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怕什麽來什麽。

南陽郡王世子話一落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江家主狐疑道:“有沒有可能是血不夠?”

葉錦瑤冷冷地看着江家主,心道這種人面獸心,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活該落到一無所有的境地。

江家主自然注意到了葉錦瑤的目光,他一手握拳抵着嘴唇咳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對于這個原該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江家主是看不透的,他們的計劃最開始出現偏差就是因為她,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病秧子,仿佛一夕之間就變了個人似的。

江家主的猜測得到了南陽郡王世子的認同,面具男抓着葉錦瑤的手,直接在她手心橫着劃了一個大口子,殷紅的鮮血順着暗門上的紋路開始蔓延,等到所有的紋路都被鮮血浸透,葉錦瑤已經覺得頭暈目眩了。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暗門轟然而開。

南陽郡王世子眼神一亮,率先上前,面具男這才松開葉錦瑤,跟了上去,就連江家主也呼吸粗重的緊跟着進去,這可是錢氏一族的寶藏,代表着數不盡的金銀珠寶,誰能夠不動心不眼饞?

“金礦!竟然是一座金礦!”

“哈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葉錦瑤坐在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沈嵩給她喂了一顆補血藥,正捏着一塊帕子正在給她包紮傷口。

沈嵩的臉色少有的難看,黑沉沉的,仿佛能擰出水來。包完了傷口,沈嵩看了眼寶藏暗門裏透出來的光,朝着後面打了個手勢,暗中潛藏的人立刻影子一般蜂擁而入。

“要進去看看嗎?”沈嵩扶起葉錦瑤問道。

葉錦瑤揉了揉腦袋,晃了晃,“不看了,血放的太多,我有點頭暈。”

沈嵩聞言扶着她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目光沉沉的看着暗門的方向。

世人擠破頭都要搶到手的,在她面前卻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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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是如此。

夜風涼飕飕的,沈嵩在她身邊坐下,脫了自己的外衫披在葉錦瑤身上,讓人靠在自己身上,“可能還需要一會兒,你先靠着我休息一下。”

葉錦瑤頭暈的厲害,雖然吃了周先生準備的補血藥丸,到底是效果沒那麽快,于是閉着眼靠在沈嵩身上。

清列的冷香入鼻,葉錦瑤清醒了些,心道這樣的沈三爺可真是……讓人更心動了怎麽辦?

暗門之內,江家主和面具男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和下面的金礦,面色癫狂。

南陽郡王世子卻拿着帕子捂着嘴,指揮着手下在寶藏裏尋找着什麽。

這一刻,南陽郡王世子的目光充滿了狂熱,既然寶藏的傳說是真的,那麽不死藥的傳說肯定也是真的!

只要找到不死藥,他就能擁有健康強壯的體魄,能夠獲得長生!

一刻鐘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南陽郡王世子,依然毫無所獲。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死亡的恐懼籠罩在心頭,心底的奢望被打破,他瘋了似的沖到堆積的珠寶面前,親自開始尋找。

面具男看了眼南陽郡王世子,眼神幽深,背在身後的雙手動了動。身形一閃,出現在江家主背後,抓着他的脖子向後一擰,發出咔嚓一聲,然後把人丢開。

江家主撲通一聲倒下了,臨死前臉上連驚訝恐懼都沒來得及露出。

這一處動靜雖小,可南陽郡王世子帶來的不乏有高手,聽到動靜就立刻警惕起來,滿滿的把南陽郡王世子圍了起來。

面具男搖了搖脖子,面具下露出的嘴角挂着陰森詭谲的笑意,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南陽郡王世子走過去。

“霧十,你要做什麽?”南陽郡王世子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捂着嘴咳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面具男霧十詭異一笑:“世子爺該不會以為這世上真的有什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吧?”

說完他哈哈大笑。

南陽郡王世子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臉色瞬間失血:“你……是你?”

霧十笑着點了點頭,語氣裏透着得意,“我若是不讓人這樣說,世子爺又怎麽會費盡心機幫我找到錢氏寶藏?畢竟我一個人勢單力薄,哪裏比得上世子爺您呢?”

南陽郡王世子聽了只覺得氣血翻湧,恍惚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抖着手指着霧十:“你……你竟敢騙我!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霧十聽了瞬間變臉:“殺了我?就憑這些人?”

