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大修)

刀劍相交的打鬥聲從不遠處傳來,葉錦瑤虎軀一震,她記得書裏寫過她男神文武雙全,武功高深莫測,所以這應該就是她男神來救她了吧?

就在葉錦瑤恨不得歡呼雀躍的時候,她忽然被人給拎起來了,陰冷的感覺在脖子上蔓延,猶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她隐約感覺到一只大手在腦後粗魯的撕扯,下一瞬葉錦瑤就看到了周圍的場景。

黎明将至,天色已經不是那麽昏暗,視線裏清晰可見橫七豎八的屍體躺了一地,濃濃的血腥味熏的人幾欲嘔吐。

葉錦瑤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統領,跑了一個。”

這時,有人提着劍走過來,腳步所至,劍尖不斷有濃稠的血珠滴落。

葉錦瑤吓得一個哆嗦,這不對啊,不是她男神。而且這群人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麽來路,可千萬不要剛出了虎穴又進了狼窩啊!

“把人撤回來,總得留個喪家之犬回去和梁達那個老閹狗報信。”被稱為統領的男人修眉鳳目,嘴唇削薄鋒利,殷紅若血。

“這個女的怎麽辦,要不要?”提劍的男人用空閑的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統領眯着眼看着葉錦瑤,沒有說話。

“別殺我,大哥,別殺我,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啊,我也是被抓來的!”葉錦瑤急忙搖頭,急切地說。

“被抓來的?”提劍的男人走過來,嫌棄的看着葉錦瑤,“像你這樣胸前沒有二兩肉的幹煸豆,抓來幹什麽?”

葉錦瑤只覺得胸口猶如遭到暴擊,什麽叫沒有二兩肉的幹煸豆?她只是發育的晚了點好不好!

看着男人手裏仍在滴血的劍,葉錦瑤抿了抿嘴唇,“我也不知道啊……”

被稱為統領的男人興致缺缺的轉過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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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錦瑤:“……不要啊大哥,我……我說我說,他們想從我手裏得到一塊錢氏一族的信物玉佩,就陷害我殺人然後把我關進牢裏,不知怎麽的我就被他們帶到了這裏。”

“玉佩在哪裏?”統領眼神陰冷的看着葉錦瑤。

“這……被偷走了……”

“殺了!”

葉錦瑤:“……真的被偷走了,他們為了栽贓陷害我,留了塊假玉佩換走了真玉佩……”

“殺了。”

葉錦瑤真的要哭了,飛快地在腦子裏想着自救的方法,忽然間想起剛才這個男人提起一個人名——梁達,對,梁達,閹狗梁達,急忙道:“我……我知道梁達在哪裏——”

話沒說完,脖子一涼,一把長劍橫在頸間,葉錦瑤吓得立刻閉嘴。

被稱作統領的男人放在腰間的手摸了摸刀柄,鳳眼眯起,聲音寒涼:“我不聽廢話。”

葉錦瑤急忙道:“梁達要去禹州找神醫周先生……”她猶豫了一瞬,聲音低了下來,“梁達在禹州搶了一個女子,他……有些……癖好,把那女子折磨成重傷,所以想找神醫周先生救命。”

梁達,閹狗,禹州。

幾乎是一瞬間,葉錦瑤就想到了一串劇情,如果她沒有猜錯,那麽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梁達的死對頭,玄衣衛統領徐謂言,和沈嵩一樣,都是皇上悉心培養的心腹愛将。

徐謂言眯了眯眼,“去禹州。”

一行人轉道去了禹州。

葉錦瑤心裏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測,于是跟提劍的男子打個商量:“那個……大哥,你能不能派個人去薊州府給我……我爹傳個話,我被人劫走了,我爹肯定很擔心。”

男子笑了笑,随口道:“你爹?你爹是誰?”玄衣衛上門從來都是要麽抄家要麽滅門,這小丫頭哪裏來的膽子竟敢讓玄衣衛給她傳話?

