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重傷的人魚·屠鷹

“啊~~~~啊~~~~~”紀墨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本能的不停發出慘叫,他的兩邊肩膀的肩胛骨都被銳利的鷹爪洞穿了,上半身失去了所有的反擊能力,同時被殘忍地直接勾住提了起來——弗萊這完全是對付獵物所使出的兇狠攻擊行為。

弗萊是西西裏西大陸的鷹族獸人,已經成年很久了,今天他是護送部落裏的雌性們到海邊來取鹽的,只不過地點是在遠處的一個隐蔽安全的海灣裏。他負責在高空警戒,盤旋在空中時、鷹的視力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千裏眼——弗萊當時不小心飛得偏了很多,無意識地注視着下方的海面時,突然發現有個人形魚尾的東西浮上了近海面?他又驚又喜,悄悄地飛低了一些,立刻确定了——獸神啊,我發現了一條人魚!

人身魚尾、生活在海裏,外形多溫和沒有攻擊能力——最重要的是,哭泣時的眼淚會凝結成珍珠。

所以,在紀墨依照白龍的囑咐閃開一點以免妨礙他收拾砗磲貝時,就被那只鷹毫不費勁順順利利地抓了起來。

白龍在聽到伴侶慘叫的瞬間就抛開了爪子裏的砗磲,他幾乎是眼睜睜地看着人魚被猛禽的利爪給刺穿肩膀、流出了大量的血、然後發出痛苦的叫聲被抓上了空中!

吼吼~~~~~~~~~

白龍立即追了上去,躍出海面發出萬分震怒的雄渾失控的龍嘯。

“龍?惡龍?聖湖的惡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弗萊只看到了敖白的那一抹銀白的鱗片時就驚呆恐懼了,爪子不小心更加的用力,幾乎快捏斷了人魚的肩胛骨,一連串的血從半空撒入了湛藍的海水中。

弗萊再也顧不上看下方的白龍,他飛快地朝叢林方向飛去。

“敖白!敖白救救我!”紀墨聽到伴侶的吼聲後,本能地發出了求救聲,他痛得臉色慘白,拼命地甩動着尾巴,心裏又怕又恨、恨得不行,他本來想用人魚一族鋒利的指甲去攻擊鷹的,可他這時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敖白~”紀墨焦急地看着下方海域中的白龍拼命跟随的身影和憤怒的吼聲,再看看突然襲擊自己的那只鷹的目的地方向——完了,他想把我帶到叢林裏面去。

他為什麽襲擊我?是誰透露了我們的行蹤?難道是希圖?不、應該不會,他是個正直守信的小獸人,很有可能他是被族人嚴刑拷打逼供了……

紀墨的腦海裏一瞬間閃過了很多的念頭,卻又一一否定,身體上的劇痛讓他覺得清醒的每一秒鐘都生不如死。

白龍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他剛才幾乎是在躍出海面的一瞬間就調動了凝水成冰的力量攻擊了那該死的猛禽,奈何對方也是個成年已久、強到可以參加部落屠殺聖湖惡龍的鷹族獸人——弗萊此時萬分的慶幸自己斜掠過海面抓住人魚後立刻就猛的一個拔高、拼盡全力飛到了高空中。

因此,白龍即使再怎麽憤怒,也奈何不得距離海面太高的猛禽。

這是種族間無法跨越的鴻溝:會飛的鷹盤旋在高高的空中,憤怒強大的龍卻只能游在下面的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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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敖白,你不要上岸!當心他們有埋伏,我覺得他們肯定在叢林中等着對付你,你千萬不要上岸!”紀墨含淚絕望地大聲喊,喊了一遍不夠、又用更大的聲音發出了警告。

算了,我自己已經不小心被抓住了,如果敖白也被他們偷襲抓住的話,那後果紀墨連想都不敢想——龍游淺海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那本來就是非常悲涼無助的場面,如果他的龍冒險上岸被叢林卑鄙的鷹人給抓住的話,肯定會受到折磨虐待、逃不過一死。

白龍此時覺得哪怕把那只猛禽撕成碎片都不夠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沒有理會伴侶的告誡,緊緊地跟随着頭頂上的那只鷹,發誓要把自己的人魚救回來:一旦被拖進叢林裏,他的伴侶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麽不可饒恕的惡行。

——珍珠!一定是為了珍珠!

