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你怎麽不穿衣服?
西大陸猛禽部落,古木平臺上。
“蘇亞,你是準備去看弗萊嗎?哇哦~還帶了果醬呢。”
一群單身雌性嘻嘻哈哈地坐在樹屋平臺上聊天時,有個眼尖的大嘴雌性看到了遠處枝桠間躲躲閃閃提着籃子往單身雄性居住的樹屋方向走的蘇亞,立刻就大聲地調侃了起來。
“哈哈哈~聽說弗萊已經醒了對嗎?真是獸神保佑啊。”
“蘇亞,一定是因為你的用心照顧,弗萊才會那麽快清醒,要知道惡龍把他傷得那麽重!”
蘇亞臉紅耳赤地低着頭,抓緊了手上提着的籃子,“弗萊救了我,我去照顧他也是應該的,他是部落的勇士。”
“哦哦哦~那快去吧,弗萊現在都不知道等得多着急了呢。”
“哈哈哈~就是啊,快去吧蘇亞,部落的勇士就交給你去照顧啦。”
在一群起哄雌性的笑鬧間,蘇亞幾乎是一路狂奔地離開了平臺,順着樹屋之間相連的通道一路往上跑。
——有什麽好笑的?難道弗萊不是我們部落當之無愧的勇士嗎?上次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也許我已經被惡龍給淹死了。弗萊真是個大英雄,他居然一點也不怕惡龍,還成功地抓住了惡龍的伴侶,他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蘇亞來到單身雄性的樹屋區域後,又受到了不少雄性的注目禮或者殷勤的招呼,他盡量神态自然地回應了——沒辦法,猛禽部落的雌性是越來越少了,很長一段時間內,雌性生下的幼崽多數是小鷹,雌性很少,而且小雌性的夭折率十分高,多半是因為體弱多病、部落裏又沒有足夠的珍珠去救治。
前面那間簡單寬敞的樹屋就是勇士弗萊的。
蘇亞走到門前後,先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順手将衣褲理得得更加服帖整齊後,他才輕輕地敲了敲門:“弗萊,你醒了嗎?我是蘇亞。”
不久之後,裏面傳來了弗萊有些意外的回應:“蘇亞?哦~你自己推門進來吧。”
這只鷹維持着半獸形,他的翅膀受的傷最重,徹底的斷成了好幾截,現在正用樹枝固定着、上面敷着草藥,是真正的遍體鱗傷,他差點死在了西西裏海白龍的爪子裏。
當天他被帶回部落後,猛禽部落的全部成員都十分的憤慨,對弗萊的舉動非常的敬佩、也同情擔憂他所受的傷,為了挽救勇士的性命,部落全體上下都同意拿出寶貴的珍珠給弗萊用,這才讓他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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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萊,你今天好點了嗎?”蘇亞羞澀地站在門口往前一點點的位置,不大敢往前走。
他是剛成年不久的雌性,性格十分的活潑開朗、愛說愛笑,一點也不嬌氣,所以有許多單身雄鷹都想跟他結成伴侶。
弗萊十分的意外,“挺、挺好的,你、蘇亞你進來坐吧。”
這個雌性之前已經來過了,當時他是和另一個被救的雌性一起來的,他們送了些果子、說了不少感謝的話,沒想到他今天又單獨上來了。
蘇亞這才慢慢地走到離床很遠的椅子上坐下,揭開籃子上的獸皮說:“弗萊,這是我用香蜜果和梅子混合做的果醬,希望你會喜歡。”
“呃~我、我非常喜歡,謝謝你蘇亞。”弗萊就像其他的單身雄鷹一樣,對自己部落裏的雌性表現出了極大的尊重,十分的有禮貌和風度。
蘇亞聽到崇拜的勇士喜歡自己做的果醬時,忍不住低頭偷偷地笑出了八顆牙齒,那副明顯有特殊情意的樣子不可避免地晃動了弗萊的心。
——怎麽辦?我聽說部落馬上又要準備屠龍了,可是他們要屠的是聖湖裏的龍、而不是西西裏海的龍,他們弄錯龍了!唉!都怪我昏迷太久了,現在族長他們已經出發去東大陸聯合希格族長商量屠龍的具體安排。
——要告訴大家真相嗎?可是如果告訴大家真相的話,那豈不是等于告訴大家是我有錯在先、擄掠了另一條白龍的伴侶人魚、導致部落裏的雌性和特爾都受到了傷害?