“我爹……我爹是薊州府長青候。”葉錦瑤被他笑的渾身發冷,硬着頭皮道。派人去個信,萬一她猜錯了,說不定還能來得及救命呢!

“薊州府長青候?”男子意味深長盯着葉錦瑤,“你是候府哪位小姐?”

“……二小姐。”葉錦瑤摸不着頭腦。

“生母早逝的那個?”男子眼皮一跳,不會這麽倒黴吧?

“……是。”葉錦瑤皺着眉,思索着男人這麽問到底什麽意思?

“你先在這裏等着。”男子把葉錦瑤提着放在馬背上,自己去前面找到了統領徐謂言:“統領,那女的應該是奉安夫人的女兒,如果她沒有說謊,梁達那裏就麻煩了,要不要給沈三爺傳信?”

徐謂言摩挲着刀柄,“給沈三傳信,就說葉二在我們手裏,讓他拿張鸷的人頭來換!”

“統領,張鸷畢竟已經入了內閣,沈三爺未必會願意冒這個險。”

徐謂言回頭看了眼馬背上的葉錦瑤,看着不遠處已經能看到城牆的禹州城,夾着馬腹,“天黑之前進城。”

張鸷作惡多端,罄竹難書,偏偏又得罪了沈三的侄女,即便沈三不願意,沈大小姐的未婚夫殷衡也不會放過他。

有些時候,要想毀掉一個人,很不必親自動手,只要撕開一個口子,多的是人會幫着你将他打落塵埃,萬劫不複。

天涼了,張鸷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薊州府,沈嵩剛從長青候府回來,就收到了徐謂言的傳信,看到信裏的內容,他忍不住皺眉,葉錦瑤陰差陽錯被徐謂言救了倒是個意外之喜。只是後面這個要求……

即便沒有徐謂言的話,沈嵩也不打算放過張鸷。

自打張鸷進了內閣,手伸的越發的長了,就憑他讓人暗中挑撥阿白姐妹倆,借阿姝之手毒害阿白,手段如此陰損歹,毒龌龊下作,簡直不把定遠候府放在眼裏!

張鸷。

沈嵩叫來了青檀,“帶人圍了玲珑閣,一個都不要放過,子時之前結束。”

京城傳信,張鸷明日就到薊州府,如今他就先給他準備一份大禮。

是夜,無月。

重重黑影借着夜色的遮掩向着玲珑閣圍去,一場厮殺無聲無息的展開,直到子時方才結束。

黑影如同來時那般,又無聲無息在夜色裏消失。

翌日一早,沈嵩用過了早飯,青檀就過來彙報昨夜情況:“三爺,玲珑閣的人已經盡數清洗,另外屬下等還查到玲珑閣是張鸷私産,早在五年前張鸷就已經和南陽郡王府舊臣私下勾結。還有一點,據玲珑閣掌櫃交代,玲珑閣背後除了內閣張鸷還有宮裏人……”

沈嵩聞言挑了挑眉:“宮裏人?梁達?”

青檀意外的點了點頭:“玉佩的事就是梁公公提起的,二人商議事後三七分。所以張鸷才會這麽積極。”

“嗤,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傳聞,竟是讓這些人激動的上竄下跳。”沈嵩用完早飯,跟着去了書房,“行了,至于長青候夫人的事你直接派人告訴長青候就是了,畢竟長青候頭上的草長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清理了。”

青檀:“……”

青檀抽了抽嘴角,是啊,誰能想得到那個讓長青候趁着發妻有孕偷香竊玉的小秦氏,竟然給長青候頭上種了這麽多年草。

是個男人都會覺得恥辱,也不知長青候後悔不後悔當年為了這麽個女人背叛發妻。

長青候府,聽說玲珑閣一夜被滅,長青候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心裏對沈嵩越發忌憚。

“侯爺,欽差大人派人給您送來一封信。”長随一早就接到守門的小子遞進來的書信。

“好了,你先下去吧。”