說完霧十就動了,和貼身保護南陽郡王世子的人交上手,雙方勢均力敵,打的很激烈。

山洞裏的陰影裏,徐謂言看着打成一片的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開始吩咐手下的玄衣衛:“找機會補刀,幫他們快點結束。”

他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問題,南陽郡王府找到的錢氏寶藏是真的,那麽畫卷上找到的難不成是假的?這也太奇怪了吧,大秦氏總不可能這麽坑親閨女吧?徐謂言這會兒好奇的抓心撓肺,琢磨着待會兒讓人把寶藏運出去,他就要問問沈嵩。

玄衣衛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南陽郡王府的人就不行了,十幾個死士勉強和霧十打成平手。

有了玄衣衛見縫插針的補刀,戰局扭轉得很快,南陽郡王府這邊兒只剩下一衆蝦兵蟹将,人數不少,卻沒什麽本事。

霧十看着滿地屍體,往後退了退,心底發寒,他眯眼看着南陽郡王世子,看到對方一臉驚,心理不斷往下沉,不是他的人,也不是南陽郡王府的人……那就只可能是他們被人盯上了!

他忽然想起來半月前接到的一封信,信上說沈嵩奉了皇帝秘旨出京辦差。之前他沒在意,可現在想想,早在葉錦瑤被救走的時候他就該發現的!

怪只怪當初他只以為對方是明珠郡主派去保護葉錦瑤的人,畢竟他讓人綁走葉錦瑤那天,她剛從明珠郡主的別院裏出來。若是當初他再謹慎一點就好了,現在最棘手的還不知道沈嵩知道了多少……

霧十腦子有一瞬的清明,看了一眼山洞裏的情況,準備立刻逃離。

沈嵩是出了名的難纏,一旦被他盯上,能把你底褲都查的一幹二淨,這裏很可能已經被沈嵩帶來的人圍住了,再留下來就不安全了。

可惜霧十剛動,脖子上就覺得涼飕飕的,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別動,你再動一下,我可不保證自己能不能拿的穩了,到時候你的脖子還在不在就沒人知道了。”

霧十渾身僵硬,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在他身邊兒潛伏了這麽久,他卻一直沒有察覺?

難道今天真的跑不掉了?霧十心裏一片絕望,他不能被抓住,否則一切就完了,只要逃出去,他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逃出去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徐謂言親自動手,天下間就沒人能夠逃的出去。

霧十和南陽郡王府的人都被關在薊州城知府大牢裏,玄衣衛則是連夜給皇帝送了密信,彙報了這裏的情況,好讓皇帝盡快派兵護送這批珠寶進京。

畢竟薊州府的事還沒完,沈嵩和徐謂言都沒有騰開手。

那天夜裏南陽郡王府的人和霧十被抓之後,沈嵩和徐謂言連夜刑訊,審出了所有玉佩的下落。

南陽郡王府的人是怎麽找到的錢氏寶藏,沈嵩并不關心,但是青檀他們根據大秦氏留下來的那幅畫竟然也真的找到了寶藏。

沈嵩親自去看過了,如果他沒猜錯,那麽代表錢氏信物的玉佩就是用來打開這個寶藏的鑰匙。

大秦氏把玉佩給了江家做定親信物,卻把畫留給了葉錦瑤做嫁妝,這種舉動……就是沈嵩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葉錦瑤當年還是個襁褓裏的嬰兒,拿着這樣的東西,能活到如今也只能說是命大了。

當沈嵩把這些告訴葉錦瑤的時候,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眼問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真是不能理解大秦氏的用心。

沈嵩心裏有些猜測,卻也不好說出來,拍了拍葉錦瑤的頭,只讓她別想太多,好好修養。

葉錦瑤聽話的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從京城回來後,她總覺得……她和沈嵩的見面次數急劇增加,雖然每次都是有各種各樣的正經的理由。

安撫了葉錦瑤,沈嵩問了周先生,得知葉錦瑤身體沒大問題,只要好好修養,吃好喝好睡好,把失掉的血補回來就好了。他頓時松了口氣,小姑娘掌心的傷口橫貫了整個手掌,差一點就能見到裏面的森森白骨,因而在刑訊霧十的時候,沈嵩下手格外得狠,連徐謂言都忍不住頻頻側目。

