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獨往醉香樓
顧小小的病來得快,好得也快,第二天就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慕容悠圻見她好轉,便沒有再陪着她,倒是去鋪子裏的頻率增加了,她病剛好,他外出也沒讓她相陪,這樣顧小小反而清閑了下來,好在醉香樓的雲如水還常來陪她,教她制作好吃的點心,她自然将所有時間都傾注在這上面,每天倒有大半時間都在廚房。
時間久了,與雲如水也熟悉了,才知道她之前說家中三代都是開糕點小鋪,這完全是謙虛的說法,她家的糕點鋪,曾經也是譽滿江南,生意紅火得不得了,家中老少仆人也并不少,算起來,她本也是個正正經經的小姐,只是她自小只是對糕點感興趣,才自己跑到鋪子裏找老師傅學着做,誰也沒想到,家道中落,卻只能憑這一時興趣學到的手藝謀生。
顧小小也只感嘆世事難料,問她為何不自己開家小鋪,她也只道在醉香樓也并非久呆之所,只是為了報答一個救命恩人的恩情,顧小小訝于醉香樓都是女子,卻也有這樣的俠肝義膽,雲如水也只是笑笑,對這些過往之事,都不願多說,顧小小也就沒有多問。
顧小小學得很快,沒幾天,簡單的糕點已經能做得好幾種,雲如水還教顧小小釀制桂花稠酒,制作甜湯等,顧小小對雲如水十分膜拜的同時,也受益匪淺。
慕容悠圻越發忙了起來,總是早出晚歸,顧小小一門心思撲在學習糕點上,雖一晃好幾天也未見到他的面,不過也未感覺不習慣,倒是雲如水原本每日都會前來,忽然某天沒有出現時,便叫她有些奇怪起來。
雲如水曾經也和她說過,醉香樓的點心雖然廚房裏的其它人也會制作,但她也不能一整天呆在慕容府,有時生意好時,人手不足,她更是無法外出,不過顧小小可以直接去找她,從醉香樓的後門進去,告訴看守的人說找她便可。
顧小小等了兩日,還是沒看到雲如水,心裏越發擔心起來,不知道她是否生病了,或是出了其它的什麽事情,越想便越不放心,于是向龍伯告了假,就獨自一人去醉香樓找雲如水了。
顧小小在慕容府向來自由得很,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伺候慕容悠圻,既然他不在府裏,她便無事可做,慕容府裏向來不缺人,所謂的告假,也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龍伯問也沒問便準了假。
顧小小出現在醉香樓後門,和看守的人說明了來意時,那個賊眉鼠眼的高個子男人上下打量了顧小小好幾遍,笑得很是猥瑣,口水更是垂涎欲滴的樣子,顧小小頭皮發麻,她幾乎想放棄找雲如水,退回去了,他才讓出路讓顧小小進去。
顧小小戒備地從他身邊跑進去,往他指的廚房方向小跑了好一會,才敢回頭去看他,只見那人一手探入褲裆之中,對她露出一臉惡心入骨的笑,顧小小快步跑開,拐了個彎才将他那令人生厭的目光隔在牆外。心下又忍不住想,雲如水在這裏做事,天天忍受這男人的目光,真是倒胃口。
往前再走一會,便看到了廚房,廚房裏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她站在廚房外呆了一會兒,卻沒有看到雲如水的身影,又仔細望了一會兒,看到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肥胖少年正在快速地擺着各種點心,便走上前去問他,“請問雲姐姐在哪裏?”
那少年忙得頭也不回,只管擺着手中的點心,白裏透紅的臉上還冒出了細雨細雨的汗水,“雲姐有事出去了,你看把我給忙的。”
顧小小看他一刻不停的樣子,倒有些歉疚起來,看來往日雲如水去慕容府教她做點心,倒是拖累了其它人,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又問:“她去哪裏了?什麽時候回來呢?”
