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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料經過剛才那一場撕扯體力早已不支,冷汗混雜着血液從額角緩緩流下,他暗暗的掐着自己的腿希望保持一絲清醒,可是已經麻木的疼痛感還是抵不住陣陣黑暗來襲,視線漸漸模糊,小小的身體最後還是向後倒去。

見剛剛還強裝警惕的小孩倒下,墨遲心一驚,急忙飛到孩子面前,蹲下.身打量着倒在地上的髒小孩,思慮片刻後才選擇把他抱起。

懷裏的人緊鎖着小小的眉頭,手裏卻依舊死死的抓着那顆草。

看到孩子的這個動作,墨遲輕輕勾起嘴角,眼裏露出一絲笑意:“真是癡兒。”不就是一顆有靈氣的草嗎,難不成比命還重要。

反正他也要在凡間游玩一番,如果有這麽一個小狼崽陪在身邊,說不定會發生許多有趣的事。

但是要怎麽才能讓這麽倔強的小狼心甘情願的跟着他呢。

墨遲這般想着,眼裏卻有了一番深意,嘴角的笑容也愈加燦爛,抱着孩子的手也緊了幾分,最後才穩步向前走去。

***

“還真醜。”

這小家夥除了臉和手比較光滑外,竟有一身濃密的白毛,真的像極了小白狼,可是擁有這樣體征卻是個凡人。

莫不是亂服用過什麽靈物?

墨遲微杵着腦袋趴在床頭,不禁仔細打量起躺在床上的小孩。

小臉是不健康的暗黃色,臉頰兩側貼着一些雜碎的頭發,嘴唇幹澀泛白,不過小鼻子倒是又挺又直。當視線停留在小孩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時,墨遲不禁感慨,難怪這小家夥的眼睛會這麽好看。

随着視線上移,觸及小家夥緊蹙的眉頭時,墨遲也不由得跟着皺起了眉頭。

連睡覺都這麽不舒心。

好像從見到這個小家夥起,就沒看到他眉頭有片刻的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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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小家夥要麽就安靜得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要麽就是兇惡得像一頭嗜血的小狼崽。

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墨遲總不自覺的把視線黏在小孩身上,總想從這張臉上看到些其他的表情。

可床上的人依舊沒醒,閑着無聊的墨遲突然玩心大起,拉起自己的一縷頭發,在小孩的眉頭輕輕掃過。随着他的動作,小孩緊蹙的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個疙瘩。

看到這番情景,墨遲忍不住低聲笑了,繼續重複着自己幼稚的動作。正玩得不亦樂乎時,頭皮卻突然一陣發麻的疼了起來。

“唔~快、快松手。”墨遲悶哼一聲。

床上剛醒過來的小家夥眼裏還有片刻的迷糊,等他看清自己抓着的是什麽,便立馬松開了手。

疼痛感随着小孩松開的手消失了,墨遲邊揉着自己的腦袋邊抱怨:“痛死我了,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孩看着那雙微怒的淺褐色茶眸并不作聲,片刻後默默地低下頭,當看到空空的雙手時,像想起了什麽,便緊張的擡起頭四處張望,漆黑的雙眸裏滿是緊張。

看着小家夥那急促樣,墨遲很快就明了,不過一時也拿他沒辦法,誰知道自己平時不屑一顧的“雜草”,到了小家夥那裏怎麽就成了珍寶。

于是無奈的朝着角落裏的桌子上揚了揚下颌:“在那呢。”

小家夥聞言,立即下了床,光着腳就朝桌子跑去,當看到桌上的烈焰草時便松了一口氣,連忙緊緊的撺住那株草放在胸前,然後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黝黑的瞳孔裏滿是戒備。

墨遲看着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小家夥,臉慢慢沉了下來。

可看到小孩光着的小腳時,又滿是無奈,嘆了一聲,朝小孩走去,蹲下身把他輕輕抱進懷裏,懷裏的孩子被墨遲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整個身體都僵着,一時竟忘了反抗。

與此同時,墨遲也怔住了,因為他不知道怎麽照顧孩子啊。

冥思苦想後,他終于在記憶的一角,找到了照顧孩子的方法。

前不久他路過一個村莊,見一婦人不一會兒就把嚎啕大哭的孩子安撫了下來,一時驚訝便多看了幾眼,沒想到現在竟派上了用處。

于是,墨遲便學着婦人當時的動作,左右搖晃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着懷裏小家夥的脊背,沒想到随着墨遲的安撫,小家夥僵硬的身子竟然在懷裏慢慢放松了。墨遲眼睛一亮,随即便看到孩子的腦袋從懷裏探了出來,然而那卻是一張黑透了的小臉。

這讓墨遲不禁懷疑,難不成是他不得要領?

