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那個什麽谷主,賀庭歌皺了皺眉,看着幾個離開的和自己一般服飾的少年,想了想便跟上去。
“庭歌?”突然身後響起一身叫喚,賀庭歌轉身看着身後跟上來的少年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跟着他們幹什麽?”少年清秀的眉眼帶着不解。
賀庭歌自己當然也不知道,但只是默默地看着少年,一言不發。少年似乎習慣他沉默不語,只好道:“我知道你氣惱昨天唐玉對你下手不知輕重傷了你,可是,今兒谷主要考察學業,你可不要亂來。再說,四師叔那麽護短,你去了也不一定讨好。走吧,師父在前面等着,可不要遲了。”
雖然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麽,但至少明白對方和自己是同樣的目的地,便點點頭跟上。
所謂的演練場其實就是一片平坦寬闊的空地,場地一邊整齊的排列着幾把太師椅,對面便是一個形似閱兵時的主席臺,上面放着兩把椅子,中間一張小桌子。
賀庭歌站在隊伍中間不起眼的位置,跟在所謂的自己師傅身後。一席深藍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走到自己的椅子邊,一臉肅穆的坐下去,略顯發福的身材裹在深藍色的衣袍裏,倒也顯得精神。看着別的幾個師兄弟帶着各自的弟子找到各自的位子坐下,也只是看了一眼,不閑不淡的輕哼一聲。
很快,場地周圍就已經站滿了清一色的少年弟子,而主席臺上所謂的谷主還沒有到。偶爾能聽到前面各師叔伯之間不冷不熱的談話聲,賀庭歌四下裏望了望,都是與自己年紀相近的少年,清一色的紫色刺繡白袍。有幾個站的近的弟子之間竊竊私語,聽過去,無非就是談論着谷主,或者自己是否會被谷主稱贊之類的。也有擔心自己學藝不精被逐出谷去的。還有一些人則是站的困了,淺淺的打着哈欠。
突然,賀庭歌瞥到場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似乎站着個人,站姿并不周正,斜斜的半倚半挂着。天青色的衣衫随着偶爾吹過的風微微擺動。看身形,似乎也是和自己目前一般的年紀,只是有些遠,看不清眉目。那人似乎注意到賀庭歌正在看他,擡起手招了招。
賀庭歌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便不再搭理,轉過頭去看向前面的主席臺。也不知除了谷主之外還有什麽人?怎麽會有兩把椅子?
正想着,便聽到四周安靜下來,随即便看到前面坐着的幾個師父站起來,恭恭敬敬道:“谷主。”
給叔讓讓
賀庭歌這才注意到主席臺上緩緩走上去的人,一席深紫色的寬大長衫,滿頭的白發随意的束在腦後,一手持着一個不知是什麽木材雕刻的手杖,緩緩的走向臺上的椅子。看起來雖然年邁,卻是不顯半點老态,擡手示意站起來的幾位師父坐下。
賀庭歌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剛才的那棵樹,卻已不見那人蹤影。
“開始吧。”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楚。谷主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揮揮手直接開始。
想到冉叔說的話,賀庭歌默默看着幾個被挑好的人選走到場上。
也不知道這谷主要考察什麽,之見演練場上放置了不僅十八般兵器,還有筆墨紙硯,琴棋鼓樂。
第一個上場的是大師伯手下的弟子,看起來略年長于自己,魁梧的身材挑選了一把極不相稱的短劍。也不見谷主說什麽,便在場地上做好了攻勢。
賀庭歌倒是對這些不甚在意,也就是随便瞥了兩眼,但是看到那少年從容收勢而立的樣子,心裏也不由得贊了一聲。
接下來好像是四師叔手下的弟子,之間那少年清瘦的臉上帶着一絲玩世不恭的笑,突然就讓賀庭歌想到了唐玉偵,想到那場險勝的戰役。暗自咬咬牙,垂下眼簾。也不知道對方表演的什麽,總之身邊傳來一陣陣掌聲。
等再次擡起頭的時候,上場的正是之前叫過自己的那個少年,只見他沒有挑選什麽兵器,只是執起一邊的筆墨,在紙上寫些什麽,看也看不到。賀庭歌便擡頭去看主席臺上的谷主。一看之下,不禁皺起眉頭,那谷主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少年,看那一身天青色的單色衣袍,不正是剛才樹上的少年?
