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傻白龍·善意的強盜理論

——搶、搶回來?

紀墨聽完之後心裏産生了一片巨大的陰影、一大群內什麽馬噠噠噠狂野沖了過去。

“咳咳~先好好商量商量吧,就當青哲帶希圖回家探親了呗,他的獸父母父不都還住在部落裏嘛。”紀墨好言相勸。

說完之後他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聽起來像是青哲帶孩子回娘家了一樣,真是握了棵大草了!

敖泱聽完神色漸緩,不過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讓他回家看獸父母父也沒關系,但還是得盡快接回來,等下暴雪的話穿過密林就會變得非常危險。”

“嗯。”敖白抱着自己的人魚往家游去,“大哥決定吧,到時候記得叫上我們兩個,紀墨跟着去沒有問題,我會讓他留在河裏等我們。”

經歷過伴侶被陸地獸人傷害過兩次的小白龍,他現在根本不允許紀墨遠離自己的視線,生怕一個轉身不留意紀墨又不見了,龍心都要被吓得裂成八瓣兒了。

紀墨迅速表明支援态度:“是啊大哥,到時候我也可以去,走獸部落外面那條小河我跟敖白都熟悉,那時我們倆就是從那裏找到暗河入口游到聖湖的。”

敖泱微笑着點點頭,覺得小白龍和小醜魚都挺夠意思的。

“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想好了辦法再通知你們。”

敖白爽快答應:“行!”

終于回到了溫暖的聖湖湖底,驅散了渾身的冰寒氣息。

回家的途中,夫夫倆已經順手捕捉了一些魚蝦,兩只坐在家門口的石板上狼吞虎咽。

他們這兩天都沒有怎麽吃東西。

敖白是因為悔恨擔憂着急、一心一意忙着救援;紀墨是因為警惕不放心怕中毒,看着食物也不敢吃。

紀墨身上的皮肉傷口挺多,敖白本來想把最後一點的白玉蟹膏給他用上的,可紀墨不同意,他堅持要留着,說不定以後有更加緊急的情況需要用到。

填飽了肚子之後,紀墨懶洋洋地躺在龍形的敖白腹部,任由對方尾巴一下一下地輕輕掃過自己的肚子。

“他、他還好嗎?”敖白小心翼翼地問,本來強有力的尾巴現在硬是變得輕緩溫和。

紀墨順手抱住了龍尾,輕輕拍打了一下,“孩子很好,放心吧,我現在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他挺厲害的。”

小白龍把腦袋輕輕靠上去、伸出舌頭溫柔地舔舐了幾下,借以安撫裏面的胎兒,給他一點“父親就在身邊保護你”的安全感。

“紀墨,我對不起你,那天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木屋裏、自己出去了。”敖白眼睛裏的血紅慢慢褪去,但隐約還有絲絲縷縷的血絲,混着那冰藍色的眸子,看起來整條龍都難過痛苦極了。

紀墨把魚尾輕輕地甩動着,思考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都怪鷹人太狡猾,我們都輕敵大意了。活着哪能不吃虧啊?幸虧你和大哥這麽快就來救我。這件事沒什麽好說的,這個虧我們已經吃了,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就行。”

“別安慰我了紀墨。”小白龍無奈地說,“我是你的伴侶、是孩子的父親,那天鷹人來了,我卻只顧着去抓幾只鷹來報仇,忽略了你……不過你放心,紀墨,以後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把你放在身邊,不讓那些卑鄙的陸地獸人有機可乘。”

“哈哈哈~那怎麽可能?”人魚樂不可支地大笑出聲,“我又不是玻璃人,用不着你日日夜夜供着,你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做,天天守着我像什麽話?不想把西西裏海變成第二個東海了嗎?該怎麽樣還怎麽樣,以後我自己會小心的,萬一鷹人再來的話我就立刻潛進湖底,陸地獸人又不能下湖抓我。”

紀墨耐心地勸慰安撫自己的龍,他知道敖白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惜眼下他們還要在聖湖待到暖季為止,希望那群鷹人能消停一會兒,讓大家都好好貓冬、休養生息。

“哎對了,敖白啊,那天你們送青哲回去時、你感覺他是個什麽态度?”人魚突然想起來問,他想知道青哲當時的心情。

“唔~雖然青哲沒有說什麽,但是我感覺他挺舍不得的,一直沒有笑過。”小白龍回憶了一下說,想了想他又補充,“不過希圖是明顯舍不得,他還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去接他回來。”

紀墨搖搖頭,“希圖的意見其實不重要,他只是個幼崽,重要的是他母父的意思。說實在的,那天他被鷹人抓傷了,你們為了救我不得不先把他們母子倆送回部落去,我擔心走獸部落會對他們有看法,青哲的日子很有可能不好過。”