“我也不知道呀,雲姐沒交待。”少年一擡手,用袖子抹去了臉上的汗,又接着麻利地擺着盤子。
顧小小見他着實沒空,既然雲如水沒事,她也想就此走了,她道了聲謝走正離開,那少年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好姐姐,你去前面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點心捎兩盤出去呢,翠萍姑娘房裏的客人叫了合歡糕和如意糕,催了兩回了,晚了財叔又要批我一通。”
這財叔估計就是慕容府龍伯一樣的人物,顧小小原想說自己并不從前門走,可轉念又想起剛才守住後門的男子,又改變了主意,往日她女扮男裝到醉香樓來,也都從前門來去,對前門的位置也不陌生,聽這少年這麽一說,覺得往前門走不再碰到那個男人倒也是個好主意。只是她對秦樓楚館的規矩并不是十分熟悉,更不知道前門是根本不會讓女子進來的,而她一個女子走到前門去,又會有什麽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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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少年忙碌成這樣,她心裏還有幾分歉疚,順道幫他送兩盤點心,也不是什麽難事,于是就問他,“那個翠萍姑姑的房間在哪裏?”
那少年擡頭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姐姐竟然不知道翠萍姑娘麽?”
顧小小搖了搖頭。
這少年見她有些眼生,便多看了她兩眼,見她衣着不像醉香樓的姑娘一樣輕透□□,容貌嬌美可人,眉眼間還帶着幾分清純懵懂,未沾染一絲風塵之氣,更加讓人看了心動,衣裳質地頗佳,也不是醉香樓裏下人的衣着,心中便自然地将她當做剛來的姑娘了,他正忙得不可開交,也沒閑功夫多問,便将兩盤點心遞到她手裏,說:“在二樓最靠裏一間,若是找不到,随便問個姑娘便能知曉。多謝,多謝!”他向顧小小打了個揖,也沒和她多說,又去忙着擺放其它的點心。顧小小端着兩盤點心走到醉香樓前方的小樓,順着樓梯走到二樓,才發現那少年指路并未指清楚,二樓最靠裏一間,卻不知是往左走最裏一間,還是往右走最裏一間,她站在樓梯口呆住了,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走才好。
正躊躇間,樓梯上走上來一對摟抱在一起的男女,顧小小想起剛才那少年的話,只好叫道:“這位姐姐,請問……”
話未說完,那男子擡頭見了顧小小,手上的折扇已經朝着她的下巴伸将過來,動作十分輕佻,他五官長得算俊秀,只是帶着十足的痞氣,“原來醉香樓何時收了這麽國色天香的美人兒,本少爺竟然不知。”
顧小小大吃一驚,連忙幾步跳開了,望着他樣子尤如一只受驚的小兔,那男子見她如此更覺得心癢癢,還想上前調戲,卻被身邊的紅衣女子一把抱住了,她嘴角下方有一顆痣,笑起來更是嬌俏可人,“我說何大少爺,可沒見過您這麽三心二意的,抱着一個還想着另一個。”
顧小小站在幾步外防備地望着二人,聽這姑娘叫他何大少爺,這人莫非就是傳言中将自己的丫環賣給別人做小妾的那位?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雖然年紀與慕容悠圻相仿,也同樣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慕容悠圻絕不會如此浪蕩輕浮。
何大少爺手上的折扇在懷中美人鼻尖上一點,笑道:“又有什麽關系?我們三人同諧魚水之歡,豈不是更加快活?”