沈嵩沒有解釋什麽,他向來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尤其是那些不重要的人。

收到了皇上連夜派人送來的秘旨,二人齊齊松了口氣,然後開始查探從畫卷上找到的藏寶地。

那是另外一座山,與烏镆山的相錯并不是很遠,甚至可以說是一脈相連,只不過中間斷開了。

青檀帶人查看過,寶藏的暗門在半山腰,沈嵩拿着收齊的玉佩依次安放在暗門的凹槽裏,然後拉着中間的古銅手環扭了一圈,就聽見陳舊的咯吱聲落下,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暗門開了。

沈嵩帶人進去,放眼望去是滿目刺眼的金光,金銀武器雜亂放置,堆積如山,只是數量比之前那一處要大得多。

沒待多久沈嵩就出去了,讓戶部的人進去清點裝箱,由皇帝的親信派人押送入京。

寶藏裏有一封遺書,乃是錢氏先祖留下來的。原來錢氏家大業大,怕後人守不住家業,被小人惦記,特意留書交代後人,輕易不可動用寶庫裏的東西,除非遭遇滅頂之災,可以借着寶庫向皇帝投誠,求個恩典。

然而錢氏一族嫡系血脈凋零的太快,以至于如今只剩下葉錦瑤一個獨苗苗。而繼承錢氏産業的旁系子弟只知寶藏傳聞,而不知真假。否則能不能留到現在還未可知。

錢氏寶藏清點完畢之後,徐謂言帶着玄衣衛護送戶部和押送寶藏的禁衛軍回京了,一道的還有明珠郡主。

臨別前,明珠郡主依依不舍的拉着葉錦瑤,再三叮囑:“你可一定要來京城看我啊!不許撒謊!不然我……我就來薊州府找你!”

葉錦瑤笑了笑,答應了她,然後目送一行人走遠。

沈嵩看了眼神情有些失落的小姑娘,拍了拍她的腦袋,“我送你回去。”

葉錦瑤點了點頭,乖乖跟在沈嵩身後。

周先生應了沈嵩的請求,給長青候治病,如今病還沒治好,不能離開,沈嵩也跟着留下了。

這幾日裏發生了不少事。

江家以秋風落葉之勢敗落,幾乎要到了流落街頭的地步。而江家主的被抓無異于雪上加霜,一個勾結南陽郡王斂財意圖造反的罪名,足夠江家滿門抄斬。

江家老太太一瞬間仿佛老了幾歲,原本還青白相間的頭發全白了,而計劃好送走的小孫子不知被什麽人給殺了,就連別院裏那個女人肚子裏的曾孫子也沒了。

江家,一瞬間就走到了絕境。

而這個時候,老太太又想起了被她下令關起來的江葉氏,親自去把人放了出來,關懷備至的寒暄一番,然後才說了這幾日的事情,最後求江葉氏回去跟自家大哥求個情,給江家留一條活路。

原本欣喜無比的江葉氏如遭雷劈,“娘你說什麽?他被抓了?什麽時候的事?”

“前幾日的事,他也是被逼的啊!若不是南陽郡王府仗勢欺人,他又怎麽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啊!阿蓉啊,你去跟侯爺說說,讓侯爺替大郎說幾句好話吧!大郎平日裏最老實了,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的,都是南陽郡王世子逼他的!”江家老太太涕淚橫流,哭的好不凄慘。

江葉氏聽了抓着江家老太太的手,安慰道:“娘你別擔心,我這就回去問問大哥是怎麽回事。你放心,夫君為人本分,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我一定讓大哥在貴人面前給夫君多說些好話,盡快把夫君放出來。您就安心在家裏等着吧!”

江家老太太聞言頓時松了口氣,立刻讓管家安排馬車送江葉氏回府。

馬車裏,江葉氏一路上心驚膽戰的,她最擔心的就是她的軒哥兒如何了,可她不敢問,也不能問。

江家那個死老婆子歹毒的厲害,若是她露出個什麽來,只怕就出不去江家的門了!

哼!讓她給姓江的求情?

做夢還差不多!

