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脫胎換骨·我的鄰居是條龍

“敖白!”紀墨看着眼前失控混亂的一幕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眼睜睜地看着伴侶不顧一切地在危險的瀑布口翻滾撞擊,四周的河水和草叢灌木以及石塊四散傾倒,然後,他跌落了下去,銀白修長的身影消失在了紀墨的眼前。

“敖白~我的天!”紀墨迅速地追過去,腦子裏飛快地運轉着思考應對的方法,如果他知道上來後會有這樣的後果的話他是不管用什麽方法也要攔住敖白的。

穿越魚剛剛游離u形石壁的安靜水域後,馬上不由自主被瀑布口湍急的水流帶着往前移動,已經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伴侶身上的他也已經忘記了要潛到河底去抱石頭穩住自己。

“啊~~~”下一刻,紀墨也大頭朝下摔了下去,在半空中四肢大張、情不自禁地發出驚叫。

噗通~

海神保佑、菩薩保佑、老天爺保佑,這條人魚并沒有摔到石壁上,他随着水流一頭栽進了水潭裏。

饒是如此,紀墨是人魚肯定不會出現被淹死的情況,可卻因為入水姿勢不對而頭暈惡心、還耳鳴,一時間緩不過來。

此時敖白正在外面的石壁中繼續翻滾撞擊,不斷地咆哮吼叫着,渾身的鱗片在碰撞中大片大片地脫落了、鮮血淋漓的;身體承受的巨大痛苦讓他連自己的人魚從上面摔下來都沒有注意到,他只知道自己全身的肌肉和神經都在劇烈地抽搐收縮扭曲着,只能不斷地用身體去撞擊四周的硬物才能讓他覺得好受點。

這溪澗原本是一派流水叮咚、花木繁茂、鳴禽悠然自得往來的絕美自然風光,現在被敖白一條龍給破壞得不成樣子。

另一邊,紀墨在不受控制地緩緩往潭底沉到一半時,終于從暈眩耳鳴中掙紮着清醒了過來,他立刻手腳并用往上游,心急如焚地想去尋找自己的龍。

“喂~你們究竟在做什麽?弄得我沒有辦法好好睡覺!”此時,一道蒼老低沉又帶有點怒氣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紀墨趕緊低頭去看:“胡大爺?您不是冬眠了嗎?”映入他眼簾的正是那只龜縮在潭底躲避惡龍的老海龜,此時他正慢吞吞的揮舞着四肢劃水,龜殼上時不時有細小的石子撲簌簌地落入下方的水中。

——海神!您老是有多久沒有挪窩動彈了?

“一會兒再跟您說啊,我現在有急事,失陪了。”紀墨根本沒有耐心等待對方那慢悠悠的速度游到自己的身邊,匆匆忙忙地招呼了一下就先靈活地游上去了。

紀墨冒出水面後,立刻敏捷地爬上了光滑的石壁,四下眺望一番:“敖白!”

随後,他在下方的溪澗拐彎處發現了正反常的蜷縮起來的白龍,敖白還在輕輕地動彈着、發出意義不明的呻吟,那血肉模糊的後背看得他心髒猛的一縮、眼睛猛的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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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怎麽了啊敖白,別吓唬我~”紀墨的草鞋早就不知掉哪兒了,此時他根本顧不上腳底下形狀各異的石塊,飛快地跑了過去。

“敖白~你怎麽樣了?能聽見我說話嗎?”紀墨哽咽着小心翼翼地問,他跪在蜷縮起來的白龍後方,不敢伸手去碰觸對方那觸目驚心失去了鱗片保護的後背。

白龍的尾巴傷得最厲害,鱗片幾乎全部都撞沒了,可他還是不斷地拍打着,顯得焦躁無比。

紀墨看了看眼前巨大的石頭、再看看死死背對着他把腦袋藏起來的伴侶,他探身勾頭、從石壁上方朝下望,立刻就心痛極了——敖白頭上臉上傷得更厲害,血留了一頭一臉、而且還在不斷地往下淌,一縷一縷地混入仍舊渾濁的溪水中。

“敖白~你不要怕,我是紀墨,你先回頭好嗎?讓我看看你傷得怎麽樣了……”穿越魚此時心裏的想法就是:發誓以後都不再讓敖白踏上這座山了,那株有毒的植物必須銷毀!毫無商量餘地的銷毀!那該死的害死人的鬼東西!