“您真是壞極了,”那紅衣女子一跺腳,身子扭得像條蛇,妩媚的雙眼稍打量了顧小小一番,心下也有些奇怪,媽媽若是收了新人,沒道理她都不知道,但是媽媽早定了規矩,新人若是沒有她的首肯,是決不能被客人碰的,她忙道:“可使不得,這樣媽媽可要将我罵死的,您要是好這一口,還怕沒有機會?今日就到我房中,讓我好好伺候大少爺吧。”
那何大少爺想必也是醉香樓的常客,也懂得其中規矩,聽她這麽說,便将放肆地在顧小小身上打量的目光收了回來,一下子将紅衣女子抱了起來,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
說話間已經快步向其中一間屋子走去,顧小小雖自然也知道他們說的并非什麽好話,無故招來麻煩,正不知如何是好,見二人走開,也暗自松了一口氣,那翠萍的房間還是沒有問到,她左右看了看,便決定先往一邊走到底問問看,如果不是翠萍的房間,那肯定就是在另一頭了。
她沿着右邊的通道走到底,正想敲門,門忽然開了,出來了兩個身前着黑衣的男人,顧小小在樓梯處剛被那什麽大少爺的輕薄,還有些驚懼,一見房內走出兩個男人,忙後退了兩步,那二人一見到她,立即警覺地将身後的門關上了,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洞來。
二人中較年長的那個年紀約二十出頭,皮膚較黑,長相還算端正,只是臉上的肌肉顯得十分僵硬,身材粗犷,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另一個年紀較輕,卻目光如電,仿佛眼底升騰着殺氣,顧小小登時覺得渾身冒起絲絲冷氣,這兩個人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令人無端覺得恐懼,她就好像單獨走在森林裏,忽然遇到了兩條兇狠的狼,雖盯着她沒動作,卻好像随時會撲上來将她撕咬成碎片一般。
顧小小有些緊張地說:“兩位哥哥,我是來為翠萍姑娘送點心的。
二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顧小小等了片刻,很識實務地說:“如果她不在這邊,我到那一頭找找。”說着便要退開,但年輕的那人手一擡,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喉間,顧小小吓了一大跳,端着點心的手都有些發抖起來,只聽那人說道:“醉香樓的人居然不知道每個姑娘的房間?”
聲音嘶啞,此刻聽起來更加難聽,顧小小急忙說:“我不是醉香樓的人,我是來找人的,順便幫廚房送點心過來。”
“不是醉香樓的人,卻出現在醉香樓,還是個姑娘。”這醉香樓是什麽地方,他們都再清楚不過,按規矩,不該有除了醉香樓姑娘以外的女子出現在這裏。二人對視了一眼,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年長那人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老實交待,不然來了可走不了了!”
顧小小急道:“沒有任何人派我來,我真的是來找人的。”這二人早已認定了她有問題,再多說也是越描越黑,看二人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倒是說得出做得出的主。
正當顧小小無措的時候,一門之隔的房內,卻是完全另一副情景,醉香樓的花魁紫瓊香肩半露地側躺地床上,半抹酥胸若隐若現,只是睡得人事不醒,臉上還帶着異樣的紅潮,越發襯得她的容顏嬌美如花。
本是極香豔的畫面,卻無人欣賞,房內還有兩名年輕的男子,将她這個極受恩客們追捧的花魁晾在床上,他們卻圍坐在桌子邊上低聲讨論着什麽,神情嚴肅謹慎。
二人都長得十分俊美,其中一名坐在桌子右側的男子身着一身紫黑色長袍,衣着華美,做工精致,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高貴之氣,年紀雖輕,眉宇間卻帶着一種俯睇天下的孤傲。他身旁坐的男子則一襲白衣,眉目如畫,柔和沉穩,仿佛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淡定從容,相較之下則更顯得親切。
聽到房外的聲音,二人停下了交談,白衣男子先一步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透過門縫望見了外面的情景,頓時臉色一變,快速地望了同伴一眼,神情變得複雜。
那男子見他這副模樣,便也起身去看房外的情況,一見到門外被手下制住的女子容貌時,他幾乎全身一顫,灼灼有神的雙眸迸出驚喜的光芒,立即就要沖出門去,只是下一刻,身體卻被人緊緊拉住。
他轉身,開心的神情溢于言表:“你看她,長得和我母妃簡直一模一樣!”
回頭見白衣少年眼中沒有半分驚訝,仿佛對這件事早已知曉,這人開心的神情也變了,驚疑不定地望着拉着他的人,問:“難道你知道她是……?”