長青候接過書信擺了擺手,以為是什麽機密事情,結果通篇考下來氣的他兩眼發黑,若非知道沈嵩此人最是公正嚴明,容不得弄虛作假,他幾乎都要以為是誰看不得長青候府,是來跟他結仇的。

他緊緊地捏着手裏的信,眼珠赤紅,“來人,去把大小姐帶來,不要讓夫人發現。”

長青候心裏清楚,沈嵩從不會無的放矢,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心存一絲幻想。

葉菁儀剛用過早飯,正在房裏跟丫頭一起繡嫁妝的時候,忽然被人敲暈了。

書房裏,長青候看着碗裏互不相溶的兩滴血,氣的一掌拍碎了桌子,眼珠子赤紅,“賤婦!”

葉菁儀被無聲無息的送走了。

長青候坐在書房裏,看着手裏被捏的皺巴巴的書信,恨得咬牙切齒,目眦欲裂。

當年酒醒後發現自己欺負了小秦氏他有多愧疚,這會兒就有多惡心。這個賤婦,怕是當年在閨中就不守婦道,珠胎暗結才發現大事不好就找了他做冤大頭,讓他給別人養了這麽多年孽種!

好!好得很!

長青候心裏恨得滴血,想到小秦氏肚子裏還有一個不知是誰的種小的,他陰恻恻地笑了,賤人,騙得他好苦!也該叫這賤人也嘗嘗被騙的滋味了!

“來人,給夫人熬一碗安胎藥!讓大小姐親自送去!”

一個時辰後,聽着主院那裏傳來夫人腹中胎兒不好了的消息,長青候坐在椅子裏仰頭大笑。

良久,他看着牆上畫卷裏容顏依舊,清麗無雙的女子,眼角微濕,“報應,都是報應。”

當年發妻有孕他與小秦氏暗通款曲,甚至在發妻死後這麽多年任由小秦氏苛待阿瑤,如今到頭來自己卻只有阿瑤這麽一個血脈,長青候忍不住苦笑一聲。

小秦氏落了胎,心裏又痛又恨,想叫來鄒嬷嬷查清楚怎麽回事,叫了半天也不見鄒嬷嬷的影子,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候慣常在屋裏伺候的大丫頭翠竹進來道:“夫人,鄒嬷嬷家裏前些日子出了事,一家五口都被殺了,鄒嬷嬷昨日才知道,因此今兒個就沒有來。”

“……你說什麽?”小秦氏聞言眼皮子一跳,吓得險些從床上跌下來,她揪着丫頭的手:“鄒嬷嬷怎麽了?”

翠竹被小秦氏抓得生疼也不敢吭:“回夫人的話,鄒嬷嬷一家五口都被殺了,要不是鄒嬷嬷在伺候夫人,說不得也要遭了毒手。”

小秦氏腦子裏轟的一聲,鄒嬷嬷一家子都被人殺了?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從頭到尾都知道?腹中墜疼的感覺拉回了小秦氏的神智,她捂着肚子,“去把大小姐帶來。”

她是喝了丫頭送來的安胎藥才落了胎的,而那丫頭……小秦氏眯着眼,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再次懷上,竟然就這麽掉了!若非身體不允許,小秦氏恨不得親自到大丫頭院裏去問個清楚。

約莫半刻鐘,葉菁儀雙眼通紅地過來了,看到床上的小秦氏,她簡直恨不得撲過去問問她知不知道廉恥。一想到方才書房裏聽到的那些話,葉菁儀就腦門充血,恨恨地咬着牙道:“母親喚我來是有何事?”

小秦氏忙着養胎,有許多天沒去看女兒了,這次見面,她驟然發現女兒陌生了許多,就連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變了,“儀姐兒,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是誰指使你的?”

