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來了個雌性?
“什麽?”紀墨緊張驚訝地問。
——西西裏海不是海洋中出了名的兇獸老巢嗎?甚至此地還是龍族獸人成年試煉的地點;西西裏大陸更是海洋獸人死對頭的領地,是哪條膽大包天的龍敢跑到陸地上去溜達、哦不,看着小虎崽氣憤的表情,那條龍肯定不是單純的“到此一游”了,應該是去撒野挑釁了吧。
沒辦法,他和敖白剛來到西西裏海不久,并不清楚之前都有哪些龍跑到這裏來參加成年試煉了。
敖白繃着的臉總算是緩和下來了,他之前還擔心這個幼崽會對他們隐瞞這麽重要的大事,坦白說、這會讓白龍覺得失望。
“你見過他嗎?”敖白溫和地問,其實他現在和人魚想的是相同的——肯定是有哪個海域頑劣的龍族獸人來西西裏海參加成年試煉,然後耐不住好奇心上岸摸進陸地獸人的地盤去了。
希圖委屈地說:“見過,他就住在我們密林的聖湖裏,他還差點把我給淹死了……”
——哇擦!欺負小虎崽子的調皮龍嗎?
“呃~希圖,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條龍為什麽想……那個淹死你呢?”紀墨努力安撫住小虎崽,他莫名其妙有種心虛的感覺,總覺得是自己的人欺負了別人家的小孩一樣,現在那小孩哭着上門告狀來了。
希圖這下振作起來了,他感覺敖白和紀墨好像有辦法幫他解圍的樣子,他立刻打起精神,一五一十、繪聲繪色、不時輔以動作來更好地訴說自己參加小獸人密林試煉時被惡龍威脅最後囚禁的過程,重點放在自己當時差點真被淹死的驚險一幕。
敖白和紀墨聽着聽着,表情就不對了:那條龍、那條龍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啊,海洋中居然還有那樣特別的龍嗎?
“他叫敖泱?”紀墨的臉對着希圖确認,眼神卻詢問地看着白龍,意思是:敖泱那家夥你認識嗎?如此富有冒險精神的龍是哪片海的啊?
小虎崽肯定地點頭:“是的,我特意問他了,他說自己叫敖泱。”他說完也滿懷期望地看着敖白,心裏殷勤地呼籲:是你的兄弟嗎?是你的朋友嗎?如果是的話、那就趕緊讓他離開我們的聖湖吧,那條龍天天威脅着要淹死我們陸地獸人啊!
對着兩道炙熱的眼神,敖白依舊鎮定地搖搖頭,“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叫敖泱的龍,不過海洋這麽大、四大海域相隔那麽遠,也許是哪個偏遠海域的龍族獸人吧。”
“可、可是,他跟你長得很像啊。”希圖繼續争取,他覺得只有龍才能壓制得了龍,誰讓敖泱是生活在聖湖裏的呢?龍只要不離開水,陸地獸人就拿他沒辦法,況且那條龍如此強大。
紀墨追問:“很像?敖泱長得什麽樣?”穿越魚心想,兩條龍的鱗片、眸色還是比較難撞色的,何況我的敖白是那麽英俊的銀白龍。
小虎崽盡量地回憶着:“他的鱗片也是白色的,外形跟敖白很像,不過他的眼睛是褐色的——哦對了,他變成人之後,臉也跟敖白長得很像,就是頭發跟眼睛都是褐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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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白也開始微微地好奇了,畢竟東海龍宮和他所見過的龍族獸人中,自己的銀白鱗片還是比較罕見的。
“居然是這樣的嗎?不過,到底有多像、還得親眼看過才知道。”紀墨謹慎地說。當然了他不準備主動上岸去看,那多麽危險啊,海洋獸人離開了大海簡直就像是擱淺的鯊魚一樣,只能無助地撲騰,看着吓人但是沒有什麽戰鬥力。
“敖泱~”敖白又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确定對方至少不是東海的龍族,東海的龍他基本上都有印象。
希圖着急地說:“那、那你們不去接他回大海嗎?”快把他帶回海洋吧,這樣我就可以回家了,不然他要我去聖湖陪他說話嗷嗚嗚……
紀墨為難地甩甩尾巴,小心翼翼地耐心解釋道:“希圖,你先聽我說啊,你說的那個敖泱,我跟敖白都不認識,而且根據你的說法看來,敖泱他并不是剛從西西裏海登上大陸的、他是已經在你們的聖湖裏生活很久了,甚至和西西裏東大陸和西大陸的獸人都戰鬥過無數次了,估計仇恨已經結得很深!”唉~哪裏來的龍那麽膽識過人、不拘一格啊,居然單挑整個西西裏大陸的獸人勇士!