白衣少年緩緩地點了點頭,見他又要返身出門,他忙壓低了聲音道:“你現在不能出去,先放她走,我回頭再與你解釋。”
“如果是她,我怎能放她走?”他幾乎是低吼出來的,白衣少年朝門口瞥了一眼,擔心他們的對話被門外的人聽見,又将他往房內拽了幾步,才說:“她現在住在我府中,今後自會再見,只是現在卻萬萬見不得,你聽我一言。”
俊美的臉上升騰起幾分怒意,緊緊地盯着這個幾番阻撓他的人,只是與他對視的雙眸卻平靜如湖,片刻之後,他終是妥協了,沖着門口說道:“青風,白扇,把人放了”
門口兩人聽到了聲音,立即應了聲“是”,便将抵在顧小小脖子上的匕首收了回去,顧小小如遇大赦,一刻不停地走了,邊走還邊想着,剛才從那房裏傳出來的聲音,真是猶如天籁一般動聽。
顧小小走到樓梯口處,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另一端走了過來,見她要下樓,忙叫住她:“小妮子,你是來送點心的吧?把點心給我。”
顧小小也顧不上問她是不是翠萍,将點心往她手中一放,便飛也似地逃開了,這醉香樓,她再也不要來了!
紫瓊的房門吱的一聲開了,白衣少年對門口較年輕的那人說道:“白扇,你暗中跟着剛才那位姑娘,務必保護她安全回到慕容府。”
白扇領命去了,房門又關上了,他微微想了想,轉身正要說話,只見一個黑影飛身撲了過來,他沒有防備,被狠狠地按在牆上,脖子被堅硬的手肘制住,一動也不能動。
制住他的人顯然氣憤得很,吼道:“慕容悠圻,原來你一直知道她在哪裏,卻瞞了我這麽久!”
這白衣少年,正是慕容悠圻,被人壓制着,他也不掙紮,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這人怒得要冒出火花的眼睛,說:“隧夫人臨終前将她托付給我,我自要保護她的周全。”
“你覺得我沒有能力保護她麽?”他幾乎是咆哮地反問他。
慕容悠圻不怒反笑,“縱然是天子,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你這時候知道我是天子了,你瞞着我這件事,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年輕的帝王宇闕華怒氣沖沖地說着:“你明明知道母妃遇害的消息讓我痛苦萬分,我在這世上唯有小妹一個親人,我一直都在找尋她,你卻這麽可惡,明知她在哪裏卻不曾透露半句,叫人拉出去砍十次頭都不為過!”
慕容悠圻笑道:“君無戲言,你這砍頭的話可別再說了,萬一真砍了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聽他這話,倒像是篤定他不忍砍他頭似的,他皺眉恨恨地看了慕容悠圻一眼,冷哼了一聲,神情很是不滿,但手上卻收了力氣,将人放開了。
慕容悠圻活動了下身子,嘆道:“你平心而論,我做哪件事情,不是為了你們兄妹好?小小的事,不與你說,原因想必你也能猜到幾分。”
“你是怕太後知道她還活着,會對她不利,也怕太後利用小小來要挾我。”他的苦心他能體會,但心裏還是不甘,“你我重逢已經六年,你哪怕與我提上一提,即便不把小小接到宮裏,我心裏也舒服一些。”
慕容悠圻搖了搖頭,“不與你說,還有另外的原因,一來,萬一在太後面前露出端倪,被她察覺了珠絲馬跡,就壞了你的全盤計劃。再者,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我剛才極力阻止你出去見她的原因。”
他說到這裏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唇,宇闕華擔憂地問道,“怎麽了?”
慕容悠圻想了想,才緩緩地說:“當年的事,小小……是半分也不記得了。”
“怎會如此?”宇闕華越發揪心起來。
慕容悠圻嘆了口氣,說:“這就要從十年前那件事說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考科三和科四啦,兩周的時間內要全部搞定,我再不能在電腦前糾結是寫文文還是看科四題目了,再這樣下去會翹掉滴,軒準備做一個勤奮好學的好寶寶先,停更兩周……我是在自言自語嗎?有人會介意嗎?給點回應撒~倫家好歹也是一直勤勞碼字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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