被關起來的這幾日,江葉氏差點以為自己活不下來了。若非月姐兒那個不争氣地偷偷給她送吃的,她早就餓死了。

江葉氏想了想,待會兒回去了她一定要先給母親好好認錯,求得母親的原諒。然後在央求母親把軒哥兒找回來,軒哥兒可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正在與沈嵩手談的長青候聽說江葉氏回來了的時候,微微挑了眉,朝着沈嵩歉意的拱了拱手道:“沈大人見諒,我去處理點事情。”

棋局勝負已分,沈嵩擺了擺手,“我去周先生那裏,有點事情與他商議,侯爺自去忙吧。”

長青候聞言只覺得沈三爺愈發的令人敬佩,毫不似京城裏說的那樣冷酷無情,不近人情。

江葉氏一見到長青候就痛哭流涕:“大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蠢……大哥,我好不容易騙過那個死老太婆跑回來的,再留在江家我連命都要沒了,大哥,你就原諒我吧!”

看着這個妹妹一番哭訴,長青候心裏沒有絲毫動容,冷眼看她哭完了,才道:“你先進去吧,日後你就住在榮安堂裏伺候母親,江家的事我會找人處理。旁的,就不要多想了,你好自為之。”

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長青候并不相信江葉氏的話,但是也無妨,日後她在也沒有機會出榮安堂半步了。

這個妹妹撺掇着母親折磨了他大半輩子,如今這後半輩子,就讓她們也嘗嘗這種滋味也好。

江葉氏聽到大哥讓她進府,當即喜極而泣,根本就沒留意他還說了什麽,起身擦了擦臉,飛快地跑進去,仿佛後面有鬼似的。

趕車的江家車夫看傻了眼,急忙調轉車頭準備回去報信兒。

長青候直接叫人攔下,自己去了江府。

這件事,即使他這時候不做,等老太太被磨的心軟了,照舊會以死相逼讓他解決江家。與其如此,還不如他趁早處理,也省點兒功夫。

夜色降臨的時候,長青候回到候府,直接去了榮安堂,遞給江葉氏一紙休書,“江家已經休妻,日後你就不在是江家婦,好生伺候母親吧!”

“什麽?休書?他憑什麽休我?他憑什麽?”江葉氏不敢置信的尖叫起來。

老太太被她尖銳的聲音吵得頭痛欲裂,面色當即就不大好看。

長青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接,大可以回去江家,我不攔你。”

“……大哥,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若是被休了,日後可怎麽辦?還有軒哥兒,軒哥兒可是要當狀元的,怎麽能有個被休的母親?”江葉氏讪讪的捂着嘴,“大哥,我聽那死老太婆說姓江的犯事兒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在這件事兒上做文章,把休書換成和離書啊?”

長青候聞言冷笑一聲:“狀元?你倒是想的美,江家犯了殺頭的大罪,江城軒這輩子都別想進入官場,狀元你是不用想了。”

“什麽?殺頭?”江葉氏渾身冰涼,吓得跌坐在地上,“我的軒哥兒,我的軒哥兒,我還沒有當上诰命夫人啊,我的軒哥兒啊!我可怎麽活啊!”

老太太的臉色又不大好了。

長青候見狀直接叫人堵了江葉氏的嘴,關到廂房裏,等她冷靜下來再放她出去。

藥廬裏,葉錦瑤也提起了江家,她問沈嵩道:“江家這次被牽扯進去,也不知……月姐兒會如何?”

想起電視劇裏那些家族獲罪之後的女子的下場,葉錦瑤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這種世道,沒了家族的女子比浮萍還不如。

葉錦瑤也知道,劇情裏原主的死江澄月也做了推手,可她總覺得江澄月如今也算是遭了報應,若是她已經知錯悔改了,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機會?葉錦瑤一直在猶豫,一方面劇情裏原主被害死了,另一方面現在的劇情裏,江澄月……葉錦瑤十分矛盾。

沈嵩見狀覺得有些手癢,這幾日總是忍不住想拍拍她的腦袋,“江家主能力有限,南陽郡王又不大看得上他,所以江家的罪名不算大事,你也無需太擔心。就是江家公子日後可能無法科舉了。”

聽他提起江城軒,葉錦瑤撇了撇嘴,“他不能科舉更好,那種人即便是入了官場,也不見得能造福百姓。”

她這樣埋汰江城軒,沈嵩覺得十分有趣兒,故意道:“我聽人說,他的才學在薊州府大概無人能及?”

