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東亞文化環境下,總是壓抑男性的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流血不流淚……

怎麽聽都覺得男人好慘啊,可也引發了一種萌點--越不想展露出軟弱的一面,就越想掀開他堅強的面具,看到他真情流露的一面,大廈崩塌的剎那,親吻他的眼淚,接受他的鋒銳也包容他的軟弱。

童昭細嫩的小手撫摸着韓執的下巴,腦海裏漫着不欲與人言的惡趣味。

近鏡特寫裏,她的指尖輕輕勾劃過他的喉結。

[噫,童昭真是長了張Omega臉的Alpha。]

[男觀衆不懂就問,Alpha是什麽?]

[前面的男觀衆別跑,我有一個G的文件私發給你探讨探讨……]

韓執捏住她的手腕,掀着眼簾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她。

壓在眼睫後的眸光幽深如潭,彷佛要将人吸進去,萬劫不複。

“想弄哭我?有點難度。”

她摸到他的頸椎骨。

骨頭連着肌肉,線條蘊藏着豹子般的爆發力,微涼的指尖描摹着他的肌理線條,明明全是可以描述的部份,空氣中彌漫的氣氛卻快到達不能播的紅線了:“你對女性的紳士風度呢?快,哭出來給我看。”

童昭哼的笑了,态度嚣張又無理取鬧。

韓執拿她這類型有點沒辦法,彷佛一腳踩空,有點不甘又該是生氣的,憑什麽對他這麽橫?可是他對女性的容忍度确實特別高,順勢将她撈過來坐進自己懷裏,親她耳朵:“快別鬧了……真哭不出來,我哭也沒什麽好看的,梨花帶雨不都是形容女孩子的?你哭起來肯定比我好看。”

“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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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昭表示認同。

她也沒少假哭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坐進懷裏後,觀衆開始期待限制級的畫面了。

然而沒有的,兩人交換起了情報。

“我知道你不會透露其他女孩的隐私,不過看樣子你是搞定常曉念了,”童昭說得很篤定,沒給他反駁的餘地,韓執沉默地看住她,知道解釋了也沒用,事實也确如她所說的一樣:“那你得讨好我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二人對對方拿到的海王卡已是心知肚名。

《海王殺》和《天黑請閉眼》、《狼人殺》這類游戲一樣,察覺身份并非游戲的盡頭,兩人的利益是不沖突的,反倒有機會達成雙贏。他需要童昭的心動選擇的同時,童昭也同樣需要他的。

最可能的結果是兩人交換手機,雙向選擇,完美達成任務。

韓執在這時完全可以把話頂回去。

可是他笑起來,神色溫和地任她擺布,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女王大人?”

“……啊,好土,”童昭捏住他筆挺的鼻梁:“是不是故意戳我雷點的?渣男。”

“冤枉啊主人。”

越叫越過分了,韓執忍俊不禁,跟只大狗狗似的往她頸窩蹭。

童昭太清楚他了,這人全身上下沒一處跟犬科動物能扯上關系,狼尚且知道服從頭狼,這人在聽話的外皮下是一顆居無定所,流浪到天涯的浪子心。硬要形容,就是養不熟的野生豹子,有好吃的時候過來啃兩口,不感興趣了轉身就走,跑得還特別快,可惡至極,偏生又有一身華麗皮毛和招人愛的嗓音。

這時候,她聽到游戲室的門發出了一些異樣響動。

只是注意力轉眼就被韓執奪了回去。

“說說你的事吧,”

韓執發現她頸後有一顆小小的痣,特別可愛:“你和那個小少爺怎麽樣了?他看着玩不過你。”

……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童昭很想白他一眼。

然而忍住了。

危澤凱是她見過最鋼鐵的直男,跟第二性征沒覺醒似的,帥氣臉龐下只有幹淨明朗的吃喝玩樂,情情愛愛?不存在的。可是她不願意在同行面前丢面子,就趁着他埋首在自己頸間,看不見她表情的時候故意嘆了口氣:“玩什麽呢?老實孩子禁不住玩,挺可愛的,我打算跟他好好談。”

韓執本來在研究那顆頸後小痣的,聽到這話愣住了:“……好好談?”