“紀墨,你不要怕。”白龍的聲音非常的沙啞哽咽。

弗萊已經後悔了,在看到那條惡名遠揚的白色惡龍時他就後悔了。

獸神啊,難道我抓住的居然是惡龍的伴侶嗎?我覺得應該是的,這條人魚一開始就向龍求救、然後又讓他不要上岸,顯得那麽的依賴關心那條惡龍。

弗萊繼續盤旋在西大陸和西西裏海之間的高空上,陷入了騎虎難下的艱難處境。

——放了這條人魚吧?可我已經傷害了這條人魚、同時也激怒了那條惡龍,以後部落的族人們進入密林路過聖湖時很有可能、哦不,是一定會受到來自惡龍的報複。

算了,遠的先不說,部落裏的雌性們正在不遠處的海灣取鹽啊,如果被惡龍發現了就完了,不管是哪個雌性受到了傷害,我都會成為部落裏的罪鷹!

——不如……把這條人魚帶回部落中吧?聽說說人魚的眼神會變成珍珠,那如果部落裏能養着這條人魚的話,那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珍珠了,再也不用跟東大陸部落的那群自私卑鄙的走獸一族們用大量的食物和皮毛、海鹽換取可憐的幾顆小珍珠了。

“放了我吧,我和我的伴侶跟你無怨無仇,你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人魚,你們的獸神不會原諒你的。”紀墨試探着說,他覺得自己微微的頭暈,應該是疼痛、流血外加身處高空的造成的。

弗萊的翼展有将近五米,銀灰色的羽翼豐滿、鷹爪堅硬銳利、喙呈銳利的彎鈎狀,是名副其實的猛禽。

“誰說沒有恩怨?你的伴侶侵占了我們的聖湖,傷害了我們無數的族人,屠殺惡龍是整個西西裏大陸獸人勇士的心願!”弗萊憤怒地說,上次偷襲聖湖惡龍時就有他的一份,敖泱臉上的傷就是他留下的,因為這個成就,回去部落後,弗萊正式成為了西大陸猛禽部落的勇士之一。

原來如此……

穿越魚聽完後悲憤得簡直想掉珍珠了——敖泱!是敖泱!特麽的明明是你跟那群西西裏大陸飛禽走獸們的恩怨、卻算在了我跟敖白的頭上,我們倆倒黴地幫你背了黑鍋。

“不、不是我們,我們一直生活在西西裏海,根本沒去過你們的聖湖,你認錯龍了。”紀墨無奈地解釋着。

弗萊根本不信,“別妄想欺騙我了人魚!怪不得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惡龍的伴侶,原來他是把你藏在了西西裏海啊,幸虧獸神保佑,讓我發現了你們的行蹤。”這只鷹一直沒有看到敖白的藍色眼睛,只是先入為主地認定底下那條龍就是聖湖裏的那條龍,之所以在西西裏海看到他則是因為惡龍偷偷來看望自己的伴侶了。

敖白同樣停留在下方的海面上,固執地緊緊跟着。

雙方陷入了詭異的僵持中。

此時,敖白的心裏已經慢慢恢複了幾分冷靜——他為什麽還不逃回陸地密林?他在等什麽?他在怕什麽?

弗萊進退兩難。而且就算他再強壯,也架不住抓住條成年的人魚長時間的停留在高空中,他漸漸的累了,翅膀扇動的頻率越來越慢。

怎麽辦?族長本來是讓我來護送雌性安全取鹽的,現在卻抓住了人魚、激怒了惡龍,如果我執意要把人魚帶進密林的話,估計惡龍會憤怒得失去理智,一旦讓他發現不遠處的雌性們,那就糟糕了。

“敖白,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上岸!他們不會立刻殺了我的,你別擔心啊。”紀墨也冷靜下來了,他幾次擡頭看襲擊自己的猛禽,慢慢地覺得對方扣住自己肩胛骨的爪子放松了力道——他沒有力氣了?那為什麽還不帶着我上岸着陸?他在等同伴們嗎?

“我一定會救你的,紀墨。”敖白堅定地說,他只願意回答這一句。

雖然他們三個都在瞬間想了很多很多,可時間卻沒有過去多久。

人魚在無數次的擡頭觀察間、突然發現了那只鷹的視線很少投向近在咫尺的叢林,而是時不時地望向右前方的那個……海灘嗎?此時他被抓到了高空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西西裏海在那個位置有個小沙灘,有一道狹長的、隐蔽在礁石和雜草後面的沙灘。

“敖白、那裏有個沙灘!”紀墨突然想通了,他大聲喊了一下自己的龍,然後尾巴用力地朝右前方甩了甩——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夫夫倆閑暇相處的時候,如果紀墨想讓敖白看哪個方向、或者讓幫忙拿哪個位置的東西時,就會朝那個方向甩甩尾巴。

白龍自然是明白的,其實他在下方也在密切地監視着那只鷹,不過因為角度的原因,他只能看到弗萊寬大的翅膀和伴侶瑟瑟發抖的身軀。

吼吼~~~~

白龍發出了一聲明白的吼聲,他馬上試探性地朝右前方的海域游了一段,結果立即聽到了上方傳來一陣氣急敗壞擔憂的鷹的鳴叫。

紀墨當即大聲提醒:

“要小心敖白,前面的黑色礁石後面隐藏着一個海灘,如果那裏的海水不夠深的話你就不要游進去,知道嗎?”