多嘴多舌、八卦毒舌、脫口而出惡語傷人什麽的,穿越魚最為厭惡,可惜哪裏都有素質低下胡說八道的惡心玩意兒。

“那也沒有辦法。”小白龍無奈地說,“如果讓他們單獨留在聖湖,萬一被野獸襲擊或者被鷹人抓走了,就更加糟糕。”

嘿~青哲是個雌性、也有自己的情緒和考慮啊,他跟大哥之間又沒有什麽約定或者挑明,頂多算是傳說中“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暧昧階段,這個要怎麽搞?萬一他要是不願意回來難道還真搶?

霧艹,那不是結緣、那是結怨啊。

想到這些時,紀墨試探着問了同為龍的敖白的意思:“敖白,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青哲他不願意回來怎麽辦?嘿~咱們這就是私底下讨論一下,理解嗎?”

小白龍了然地笑道:“你怕我跟大哥說對嗎?放心吧,不會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确定青哲是挺喜歡大哥的,這不就夠了嗎?如果走獸部落有什麽意見的話,那我們更加應該幫大哥去搶青哲,堵住全部走獸的嘴——不應該讓雌性去做選擇,青哲在部落有家人朋友,所以就算他心裏想、也不敢直接說要跟大哥走。”

哎呀呀~哎呀呀~你這條小白龍原來是這樣想的?

唔~貌似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喂~等等,你為什麽連雌性的心理都能猜得這麽準?

人魚有點小情緒了。

紀墨一邊思考、一邊有些急促地甩着尾巴,斜睨着小白龍問:“你怎麽知道青哲心裏是怎麽想的?嗳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懂這麽多,說吧,是不是因為以前龍後經常給你送雌性練出來的?”

小白臉愉快地笑,親昵地拎着人魚的胳膊游回家中,随後在門口布置好水簾的防護。

輕緩地把人魚放到床上之後,敖白仍舊是龍形的,他圈着自己的人魚。

“敖白,我問你話呢,快回答啊。”紀墨毫不放棄地追問——他簡直是大吃一驚,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龍斯文又內斂、不愛說話、一開口就喜歡瞎說大實話。

小白龍逗自己的人魚玩、過足了瘾之後才感慨道:“真是條傻魚,這個其實很簡單啊。你我都知道青哲和大哥之間互相有好感,但陸地獸人和海洋獸人之間仇深似海。”

說到這裏時,小白龍還貼心地停頓了一下、冰藍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人魚,意思是:這個你理解嗎?

紀墨一腦門黑線、還得配合地表示:“哦,這個我知道的,所以青哲一直都有顧慮、很為難,他不敢主動靠近大哥。”

小白龍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又接下去說:“是的,紀墨我知道你為什麽不知道,因為你本來就不是雌性人魚,是跟我結成伴侶之後、為了給我生小龍才主動吃下了合果,海神才賜給了你生育的能力。”說起這些時,小白龍的眼睛裏是滿滿的感激和深情。

呃~我、我、我那時根本不知道那合果是幹什麽用的啊,否則我怎麽可能會那麽痛快吃下去?!!!

穿越魚心裏悲憤地大叫,他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現在連幼崽都揣上了、孩子的父親又一直都很踏實負責靠譜——那就只好讓往事随風而去了、給敖白傻龍留下一輩子的美好回憶吧。

紀墨高深莫測地一笑,抱着自己的龍大力地親了一口,心裏暖暖的又心甘情願。

“所以呢?你還沒有說青哲的事情啊。”紀墨溫馨提醒了一下。

小白龍這才繼續說,“紀墨,可能雌性的心理我比你知道得多。”

“為什麽?”紀墨立刻緊張地問。

敖白用額頭蹭了蹭對方的,有些傷感地說:“是因為母後。其實我小時候父王和母後之間的感情是非常好的,直到大哥順利化形的那一年,南海龍王帶使者過來祝賀時,他們才鬧翻了,那時候他們吵架,父王指責母後丢人、不配當東海龍後,然後他們就對我很冷淡了。現在想想,父王應該是那時就知道了母父和南海龍王敖昆之間的過去。”

“好了~別想了,那都是長輩之間的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紀墨心疼地安慰。

敖白總結道:“我那時就覺得母後是個非常奇怪的雌性。自從跟父王鬧翻之後,她有的時候會抱着我哭、一副非常心疼憐惜的樣子;不過跟父王吵完架之後,她又會厲聲責罵我,罵我不努力、不好好鍛煉,連化形都不會……雌性就是這樣的。”