白龍此時已經稍微地恢複了一點神智,他的嘴裏嘗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鼻子裏充斥着血腥味,但是幸虧沒有紀墨的、都是我的……他能感覺自己頭上傷得很重,所以猶豫着還沒有敢回頭,擔心自己的人魚看到了會害怕擔心。

經歷過了非龍的痛苦折磨與自殘式的揭鱗宣洩過後,白龍終于筋疲力竭地安靜了下來——我為什麽會吃了那紅色的果子呢?他也不大清楚原因,感覺好像是非常理所當然、非吃不可一樣,他當時根本沒有猶豫的念頭。

“敖白,你是沒有力氣了嗎?來、我幫你轉身,你現在究竟什麽感覺?眼前有沒有奇怪的東西在飛舞跳躍?耳朵眼睛鼻子會有奇怪的感覺嗎?”紀墨觀察了半天過後,總算是發現了白龍的腹部還算是比較完好的,他立刻把手放了上去,不斷地輕輕撫摸着安慰他,同時詢問對方是否會出現中毒後的幻覺、幻聽、感官失靈等症狀。

白龍感受着腹部上人魚溫暖輕柔的撫摸後,發出了一聲愧疚痛苦的呻吟,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痛。

“嗯?你說什麽?大聲點,別怕,我馬上帶你回家好好休息。”紀墨想到的是小虎崽送過來的那包藥草,令他扼腕痛心的是:原本以為只是看家備用、有機會才嘗試一下的,誰知道居然這麽快就要派上用場!

敖白疲憊地說:“對不起紀墨,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吃了它。”他終于慢慢地舒展開來、不再緊緊地蜷縮起來了。

紀墨在看到伴侶正臉的那一刻表情差點沒繃住,他用哭臉擠出一個笑容,寬慰他的龍:“好了,那件事不必再提,我知道不能怪你……對不起,我之前應該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你的,我現在後悔得要命,真的……”穿越魚說到最後時,臉上已經悔恨得五官都扭曲了、真希望時光倒流,海神能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

“別哭,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白龍擡起頭湊過來、輕輕地舔了人魚紅腫的眼眶一下。

紀墨順勢抱住白龍的頭,緊張地問他:“你能變成人形嗎?哦不,你現在不應該變成人形,獸形才能恢複得更快!有什麽特殊的感覺嗎?”

敖白點點頭,“我要保持這個形态緩一段時間了,只是覺得累而已,其它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你不要擔心我。”

“真的沒有嗎?既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也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嗎?”紀墨擔心地再三追問确認,怕就怕那該死的果子具有強烈的致幻作用、或者會損傷神經什麽的。

白龍不受控制地把頭擱到人魚的肩膀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虛弱地說:“我只看到了你在害怕、聽到了你在關心我。紀墨,我想睡一會兒再回家。”這種入骨的疲憊感他只有在上次化形那晚才感受過。

“等等!你能吐一下嗎敖白?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好嗎?”紀墨不死心地開口,誰知白龍的腦袋漸漸地就沉了、最後完全靠在了他肩膀上。

“唉~”

人魚嘆了一口氣,努力把白龍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腰腹處枕着,“好,你睡吧,我們不着急回家。”

等白龍慢慢地閉上眼睛睡着之後,紀墨毫不猶豫地低頭,細心地幫伴侶舔頭上臉上的傷口,希望能讓他快點好起來,此時完全沒有什麽奇怪不奇怪、心理障礙不障礙的了,畢竟眼前的龍是他這一世最重要最在乎的存在。

——真想帶他下山啊,留在這裏總是不夠安心……

可惜現在的敖白是龍形、而且受了傷,最重要的是眼前只是條狹窄清淺的小河而已,他根本拖不動白龍下山。

直到這時,海龜護才慢悠悠地爬上了石壁,幸虧他腿夠長還有勁兒,不然非得卡在水潭裏不可。

護眯着眼睛适應了半天之後、才敢在白晝的天幕下睜開眼睛,“海神啊!這是怎麽了?暴風雨來了嗎?”

下游不遠處拐彎靠着石壁抱着白龍的紀墨聞言回應:“不是,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胡大爺。”

海龜又邁着粗壯的四條腿笨拙地往下游的方向走,“哦~沒事,我今天已經睡醒了。”

紀墨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此時他非常想下山去把藥草拿上來,挑幾樣給白龍用上,可又根本不敢讓伴侶一個人留在這荒山上。

後面一陣窸窸窣窣過後,海龜護從石壁後面探了個腦袋出來,他那脖子倒是挺長的。

“嗳,你的龍怎麽了?他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紀墨扭頭看了一眼那龜側面圓溜溜的小眼睛說:“沒什麽,他就是跟上面那條蟒蛇打了一場而已,不小心把您這地弄得有點亂,真是對不起了,改天請您吃大龍蝦啊。”勞資要順便再次爬上去把那棵危險的植物給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護趴在了石壁旁邊,難得有人陪他說說話、也難得他在白天也能上岸一趟。

“是嗎?那條蛇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我被祂弄得只能每天睡覺才能忽略祂的氣味。”護唏噓地說。