葉錦瑤嘴撇的更厲害了:“這世上啊多的是有才無德之輩,叫我看這種人還是不做官的好,否則将來做了官指不定就要為禍一方呢!”

這樣直白的嫌棄,讓沈嵩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一旁的周先生一臉嫌棄,老房子着火真是沒救,這兩個人啊,平日裏人五人六的,一個比一個猴精兒,現如今呢?啧啧,真是沒眼看,活像兩個大傻蛋。

二房裏,聽說了江家敗落的事,二夫人唏噓不已,随即就想到了過繼的事兒,問二老爺道:“聽說大哥那裏托關系從京城尋來神醫,說是不出三年就能見效,你說是真的假的?”

二夫人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對付葉錦瑤,周先生說的話就流了出來,于是就把葉錦瑤放在一邊兒,見天的指派下人去藥廬打探消息,結果自然是铩羽而歸。

二老爺聽了這話跟着嘆口氣:“……是真是假誰知道呢?大哥讓他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過繼的事兒就到此為止吧,你好生教導安哥兒,日後他出息了,才是咱們的指望。”

二老爺也不甘心啊,可是江家都敗了,南陽郡王府也敗了,他一個庶子,就是再不甘心又能怎麽樣呢?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來了,大哥寧願給葉錦瑤那個死丫頭招贅也不願過繼的!

二夫人聞言紅了眼眶:“我們就這麽算了嗎?當初小姑子和老太太說好了過繼安哥兒的!我去找她們!”

“行了,你給我閉嘴!”二老爺瞪了她一眼,“這事兒你就別想了,榮安堂那邊兒出了大事,你要是不怕撞到老太太手裏你只管去鬧,我不攔你!但你若是連累了安哥兒,我饒不了你!”

二夫人頓時委屈的紅着眼,她的候府老封君的夢啊!還沒開始就醒了!

葉疏影姐妹在一旁聽着,紛紛紅了眼,心裏恨得不能行,偏偏又別無他法,嘔的心口悶疼。

一個月後,錢氏寶藏一案也有了結果,南陽郡王世子結黨營私斂財謀反,褫奪爵位,打入天牢,秋後問斬;其黨羽同罪論處,阖族流放。

彼時,榮安堂裏老太太被江葉氏鬧得頭痛欲裂,聽了這個消息冷笑一聲:“我的蓉姐兒,江家完了,你的軒哥兒月姐兒也完了,日後你要怎麽辦呢?我再如何也是你大哥的親娘,他總不會不管我的,可是我死了呢?我死了他是不會繼續留着你在這府裏作妖的!”

江葉氏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随即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是大哥的妹妹,他不會不管我的。”

實際上江葉氏心裏也沒底,她思來想去也沒什麽好辦法,就想起了被江家連累的一雙兒女,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出不了榮安堂,根本毫無辦法,只能偃旗息鼓。

又過了一個月,長青候體內的毒素已經排除的差不多了,周先生開了方子,讓他按着方子服藥,三個月後他會再次診脈,然後根據脈象調整藥房。

這一日,沈嵩辭別長青候,準備回京。

臨走前,沈嵩看着小姑娘,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好好在府裏養着,等我派人來提親。”

葉錦瑤倏然擡頭,眼睛裏仿佛亮起萬顆繁星:“……提提親?”

她有些不敢置信,這些日子她雖然也察覺到了沈嵩對她的不同,可他沒有明說,她就不敢自作多情,萬一誤會了,那多尴尬。萬萬沒想到,這一日竟然來的這麽快,來的這麽突然。

“傻了?”沈嵩勾了勾嘴角。

葉錦瑤高興的恨不能跳起來,踮着腳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太高興了!”

柔軟溫暖的觸感讓沈嵩紅了耳尖,他用拳頭抵着嘴唇掩住唇邊的笑意,低頭看着小姑娘道:“這就高興了?”

葉錦瑤就笑眯眯的看着他,就像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死後會穿進一本書裏,她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等到男神的告白。

這一刻她高興的都快瘋了,世上最歡喜的,莫過于在你戀慕着男神的時候,男神也把你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麽麽啾,明天開始填下一個坑,反派心尖寵……唉,看着專欄,真是恨不能時光倒流,剁了挖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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