握了個大蛐~其實龍後是精分吧?她自己沒把婚姻經營好就把怒氣怨氣發洩到敖白身上……穿越魚十分的不屑鄙視。

“所以,青哲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理:靠他自己做決定的話,應該會拒絕回來。”敖白認真道,“因為他不僅有獸父母父朋友、還有幼崽,他肯定不敢站到全部族人的對立面、公然跟走獸部落心目中的“惡龍”走,所以才需要我們幫幫他——直接把他搶回來的話,走獸部落就沒話說了,相反還會很同情青哲的家人。”

紀墨想了想,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用力戳了戳小白龍的鱗片,“嘿~真有你的!看來我是想岔了,這個世界沒有單純的自由戀愛,以青哲的性格和閱歷來說,他也不是戀愛至上的少年。唉~他們那個部落肯定不可能那麽開明、祝福他跟一條龍白頭偕老的。”

小白龍非常認同,“所以,把他搶回來就是幫他做決定,青哲留在部落不可能活得開心,原因我不說你也知道……大哥是條好龍,以後他會好好照顧青哲的。”

“嗯,希望如此。”

※※※

三個海洋獸人猜得沒錯,青哲回到部落的日子确實不好過。

雖然他已經盡量以養傷為由減少出門的機會了,可架不住部落裏那些八卦無聊至極的雌性上門來打聽,他們用各種各樣的表情和語氣,不少雌性都是嘴上說着安慰關心的話、臉上的表情卻隐隐帶着不屑、眼裏還有鄙夷和幸災樂禍。

青哲的母父獸父、好朋友星達和維澤怎麽好言相勸、怎麽直接翻臉都沒用,因為類似的雌性實在是不少,要是鬧大了只會更加影響青哲身為雌性的名聲。

這天一大早又是這樣的,青哲肩膀上的傷口被妥善地包紮了起來,卧室裏三個雌性正在低聲聊天時,又有幾個好奇多事的雌性結伴前來看新鮮。

幾個中年雌性直接走進了卧房。

“喲青哲,你終于回來了?”

“聽說你被惡龍打傷了?現在好點了嗎?”

“啧啧啧~你在聖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其中一個叫小池的雌性笑得尤其的隐晦:“哎~青哲,好好的惡龍為什麽要把你趕回來啊?是不是……?哦呵呵呵~沒什麽沒什麽,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青哲仰躺在床上,神色冷淡,一言不發,這幾天一些族人的言辭已經寒透了他的心。

維澤忍氣說了句:“青哲好不容易才回到部落裏,又受了這麽重的傷,幾位昂達們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就是啊。”星達的言辭一貫比較銳利,“惡龍是我們整個部落的敵人,不管是哪個雌性都沒有力量去違抗的吧?上次是青哲為了幼崽,不得已才去了聖湖。不過,誰家沒有幼崽?誰家的幼崽受到惡龍威脅時、做母父的雌性還能不管不問不成?那樣也太冷血絕情了,獸神不會庇佑那樣自私心狠的雌性的!”

“好了星達。”青哲疲憊地開口阻止,他不希望好友因為自己的原因被部落的雌性長輩們責罵,“小池昂達自己家都有好幾個幼崽呢,聽說他們家的幼崽都被照顧得很好,哪裏有母父舍得自己的幼崽被欺負的?”

此話表面上是恭維勸和,實際上是打臉。

名為小池的中年雌性面色讪了讪,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什麽時,青哲的母父帕拉端着碗香氣撲鼻的肉湯、帶着希圖走進來了。

一看房間裏衆雌性的表情,帕拉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怎麽?”帕拉重重地把木碗朝桌子上一頓,濺出來幾滴滾燙的肉湯、彈到了小池的手背上,引得他一個激靈顫抖,不過還是賠着笑臉、沒敢說什麽。

帕拉走過去握着自己孩子青哲的手,“小池,你們過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呃~”小池等幾個雌性趕緊笑着解釋,“沒有、不是找你,我是來看看青哲的。”

“唉~聽說他受了傷,我就過來看看。”

“可憐的青哲,遭了這麽大的罪。”

帕拉的眼神非常嘲諷地掃過了幾個雌性,“哦,倒是看不出來,你們還這麽關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确實可憐,為了自己的幼崽,哪怕聖湖住着惡龍呢、他也得去啊,唉~我的孩子就是這樣!不像你啊小池,那次寒季暴雪、野獸襲擊部落時,你手腳麻利地就躲起來了,順利逃過了野獸的攻擊——”