彷佛聽到了什麽都市傳說似的。

“對啊,我喜歡他。”

童昭坦坦蕩蕩的說,見他想擡頭看自己,趕忙用臉蹭他的臉頰:“第一次遇見這個類型的,太喜歡了,得好好對他才行。”

這段話不能說是半真半假。

只能說是完全是瞎扯淡。

然而神如韓執,沒看到臉的時候也很難判斷出對方話中的真僞,童昭的聲音又很嬌慵動聽,幹擾了他作出正确的判斷。何況,他也不得不承認……危澤凱的外形是挺優越的。

他沒忍住問出口:“你真喜歡那個類型?”

“沒試過嘛。”

這個回答對海王來說可信性太高了,一下子就說服了韓執。

他洩忿般在她頸上咬了一口:“我這類型你難道就試過了?”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沒想到是童昭無心插柳更勝一籌,這波是她領先了!]

[我願把危柯基稱之為最強工具人!]

觀衆感覺到的事,童昭自然也從韓執的語氣細節裏察覺出來了。

雖然他在接下來的對話中飛快收拾了自己那點子不滿,掩藏得跟沒事發生過似的,不過童昭何許人也?在高端局中,丁點破綻便是全盤皆輸,她剛才不過是想掩飾她搞不定危澤凱的事,沒想到卻激起了他的妒忌心--

原來他也會吃醋啊?

有點可愛,飛快地将那點情緒壓下去的速度也很好玩。

逮住了他的小辮子後,童昭滿臉止不住的幸災樂禍笑意。

吃醋就是喜歡嗎?

其實不然,但起碼有那麽點苗頭,童昭也完全相信他的自控能力,但就像是從強者中奪得一個人頭分都值得讓人高興,她如今成就感滿滿,恨不得将這只大豹豹翻過來,玩弄豹子的雪白肚皮。

童昭斜瞥他:“漏餡了啊,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你……”

韓執瞥一眼她蔫兒壞的笑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讓她停止是不可能的,只能好無奈地笑着抱住她:“接下來該是什麽樣的發展了?童導,給個指示吧,追妻火葬場嗎?沒怎麽追過人,教教我,給我放點水呗。”

什麽追妻火葬場,簡直了。

“拉倒吧你。”

童昭哈哈大笑。

完全想不明白這家夥腦海裏為啥裝了一堆戳她雷點的詞!

聽完她吐槽的韓執理直氣壯:“因為我是作家啊。”

“華夏文壇甚幸有你,早晚完蛋。”

童昭給文壇下了哀的美敦書。

韓執則是覺得這女人什麽都好,就是嘴巴太壞了,決定舍身取義,欺身低頭過去叼住她的嘴唇。兩人是吻得難舍難分,然而導播卻在這時切鏡頭了。

[……導播你今晚雞腿沒了!]

[導播微博在哪裏,兄弟姐妹們把他沖了!]

[合理懷疑這是在騙氪vip會員購買Cut版觀看權,你以為我們會上當嗎?別人不知道,我是上當了,含淚為這對海王充值/微笑/微笑]

鏡頭一切,是剛離開游戲室,就遇上了賀瞬。

“童昭,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他箭步上前,捉住了童昭的手,低啞嗓音中飽含不解與焦灼。

原本在痛罵導播不當人的觀衆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這妥妥的修羅場啊!

翻車了吧?

童昭該怎麽解決?