紀墨珍而重之地抱着自己的龍、小心地讓他的臉朝裏側,不願意別人看到他這麽狼狽不堪的模樣、相信他本人也不會願意。

“嗯,現在沒事了,敖白已經收拾好了。您不是冬眠嗎?我們倆這次其實是上來找您的,不過下去後又上來了,還以為您提前冬眠了呢。”

“怎麽可能呢?現在還這麽暖和,我只是年紀大了、需要更多的睡眠而已。”護義正詞嚴地表示。

紀墨在伴侶受傷的情況下變得更加的謹慎、簡直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他認真地打量着海龜,再對比一下自己和對方的戰鬥力,穿越魚悲哀地發現自己應該不是胡大爺的對手——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分分鐘逃跑倒是沒問題的,可身邊還有沉睡的白龍,那就必須照顧好他。

“是嗎?那現在天氣這麽好、您不回家睡會兒嗎?”紀墨順勢建議道,他不想在伴侶受傷的時候多說什麽。

護又遲鈍地反應了片刻之後,才又驚奇地說:“你的龍他怎麽了?我的海神~他的尾巴幾乎是斷了!”

這一句話讓紀墨瞬間大力地咬了一下唇、心痛得說不出話來,有心想相托于眼前的龜,卻又覺得彼此僅僅是第二次見面而已,別說交情了、連臉熟都談不上。

“唔~”紀墨胡亂地敷衍着應付了一下,心裏已經急得不行了。

護突然邁着腿朝敖白舒展在溪澗中的身軀靠近了一步,還低下了頭張開了嘴——

“別碰他!”紀墨嚴厲地制止出聲、他立即炸毛了,火速把敖白的腦袋輕輕地放到鵝卵石上枕着後,他飛奔到敖白的尾巴那兒,奮力把龍尾給抱起來往後挪遠了些,眼睛有怒氣、更多的卻是緊張,一眨不眨地看着海龜。

——誰知道他想幹嘛呢?誰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好龜呢?

“嘿~人魚雌性,你怎麽這樣沒有禮貌?我只是想幫他看看尾巴究竟斷了沒有啊。”老海龜雖然年紀大了、糊塗卻不是傻,他愣愣地看了紀墨一會兒之後,看清了對方臉上再明顯不過的防備之意。

紀墨又慢慢地退回到敖白的頭部守着他,眼睛仍舊盯着海龜,“我可以道歉:不好意思胡大爺。不過敖白他休息時特別不願意別人碰他,所以您還是離他遠一點吧,免得我的龍又發脾氣,周圍亂成這樣就是他弄的。”紀墨半真半假地說,他實在沒法完全信任一個才第二次見面的陌生龜族獸人。

護這才勉強消氣了,他有些後怕地說:“我知道,他們龍發怒後都喜歡這樣,把四周破壞得亂七八糟的,誰也不敢靠近他們。”

紀墨心念一動,不動聲色地問:“難道您還見過第二條暴怒發脾氣的龍嗎?他發怒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啊?”

惡龍嗎?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個胡大爺肯定不止見過敖白一條龍。

護難得頭腦清醒了一回,他顫抖着回憶:“是啊,他們非常可怕,互相殘殺,我只是不小心路過而已,他們就把我舉起來拼命往石頭上砸,連續砸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群鯊游過來時才解救了我,那時我的龜殼都被砸裂了……等他們發狂結束後,我才偷偷地離開了那片海,随着海流漂浮到了這片海,誰知道這裏也有一條喜歡發脾氣的龍,唉~”

他們?這裏也有一條?

對于這個龜族獸人的話,紀墨不敢再當海洋獸人版本的一千零一夜童話故事來聽了,他努力分辨着對方說的每一個字。

“他們?互相殘殺?您是說看到了一群正在争奪伴侶的龍族獸人嗎?”紀墨猜測地問,因為敖白曾經不止一次告訴過他:龍族獸人因為稀少且化形不易,所以除了争奪伴侶之外,一般是不會自相殘殺的。

護老僧入定般思考了幾秒鐘後,迷迷糊糊地說:“是嗎?你看到他們正在争奪伴侶啊?”

噗~不關我的事啊,那些話明明是您自個兒說的來着……

紀墨嘴角抽動了幾下,耐着性子解釋:“我當然沒有看到了,事實上我還沒有看過龍族自相殘殺呢。”

護接下來又滔滔不絕、颠三倒四、非常富有傾訴欲望地單方面提了很多當日的場景,把人魚聽得兩眼直冒蚊香圈圈,覺得這胡大爺的催眠功力簡直比上輩子的高數老師還略勝一籌。

期間,紀墨時不時就低頭看看白龍,直到他發現對方的傷口上面都順利地分泌出透明的保護膜之後才放下心來,至少血是止住了、傷口也不會再受到感染,等他清醒過來後,一定要想辦法盡快帶着他下山。