說到這裏時,小池的臉皮就紫漲起來了,尴尬窘迫非常,他匆匆起身丢下一句:“嗳~那青哲你好好養傷啊,昂達家裏還有事,得先回去了,有空了再來看你啊。”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帕拉當着衆人的面唾棄斥罵:“小池那樣的雌性也配做幼崽的母父?野獸襲擊部落時,他把幼崽一扔就自己逃走躲起來了,可憐了那只小灰狼,那麽小就沒了……我的孩子這麽勇敢,把希圖保護得好好的,就憑這一點,有幾個雌性能做得到?惡龍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看我的青哲給傷成什麽樣了~”

話說到這裏時,帕拉眼裏忍不住心疼得泛起了淚花,其他雌性再也不敢打聽什麽了,紛紛說着場面上的安慰話,然後悻悻然地告辭走了。

“來、青哲,快把這碗湯喝了。”帕拉照顧自己的孩子。

星達和維澤看着青哲的母父到了之後,就識趣地告辭了,讓他們母子倆好好地說會兒話。

“謝謝母父,你別哭了,我的傷口不會有事的,祭司說并沒有傷到筋骨。”青哲雖然情緒低落、卻強顏歡笑地安慰年邁的母父。

希圖是獸形,小老虎趴在床邊,恹恹的、反常的沉默着。

“你受苦了我的孩子,安心養傷吧,我已經交代你獸父了:務必打起精神把希圖這調皮的小崽子看得緊緊的!在他足夠聽話之前、不允許他踏進密林半步,你就放心吧!”帕拉異常堅定地說。

青哲彎腰揉了一把小虎崽的腦袋,笑着問他:“不高興了?”

“沒有不高興。”小虎崽無精打采地說,他的耳朵尾巴一起耷拉着。

原本希圖以為回到部落會非常高興的,沒想到只高興了一下子而已:他被禁足了,不準離開部落半步。而且他已經開始想念聖湖、想念湖中合力建起的新木屋、想念敖泱敖白和紀墨——最重要的是想念在聖湖時大家都不會限制他,只要沒有危險、就由得他瘋玩瘋跑,甚至敖泱敖白還會耐心地帶着他去捕獵……

帕拉嚴厲地教導他同樣疼愛的小黑崽子:“希圖,你已經不是什麽也不懂的小幼崽了,你現在是大幼崽了,因為你幾次三番不不聽話、偷偷溜進密林,讓你的母父擔驚受怕;還是因為放心不下你,他又陪着你去了聖湖找惡龍,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回來——希圖,你要懂事一點,你是将來的虎族勇士,難道連自己的母父都不肯用心去保護嗎?”

這些話讓小虎崽羞愧又難過,他趴在床邊,舉起兩個前肢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縮了起來。

青哲看了難免心疼,他趕緊幫自己的孩子說話:“這次真的不關希圖的事,母父,希圖還是很懂事很勇敢的,在聖湖的那段日子,希圖就像個成年獸人那樣、幫了很多的忙,真的!”

“唉~”帕拉訓完了幼崽,自己也心疼,他蹲下去拿開希圖的前肢,把他半抱起來,“好了,別難過了,我只是希望你懂事而已。希圖,廚房裏有你喜歡吃的烤肉,你快去吃一點吧啊。”

狠下心教訓一頓、再給準備一點好吃的,長輩待小輩多半如此。

“去吧希圖,別亂跑知道嗎?”青哲叮囑幼崽。

小虎崽這才站了起來,不甚開心地出去了。

※※※

盯着自己的孩子喝完肉湯之後,帕拉的表情非常的猶豫,他艱難地開口:“青哲啊~”

“嗯?”青哲從發呆中反應了過來,打起精神回應。

帕拉握住他的手,憂心忡忡地問:“你在想什麽?”

青哲勉強笑了笑,“沒有想什麽啊母父,獸父今天怎麽沒來?”

“你獸父去找祭司了,給你取藥。”帕拉解釋道,“青哲啊,回來了就好,不要胡思亂想,那些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吧。”

青哲飛快擡頭、眼神裏有慌亂和驚訝,“我真的沒有想什麽,母父,你不用擔心我。”

唉~你瞞得住誰也瞞不住我啊,你可是我生的。

帕拉一針見血地說:“你在想那條惡龍?對嗎?”

“沒有、我沒有!我怎麽、怎麽可能會想他呢?”青哲立刻緊張地否認,他不希望自己的年邁的母父知道太多的內情、徒增煩惱。

帕拉嘆息着說:

“別否認了青哲,每次提起惡龍時、你的眼睛裏都看不到仇恨。”

作者有話要說:

敖白:大哥,你說吧,怎麽搶?搶哪幾個?

敖泱:唔~這個還要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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