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看起來晶瑩剔透。

傅清城站在門口,也不進去,只是定定的看着中央的臺子。賀庭歌的目光最終落在支架上的那把弓上,那是一把比一般常見的弓大上許多的巨型弓,大概有近兩米長度,弓身形似鳳凰翔天之勢,鳳眼處,也就是手柄處,鑲嵌兩顆烏黑的石頭,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黑的看不到一絲雜質。整個弓通體泛着紫光有略透明度。也不知是什麽材料做的。

“拿下來。”傅清城突然開口道。

賀庭歌眉頭微皺,但是還是上前去站在那把弓的面前。不知道為什麽,近距離看着這把弓,一種特別的感覺突然由心而生。

賀庭歌伸手握住弓柄,但是,卻是拿不起來。雖然他早就料到這把弓不會輕,但是卻沒想到會這麽沉。傅清城的目光随着賀庭歌的動作變得有些緊張。但還是一言不發的看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不怎麽沉的弓,變得似乎千斤重,但是賀庭歌還是不服輸的将兩只手都握上弓柄。用上全身力氣,或許男人與生俱來就有一種不願低頭的心性,越是不容易,越是不願意放棄。此時的賀庭歌就覺得自己似乎和這把弓較上勁了。

好在,賀庭歌好歹是近二十五歲的男人,這身體本人的力氣似乎也大,以至于雖然這把弓沉,但是終究他也不過就是一把弓,最終還是被賀庭歌拿下來。似乎只要從那個架子上拿下來之後,就沒有那麽沉了,賀庭歌得意的撇撇嘴,也不過如此。

然而目光落在弓上的賀庭歌,沒有看到傅清城眼裏一閃即逝的嘆息。

“試試吧。”傅清城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賀庭歌握着弓跟在他身後出了地宮。

由于這把弓身邊沒有匹配的箭,而其他的羽箭都相對來說特別短,所以賀庭歌只是拉了拉弦有些可惜。

傅清城卻是一擡手,只聽一聲清脆的呼嘯聲,一截兩米多長,手指粗細的梨樹枝應聲掉在地上,傅清城躬身拾起來,幾下除去上面的雜枝,遞給賀庭歌:“用這個吧。”

賀庭歌接過來也不多說,搭上手中的長弓,卻不想,那弓的弦卻是十分緊,兩手開拉卻也只是拉開一點點距離。賀庭歌眸子深了深,幹脆一腳蹬在弓柄,雙手握住弦與箭尾,擡起弓,對準天上的圓月,用力一拉,弓形如滿月,突然間賀庭歌感到自己周圍都暗暗流動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氣流,衣擺竟然都有些無風自動。

自始至終,傅清城都安靜的站在賀庭歌身邊,一句話也不說,目光落在拉滿的弓上有落到賀庭歌身上。終究,不言不語。

伴随着一震鳳鳴般的呼嘯聲,賀庭歌手中的梨樹枝離弦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視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射在天上的月亮上。空氣中還存留着梨樹枝破弦而出的殘鳴聲。

“怎麽樣?”賀庭歌從身邊傳來的聲音中回過頭,看着少年清亮的眼睛,道:“好弓。”

傅清城只是唇角勾了勾,眼神示意賀庭歌手裏的弓,道:“這是神鳳弓。”

賀庭歌将手中的弓擡起來看了看,果然在手柄出看到幾個小篆字體。他伸手遞給傅清城,卻不想傅清城卻是搖搖頭道:“我拿不動。”

風雨欲來

賀庭歌眉頭微皺,雖然拿下來的時候确實費力,但是現在除了感覺比平常弓沉了些,但不至于拿不動吧。

傅清城解釋道:“這把弓相傳是用九重天鳳羽神君的骨架煉制的,一般人拿不動。小王爺本來天生神力,又或許與這把弓有緣,才拿得動他,當年師父可是動用五個壯漢才将他擡進地宮的。”

賀庭歌詫異的看着手上的弓,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給你講個故事吧。”傅清城淡淡說道:“先把弓放回原處。”

等回到竹樓,傅清城坐在輪椅裏,倒上清茶,才緩緩道:“這是曾經師父給我講的,對了,我師父是千機子,不是谷主,這都是幌子,我只是以谷主弟子身份,留在這裏守着這把弓而已。”

賀庭歌靠坐在床邊,也不插話。

“記得是這麽回事,說是九重天上的鳳羽神君是一只青鸾的化身,一直住在九重天守護着一顆名叫‘落黎’的明珠,後來一條在九重天修煉的騰蛇趁鳳羽疏忽的一剎那吞了那顆‘落黎’。