白龍的動作飛快,他此時也明白過來了,那只鷹只所以遲遲不敢飛回密林着陸,肯定是因為附近有他的同伴、而且應該不是幫手,否則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飛過去那兒尋求對付自己的更大力量了——所以,那裏多半是有雌性或者幼崽,總之是他在乎的東西就對了。

這回換成了敖白在海面飛快地游,弗萊在高空帶着紀墨飛快地追,可惜他實在是累了,飛行的速度遠不如之前,所以只能盡力發出尖銳的示警性鳴叫,希望正在海灘上取鹽的雌性們會在雄性勇士的幫助下盡快地躲進密林中。

“人魚,你找死!”弗萊再一次用力地捏緊了爪子裏人魚雌性的肩膀,之前他本來還有幾分憐惜愧疚之意的,畢竟他确實是不光彩地偷襲了一條并沒有得罪過自己的人魚雌性,可現在擔心着西大陸部落裏取鹽的雌性時,他就變得異常的冷硬殘酷起來——如果不是看在救命珍珠的份上,他早就狠狠摔死這條魚了。

紀墨再一次痛得渾身抽搐,不過他這回卻是暢快地笑了:“你這只卑鄙無恥該死的鷹!你不配做一個雄性獸人,我要看看你今天該怎麽收場!”

白龍在憤怒之下,簡直速度驚人,他迅速地找到了右前方那處黝黑高大長滿雜草的礁石群,然後潛到了海中,果然發現了一道寬闊的海溝,他毫不猶豫地穿了過去——海神保佑!這裏果然躲着他們的雌性!

弗萊筋疲力竭地飛回取鹽的海灘之後,還是看到了讓他絕望的那一幕。

只要是在海裏,白龍就具有絕對的優勢——他同樣抓住了對方部落的兩個雌性、同時用冰塊擊落了一只前來救助的鷹。那只鷹當時俯沖着斜掠過來,目标是戳瞎白龍的藍色眼睛,結果他被敖白用冰塊擊中了半邊翅膀,哀鳴着墜落了海面,血染紅了那一小片的海、不停地撲騰着,落水的鷹完全失去了攻擊能力。

“敖白,你要小心!”紀墨看着下方的一幕,只覺得解氣極了,任哪條人魚無緣無故地被當作獵物從海裏被抓起來虐待都會無比憤怒的。

“弗萊,救救我!弗萊~”敖白爪子上的水繩中,正綁住了兩個雌性,他們在大聲地向飛回來的弗萊求助,驚恐無助地大聲哭泣着。

他們倆是西大陸猛禽部落的年輕雌性,取鹽時覺得無聊,就游到了不遠處的礁石堆上玩耍,年輕的單身雄性獸人并不敢過份地約束這些珍貴的單身雌性。所以在弗萊發出示警鳴叫時,其他的雄性下意識地先把海灘上的雌性們給帶進了叢林裏藏好,等他們再出來時,遠處礁石上的兩個雌性就已經被惡龍給抓住了。

“放開他們,否則我就殺了你的人魚!”弗萊悔恨憤怒地威脅着,他的身邊已經飛來了兩個同伴,紀墨也被轉移到另一只鷹的爪下,他覺得自己的肩胛骨已經廢了、殘廢了,居然痛得麻木了嗎?

由于劇痛和失血過多,人魚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态中。

“放了我的伴侶,否則我就殺了這兩個雌性和那只鷹。”敖白毫不妥協地反擊,當他看着自己珍愛的人魚被粗暴地轉移過去、灑落了更多的血,卻沒有發出痛苦的叫聲時,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麽來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施力把那只正在撲騰着往岸邊游的鷹給拖了回來、狠狠地按進了海水裏。

這時,天上的、水裏的、叢林裏的西大陸獸人和雌性們都在憤怒地大聲咒罵:“惡龍!”

“殘忍的惡龍!”

“放開他啊,你要淹死他了!”

“嗚嗚嗚……特爾、特爾!”

“放開他,獸神啊,特爾要被惡龍給淹死了。”

弗萊卻沒有發出憤怒的吼聲,因為這時他才發現,底下那條白龍的眼睛居然不是褐色的、而是……藍色的?而且他的龍角顏色也不對勁,跟聖湖裏的惡龍長得……不是完全一樣?看起來年輕多了?