頓了頓,紀墨看到小虎崽明顯耷拉下來的嘴角耳朵和尾巴,非常不忍心,只能再深入地分析給他聽自己和敖白的苦衷:“希圖,如果你是想讓敖白和我上岸去把那敖泱帶回大海的話,估計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判斷敖泱已經成年很久了、力量也十分強大,而且脾氣很壞——你知道的,我跟敖白一直都生活在海裏,事實上、之前我們的家鄉連海島都很少,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踏上過陸地密林,也擔心會碰上你的族人們。”
敖白也點點頭,他更加坦誠地說:“希圖,其實我跟紀墨剛來到西西裏海不久,還不敢随意離開大海,因為我們的力量和長處只有在海裏才能表現出來。”
對不起,我不能讓自己和伴侶的生命安全受到陸地獸人的威脅。
這些道理小虎崽都懂,他當然也知道紀墨和敖白對西西裏大陸的忌憚和防備,貿貿然要求兩個海洋獸人上岸,其實是忽略他們倆的安全了,想到這裏時,希圖滿臉都是慚愧和歉意。
“對不起,是我為難你們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聖湖陪敖泱聊天了,我的家在部落裏……”
——噗~什麽?
紀墨趕緊細問:“不是、那個,希圖,你現在都已經成功逃出來了啊,還回去幹什麽?”這小虎崽在說什麽胡話啊。
敖白也建議他:“既然你們的部落離那個湖那麽遠,而且又不是只有那一處水源,那還是按照你們之前的做法,盡量遠離聖湖就是了,何必跟敖泱鬥得兩敗俱傷呢?”
希圖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居然忘記說出自己最大的困擾了,這時他趕緊慌張地補充說:“哦,我當然是不想回去的,可是敖泱他說如果我不按時回去的話,他就要把路過聖湖的獸人抓起來全部淹死!”
穿越魚覺得這太難以理解了,他讷讷地問:“他是在吓唬你吧?難道你是要回去嗎?”
“不、他不是在吓唬我,他是認真的。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之前部落裏那些出發去聖湖獵殺“兇獸”的勇士們其實就是被敖泱殺死的。”希圖非常凝重地說。
紀墨想了想,嘗試着幫忙想辦法應對:“希圖,不如這樣吧,你和你的母父偷偷地躲起來一段時間。我還是感覺那敖泱是在吓唬你,因為只要是海洋獸人,他就不敢輕易離開水,既然敖泱能夠在密林生活那麽久,這方面他肯定更加注意,不然他一早就被你們的勇士給屠殺了,因為龍的獸形根本就不适合在陸地上戰鬥。”
小虎崽依舊沮喪地搖搖頭,“不行的。我一開始也想着族人只要別接近聖湖捕獵就好,可是我最後才發現,只要敖泱想,哪怕我的族人只是出現在河邊也不行——那天我親眼看着他跳進河裏不見了。”
我的天~那條龍還真是、真是嚣張狂妄啊,居然毫不畏懼地拉了整個西西裏大陸獸人部落的仇恨值!是嫌棄生活過得太平淡了麽……
紀墨抓狂地拍了拍腦門,對着小虎崽欲言又止,可對方小小年紀就能堅持言而有信、以及不能連累無辜族人的觀點都是對的,穿越魚總不能勸他“沒關系的希圖,你就顧着自己躲起來就好了,別管敖泱的威脅哈!”這種明顯自私的話,那樣就是教壞小孩子了,他不能那樣做。
他覺得很內疚,因為實在幫不上小虎崽的忙。
坦白說,紀墨覺得那敖泱的實力是在敖白之上的,那家夥能硬生生把人家西西裏大陸的聖湖給霸占住了、還勇猛地擊退了無數陸地獸人勇士的圍攻偷襲,敖泱豈是等閑之輩——最重要的是,聽希圖說起來,敖泱的性格還十分怪誕孤僻、喜怒無常,是一條問題龍,他很有可能有什麽特殊的遭遇。
想幫忙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這次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敖白靜靜地聽了很久,這時突然說:
“沒關系,你按時回去聖湖吧。既然敖泱當初沒有殺你、還願意放你回家,說明他已經放下了對你的殺心;從你的描述來看,之前死傷的那些陸地獸人都是主動去偷襲攻擊他、所以他才憤怒地反抗——至于龍為什麽要生活在大陸上、不願意回大海,這個我們就想不通了。”
希圖其實也沒有多麽害怕,因為敖泱後來已經不想淹死他了,他只是不甘心和委屈而已,畢竟之前生活在部落裏好好的,憑什麽你敖泱硬是要我去聖湖邊陪你聊天呢?