只見他躬身湊在谷主身邊說了什麽,谷主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別樣的神色,目光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落在賀庭歌身上。
賀庭歌深深皺起眉來。接着便聽到谷主清晰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耳鐘,把你的那個弟子叫來,我瞧瞧。”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谷主的方向看過去,不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賀庭歌看着四周的目光,突然覺得神經跳的厲害。
耳鐘略顯發福的身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那個自己看來既不合群,又不成器的弟子,面色僵了僵。猶豫道:“谷主......”
“上來吧。”谷主卻是打斷他,向賀庭歌招了招手。
賀庭歌略一遲疑,便擡步走上前去,不卑不吭的站在谷主面前,此時那個原本站着的少年正坐在谷主邊上,低着頭吹着茶杯裏的茶葉,看不到面目。
四下裏許多少年都抱着看好戲的表情看着他。
“你有什麽學術?”谷主淡淡問道。賀庭歌聞言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谷主身邊的罪魁禍首一眼,對方雖然沒有擡頭,但是他依然覺得那低着的臉上,嘴角肯定是彎的。
想了想,賀庭歌終究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向那個最不起眼的道具。
之所以所有人都會感到詫異,是因為,那裏放着一把弓,一把破舊而簡單的弓,上面還落着一層薄灰。幾根羽箭似乎都已經放置的太久而有些蟲蛀一般的小孔,箭頭也是鏽跡斑斑。
要問賀庭歌會什麽,說實話,在場這些他都不會。要是現在有一個對手他可能寧願選擇與對方赤膊也不會借助邊上的冷兵器。至于琴棋書畫,那就更不用說了,從小就沒有培養過的細胞,不會突然長出來。雖然書法還算過得去,但是,他瞥了一眼剛才那少年的行書,一種無力感由心而生,人比人,果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當然,要說他最稱手的,還是槍,似乎對于遠距離射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感度。從十七歲第一次拿槍開始,他幾乎從未失手。
所以,在目前沒有槍械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選擇了與槍同樣的遠距離射擊武器,弓。
但是在場的人,在看到他拿起弓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露出鄙夷的神态,谷主眯着眼眉頭也是略微皺起,弓,在翠谷的學術中是最不被看好的一項,甚至,撇開弓來說,羽箭作為投擲玩物對人來說,只不過是閨房之樂。
雖然作為十八般兵器來說,弓的傷害高,距離遠,但是,不知怎麽來說,弓卻是整個翠谷所有弟子,還有老師最不願涉及的學藝。所以,谷中的弓箭少之又少,但是作為十八般兵器之一,也只好就是像這種場面,才随便拿出來一把來充數。
賀庭歌沒有在意場中人的目光與唏噓聲,彎腰撿起那把看起來相當破舊的弓,拉了拉弦,感覺并不是很差,再看一眼地上散着的羽箭,明顯箭頭生鏽,形似破銅爛鐵。
谷主略有所思的看着場上的少年,伸手捋了捋胡子,沒有吭聲,而他身邊的少年,此時也擡起頭來,俊秀的臉上,帶着一絲好奇般的目光看着賀庭歌,唇角有意無意的勾起一絲笑意。
拿着弓來到場中央,賀庭歌四周看了一圈,由于根本沒有料到會有人挑選弓,所以也沒有設置打靶。再看四周人的目光,似乎也不見得會有人突然殷勤的擺上什麽靶子。
就在這時,突然聽得身邊一陣風聲,一抹白影從身邊掠過,轉眼便站在百米開外,賀庭歌心裏微微一震,好快!
轉頭看去,石臺上已沒有那少年的身影,只聽到遠遠的傳來那少年清朗的聲音:“我來做靶。”
賀庭歌眯了眯眼,看着百米外那個天青色的身影,依舊看不清眉目。那少年負手而立,聲音輕快:“射中印堂,便算你正中靶心,要是偏了,就來我給我做一個月侍從。”規則簡單明了,但在賀庭歌聽來,卻覺得對方根本就是在給他設圈套。
眉毛很狠皺了皺,賀庭歌終究還是擡起手中的弓,搭上那只滿目瘡痍的羽箭,向着遠處的人拉滿了弓。
隐約感覺到那少年似乎揚起一個笑容,賀庭歌原本瞄準印堂的箭輕輕向下挪了幾分,接受過先進教育的他,自然知道子彈和箭都走的抛物線,更何況,箭速比上子彈來說,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之所以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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