弗萊看着對面一直緊張地坐着、扭着手指、崇拜地看着自己、羞澀地說着關心自己的話的雌性蘇亞,他的心亂極了。
※※※
小虎崽這幾天過得充實又忙碌,因為敖泱居然答應上岸跟他一起去捕獵了。
所以,青哲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個尴尬的早晨。
那天,他習慣性地被自己的虎崽子給鬧醒了,倒不是說希圖不懂事有意影響母父休息,而是他醒來後就自己跳下來了床,飛竄出去湖岸邊撒歡似的瘋跑,追逐着岸邊的幾只水鳥吓得它們撲棱棱四散驚飛,時不時嗷嗚嗷嗚嗷嗚~吼叫幾聲,整個聖湖都被他吵醒了。
敖泱從湖底游上來,頭疼地看着這個把自己的領地鬧得一團糟的小黑崽子,自從這個小東西不再害怕自己之後,他簡直沒法再睡一個自然醒的覺了,總是被稚嫩的虎嘯聲所吵醒。
“敖泱,你終于醒了,我們昨天約好的你還記得嗎?”希圖興奮地跑到褐眼白龍面前,滿懷期望地問。
敖泱甩甩尾巴:“當然記得,不過,你确定你的母父會同意嗎?”
那個雌性那麽的護崽子,還真是難說他願不願意把希圖交給我去保護。
小虎崽可憐兮兮地央求:“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去跟我的母父說好嗎?他應該不會拒絕你的提議,畢竟我們現在确實缺乏寒季的獸皮衣服褥子和食物。”
希圖不敢開口,因為青哲三令五申地教過他:好好玩你自己的、練你自己的、不準總是麻煩敖泱,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敖泱考慮了片刻,“我試試,他起床了嗎?”
希圖立刻就高興了,“謝謝你敖泱,你真是條好龍!”,然後他飛快地往木屋跑:“我這就去看看啊。”
我終于不是惡龍了嗎?這個幼崽的想法真容易改變。
敖泱撇嘴笑了笑,舒展了一下強壯彪悍的龍身之後,他慢慢地變成了人形。
由于不是生活在海裏、經常上岸活動,敖泱的皮膚是健康的淡蜜色,肩寬腿長、肌肉十分的發達,充滿了野性與爆發力的美;尤其是他的那雙褐色的眼睛,通透又深邃、讓人看着移不開目光——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邊額角到眉心有一道凸起的傷疤,看得出來,當時傷得非常重,再偏一點點就傷到眼睛了。
“母父~母父~”小虎崽用腦袋頂開木門,急切地嚷嚷着。
青哲早就被吵醒了,他已經穿好了衣服,現在正在穿獸皮靴子。
“怎麽了希圖?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青哲扭頭看向一頭撞到自己小腿上的虎崽子。
希圖圓溜溜濕漉漉的眼睛轉了轉,“母父,敖泱他找你有事情。”
答應吧、快答應吧母父,敖泱他難得同意和我一起去打獵,現在已經是寒季了,亞父他最近忙着修葺木屋,所以他說要過一段時間才進聖湖教我打獵了……
“敖泱找我?他是怎麽說的?”青哲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事關強大的龍,他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還是第一次聽幼崽說敖泱這麽着急、這麽鄭重其事地找自己。
希圖偷偷咽了咽口水,“他、他沒說什麽,就是說找你有點事啊。”
小虎崽不敢說得太多、免得露餡,否則青哲一生氣就又要懲罰他去搓草繩、編織籃子——嗷嗷嗷~我是小獸人,又不是小雌性,我要去打獵而不是待在家裏!
“行,我這就出去看看。”青哲三下兩下套好靴子,習慣性地把骨刀挎在背後,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小小的卧室,拉開了房門——
啊~~~~!
這是虎族雌性下意識的驚叫。
敖泱正站在木屋的門那兒,靠着門板、好奇地打量着木屋內部的擺設,順便聽着裏間母子倆的對話,直到那個雌性開門就是一聲驚叫時,他才動了動眉毛:“我是敖泱,你不用怕。”
真奇怪,他為什麽一副那麽奇怪的表情?難道我人形有這麽的糟糕?
青哲火速把房門重新合上,“砰”的一聲後,他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唉~我當然知道你是敖泱了,就算變成了人形,你的眼神也是一樣的。
只不過,你居然就這樣赤身裸體的走進了我的家,真是、真是太吓人了。
希圖慢了一步,沒看到剛才的一幕,他滿頭霧水地看着母父的動作。
“怎麽了母父?”