紀墨只覺得無可奈何:
東大陸的族長和勇士不同意為了部落裏的一個幼崽作出再次屠龍的決定,從部落穩定的角度看是無法指責的,畢竟敖泱那麽厲害,如果參與屠龍行動的勇士死傷過半的話那誰來保護族人呢?
希圖為了遵守自己的承諾和不連累自己的族人,不願意私自帶着母父逃跑,這也是對的,他是個很有擔當責任心的小獸人。
敖泱孤單地生活在聖湖裏,執意要留下小虎崽陪他說話,雖然這是不對的,可從個人實力的角度來說,沒人能阻止他。
紀墨絞盡腦汁地想到最後時,只能同情地看着希圖,心裏默默地說:其實、你只是運氣不好而已,迷路居然闖進了敖泱的地盤,幸虧對方心軟了沒真淹死你,否則今天……
三人沉默相對,希圖最後無奈地開口:
“我會回去的,他只給了我三天的時間。雖然他是條惡龍,不過我不能言而無信,那樣獸神會懲罰我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麽跟母父說,回來的這幾天,他一直守着我,今天我是借口要摘果子才偷偷跑到這裏來的。”希圖情緒十分低落地說,最近發生的事情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了,小虎崽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紀墨幾次都想脫口而出:不如你帶着你的母父去我們的海島生活吧!可扭頭看着身邊剛成年不久的、年輕俊朗的敖白,他那些沖動的話就憋回去了:敖白可是他這輩子的伴侶、是将來孩子們的父親,如果因為自己的盲目沖動現在讓他跟實力強大的敖泱對上的話,萬一出點什麽意外他肯定會悔恨得自殺的。
敖白走過去拍拍小虎崽的肩膀,再次鼓勵他:“不用怕,那條龍只是太孤單了,所以想讓你陪他說說話,他還願意幫你準備食物,這是非常難得的善意,你只要別惹怒他就行了……對不起希圖,我現在還沒有辦法上岸走進聖湖幫你阻止敖泱。”
不管怎麽樣,自己今天是讓這個幼崽失望了。
紀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好端端的一個小獸人遭遇了龍的脅迫,他只能低聲教導希圖:“希圖,如果你真的決定要遵守諾言回去聖湖的話,記得千萬不要沖動,要學會忍耐,我聽你說起來,敖泱也不是天性就喜歡殺戮,他只是孤僻霸道了一些……唉~總之,你千萬要小心。”穿越魚只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其實他心裏忍不住希望希圖別回去。
希圖堅強地說:“謝謝你紀墨,我記住了,其實敖泱也不是那麽壞的,他每天都會記得抓魚給我吃,希望以後他也能同意經常讓我回家看母父——就當作是我提前的成年試煉吧,聖湖可是在密林的深處,周圍全都是大型的兇獸,我一定要早點變成虎族的勇士!”
敖白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你現在就是了,虎族的小獸人勇士。”想了想他又慢慢地開口:“希圖,你回去告訴敖泱,西西裏海的白龍和他的伴侶願意邀請他到封海游玩。”算了,既然已經決定永遠居住在西西裏海,那遲早有一天會和敖泱碰上,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就邀請一下他,藏也藏不了多久。
紀墨擔心地看着敖白,其實他是希望伴侶能磨練更長一點的時間之後、再去考慮見那條奇怪的龍,畢竟能生活在陸地密林那麽久的龍本來就不同尋常,他擔心敖泱會對同族有什麽偏見,不然他為什麽選擇避居陸地呢?這個世界的戰鬥可是會流血喪命的。
“別擔心,只要不是争奪伴侶,龍族獸人一般不會自相殘殺的。”敖白低聲安慰自己的人魚,他隐約還有些期待,覺得敖泱也許能夠成為第一個加入西西裏海的守護龍。
“好,希圖,你就這樣告訴敖泱!西西裏海不能永遠只有我們兩個。”紀墨深吸了一口氣,謹慎小心地說。
※※※
明天就要返回聖湖了,希圖躺在家裏熟悉的木床上,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他的母父青哲給他烤了香噴噴的肉他都吃不下去了。
“希圖?希圖?你怎麽不吃烤肉啊,是肚子不舒服嗎?”青哲推開木門走進來,關心地坐在背對着自己蜷縮起來的幼崽後面,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背問。
希圖聽到母父溫和的聲音,蜷縮得更加厲害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母父自己明天又要離家的消息。
“希圖,我知道你沒有睡着,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青哲耐心地問,自從他的伴侶希格毅然選擇離開了之後,養育這個幼崽幾乎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動力了。
