就沒做共餐的打算,共浴倒是更有興趣。
賀天耀撥雨撩雲地把眼一眯:“你該早點兒告訴我你不需要前戲。”
“我不需要吃飯。”關祁糾正他。
“吃飯也是前戲。”
“你還挺浪漫?”
“拿我跟誰比呢?”賀天耀盯他一眼,叫來服務員上菜,加飲料。
“你覺得是誰就是誰啊。”關祁等服務員走開了接茬繞彎子。其實指的還能有誰?他們共同認識的就那麽一位。
“我大哥那人也就對賀炤還有點兒耐性。”
“他也是單身嗎?”
“你挺關心他?”賀天耀笑一下,沒等關祁“我就問問”全吐出來,話已接上了:“我上中學時候他結過婚,又離了,至于現在是不是單身說實話我不敢保證,但他不是……”賀天耀手裏的飲料杯在兩人之間略略打了個來回。
關祁懂了,意思是他大哥不像他們這樣專對男人上瘾。
一頓飯吃得斷斷續續,不時有菜被端上桌,賀天耀和關祁的隐秘話題便會來一個暫停,再展開常常已換了新方向。關祁聽出賀天耀和他大哥貌似有不少業務上的往來,并不像賀炤所說他們不到年節不碰面。看來面都在外頭碰了,碰的還不少,不然怎麽連私生活都碰到一起去了。可惜賀天耀對此沒有細談,關祁捺不住好奇,厚着臉皮八卦起來。
賀天耀說:“這事兒早了,有機會給你講。”
“現在不能講?”
“現在不想講。”
關祁聳一聳肩,表示無所謂,随你,心裏頗有些無趣。
賀天耀看着他:“跟我說說你吧。”這時誰都不再動筷,是飯後最閑适的狀态。
“我沒什麽好說,你都看見了。”
賀天耀想笑又沒好意思笑得太過。笑裏帶點拆穿的意味:真是孩子氣的倔啊,我不攤出我的底,你也不給我看你的。好吧,就遷就你,先慣你這一會兒,插曲不是還沒唱嗎?聽聽效果再說。他就那樣笑着搖頭,同時耷一下眼皮,再一揚,跳出眼前氣氛去叫服務員結賬了。
關祁心裏一個蕩悠,幾乎等不及想被他按在身下,被他逼着說出一連串既違心又不違心的放/蕩話。
然而真到酒店,關祁不自在了,他想象不出賀天耀準備怎樣消受他才值得回這番花銷。他見識的不少,早明白前戲再大方的男人也還是男人。是男人就一樣,下半身當起家來都是不圖夠樂子不罷休的王八蛋,包括他自己。
他走到落地窗邊去拉鐵灰色的紗簾。多雲的天,太陽不算毒,但總有些晃眼。他拉到半截,想拉回去,身後探過來另一只手。他沒有回頭,任由那手捉住他的手,引領他放進更多陽光。
胳膊沉下來,人被曬出一點困意,關祁默默地閉上眼。賀天耀将下巴搭到他一側肩膀上,極親昵的姿态,同樣默默。關祁僵住了,他想這人搞什麽?每段插曲都玩得這麽真?還是他關祁太缺見識,過場的柔情也敢當真?關祁習慣了簡單粗暴直奔主題,對這種浪蕩子的逢場作戲感到陌生,也意外。
馬上,更意外的來了。賀天耀撥過他的臉,居然開始吻他。一股清冽的薄荷香襲來,他什麽時候用了漱口水?進門時?關祁的眼睛瞪大了一瞬,漸漸抖起來。他沒有推開賀天耀,假如初吻總要給一個人……
“這兒比這兒青澀,嗯?”一吻下來,賀天耀揉了一把關祁的屁股。
“那你還等什麽?”關祁一派老江湖的壞笑,什麽都不當真。他才不接這種茬,讓賀天耀笑話從來沒誰吻過他嗎?
“唉,別急啊。”賀天耀嘴上輕松,手下突然一個用力,關祁被他翻了個面抵在窗玻璃上。然後他貼上來,以鼻尖對鼻尖的距離與關祁交換呼吸。
“不會沒事兒,我一樣一樣教你。”還是讓他感覺出來了。
關祁不說話,也不和他對視線,就垂眼盯着他的下巴。倒是教啊!賀天耀逗他似的,一下蹭蹭,一下啄一口,甚至輕咬他的唇,就是不正兒八經地吻。關祁耗不住了,全面奉上自己。
差不多就吊在賀天耀的脖子上,他手臂環得死緊,兩條腿恨不能騰空。賀天耀半拖半抱着他,把窗玻璃當成了立着的床。
怎麽進的卧室誰也顧不上了,等回神關祁已騎在賀天耀的身上,反客為主。他一手鑽進賀天耀的上衣下擺,一手輕車熟路地解自己牛仔褲的褲扣。拉鏈拉開,卻不急着往下扒,轉頭去扯賀天耀的皮帶,他就那樣半敞着欲/望,勾賀天耀為他焚身。
“看來你在床上話不多?”賀天耀的語氣又來了揭短的意思,他看出關祁在得心應手的表象下其實有點招架不住。想擡手摸摸關祁的臉,被關祁一個偏頭躲開了。躲得十分吊人胃口。
“叫/床又不是閑聊。”關祁刷一下把上衣脫了。
賀天耀說:“忘了告訴你,我大哥可能過來。”
關祁差點把上衣再穿回去。他在心裏問自己,你真想把這個暑假弄的烏七八糟?可是已經烏七八糟了啊。難道一個一個來就不是烏七八糟了?
“來呗。”他最後說,語調又是那樣說輕不輕說重不重。
“也沒定,我問問他忙完沒有。”賀天耀摸出手機,一手撥電話一手在關祁身上撩火。
關祁探不到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但見賀天耀很流氓地笑了一句:“你沒在堵不上他的嘴啊。”合着他一直哼給兩個人聽。欠不欠啊!他俯下/身,在賀天耀握手機的那側肩頭張嘴就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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