天色漸漸地黑了,紀墨還是不敢放開白龍走遠去抓大魚果腹,只能從身邊的石頭縫隙間逮了一些小魚小蝦吃,同時又忍不住放到白龍的鼻子前試試、想看看會不會有突然醒來吃東西的奇跡出現。

然而,并沒有。

中途海龜一直在口若懸河地傾訴着、連晚飯都顧不上吃,話題之間的跳躍距離超過十萬八千裏,紀墨從完全聽進心裏去、到左耳進右耳出、最後已經是充耳不聞了。

咳咳~胡大爺您說得不累嗎?天都黑了……

“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家睡覺了,明天如果不困的話再上來找你聊天吧。”護突然清了清嗓子,自顧自說完後就開始慢騰騰轉身往水潭的方向走,他覺得今天對着這個人魚雌性說了那麽多話之後,連背上的龜殼都變得輕巧了許多。

紀墨微笑着揮手告別:“您慢走,如果明天上來沒有看到我們的話、就說明我們已經下山了,歡迎到西西裏海找我們。”

海龜應該是耳背,愣是連頭也沒有回一下,邁着輕松的步伐搖頭晃腦地繼續走。

黑暗中,山下的海浪拍打礁石沙灘的聲音更加清晰,紀墨摟緊自己的龍,擡頭看看山頭上的一輪明月,此情此景、感覺像是回到了上輩子去海濱城市玩一樣。

“就剩我們倆了,不過你不用怕、安心睡,我來守夜。”紀墨低頭吻了吻白龍的臉和龍角,滿意于伴侶一直非常平穩正常的呼吸頻率和體溫,輕聲地安撫着。

※※※

敖泱覺得這段日子過得比以前都要充實得多。

“嗷嗚~嗷嗚~~~~!”希圖飛快地從湖岸的灌木叢中跳進來,急速沖進敖泱的領地之內後,才不甘心地轉身朝灌木叢中發出吼叫。

“唿~~唿~”灌木叢後面的樹林間,一頭憤怒的豺獸正在噴着鼻息、後爪不停地刨地,祂極度想沖過來撕碎那挑釁自己的小老虎,卻又害怕于那條強大的龍。

于是,雙方只能憤怒地對吼、都感覺自己特別生氣。

敖泱聽到動靜後浮上湖面一看:果然又是那不知天高地厚、膽子比實力大得多的小黑崽子又在挑戰自己領地周圍的兇獸了,當然,看起來這一次仍舊是失敗的。

豺獸發現敖泱後,迅速掉頭躲進了密林深處,不敢再多做停留。

“唉~你又吓跑了我的獵物。”小虎崽沮喪地嘆氣,轉身看着敖泱說。

“我什麽都沒做。”褐眼白龍平靜地指出事實,“是他們怕我而已。”

嗯~我知道你比我強很多,兇獸看到你就吓跑了、看到我卻窮追不舍……

青哲正在湖邊忙着清洗果子、剖開曬幹,他看到自己的幼崽再一次垂頭喪氣地回來後,趕緊用力地摟抱了他一下,鼓勵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希圖,千萬不要離聖湖太遠知道嗎?母父只允許你到邊緣去看看,碰到不對勁就要立刻跑回來。”

沒辦法,誰讓他養的是小獸人而不是個小雌性呢?小獸人必須要從小就開始學習捕獵,否則長大了就沒有雌性願意跟他結成伴侶了。因此,希圖剛才的舉動是得到了青哲的允許的: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去挑戰一下附近的小型野獸。

“你的幼崽太弱了。”敖泱突然插了一句,完全是他的心裏話。

為人母父聽到這種評價肯定高興不起來的,不過鑒于這條龍的實力,青哲只能溫和地為自己的虎崽說話:“不、希圖是個非常勇敢強壯的小獸人,他的亞父和昂克們經常誇他學習捕獵時認真又努力!”

敖泱看着青哲皺起的眉頭和凍得紅通通的雙手,他忽然不高興了,加重語氣補充了一句:“你的幼崽和你一樣弱!”

青哲幹脆地放棄了和龍的口舌之争,輕飄飄地回了一個字:“嗯。”

希圖現在已經完全不怕敖泱了,他和母父花了幾天的時間、建起了一個簡陋的小木屋,縫隙處統統用細樹枝和柔韌的草堵住,晚上休息時溫暖又安心——總比睡在露天的草窩裏要好啊,要知道附近的兇獸那麽多。

“我來幫忙一起曬果幹。”小虎崽跑進木屋後,又變成人形走了出來,母子倆開始專心致志地洗果子、曬果幹。

敖泱游了過去,一言不發地圍觀。

青哲看着湖面上的一動不動的巨大龍形倒影,他想着這果子畢竟是從敖泱領地的果樹上摘下來的,所以他熱情地拿起一個熟透的果子:“你要吃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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