小虎崽感覺自己的胳膊在被不斷地輕輕撫摸着,這是從小到大母父哄他睡覺的動作。
“好吧,不管是什麽事情,母父都不會怪你的,你現在可以說了嗎?”青哲誘哄的聲音帶着狡黠的笑意,他以為幼崽又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怕自己生氣不敢說。不出意料的話,一般就是今天又和哪個小獸人打架了吧。
小虎崽慢慢開始流淚,他現在躺在家裏溫暖舒适的獸皮墊子上、旁邊又有母父不停地哄着自己,實在不想又回去聖湖旁邊孤伶伶地睡草窩——那樣的幼崽多可憐嗷嗚嗚嗚……
“母父~”希圖哽咽着開口,決定把離開的消息告訴他,如果自己再一次無緣無故消失的話,母父估計要着急壞了、吃多少顆珍珠都沒有的。
“嗯,你說吧,沒關系的,母父已經答應不怪你了。”青哲寵愛地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虎崽子,回憶着希圖剛剛出生時那細瘦的四肢、乖巧地閉着眼睛不斷地往自己懷裏湊的模樣,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希圖轉過身,突然攔腰抱住虎族雌性的腰開始大聲地嗚咽起來:“母父~希圖又要走了,希圖明天又要走了……”
青哲結結實實地愣住了,他摟着小虎崽的腦袋,原本以為自己又會聽到“母父,我今天又和那頭狼/那只笨熊/那只獅子打架了”的消息的。
“什麽?你明天要去哪裏?”青哲緊張地問,這段日子他的小老虎接二連三的出事,做母父的他心都要焦了。
上次希圖被龍囚禁的事情誰也沒有告訴青哲,所有人只是告訴他:希圖那天跟着去密林進行成年試煉的狼族獸人沃夫走了,小崽子硬是不肯返回部落,害得沃夫差點沒能順利通過成年試煉!這件事沃夫被族長叮囑過後,自然答應了下來,青哲自然又是領着自家不聽話的小虎崽找到沃夫誠懇地道歉了半天。
“母父,有條惡龍讓我明天過去聖湖陪他聊天……”希圖埋在自己母父的懷裏大概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明天去了後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如果母父一直幹等着就糟了。
“母父,希圖不敢一個人回去嗷嗚嗚……我怕敖泱會發怒殺了我……”說到最後時,小虎崽再也無法假裝勇敢堅強了。
青哲聽了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他神情複雜地抱緊自己的虎崽子,本能地安慰他:“別怕,希圖,母父不會讓你獨自面對惡龍的,別怕啊。”
原來,部落勇士們口中的聖湖的“兇獸”居然是一條龍嗎?那條龍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這麽過份地為難一個小獸人!
希圖偷偷地從獸皮褥子裏掏出幾顆珍珠,塞進母父的手裏,理由是一早就想好的:“母父,這是那條龍給我的珍珠,你記得藏好啊,不舒服的時候就拿出一顆砸成粉末炖肉湯喝。”反正都是龍,敖白和紀墨不能說出去,那就說是惡龍給的好了,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青哲本來還有點懷疑的,可是現在看着手上的珍珠,他不得不信了:部落裏全部的珍珠都是族長伴侶包管着的,個頭都特別小,自家幼崽掏出來的全都又大又圓還發光,如果不是那個敖泱給的,那是怎麽來的?
“希圖,你不要怕,母父不會讓你一個人返回聖湖的,我陪你一起回去!”青哲态度十分堅決地說,他一聽到自己的虎崽子差點被那惡龍給淹死時、簡直心都要碎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又怎麽舍得讓他再次回去獨自面對敖泱呢?想到那個畫面他都受不了。
小虎崽愣住了,緊接着瘋狂地搖頭:“不、不!母父,你留在家裏,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敖泱他後來沒有怎麽為難我,你不能去!”
“別說了,母父這就收拾一下,明天我們一起去聖湖!你也別想着自己偷偷溜走了,那樣母父就得一個人進密林了。”青哲毫不畏懼和退讓地說,小老虎就是他的一切,就算是惡龍他也不怕!
※※※
于是,這天敖泱早早地起來等待那小獸人如約返回時,居然發現他的領地的灌木叢邊上先是走出了小虎崽,緊接着……又走出來個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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