童昭眼眸餘光掃了一下被捉住的手腕,雖然沒掙紮刺激他,但心聲中已經罵開了:【神經病,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嗎?】

節目組內心沒有一絲波動,還有點兒想笑。

有韓執的前車之鑒在那,節目組衆人已經悟了,普通人玩不過這倆海王的,三言兩語就将人哄好了,簡直是傳銷頭目級別的洗腦水平,要不是三觀不正,能否發展出後宮也是未可知。

副導:“看點應該就是海王們的開後宮教學了吧?”

“賀瞬完全不是童昭的對手啊。”

“難說,賀瞬明顯是占有欲特別強的男人,常曉念是後面被韓執培養出了自信心和自我意識,對他的迷戀也開始淡了,才能對他要追求其他女玩家心平氣和的。”編劇分析道,說服了其他人。

正當幕後所有人和觀衆一致認定童昭能輕松搞定賀瞬的時候,她卻沒用一貫的服軟賣萌裝可憐戰術,只冷冷地眯起眼睛:“躲開你?”

賀瞬沒察覺到她異樣的表情,理直氣壯地質問她:“課程結束後你再也沒跟我說過話了,我想找你,你卻總是和那個大少爺呆在一塊,我沒機會和你說上話,要不是跟着你……算了,這不是重點,你該給我一個答案了。還有,你跟誰在游戲室裏面做什麽?”

還沒确定關系,賀瞬已經對“小女友”表現出了強烈的控制欲。

收拾好桌游玩具,正打算離開韓執在踏出門前被點了名,俊臉上露出被踩到尾巴的尴尬神色,喜感十足。

鏡頭拉遠,将三人同時盡納在畫面內,宛若偶像劇的修羅場。

韓執:【啊這……】

韓執:【先觀望一下,如果有暴力行為還是得保護一下女王大人的。】

[好愛演啊執哥!]

[我覺得他就是想惡心昭姐,昭姐明顯不喜歡被他叫女王大人哈哈哈哈……]

[逗死了這倆,從限制級片子一下跳到喜劇了可還行。]

韓執:【唉,希望童昭正常發揮,不用我登場。】

馬上,童昭就用行動告訴他,姐不僅不掉鏈子,還超常發揮。

她好整以暇地看向賀瞬,帶着三分新鮮七分憐憫。

童昭輕笑了一聲。

“對我指手劃腳,你配嗎?”

這是童昭頭一回心聲跟說出來的話一樣冷淡傲慢。

賀瞬顯然沒想到他嬌氣柔弱的小女神有這一面,也被她前恭後倨的态度弄得呆滞了。童昭觀賞了一會兒他的表情--

她和韓執的确不是一路人,韓執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追求者,而貴妃娘娘?除了天下至尊,其餘裙下之臣只配跪着用背給她墊腳:“行吧,出于人道主義,我讓你死也死個明白,我早就煩了你在輔導學生時還要自吹自擂,還有對女性肉眼可見的輕蔑,每次你跟我挑剔那兩個女的時候,我都快要吐出來了。”

“可是,”賀瞬難以接受:“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唉,算是我白給你上一課了,聽我說話根本是塞錢進你口袋。在心上人面前對其他女性評頭論足,你以為我會很高興嗎?不會的,只會覺得你很不上檔次。”

童昭對另外兩個女玩家确實算不上好感。

宸貴妃的“本我”始終是在後宮裏拼殺出來的,同性等于競争者深深烙印在潛意識裏,這是她偏激又片面的部份。可是對于賀瞬這種……

怎麽說呢?