“我做了什麽?女兒不明白母親的意思。”葉菁儀低着頭攪着手帕,心裏卻越發的痛恨自己的母親,若不是她不知廉恥,她如何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儀姐兒!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小秦氏已經顧不得自己還在做小月子,心上人多年無子,如今她好不容易再次懷上,薛府醫還說極有可能是個男胎,她都給心上人傳信了,結果卻被儀姐兒一碗藥弄沒了,小秦氏心裏痛恨不已。

若非知道儀姐兒不可能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小秦氏哪裏還有精神頭兒與她拉扯?

“母親要我承認什麽?”葉菁儀驀然擡頭,滿眼恨意地看着小秦氏,“承認自己不是爹……不是葉家的血脈?承認自己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小秦氏心頭竄起一股心驚肉跳的涼氣,她瞪大眼色厲內荏地看着葉菁儀斥責道:“儀姐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是誰在你跟前說閑話了?你莫要被人給騙了,我是你母親,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誰的女兒嗎?”

葉菁儀卻是知道母親這是心虛了,否則早就一巴掌打到她臉上了。她捂着臉又哭又笑,片刻後才放下來,看着小秦氏道:“所以母親,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見小秦氏眼神躲閃,葉菁儀又補了一句,“母親不用再騙我了,父親已經叫我去滴血驗親了,我不是他的女兒!”

“什麽?”小秦氏驚駭欲絕地看着女兒,“滴血驗親?”随即她眼神陰冷,“是他對不對?是他讓你這麽做的對不對?”

是了,必然是姓葉的發現了什麽端倪,殺了鄒嬷嬷一家來殺雞儆猴,逼得鄒嬷嬷……不對,這件事鄒嬷嬷未必知道,一直以來她都是瞞着鄒嬷嬷的!所以姓葉的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小秦氏腦子裏亂極了,等她回過神來就對上葉菁儀充滿恨意的雙眼,只聽8她道:“母親,為什麽我不是爹的女兒?為什麽?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胡說八道!我說你是葉家的孩子你就是葉家的孩子!”小秦氏咬死不承認,心上人還沒來,她又剛落了胎無法自保,必須不能露出破綻否則姓葉的肯定不會放過她!

為今之計只有拖,拖到那人來了,到時候她是不會放過姓葉的,她一定要親手給肚子裏的孩子報仇!

葉菁儀卻是不信她的話,仿佛受了刺激一樣叫起來:“為什麽到現在你還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姑姑早就知道我不是葉家的孩子,她知道我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野種!我說她為什麽一直看不起我,原來她早就知道我不是葉家的孩子,所以她才一直都不同意讓我嫁給表哥!母親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我爹是誰?是誰,他是誰?”

小秦氏倏地眯起眼睛,葉蓉竟然知道!怎麽可能?!不可能的!

“我是長青候府的主母,葉家的當家主母,你是我的女兒,自然是候府的大小姐,是侯爺的女兒!”小秦氏打定主意死不承認,她知道一旦自己承認了,等着自己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不行,她必須等到那人到薊州府!

接下來,無論葉菁儀怎麽哭怎麽鬧,小秦氏都咬死不承認,最終葉菁儀只得無功而返。

主院外,長青候看着雙眼通紅地葉菁儀,心緒複雜難言,這個女兒他也曾經捧在手裏千嬌百寵過的,如今卻驟然發現她不是自己的女兒。

“儀姐兒,雖然你不是我的女兒,但到底叫了我這麽多年父親,有些事我還是要提前告訴你,”長青候雙手負在身後,看着院裏的桃樹,眼神悠遠,“南陽郡王府的事發生後,你姑母與你祖母讓人撺掇你上吊威脅你母親,此事惹怒了你母親,她命鄒嬷嬷給你姑母一家一個教訓。”

