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囚禁·約定

“可以嗎?這樣還不可以嗎?我都答應留下來陪你說話了,你怎麽還不答應放過我的母父呢?”希圖難掩氣憤地說。

——你簡直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惡龍!怪不得你連伴侶都沒有,只有像敖白那樣的好龍,才能讓善良又好看的人魚雌性願意跟他結為伴侶,你這條惡龍一看就是沒有人魚會喜歡的了。

敖泱考慮了很久,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好吧,只要你不走,我就不會去找你母父的麻煩,雌性都是可惡的,我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小虎崽氣哼哼地說:“我的母父一點也不可惡,他是整個西西裏大陸最好的雌性。”

“哦。”敖泱又是同情憐憫地看着小虎崽,敷衍地答了一下腔,心說你的母父也許會哭幾天,不過哭完了他就會打算孕育新的孩子了,你以為你是他的唯一嗎?可笑。

小虎崽看着天黑透了,又小心翼翼地商量說:“我可以到岸上去嗎?這塊冰實在是太冷了,我是幼崽,會凍傷的。”如果我到了岸上的話,一定要找個機會偷偷溜走,跟惡龍之間的承諾不用遵守,獸神一定會同意我這樣做的。

敖泱哪能不知道這小黑崽子的想法呢?

“你可以到岸上去。不過如果你敢偷偷溜走的話,我一定會把進入密林捕獵的獸人全部抓起來,到時就說是你害的。”

小虎崽明顯被拿捏住了,他有些六神無主地想:這條惡龍一定會說到做到的,部落裏的勇士們不可能不進密林打獵,否則雌性和幼崽都要餓死了,如果惡龍因為我逃跑而遷怒于其他的族人的話……怎麽辦?

在他還沒有想出辦法時,敖泱已經放心地把小黑崽子送回湖岸了,自己施施然地潛入湖底去捕魚,這次他實在是沉睡了太久太久了,居然也沒被餓死——難道海神還能庇護我這條龍?不可能的吧?

希圖仍舊保持着獸形,他恹恹地趴在溫暖枯黃的草叢裏,難過得很。

“完了,亞父這時候一定急壞了,還不知道上哪兒找我去了……母父也一定等得着急了,他這段日子昏睡的時候越來越少,已經漸漸恢複了健康,每天回去家裏時都已經烤了肉或者炖了肉湯給我喝……可是現在什麽也沒有了,難道我以後都要陪着這條惡龍嗎?”

在他黯然傷神、悲從中來的時候,敖泱已經捕好魚冒出了湖面,還順手扔給了小黑崽子兩條,在他看來,就等于是投喂寵物一樣,既然是能陪自己說話解悶的小東西,那肯定不能讓他餓死了。

啪嗒~啪嗒~

小虎崽微微擡頭:兩條肥美的魚掉落在了他身前不遠處,還在不停地蹦跶彈跳着。

“吃。”敖泱已經在水裏吃飽了,現在是投喂寵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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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圖仍舊恹恹地趴着不動,一副沒有心情吃飯的樣子。

“不吃魚?”敖泱沒有跟他人相處的經驗,只能憑着自己的生存經驗得出了猜測:陸地獸人的幼崽不吃魚嗎?

小虎崽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是啊,我是幼崽,不會吃魚,那些魚刺會弄傷我的喉嚨,我的母父都是炖肉湯給我喝的。”對了,我可不可以晚上回家,白天進密林來陪你說話啊?這樣我的母父也就不用擔心我了,我還可以繼續偷偷拿出珍珠磨粉給他吃。

敖泱颀長的龍身盤在湖岸邊,他用爪子撥弄了一下小虎崽,成功惹來對方不高興的吼聲:居然這樣笨嗎?吃魚都會被魚刺劃傷喉嚨嗎?

“好。”敖泱很快地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希圖眼睛一亮,心裏的希望又重新升起來了:所以、他看在我這麽難養活的份上,準備放我回部落了嗎?

誰知,眼前那惡龍只是用兩個巨大的前爪夾起了其中的一條魚,笨拙地開始……剔魚刺,把好端端的一條魚弄得稀爛,然後再把去了魚刺的魚肉放到小虎崽趴着伸出來的前肢上。

“沒有魚刺了,吃。”敖泱催促這弱得不行的小東西。

希圖再次失望,他幾乎是用前肢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逃避着眼前讓他無力反抗的局面。

“還不吃?”敖泱沒有生氣,只是納悶:現在不是已經沒有魚刺了嗎?為什麽你還不吃呢?