就像太監對娘娘們指指點點,就算指點的只是個答應常在,貴妃娘娘一樣想給他兩腳,叫他滾去慎刑司,實屬五行欠抽。

趁着賀瞬錯愕的空檔,童昭掙脫了他的箝制,揉揉細白皓腕。

她基本已經斷定危澤凱就是審判官,再不濟也是姓常的或者姓鐘的,但不太可能。如果是常曉念的,恐怕早就将她的名字輸入app裏檢舉了。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賀瞬的表現也不像是拿到什麽特殊身份牌的人。

“還記得你怎麽跟我說的嗎?常曉念想嫁入豪門的嘴臉太明顯,沒有男人會喜歡這種拜金女,鐘慕夕相貌平平又太陰暗,年紀不小了還不趁這機會多做家務表現自己,要耽誤一輩子。”

說到這裏,童昭頓了一頓:【我這樣說會不會很像在給她們出氣?】

這個設想戳到了她的雷點,冒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當場腦補了貴妃娘娘維護後宮姐妹的樣子hhhh]

[翠果,給我摸摸她的臉!]

[導演:人設崩塌ooc了喂]

算了,随便別人怎麽解讀吧,看見男人世界觀都崩了的樣子她便一副愉快極了的樣子狠狠嘲笑他:“你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早就搞定我了?我勸你一句,把女人都當傻逼,只會讓自己顯得特別傻逼。”

這裏的髒字被和諧了。

但是從童昭的語氣表情,觀衆完美接收到了她想表達出來的信息。

明白過來自己被愚弄了的賀瞬勃然大怒:“你……你故意接近我,誤導我的!虧我還對你那麽好,我要向其他人揭穿你,只要讓審判官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就出局完蛋了!”

“嗯,的确,”

攤牌後,童昭臉上的笑就沒止住過,她踏前一步,低聲反問:“那麽,你覺得誰會相信你呢?是和我雙排上了二十顆星的危澤凱,還是那兩個被你瞧不起的女孩兒?你真覺得她們沒察覺到你對她們的蔑視嗎?傻瓜,玩這種游戲拿到平民牌還不知道跟其他人打好關系交換情報,有點好笑啊。”

賀瞬表情一凝。

是啊。

他看不上那兩個女的,她們跟他的關系也淡。

表面客氣叫聲賀老師,上次一起做活動時差點吵起來,他好心勸常曉念實際點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卻不領情,說這是她自己的事。

童昭:【談戀愛最忌把自己孤立起來。】

童昭:【戰術上藐視敵人,戰略上重視敵人……唉,不過我也沒資格噴他這一點,我在同性陣營裏的關系永遠不是冷淡就是敵視。】

她撇撇嘴。

彈幕上便是一片女粉表白的聲音。

嗚,她們好喜歡昭姐姐!

賀瞬忍無可忍,掄圓了胳膊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一直在背後暗中觀察的韓執登時呆不住了,趕忙箭步上前攔住了他高舉的手。童昭對此完全在意料之內,十分妃仗皇勢的擱他後面放嘲諷:“說中痛處就氣急敗壞,要打架嗎?我方派出韓執!”

就差來一句“出來吧皮卡丘”了……

韓執嘴角微抽。

這個女人惡劣的真實性格總能讓他忍不住笑意。

賀瞬在看到韓執的剎那,一些設想和猜疑在頃刻間串聯起來。

他惡狠狠的員光在這對他倆之間回來穿梭了一遍,高傲自尊搖搖欲墜:“……真是一對狗男女!”

說罷,賀瞬甩開韓執的箝制,轉身負氣離開。

挨罵了的韓執看向罪魁禍首:“哄好他不難吧,何必。”

“難,難死了,”童昭挽着他的手晃了兩下,一副嬌縱慣了的樣子:“要我忍住不罵他一頓,簡直難于登天。天啊,你是沒看到他來跟我興師問罪的樣子--憑什麽?連男朋友都不是呢,就想對我行使主權。”

韓執很理解的點點頭:“聽上去很氣人。”

論氣人,童昭才是真正的拉仇恨大師。

然而韓執對男人奇異地沒什麽同理心,他彷佛天生站在女性立場去思考,只想維護女孩兒的利益。

童昭看他不太信的樣子,便舉起右手給他看:“你看,我的手腕被他抓紅了。”