現場所有的鷹當中,只有他才參加過屠龍,而且其他族人默認眼前的白龍就是惡龍。

——獸神啊,難道我真的弄錯了嗎?弗萊陷入了更大的驚恐當中,他看着旁邊同伴爪子裏拎着的一動不動已經不再開口說話的人魚,心裏頓時更加亂了:這條人魚死了嗎?完了,他被我誤殺了嗎?

白龍帶着滔天的怒意,一直壓制着水裏不斷掙紮的鷹,直到弗萊妥協崩潰地喊出聲:“我把你的伴侶還給你,你別淹死特爾!是我抓住了你的人魚不是他!”特爾是無辜的,襲擊人魚的鷹是我,不能讓特爾替我去死。

白龍這才緩緩地松開爪子,那只鷹仰面浮了上來,看不出是死是活。

至于他抓住的那兩個雌性?近距離地看着惡龍暴怒的手段後,他們已經吓得不會說話了,呆愣愣地看着浮在不遠處的特爾。

“立刻放了我的伴侶,否則接下來就輪到這兩個雌性!”白龍咬牙切齒地說,他絕望地看着半空中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說話的紀墨:他的血是流幹了嗎?他現在還活着嗎?

第一次,這條龍有了要毀滅整個西西裏大陸的沖動。

弗萊重新接過紀墨,“讓我送人魚下去,你們要小心、要抓住機會救回我們的雌性和特爾。”

這個強壯的鷹族勇士短短的時間內情緒大幅度的起伏着,此時,他覺得因為自己的莽撞和大意,已經給部落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同時,也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魚雌性。

白龍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從高空俯沖下來的三只鷹:一只銀灰色的、一只黑色的、一只灰白的,重點當然是放在了那只該死的偷襲傷害了自己伴侶的銀灰色鷹身上。

靠近了、越來越近了,已經在可以攻擊的距離內。

不、不妥當,太冒險了。對方有三只鷹,一個不小心失手的話,紀墨會立刻成為他們洩憤虐待的對象。

敖白強行忍住了想發動攻擊的沖動。

弗萊逐漸靠近了白龍,“我們交換!你放了我們的雌性、我就放了你的伴侶,別想着耍什麽陰謀,否則我立刻扭斷這條人魚的脖子!”

白龍沉默地把手裏的兩個雌性扔遠了一些,表達了自己的态度,但是仍舊捆綁着他們。

弗萊叮囑了一下上方的同伴:“你們分別飛過去,速度一定要快!”

“小心點弗萊,惡龍現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能控制水,你把人魚丢給他後記得立刻往岸邊飛。”

三只鷹短暫地商量過後,分別飛往了三個方向。

“白龍,我們必須一起放手,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的人魚。”弗萊警惕地喊。

“如果你敢殺了我的人魚,那你們整個部落都別活了。”敖白滿臉戾氣地說,現在的距離已經近到他可以看清紀墨的臉了:他的眼睛是閉着的、臉色那麽白,他的肩膀……我的海神……

弗萊顫抖了一下,他知道這條龍不是在開玩笑,最重要的是,聖湖裏的龍跟他長得那麽像,如果他們是認識的該怎麽辦?如果他們聯手的話,整個西西裏大陸就永無寧日了。

“聽着白龍,我說“放手”的時候,我們必須同時放手,否則你的人魚就死定了。“弗萊緊張地說。

白龍點點頭,他看着自己人魚血肉模糊的肩膀時覺得龍尾都不會擺動了。

弗萊對着兩邊的兩個伴侶使了一個眼神,随後高喊:“放手!”他依言松開了紀墨,紀墨立刻往下墜落。

白龍也信守承諾,同時解開了綁在雌性身上的水繩,那兩只鷹立刻俯沖下去、救起雌性後立刻飛往安全的叢林。

“紀墨~”敖白立刻全速往伴侶墜落的方向游過去,此時他只想立刻帶着伴侶回家治傷。

變故就在這一剎那發生了,由于弗萊還處在一定的高度上,當他看到白龍果真放開了那兩個雌性之後,他突然又重新俯沖了下來,再次把剛剛放開的人魚抓了起來,然後又故技重施、拔高拼命飛向高空。

——特爾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不能這麽快把人魚還給白龍,想辦法帶回部落去養着弄幾顆珍珠救特爾吧,然後再送他回大海。

——再說了,部落裏一直都拿龍沒辦法,雖然這條龍不是聖湖裏的惡龍,不過誰讓我已經得罪他了呢?為了防止他的瘋狂報複,抓住他的伴侶是最好的辦法。論起陰謀詭計來說,鷹族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帶着各種各樣的私心雜念,這只陰險狡猾的鷹單方面銷毀了和敖白的約定,在敖白目眦欲裂的眼神中再次挾持了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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