算了,我不能讓自己餓得失去了力氣,那樣就更加走不了了。

用沉默抗議了很久之後,希圖開始妥協,默默地吃着眼前七零八落的魚肉碎片,敖泱看到之後,這才放心了。

“你叫什麽名字?”吃飽魚肉之後,焦急又無可奈何的希圖繼續嘗試跟惡龍攀談。

“敖泱。”褐眼白龍一直停留在湖岸邊,雖然他不曾放松過警惕。

小虎崽頓時炸了:“什麽?你叫敖泱?”你也姓敖?難道你是敖白和紀墨的朋友嗎?不過他們從來沒有提過你。

“嗯,你呢?”敖泱不明白對方驚訝的點,所以也沒有什麽反應,相反的、他還因為自己的名字終于被問起而感到高興:再不提的話,我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小虎崽的眼睛睜得溜圓,興致盎然地打量着眼前的白龍,“我叫希圖。”會是敖白的朋友嗎?如果我告訴他、我認識敖白和紀墨的話,那這個敖泱會放我回家嗎?

“好,希圖。”

“敖泱,這個湖裏只生活着你一條龍嗎?”希圖開始小心翼翼地發問。

“是。”

“那你在大海裏還有其他的親人朋友嗎?你自己生活在這裏,他們一定會非常想念你的。”快說啊,快說你在西西裏海有個兄弟叫敖白啊,小虎崽幾乎是鼓勵地望着眼前的大龍。

敖泱落寞地說:“沒有、都沒有。”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不過他們都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他們。

希圖失望了、他不甘心地追問:“怎麽會沒有呢?至少也會有母父、獸父吧?不然怎麽會有你?”你肯定是在撒謊,說不定還跟我一樣,是因為什麽目的才偷偷跑到死對頭的地盤上暫時停留。

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敖泱突然就不高興了,他冷冰冰地說:“說沒有、就是沒有!希圖,你千萬不要逃跑,否則我明天就把附近的獸人們全抓了,統統丢到湖裏去!”說完他一下子就舒展身軀、游進湖裏下潛了。

——我最讨厭有誰提起我的母、母……他們都該死!

“喂!你究竟是誰家的龍啊?這麽霸道殘忍,心情不好就要把無辜的獸人都丢到湖裏去淹死,獸神一定會懲罰你的!”希圖站起身、無聲沖着安靜無波的大湖喊。

雖然灌木叢就在身後,可希圖不敢輕舉妄動。首先他确實迷路了,現在貿貿然地闖進密林的話說不定會一頭碰上兇獸,被撕成碎片吃掉;其次他也擔心自己逃跑後,敖泱真的會拿自己族人的性命洩憤。

“唉~算了,到底要怎麽辦啊?”小虎崽憂愁地嘆了一口氣,重新趴在了自己的前肢上,随後又不自覺地側卧蜷縮了起來、慢慢睡着了。

不久之後,敖泱又悄悄地浮出了湖面,滿意地遙遙望着沒有趁他不在偷偷溜走的小黑崽子,他最恨有人出爾反爾了。

如果小虎崽敢溜走的話,他也是絲毫不會同情的。這大湖處于密林腹地深處,四周聚居着不少的大型野獸,敖泱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真是再清楚也不過了——他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偷跑、現在卻又違背了自己的諾言,那麽、被兇獸吃掉也不關我的事。

無意闖進他地盤的獸人當然不止希圖一個,之前還有好幾個,飛禽走獸都有,他們全都是答應得好好的、然後又趁着自己離開後偷跑,無一例外、下場都是進了野獸的肚子——當然了,這筆帳最終還是會被算到他的頭上,但敖泱從來都不在乎、也不屑于向那群卑劣的獸人解釋。

“只要你乖,我會天天抓魚給你吃。”敖泱輕聲地對希圖說,随後又緩緩沉進了湖心中央。

※※※

這一天傍晚,青哲在把家裏收拾得整潔幹淨之後,看了看天色、又趕緊生火開始炖骨頭湯,再把部落裏分下來的那塊鮮肉抹上調料腌着,等自己的幼崽從密林試煉回來後立刻就可以開始烤肉了。

“也不知道他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聽他亞父的話。”青哲帶着疼愛的微笑嘀咕着。

他準備好了晚飯後,又出去把晾曬着的果幹全部收進屋。自從身體好多了以後,青哲整個人不再是之前那副帶着死氣的絕望,一天到晚就想着自己死後希圖該由誰來照顧這個問題。

天色漸漸黑了,可是一大早就被勇士們帶進密林去的小獸人們一個也沒有回來,青哲不斷走出家門眺望,跟他同樣心情的還有許多的雌性,最後大半個部落的人都聚集在石門那兒等。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為什麽還沒有回來?”所有人的心裏都在這樣猜測,卻沒有一個敢說出口。

直到天黑得透透的了、四周開始點燃火把時,遠處終于出現了一群人的影子。

“回來了!”