“沒什麽,希圖,你在這裏等一下,母父很快就出去。”青哲很快恢複了鎮定,他從角落裏的籃子裏翻出了一塊獸皮,迅速地裁剪了一下,拿出骨針和絲線,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一條最簡單的獸皮裙,僅僅能起到遮羞作用的那種。
小虎崽這時才反應了過來,他的虎臉紅了:哎呀~我忘記了敖泱是沒有衣服穿,上次他變成人形送我回部落時就是光着的,可母父是個雌性呀……母父一定是吓壞了……
“希圖,你把這個拿出去,記得要教他怎麽穿,等他穿好了、再叫我出去,記住了嗎?”青哲在幼崽面前,極力裝作無事發生過的坦然模樣。
“我知道了,母父,你等着我叫你啊。”希圖迅速接過獸皮裙走了出去,不忘細心地把裏間的門帶上。
青哲看着幼崽跑出去之後,才籲了口氣坐在床上,尴尬地搓着自己的膝蓋,同時又忍不住回憶着剛才看到的人形的敖泱——他的人形居然跟我們獸人的人形是一樣的啊,我還以為龍不能化形、或者只有半獸形呢。不過……他真的很強壯、非常強壯……
“啪”的一聲,這是青哲又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你胡思亂想、讓你胡思亂想,那是龍、那可是條龍!清醒理智點!
門外
在希圖的幫忙下,敖泱終于明白為什麽剛才雌性看到自己時表情那麽奇怪了,他穿上了獸皮裙,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因為沒有嘗試過這種束縛。
“敖泱,我們部落的雄性和雌性都會穿衣服的,雄性至少也要圍住自己的下半身,否則雌性會尴尬的。”希圖磨着爪子小小聲地叮囑這條來自海洋裏的龍。
“嗯。”敖泱坐在一個木墩上,把玩着桌子上的一個喝水的竹筒。
希圖這才敢敲敲裏間的門,“可以了母父,你可以出來了。”
敖泱擡眼看向門那兒:嗯,看來雌性已經調整好情緒了。
“敖泱。”青哲決定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聽希圖說,你找我有事?”
此時,小虎崽蹲在敖泱旁邊,悄悄用爪子推了推他的小腿,在對方本能地望下來的眼神中,小虎崽的表情是凝重的祈求。
“是,我準備帶你的幼崽去捕獵。”敖泱單刀直入,用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桌子下面的希圖頓時放心了:這條龍真不錯,他果然沒有把我給暴露出去。
青哲徹底地擰起了眉頭,把雜念通通抛開,猶如被潑了一桶冰水那樣的清醒。
“帶希圖去捕獵?敖泱,希圖還是個幼崽,他根本還沒有掌握捕獵的方法,只會給你添麻煩的,還是讓他留下來吧,我保證他會非常乖巧聽話。”糟了,難道是我的幼崽哪裏惹怒他了?在密林裏捕獵多危險啊,哪裏是一個幼崽可以完成的……
青哲不由自主地想歪了、誤會了。
“我帶着他,他不會有事,你不是說要儲存寒季的食物嗎?”敖泱耐心地說,他現在坐在木屋裏,覺得十分的自然和熟悉,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生活在這個木屋裏的。
青哲仍舊在争取:“那樣太麻煩你了,希圖還是交給我來照顧吧,寒季的食物我已經準備了不少的果脯,不會餓肚子的。”
希圖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母父,讓我去吧,我會緊緊地跟着敖泱、不會給他添麻煩的。”
“走吧希圖,你在家裏等我們。記住、不要離開聖湖湖岸之內,你走出去就會成為兇獸的食物。”敖泱覺得已經交代清楚,也不知道要繼續多說幾句讓雌性放心的話,擡腳就往外走,希圖自覺地跟上了。
青哲趕緊追出去:
“敖泱!你聽我說,希圖他真的幫不上你的忙的,讓他留下來吧,他就是個調皮搗蛋的小老虎……”他有些着急了,幹脆一把将小虎崽抱了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裏,生怕跟着進了密林出現什麽意外。
嗷嗚~嗷嗚~嗚嗚嗚~
希圖不敢太用力地掙紮着,眼睛看着敖泱。
“你回去吧,我們很快就會回來。”敖泱只當是這個雌性又要溺愛寵壞幼崽了,他直接把小老虎抱了過去,按着青哲的肩膀輕巧地一擰、然後往木屋的方向推了一把。
“母父,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我。”希圖雖然有點不舍得,但是雄性獸人的天性、讓他向往着進入密林馳騁:幼崽長大了就沒法安心待在家裏、什麽也不做的守着母父。
青哲懵懵地被強硬地帶着動作,等他再次轉過身後,敖泱已經抱着虎崽子邁開大步走出去很遠了。
“你們要小心!希圖,千萬不要冒險知道嗎?”