鳳羽為此雷霆大怒,與騰蛇大戰三天三夜,卻不想吞下‘落黎’的騰蛇修為大漲,擊敗了鳳羽,逃往凡間,化身人形,但卻生性殘暴,一度興風作浪,生靈塗炭。

後來被北重天紫微大帝降服,押回九重天,鳳羽為彌補過錯,化身為神鳳弓,墜落凡間,到一個俠義之士手裏,消滅被騰蛇制造出來的大小妖怪,人間才漸漸太平。

紫薇大帝将騰蛇化為一只利箭,取名:離恨天。與神鳳弓一起,鏟除凡間業障。以贖自身罪孽。”傅清城低着眉目看着桌上的燈火,靜靜的說着。

“很精彩的故事。”賀庭歌打着哈欠,懶懶說道。

傅清城笑笑:“這只是個傳說罷了,有很多種說法,我說的也不過是其中一種。不知道這把弓到底是誰鍛造的,但是每一個神秘的東西都有屬于他的一個傳說,神鳳是,離恨天也是,只是,離恨天從來沒有人見過罷了。”說完便看着燈火,不再說話。

賀庭歌靠坐在床邊,坐了良久,突然道:“睡吧。”

傅清城點點頭,簡單洗漱罷便鑽到被窩,往賀庭歌身邊拱了拱,将冰涼的腿貼在賀庭歌懷裏安靜的閉上眼。

從上次被賀庭歌發現之後,賀庭歌便一直睡在他身邊,夜裏習慣性的将他的腿放在自己溫暖的懷裏,傅清城也似乎貪戀這中溫度,每夜再也不用忍受那種煎熬。

只是一個月,一個月而已。 夜,并不黑,漸漸習慣了谷種生活的賀庭歌看了一眼身邊月光下被鍍上一層瑩白色的少年的睡顏,手自然的放在身邊人膝蓋處,将對方的腿放入自己懷裏,繼而輕輕合上眼。

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習慣着生活的小細節,當有一天突然在夜中驚醒,而身邊卻是空空如也,不知道記憶中懷裏那一絲冰涼還會不會觸動心中最深處的那一絲溫柔。

月光下的夜晚,空氣中靜的只能聽到隐隐約約的呼吸聲。突然,傅清城眉間一鎖,雙眼猛地睜開,警覺的感受着空氣中突然的變故,縱然只是一絲細微的動靜。賀庭歌剛剛入睡,不安分的動了動身子,但還沒有醒。

傅清城看了一眼賀庭歌,不動聲色的坐起身來,輕輕繞過賀庭歌拿過一旁的衣物。

樓下的院落在月光下被披上一層薄薄的輕紗,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響。素衣的少年卻是一改往日随意的神情,帶着幾分肅然,向着梨園方向看過去,似乎那裏有着什麽。

終究是察覺了什麽,賀庭歌朦朦胧胧轉醒,懷中卻是空空如也,身邊的床榻已經透着幾分冰涼的氣息。賀庭歌皺着眉坐起來,一邊衣架上也沒有那素白的衣衫,心中一種莫名額不安蠢蠢欲動,一把拿過衣物一邊披着,一邊向外走去。

似乎整個小院裏只有賀庭歌一個人一般,除了自己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長之外,在看不到一絲別人的身影,也嗅不到一絲別的氣息。

“傅清城!”賀庭歌懷着試探的心思,對着空空的院落喊了一聲,意料之中的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夜風吹在臉上,微亂的發絲拂過臉龐,原本不爽的心情又煩躁了幾分。

突然,賀庭歌警覺的偏過頭看向一邊,雖然那裏一片漆黑。很久沒有的警惕心在這一刻重新回到身為軍人的賀庭歌身上,他絕不會認為自己将夜間的飛鳥看成那一閃而過的黑影,也不會認為,傅清城半夜三更不睡覺就是為了裝鬼吓唬自己。當然,賀庭歌也絕對不會認為,那是什麽“髒東西”,無關乎信與不信,只是直覺罷了。

那,就只有一種說法了:有人,潛入了梨園,傅清城察覺了,出來探查。想到這裏,賀庭歌不禁有幾分後悔剛才自己那一聲,想來對方也是憑借自己的聲音才尋到路徑闖出梨園陣法的。

一旦認識到事情有了意料之外的發展,賀庭歌瞬間進入戒備狀态,敵在暗我在明,絕不是賀庭歌喜歡的作戰方式。那把槍就在牆邊,賀庭歌伸手将他握在手中,來人絕不簡單,從那一閃即逝的身影來看,賀庭歌自認絕不是對手。他賀庭歌雖然從不向敵人低頭,但他也絕對不自負。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不過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罷了。下一秒,一陣空氣的顫鳴聲從身後傳來,賀庭歌心裏暗罵一聲,腳下一縱,忙閃離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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