果然,童昭白嫩手腕上有他剛才抓出來的紅印子。

她的膚色雪白,那傷痕便格外顯眼。

貴妃娘娘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當場給他翻了臉。

看到女孩手腕受傷,韓執心裏本來就不多的同情心立刻轉化為對童昭的心疼,他嘆了口氣:“走,帶你擦藥酒去。”

“那你等會得配合我演戲。”

童昭得寸進尺。

韓執知道她大抵是容易被捏紅的體質,但知道她的确是不爽了,便順着她的心意哄她:“好,我資深影帝,陪你演什麽都行。”

童昭露出被取悅了的笑容。

當時誰也沒想到,這句話會成為一句神預言。

且說回現狀。

賀瞬氣得五髒六腑快爆炸了,每一步都狠狠踩在地板上。

他對童昭有好感,喜歡她,是居高臨下式的喜歡,有點得意這個小美女崇拜自己,将她耍得團團轉,給她一點小恩小惠就高興得不行。他從未想過,她居然一直在愚弄他!

他自信于自己不會成為海王的獵物。

女人的把戲而已。

在他這種有閱歷的成功男士面前,一眼就能看穿。

童昭那麽乖,在他面前藏不住事,動辄就臉紅。

恐怕拿到女海王卡的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吧!可惜自己注定是她拿捏不住的男人,危澤凱那種毛頭小子還有點可能,賀瞬很看不中常曉念。

然而、然而……

賀瞬連心聲都呈亂碼狀了。

本能綜藝的觀衆最愛看這種真情流露的時刻,無論是誰倒黴都很真實,很有看頭。就像以前美國的一些真人秀,專門安排嘉賓在鏡頭前撕逼崩潰,說出許多讓受過教育的體面人大皺眉頭的低俗臺詞,收視率卻不錯--

不論時代進化得多文明,群衆愛吃瓜的心是不會變的。

賀瞬走到公共區域的客廳。

危澤凱不知道去哪了,兩個小姑娘在看電視。

他有些不高興,那少爺肯定又躲起來打游戲了,要緊關頭居然少了他。不過轉念一想,只有兩個女的也好,她們好像一直不喜歡童昭,他有次聽到過常曉念說童昭特別綠茶。

賀瞬走到兩人面前,先是定定神,用非常肯定的語氣沉痛爆料:

“童昭就是我們之中的海王,她欺騙了我的感情!”

……

………

常曉念和鐘慕夕親密地坐在小沙發上,擡頭看向賀瞬。

鐘慕夕不愛說話,常曉念卻隐藏不住滿頭的問號和滿眼的疑惑:“啊?”

常曉念:【我們有很熟嗎?】

童昭說得沒錯,他們關系根本就不好。

女海王是誰,并不會威脅到兩個女孩的利益。

常曉念只覺得賀瞬一個男人感情受創找她們幫忙讨公道很智障。

不僅不同情,還有點想笑。

【他不是很看不起女人嗎?怎麽被女人騙還跟女的求助啊,】常曉念的心聲道出了部份觀衆的想法:【關我屁事啊,救命,他一說話更将執哥哥對比得特別好了,希望我以後的男朋友不要像這家夥,求求了。】

如果賀瞬早一陣子來的話,常曉念可能會跟他同仇敵忾。

畢竟在許多非黑即白的網絡小說和短視頻裏,綠茶白蓮花人人得而誅之。

可是得到執哥的滋潤後,她看花花草草都變得寬容了起來,對之前背後嚼她舌根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雖然做不到向她道歉,但起碼別人來诋毀童昭的時候,她并沒有想跟着一起罵的沖動。

“你們這都聽不懂嗎?”

雖然早就知道女人反應速度會比男人慢,但賀瞬依然有點不耐煩:“她故意勾引我,在我向她表白之後就暴露了真面目……”

鐘慕夕好奇:“具體是什麽樣的真面目呢?”

賀瞬憤怒:“她拒絕了我!”

……

常曉念:【媽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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