算了,看來強留是留不住的,敖泱他的态度那麽堅決,希望他會留心保護好希圖,唉~
※※※
西西裏海
“敖白,你把胡大爺送回他家裏去了嗎?”紀墨仍舊是只能平躺着養傷,頂多晃動一下腿而已。
“嗯,早就送回去了。”敖白正在認真地把貝殼裏的淡黃色透明膏狀物塗抹到伴侶的傷口上,動作格外的輕柔。
紀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味道真好聞啊,白玉蟹原來還有那麽好的止血生肌的效果,之前都沒有聽說過有這種蟹。”
這味道聞着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簡直會上瘾、能忘憂忘疼痛,紀墨判定這種藥膏有輕微的迷幻和麻醉的作用。
敖白也同意:“如果不是海龜告訴我的話,我也不知道原來白玉蟹還是種藥,之前在東海時就見過它了,可惜從來沒有重視過——胡真的是非常厲害的海龜,幸好他願意回到西西裏海生活。”
“哈哈~那你以後可不能再恐吓他了啊。”紀墨用膝蓋頂了伴侶一下,“胡大爺跟我說你威脅他、要砸碎他的龜殼,等他醒了之後,記得給他多抓一些魚蝦送過去,表示一下歉意。”
敖白又換了另外一邊肩膀敷藥,“知道,我那時是太着急了,你的血怎麽也止不住,我真擔心你會死……”
如果紀墨真的死在了陸地獸人的鷹爪之下的話,那現在敖白就不是待在西西裏海中了,他一定會對鷹族展開瘋狂失控的報複。
“不會的,哪有那麽容易就死了啊。”
“那些該死的鷹。”敖白面無表情地輕聲說。
直到這時,紀墨才會深刻地感受到敖白身為封海的龍王、身為東海龍六子的霸道逼人的氣勢,之前可能是因為沒有遇到那麽惡劣的威脅挑釁,所以才讓紀墨形成了“我的龍溫和又斯文”的錯覺。
“咳咳~敖白,你看、最近我都要養傷,做什麽都不方便,所以你可不可以先別忙着去巡海?反正寒季已經到了,你不是說兇鯊和毒物都游到深海去了嘛,那我們就可以放個寒假、好好休息一下。”
不管了,反正先拖住他,別讓他用憤怒的大腦去思考報仇的事情,萬一出點什麽意外,那真是不知該找誰幫忙了。
敖白已經塗抹完了藥膏,他小心地把貝殼裏剩餘的白玉蟹膏蓋起來,放到櫃子裏面去,然後才轉身回到床邊、握住伴侶的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紀墨。不過,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就算将來我把西西裏海全部的兇鯊都驅趕獵殺制服、也無法吸引其他的海洋獸人部落過來居住——因為我們的封海離陸地獸人部落太近了,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偷襲我們,你還是我保護着的都受了這麽重的傷,換了其他的人魚簡直不敢想象後果。”
紀墨十分的頭疼,他也知道海洋獸人和陸地獸人之間目前是水火不容的關系,連和平對話暫時都做不到、更別提和平共處了。不過如果要把自己和敖白的下半輩子都用來和陸地獸人鬥智鬥勇的話,未免太過無趣與疲憊——值得嗎?難道我跟敖白千裏迢迢來到西西裏海,就是過這種生活嗎?
“敖白,你要明白,我們和陸地獸人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現在只有自己一條龍、而我又幫不上什麽忙——可對方是一個龐大的部落啊,如果你哪天真的想做點什麽的話,求你一定不要瞞着我,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好嗎?”
其實,在發生被鷹族惡意襲擊這件事之前,紀墨心裏一直都在想辦法,甚至連初步的構思都有了,不過在親眼見識了陸地獸人對海洋獸人的态度之後,他立刻覺得自己之前制定的計劃是非常不成熟的,搞不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想溝通?怎麽溝通啊,他們一看到人魚就兩眼放光、想抓我回去;一看到敖白就滿臉的仇視、一擁而上想屠龍!
“嗯,你是我伴侶,我當然不會瞞着你,紀墨你放心,我再也不會相信那些卑鄙狡猾的鷹了。”
※※※
東大陸部落族長希格的家裏,擠了滿滿一屋子的獸人。
泾渭分明。一邊是希格和走獸部落的勇士、另一邊是斯卡和猛禽部落的勇士。
“怎麽樣?希格,關于奪回聖湖、屠殺惡龍,是整個西西裏大陸獸人的責任,我們兩個部落理應聯手。”斯卡銳利的眼睛盯着希格說。
花豹瑞率先反對:“不!這次是你們單方面挑釁了惡龍,跟以前的屠龍理由完全不一樣。而且,寒季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部落的勇士都要全力應對寒季的兇獸,現在屠龍,對我們兩個部落都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希圖和青哲還被迫待在聖湖,屠什麽龍?這不是把他們母子的性命推到惡龍的爪心裏嗎?
“希格,難道東大陸部落不是你說了算嗎?”斯卡不滿地瞪了一眼那只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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