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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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瑤帶上劍向着約定的地點而去。

走着走着，又忽然想到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穿紅衣時的樣子，又加上後來醒來時，那眼神飄忽的樣子，實在讓人摸不透，又帶着些許危險，索性又買了一件衣服，換下來。

半個時辰後，終于到了他所說的地方。

“李清塵，你選什麽地方不好，非要選在這個鳥都不來的地方，害我找了好久。”

“是嗎？時間剛剛好。”李清塵看了看太陽，又看着她，早就派了人守在逍遙閣了，聽說她出來了，就在這裏等着了，她倒是不急，還有閑心情去聽曲，說什麽找了很久，不過是迷惑自己罷了。

李樂瑤不理他，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倚靠着樹，右腿微曲，踩在自己坐着的地方，自帶一種桀骜之氣，微眯着眼睛，看着那站在另一邊的男子。

直挺的脊背，修長的身軀，一直清秀的小臉，也已經退去清澀，初顯成熟，倒是與墨有幾分相似，待看到那雙朱唇時，忽然想起那天在康王書房的事，臉上泛起紅暈。

李清塵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咳，你看着我做什麽，把臉轉過去。”

李清塵恍然回神，轉了一下，又轉回來，“李樂瑤，速戰速決。”

既然歇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手已摸到軟鞭，想了一下，另一手也放在了劍柄上。

她的動作，沒有逃過李清塵的眼睛，兩人霎時打在一起，因為對彼此太過了解，招式一出，早已猜到下一步會做什麽，尤其是兩人的默契程度，若是合在一起，只怕是在整個大夏國，也是鮮有敵手。

在她昏睡的這些天，李清塵一直從未放棄過練劍，只為了有一日能夠打敗她，又加之那日看過了她與燕北寒的對戰，又聽了她們的談話，心中已經豁然開朗。

這一戰一直持續到天也黑了，月亮也已經升了起來。

兩人又一次不分勝負。

“李清塵，沒想到啊，你果然像爹說的一樣，越是往後，進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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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這樣說過？”

“當然，若是他知道曉你與我會變成今天這樣，想來他也是不會教你的。”

李清塵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道：“這是天意。”

“這一次，你稍落我一成，結果是我贏，記得把爹給我還回來，至些算是兩不相欠。”李樂瑤頓了頓，不再看他，“你也早已說過，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系，只當你我，從未相識。”說完，擡腳離開。

“等一下，”李清塵喊下她，邪邪的笑着。

“李樂瑤，秦瑤，你真的覺得你贏了我？我們之間也沒有關系了？”

李樂瑤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只覺得他這個樣子非常危險，每次只要是他看中的獵物，一定會露出這種笑。

“當然。”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當初就是因為你，我君家受你秦家連累，父母枉死，家人受盡折磨，這麽多年，只要我閉上眼，就會看到他們痛苦的眼神，那受盡淩辱的畫面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多少年來從不曾斷過，為什麽你可以什麽都不記得，還要過得無憂無慮，被人寵着愛着。我要親手折磨你，我要讓你親自嘗一嘗那些痛苦，看你還如何逍遙自在。”

李清塵每說一句，便前進一步，李樂瑤只能被逼得後退，直至最後，退無可退，倚在樹身上，被他抓住肩膀，肩上傳來的痛感讓李樂瑤的眉心緊緊擰起，感覺下一瞬間骨頭就會被他捏碎。

微微顫抖的李樂瑤努力的穩定着情緒，卻是無用，卻是不知道他心中可還念着曾經的一點親情。

“清塵，清塵，我跟你說對不起好不好，我不知道，我那時候還小，你放過我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不好嗎？我們應該好好的活着，那樣才是對死去的人最好的紀念，他們一定不希望你變成這樣的。”

看着她眼睛裏泛出淚光，李清塵心忽然疼了一下，又哈哈笑了起來，她怕了，竟然真的怕了，李清塵忽然被這種感覺填的滿滿的，覺得渾身舒爽起來。

“樂瑤，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你的。”冰冷的手指拂過溫熱的臉龐，如同刀子割在臉上一般，李樂瑤心中震顫着，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李清塵忽然放開她，退後幾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李清塵，你瘋了，你一定瘋了，你這個瘋子，我就不該來。”原以為态度軟和下來，會讓他念及以往情份，減少一些心中的怨念，哪知他竟又瘋笑起來。

“是啊，我瘋了，我一定是早就瘋了。”李清塵毫不懷疑她的話，自從知道這個人就是造成自己一家受盡苦楚的人之後，就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只想要靠近她，把自己所受的苦，全都要讓她嘗一遍。

“呀~”

“啪，”又是一聲脆響，這一次卻是打破了他的衣服，露出清晰可見的傷口，血也已經湧了出來。

李清塵毫不在意，竟笑着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傷口，“樂瑤，這血，竟然這樣好吃，想來，你身上的血，一定更香。”

李樂瑤擦擦眼淚，口中罵着瘋子，手中的劍也已經舞動起來。

這一次，李樂瑤已是用盡了全力應戰，李清塵也拼盡全力，盡管胳膊已經受了傷，卻似是感覺不到痛一般，

終日練劍，終于收到了成效，這一次，李樂瑤棋差一着，被他用劍抵處脖子。

“這次雖是我輸，可上一次卻是我贏，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可是說了，過了今天，你若是能贏我，上一次你雖贏了，可是今天還未過去，所以，別想我會把爹給你。”

李樂瑤眼中泛着怒火，一下子咬上李清塵的手臂，而被咬着的手臂正是那被鞭子打傷的那只。

看着那仍往外湧出的鮮血，早已染透了衣衫，李樂瑤眼睛升起霧氣，湊近傷口，舔了一下。

李清塵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做，愣在那裏，被舔過的地方，酥麻着，心裏似是被溫柔的手撫過一般，整個人僵在那裏，臉色緋紅，幸而有夜色的掩飾，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