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轉身離開
坂田玲子最近總會做一個相同的夢。夢裏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歐陽夏月,一個是她自己。可與現在的他們又有很大的不同。準确的說,她覺得夢裏的她們都老了,好像一下子去到了十幾年後的未來。
那兩個女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她正在對未來的歐陽夏月說着什麽,坂田玲子聽不清。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嘴一張一合,而那個歐陽夏月與她認識的那個似乎也有很大不同。绾着頭發,大方得體地坐在那裏,讓人一眼便覺得這是一位貴太太。即便她的臉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蒼白。那個“自己”仍在說着,坂田玲子在夢裏看着這場無聲地啞劇,心中不免猜測。而正當她被這沉默而冗長的畫面攪得煩悶不耐的時候,畫面突然一變,兩人都消失了。就像身處一個關了燈的大舞臺,然後,倏忽一道光打下,照亮了一個人,那人是歐陽夏月。
是她認識的那個歐陽夏月。
而那個黑發及腰的少女低着頭緩緩走近,一步一步最終來到她的面前。最後,怵地擡頭——
坂田玲子便在這裏驚醒了。
她并不是一直在重複這個夢,有時候內容會變,會出現幸村,會出現其他人。可不論哪一個,最終都是以歐陽夏月那個擡頭作為結局。這讓驚醒後的坂田玲子感到恐懼而無助,她必須将房間的燈打開,然後整夜整夜的失眠。
所以她近來的氣色越來越糟糕了,僅有的幾個朋友擔憂地詢問她,可坂田玲子不願說。被問多了煩了,直接翻臉,乃至到最後連那僅有的幾個也不再關心她了。
她最近也不再去“堵”幸村了,她想,她都會覺得旁人一問再問的舉動煩,她這樣三番五次地出現在幸村精市面前的行為一定也會讓他覺得煩。于是坂田玲子幹脆開始避免出現在幸村的視線內,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是讓彼此冷靜的最好方法。
仁王雅治自從打上石膏,便開始了被隊友隔天差五嘲笑的生活。諸如“英雄難過美人關”“要美人不要江山”“英雄救美不錯喲仁王~”之類的話層出不窮。他一開始還會一個個爆栗賞回去,到後面也懶得管了。而唯一沒有嘲笑過他的似乎只有部長了。
幸村精市愈發穩重成熟了。這在他的打球風格中得到了極大的體現。
近期與幸村打過對手的柳生比呂士這樣客觀地評價:“以前的部長是強勢而逼人的,強大而外露,霸氣而側漏。你與他打對手球,會感到步步緊逼的脅迫感,會産生身理和心理兩方面的壓迫感。然而現在的部長,将逼人的霸氣收斂起來,将強勢隐藏在沉穩地外表之下。他的球也許不那麽咄咄逼人,可給對手身理和心理上帶來的威脅……卻更重了。”
仁王聽得一愣一愣,“變化真的這麽大?弄得我好想去和部長打一場。”
柳生搖了搖頭,“最好不要,”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絕對是極差的體驗。況且——”
眼神瞥過仁王雅治的石膏,“除非你想給左手也打上石膏,所以,還是算了吧。”
仁王:“……真是夠了。”不就是接了個人骨了個折嗎,你們用得着如此沒有隊友愛嗎?還能不能好好地一起玩耍了?
日子看似平淡無奇地在一天天過着,一年一度的日本中學生網球賽也再次拉開了序幕。立海大是去年的冠軍,不需要參加預選賽。可随着比賽的一天天臨近,衆人也開始了緊張的訓練。仁王雅治在一個萬裏無雲的日子拆了石膏,歐陽夏月陪他一起。
“總算是拆了,再不拆我真的要瘋了。”仁王感嘆道。
歐陽夏月養成了随時随地在脖子上挂相機的習慣,聞言舉起相機記錄下了最後一刻的石膏,“洗出來後送你,留個紀念吧。”
仁王哭笑不得,“喂喂——”
正在這時,一群人推開醫務室的門進來,首當其沖的就是切原赤也。他笑嘻嘻地跑到仁王面前,仔細打量了翻他拆掉石膏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邊捏還邊說:“會不會碎啊……”
在後面跟着進來的柳生比呂士也打量了眼搭檔的胳膊,然後對切原赤也說:“真的會碎哦,你看,粗細都不一樣了。”
切原赤也一對比,果然發現仁王兩條胳膊一條粗一條細,頓時吓得扔開了手中的胳膊,“哇,真的诶,好吓人——”
仁王雅治臉色難看地說:“真的會被捏碎的話你這麽一扔它也碎了。還有,打了石膏正常人都會一粗一細的,有點常識,切原同學。”
之後陸陸續續網球部的其他正選都進來了,一群人圍着仁王有說有笑。歐陽夏月自然退到了一邊,她看了會兒這幅畫面,最後默默地退出了醫務室,将歡笑關在了裏面。
然而剛走出醫務室,便對上了門外那人的視線。
如果有心躲避,見不到面這種事情再簡單不過。所以,兩人可以說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而乍然相見,歐陽夏月猛然發現幸村精市瘦了很多,也黑了不少。他額上還戴着未來得及摘下來的護額,身上還穿着網球部的隊服,與裏面的那群人一樣。
歐陽夏月只不過看了對方一眼,也許連一秒鐘也不到。幸村精市卻是在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便無法移開目光了。
他将滿身精力再次投入進網球,一場比賽,一身大汗,他感到疲憊卻又難以言說的輕松。然而,這樣自我麻痹的輕松在見到歐陽夏月的那一瞬全線崩潰。原來,思念是想象不到的深。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于是張了張口。可沒等他發出任何聲音,歐陽夏月已經開口了,“你進去吧。”
簡簡單單四個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幸村精市本能地往前一步踏想要追上她,可不知是對方轉身的背影太決絕,還是他在這一刻可恥地膽怯了,他終究只踏出了這一小步。直到歐陽夏月消失在走廊盡頭,幸村精市目送她離開,只覺得心口上的一片空洞。這一刻,讓他想起上一世歐陽夏月離開的那一個早上。
突如其來的慌張與鋪天蓋地的驚恐就這樣席卷了他。
何其相似的感覺,那種即将失去,仿佛再也無法挽回的感覺。
醫務室內是夥伴們的打鬧聲,就連真田都難得笑出了聲。
而幸村精市在原地愣了半晌,手都已經放在門把手上了,結果忽然松開,朝着歐陽夏月離開的方向沖了出去。
仁王好像聽到門口有什麽聲音,愣了下往門口看去,可那裏毫無動靜。有人問起部長,另外一個人奇怪地說,剛才部長還在外面,說馬上進來。其他人跟着疑惑了下,開門去看了看,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便說大概有事去處理了吧。于是衆人無所謂地繼續打趣仁王。仁王本還有些愣神,很快也回到他們之間。
追出去的幸村精市并沒有馬上找到歐陽夏月,他跑得飛快,從三樓到一樓,從教學樓往校門口,然後終于在校門口看到了歐陽夏月。看到那人的身影,他有片刻的安心,腳下頓了頓。快速往夏月那裏走去。
一道轟隆隆的發動機聲音忽然從他身後響起。
幸村精市愣了愣,仿佛速度放慢似的回頭。
這一刻被拉得很長。他的瞳孔明明是倏忽間放大的,也因為這刻意被放慢的鏡頭而顯得一步一幀,清晰不已。
然後,放慢了的鏡頭驟然恢複正常。
轟隆——
戴着黑頭盔全身黑皮衣的男子駕駛着機車急速向歐陽夏月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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