葉菁儀聞言心裏萬分不是滋味,她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是你母親的意思,還是鄒嬷嬷自作主張,你表妹被……鄒嬷嬷的兒子污了身子。你姑母與你表妹如今已是恨上了候府,如此,你還要嫁給你表哥嗎?”長青候是不贊成這門婚事的,事情走到了這一步,葉菁儀嫁過去就只有被江家母女磋磨的份兒!更何況,軒哥兒薄情寡義,根本就不是良人。

“……”

葉菁儀被這個真相吓得合不攏嘴,她與表妹本就不合,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表妹怕是恨死她了,如果嫁進去……葉菁儀下意識的抖了抖,只覺得渾身冰涼。她看着長青候,嘴唇開開合合,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父親,我……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長青候嘆了口氣,也松了口氣,儀姐兒除了嘴巴壞點兒,倒也不是個心思歹毒的,他也不希望她嫁進去一輩子被人磋磨。摸了摸她的頭,道:“不嫁,只是這件事結束後,我會送你進京,去你外祖家,将來你的親事就要由你外祖做主了。”

葉菁儀張嘴就想說自己不想去,然而又想到自己不是葉家的女兒,沒有理由再留在葉家,沉默片刻只能點點頭。

幾乎是一瞬間,葉菁儀看着長青候的背影幾乎落淚,“父親,從前是我嬌縱任性,對不起阿瑤妹妹。阿瑤妹妹最是膽小,她是不會殺人的,父親你一定要把阿瑤救出來……終歸是我對不起她,也不知到時能不能……還有沒有機會親口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長青候腳步一頓,“儀姐兒,你長大了,日後進京萬不可再如此莽撞。”

葉菁儀點了點頭,對着長青候的背影跪伏在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薊州府外,張鸷坐在馬車裏,手裏摩挲着一枚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玉佩,眼裏溫情脈脈。他有兒子了,在他都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他忽然有兒子了,張鸷心情激蕩,跟皇上遞了折子假托探親的名義出京,就是為了看自己的兒子。

“老爺,到了。”

馬車在玲珑閣不遠處的巷子裏停下。

張鸷撩起簾子下了馬車,進了院子。然而,不到半刻鐘張鸷便黑着臉出來了,他站在門外,遠遠的看着玲珑閣的方向,眼底一片寒霜。

“派人去長青候府與夫人傳話。”張鸷背負雙手,聲音冷沉。他簡直不敢相信,不過是一夜的功夫,他費心經營幾年之久的玲珑閣被清洗殆盡!

不過是一夜的功夫啊!

張鸷幾乎暴怒,玲珑閣是他最大的底牌,是他手裏最暴利的産業,如今竟然被人端了!

簡直該死!

然而讓張鸷更加暴怒的還在後面。

被他派去長青候府的下人一臉驚慌臉色慘白的跑回來,嘴裏叫着:“老爺,不好了,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張鸷的腦子有一瞬的空白,他一把揪住此人,陰着臉:“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夫人,夫人肚子裏的小少爺沒了。”那人哆哆嗦嗦的說着,心裏暗道倒黴,怎麽偏偏是他去跑腿的時候遇見了壞消息?這下子完了,老爺肯定要遷怒與他。

再次聽到這句話,張鸷喉嚨一甜,嘴角溢出血跡,他一把丢開此人,擡腳就把人踹到了一邊,跟着就想沖向長青候府問個清楚。

還是一旁跟着來的幕僚一把将人拉住,勸道:“老爺,不可!當務之急是查清楚夫人為何會落胎,才好給夫人和未出世的小主子報仇啊!”

被街頭的冷風一吹,張鸷瞬間清醒了許多,然而雙重噩耗帶來的打擊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許多,“備上厚禮,先給長青候府遞帖子,明日拜訪。”

至于今日,還是先查一查玲珑閣為何會被清洗的事情吧!

欽差行轅裏,沈嵩看着一條一條傳過來的消息,眉梢微挑,“這次,你親自去,盯緊張鸷,不要再讓他逃了!”

青檀神色一凜,“三爺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好幾次都覺得不太順,現在這個還算勉強,唉,反複無常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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