卻不料懷裏的小家夥開口了,喑啞的聲音裏透着一絲嚴肅:“你放我下來。”

墨遲也不樂意了,好看的眸子覆上一層怒意,自己都這樣屈身照顧他了,這狼崽還要耍脾氣。

可懷裏小家夥哪裏知道墨遲在想些什麽,只是一個勁兒的掙紮,很是不安分。

墨遲無奈,只好向倔強的小家夥屈服。把他輕輕的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為他蓋上,溫聲道:“下次不要光着腳到處亂跑,會生病的。”

床上的小家夥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不知道一個陌生人怎會這般關心他,本想從對方眼裏把那絲虛僞看穿,可是當對上墨遲如春風般溫柔的眸子時就會不自然的撇開眼,轉過身背對着墨遲,心卻默默道。

沒人會關心他。

墨遲看着只留了一個背影給自己的小家夥,也陷入了沉默中。

這孩子真難搞,當初為什麽會覺得他“可愛”?看來想馴服這頭小狼崽不太容易。

*****

天色慢慢沉了下來,落日的餘晖從窗外灑進來,點點暖光映在墨遲本就溫潤的臉龐,襯得眉眼愈發柔和如暖玉,他慵懶的靠着椅子,目光落在窗外天邊的那抹殘陽上,腦袋裏卻盤算着如何俘虜這匹小狼崽。

這時,一陣吵鬧聲卻打破了屋裏的安靜,但是被打擾的也只有聽得到他們說話的墨遲。

他本是無心理會,可當瞟到床上那抹小身影,心生一計,嘴角微微翹起,站起身,撫了撫衣擺上的褶皺,好心情的說道:“走,帶你去看好戲。”

說着也不管小家夥願不願意,直接抱起他就飛向窗外。

小家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本能的抓住墨遲的衣襟。墨遲将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眉眼微彎。

小家夥回過神時,他們已經穩穩落地了,他又掙紮着從墨遲懷裏下來,墨遲只好如他所願,把他放在安全的地方,便看向了喧鬧之處。

“姑娘,你看這天色已晚,不如随我到府上坐坐。”

男子細小的眼睛裏滿是猥瑣之光,眼睛還不時的瞟向面前衣着暴露的女子的胸部,連露出的笑容也讓人惡心,平白辱了他本不算醜陋的面貌。

說着,還伸出手去拉那女子的細腕。不過還沒等他摸到那雙白嫩的手,便聽到那紅衣女子嫌惡的聲音:“惡心至極!”

那紅衣女子說完伸手往腰上一摸,抽出一根黑色細長鞭子,鞭子上倒刺伸展,她将帶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向那人身上招呼,沒想到卻被那人擦身躲開。第一鞭沒有得手,第二鞭魚貫而出,在半空中狀如靈蛇,鞭影疊加看不清虛實。

男人摸了摸臉上擦傷的血跡,随即大笑道:“真夠辣。”說着便掄起手裏的鐵錘。

“混元錘。”紅衣女子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沒想到美人挺識貨的。既然知我,不如收手和我回去吧。哈哈哈.....收你做我小妾,你看如何?”

“找死!”紅衣女子手中鞭影閃動,殺意随之彌漫開來,在男子面前交織成一道鞭網,兜頭甩來。可沒想到被對方掄起的混元錘一擋便反彈回來,紅衣女子躲無可躲只能硬生生挨下一記,果然她還是小瞧了混元錘的威力,沒等她反應過來,柔弱的身體又被男子突如其來的一掌震飛到十幾米開外,鮮血飛濺,濺得一身紅衣斑斑駁駁。

看着躺在地上美人,男子眼裏的那絲憐香惜玉早無蹤影。

“在下本想憐香惜玉以禮相待,沒想到美人如此不識趣,既然如此,只好委屈美人做我的奴婢了。”

說着,男子滿臉得意的朝那受傷的紅衣女子走去。

“有何感想?”墨遲雖看着那個氣若游絲的紅衣女子,但卻是在和身邊的小家夥對話。

聽到這樣的話,小孩不禁捏起了拳頭。弱者總是被強者欺負,而世人都懼怕強者。

這般想着,卻未出聲。

墨遲低頭看了看身側的小孩,只見小孩一臉漠然,墨遲只好掩下眼裏的疑惑,彎身湊近輕輕說了一句:“弱者就如蝼蟻。”

沒等小孩回應,墨遲已飛身到那男子的面前,擋住了男子的去路。

男子嫌惡的看着半路殺出來的人,眼裏露出一絲狠意,但看着對方弱小的身板又開口嘲笑道:“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子還敢擋了爺的去路?”

墨遲并沒有回應,只是眼裏閃過一絲冷意,輕點足便騰空而起,手指虛空一劃,指尖慢慢凝結出點點冰針。

墨遲看着開始面露慌意的男子,輕輕勾起嘴角,那冰針如同茫茫細雨卻帶着強大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點,似乎都等待着主人的一聲令下。

看着這一幕,男子心中一驚,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擡起鐵錘便掄去,可下一瞬間,男子驚恐的睜大眼睛。

鐵錘懸在半空中,伴随着轟的一聲,竟然…全碎了。然而,下一秒,穿透鐵錘的冰針竟全部向他襲來,來不及閃躲的他以身體為盾硬生生接下那些冰針,鮮血從冰針穿過的地方緩緩向外流淌。

最後,男子終于承受不住那麽強大的力量跪倒在地。

墨遲淡淡的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男子,冷聲說道:“滾。”他沒打算就此了結了此人。

見墨遲轉身要走,男子卻不死心,明知道實力上的懸殊,可依舊想拼死一搏,剛擡掌,卻不料地上混元錘的碎屑竟浮于空中,只見背對着他的墨遲一拂袖,男子瞳孔緊縮,大量的血液從口中噴出。

這時男子的身體已被混元錘的碎屑徹底穿透,血液從千瘡百孔中潺潺流出,而人早無聲息了。

“不自量力。”

墨遲不漏痕跡的皺了皺眉,拂袖欲走,便聽到身後的女子連聲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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