“看啊,回來了!”

“今天回來得太晚了。”

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全都喜笑顏開地迎上去,準備領着自己的孩子和伴侶回家。

青哲也笑着往前走,仔細地辨認着迎面走來的一群獸人雄性們。

衆人很快地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回來的那些獸人臉上沒一個是有笑容的,全部都很難看——絕大部分藏不住心事的小獸人看到青哲時,都忍不住帶上了同情和憐憫。

“希圖呢?希圖呢?希圖呢?”青哲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緊張地問前面站着的幾個神色閃躲的成年獸人。

“希圖呢?我的希圖怎麽、怎麽……”後面的話青哲沒再說出口了,他又焦急地大聲問,“瑞呢?他是希圖的亞父啊,瑞回來了嗎?”

現場一片沉默,沒有人敢再發出笑聲。

“青哲,你先冷靜一下。今天下午我們都已經回到部落外面的小河了,希圖說他要去附近摘酸柔草,你知道的,酸柔草就長在河邊上而已,不過……希圖一去就再也沒回來,瑞和甲他們已經去找了,你不要着急啊。”

事實上,希圖的腳印和氣味都還很明顯,而且瑞也是非常負責的亞父,他等了沒多久之後,就感覺不對勁:因為酸柔草就長在不遠處,随便摘兩把也就夠了,怎麽還不回來呢?

他當時以為希圖只是又貪玩了,故意在裏面磨蹭,于是就去找了一下,這下可了不得了:那不聽話的小黑崽子居然又跑進了密林!他究竟想幹什麽?

※※※

紀墨這幾天都在忙着同一件事:找珍珠。

他們的新家已經收拾妥當了,随時拎包入住都行。距離跟小虎崽希圖約定好的時間也沒有幾天了,紀墨想帶一點禮物送給小虎崽。

既然那小子堅稱珍珠是他們獸人部落裏的救命良藥的話,那送什麽也不如送這個實用了。再說、如果以後能跟陸地獸人部落建立起聯系的話,珍珠就是西西裏海非常重要的物品,而且可以說是壟斷式的——陸地獸人因為身體構造的原因,也沒法潛進大海找珍珠啊。

“這個有沒有呢?”紀墨已經摸了一個下午的珍珠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幹脆直接趴在了海沙上。

也不是所有的貝殼裏都能孕育珍珠的,西西裏海又不是現代化的珍珠貝養殖場。哪個貝殼裏有珍珠、有多大、有多少顆全都不确定,只能挨個打開看看,穿越魚的手指都被鋒利的貝殼邊緣給劃傷幾處了,指甲蓋痛得要命。

“唉~又沒有。”紀墨又失望了一次,忙活了一個下午,他身後的鲛紗袋子裏只裝了十幾顆大小色澤不等的珍珠而已。

穿越魚翻身平躺,順便看了看自己開滿了小口子的兩手十指,剛開始浸泡在海水裏火辣辣的疼,幸虧現在變成了人魚,傷口處很快就自己止了血、還覆蓋了一層透明的膜。

“一顆、兩顆、三顆……十一顆、十二顆,今天下午的收獲是十二顆。”紀墨又把袋子裏的珠子倒出來數了一遍,有些苦惱地想着原來找珍珠是這麽不容易的,跟想象中差遠了。

之前家門口不遠處的海域遍布着貝殼,不過他和敖白從來都沒有“打開看看有沒有珍珠”這樣的想法,因為在海洋獸人的世界裏,珍珠只能是裝飾品和夜間照明用品,囤積起來做什麽?

紀墨躺着休息了片刻之後,覺得力氣還是沒有回到身上,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了,于是他決定再休息一會兒。

躺在珊瑚叢的世界裏,看五顏六色、争奇鬥豔的魚兒游來游去這件事紀墨永遠都不會膩,他可以興致勃勃地一看就是小半天。

“紀墨,你怎麽還不回家?”直到敖白巡視封海回家後沒有看到人魚的身影出來找人時,紀墨的休憩才被打斷了。

“敖白,你回來了啊,今天還順利嗎?”穿越魚朝伴侶招招手,對方微笑着游了過來,倆人并肩躺下。

白龍溫和地說:“順利。寒季馬上就要到了,兇獸們全部都要遷徙到深海,我們的西西裏其實只有一小部分是深海而已。”

穿越魚嘴角抽動了一下、忍着笑說:“那祂們豈不是都游到西海和東海去了?那裏的龍族們會不會……啊?”哈哈哈~這也、這也太那個什麽了吧。

随手掂量了一下伴侶手邊的袋子,估測了一下對方下午的收獲後,敖白才眨着冰藍的眼睛滿臉無辜地回答:“對啊,那是兇獸本身的習性,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紀墨,海神還是照顧我們的,因為西西裏海不像別的海域有那麽多龍,所以寒季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白龍滿足又感慨地說。

紀墨點頭,“對!雖然西西裏海平時的兇獸很多,可是一到寒季祂們就離開了,你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一年到頭這麽辛苦地巡海,我真擔心你會累垮。”

敖白把伴侶抱到自己的身上,慢慢地親吻着人魚的耳朵說:“其實只是第一次巡海比較累,現在就是簡單地去看看,沒有什麽異常我就回來了。你放心吧紀墨,我一定會一直陪着你和将來的孩子們的。”

其實這樣的生活挺擔驚受怕的,可架不住自己的龍是條那麽有責任心的龍,所以只能每天擔憂地送他出門、然後再盼着他早點平安回來。

紀墨趴在伴侶身上,兩腿分開騎在對方的腰上,舒舒服服地窩着,玩弄着對方飄散在海水中的銀白長發。

“唉~小心點啊,永遠不要逞強。海洋裏的兇獸那麽多,三天五天、三月五月、三年五載甚至是這輩子都獵殺不完的,看到情況不對要趕緊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穿越魚在擔憂地叮囑中,又不知不覺說出了白龍不理解的話。

敖白吻了吻伴侶的額頭,再一次安慰他:“不會的。我早就對你發過誓了:永遠不會逞強、永遠不會追着兇獸不放,每天累了的時候就回家。你放心,我一直都記得。”

倆人溫馨地擁抱着,牽挂的人此刻就在身邊,終于不用做什麽事都心神不寧了。

“這裏的貝殼裏基本都沒有珍珠。”紀墨懶洋洋地告訴伴侶這個情況。

敖白了然地點點頭,解釋道:“不奇怪。紀墨,這裏的海水太淺了,還經常有風暴,你看沙灘上堆積了那麽多貝殼。改天我帶你去深一點的海那兒去找,那兒肯定比較多。”

紀墨用一只手蓋住敖白的雙眼、另一只手的食指劃過對方高挺的鼻子,贊嘆着怎麽就能長成這樣呢?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哦,好啊,改天我們去深海看看。”

敖白任由伴侶趴在自己身上,他非常喜歡對方的主動靠近。此時感覺到紀墨的手指輕輕地對着自己的五官劃過來又劃過去,情緒又是非常放松滿意的樣子,敖白忍不住一張嘴就把紀墨的手指含住了、用力地吮吸了一下。

血腥味?

敖白連忙吐出來,起身坐着,把紀墨的手拉開、讓他坐到自己大腿上去,“手指都成這樣了……唉~找珍珠也不用這樣着急,家裏不是還有幾顆嗎?”

嘶~

“沒事,多小的一個口子,如果你不吸的話都好了。”紀墨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擔心敖白又要幫忙那什麽一遍。

“可是每根手指都有!”敖白固執地說,那語氣比起傷到自己手指來說嚴肅多了。

紀墨安慰他:“同時、每根手指都已經好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啊,來、笑一個。”他勾着伴侶的脖子往下拉,笑嘻嘻地逗他。

“我們回家吧。”敖白過了好一會才決定不追究伴侶的手指受傷這件事,他直接抱起伴侶往家裏游。

紀墨知道這幾乎已經是敖白的習慣了,自從他可以變成人形之後,每時每刻只要他有空就會各種的摟着、牽着、抱着、背着自己;有幾次他稍微地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對方就變得非常難過、顯而易見的失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說:我是你的伴侶,為什麽不願意我靠近你?紀墨,你還是不喜歡我的人形,是嗎?

得~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紀墨成功地被震住了,從此不再輕易地推開或者抗拒敖白的親近,免得那傻龍又胡思亂想,比如說這種時候。

“等寒季的時候,這些魚也會遷徙到深海嗎?”路過斑斓五彩的魚群時,紀墨好奇地問。

敖白搖搖頭,“不會的,祂們早就适應了。”

“我來開門。”紀墨探身去把随意裝着插銷的木門打開,倆人進了家門。

敖白把紀墨放到椅子上,再幫忙把鲛紗袋子放到櫃子上放着。

“後天我們要早點起床了,我們跟希圖約好後天見面的,也不知道那小老虎數石頭數清楚了沒有,要是不小心數多或者數少就糟糕了。”紀墨笑眯眯地和伴侶說。

當時他也只能突擊地教導一下小虎崽“二十”這個數字和對應的石子數量。

敖白點點頭,想起那只小老虎時他臉上也帶上了笑意:“好,那我們早點過去海邊等他,希望那個幼崽沒有弄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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