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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主忍不住問:[你為何總是對我暴戾對她卻百般容忍?]
難道沈晚就那麽好?
謝晗簡明扼要, 冷淡道:“你不值得。”
祁主:……
沈晚原以為這修真界的廟會不會太熱鬧,尤其現在是晚上。沒想到等她們走上街道,随着夜幕的降臨, 街邊竟然飄起成千上萬盞孔明燈,漫天的孔明燈跟月光的清輝一起照亮着大地。
河岸兩旁的街道上人聲鼎沸,耳邊是鑼鼓喧天的吵鬧聲。沈晚朝夜幕下的河裏看過去, 碧波倒映着星河,盞盞河燈在水中蕩漾,錯錯雜雜, 明明滅滅,疏疏密密地順着水流的方向朝遠處飄蕩。
沈晚哇哦了一聲, 忍不住放開女主的手扶着河岸兩邊的欄杆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只見此時, 無論天上, 地下,還是河裏, 凡是入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映照着數不清的燈火, 萬千燭火照亮這夜幕下的原安城。
女主跟到沈晚身邊,耐心問道:“師妹可要去放一盞河燈?”
沈晚順着河流的方向遠遠地朝上游看一眼,擁擠的人群成功将她勸退, 她搖搖頭:“算了,人太多了。”
她不喜歡緊挨着別人的感覺,而且她也沒有想許的心願。
謝晗聽她這麽說, 嗯了一聲。
祁主氣塞:嗯嗯嗯,你怎麽好意思嗯?你不去上游,我們怎麽查法寶的下落?
雖然心中生氣吶喊,但祁主不敢貿然開口, 誰讓謝晗在沈晚面前根本沒有原則,他再怎麽勸也是無益。
沈晚跟女主找了一僻靜的地方,在岸邊閑閑地欣賞風景,卻有一人不長眼地湊進來,問道:“兩位女道友何不也去河邊放燈許願,為何遠離人群獨自停留此地?”
沈晚見他油頭粉面,一身花綠打扮,以為是哪裏來的浪蕩子,呵呵兩聲,扭過頭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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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女主平靜地解釋道:“我們師姐妹不愛熱鬧,沒有過去的打算。”女主側眸淡淡地看向男子,繼續道:“再言,就算是放燈許願,願望也一定能實現,不是嗎?”
男子楞了一下,露出暧昧的微笑,徐徐道:“心誠則靈。”
女主凝着他,似是笑了一下,輕聲地附和:“心誠則靈?”
男子道:“是啊,這原安城的花朝節之所以有如此名氣,就是因為這四個字‘心誠則靈’。”
一旁的沈晚探出頭,表情由剛才的不屑變成好奇,誠懇地問:“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你說故事了?”
電視劇裏都是這樣演的。
她不過是說實話,卻成功将男子嗆到,一時面色尴尬說不出話來。女主見她氣男子,随意地笑了下。
花綠男子瞪向沈晚,沈晚毫不猶豫地瞪回去。花綠男子上前一步,沈晚就敢上前兩步。
眼看他們倆摩拳擦掌,要打起來的模樣,女主拉架道:“好了,你二人還是別互瞪了。”
再瞪都快親到一起去了。
沈晚道:“他就是準備說故事了,我又沒說錯,他憑什麽瞪我?”
花綠男子冷着臉道:“瞪你怎麽了?不是你先惹我的?”
沈晚委屈道:“我不過實話實說,是你自己自顧自地惱羞成怒。”
她只是喜歡聽故事,有錯嗎?
她讓天道講故事天道都不說她有錯,哼!
“好了好了。”女主今天的脾氣似乎尤為地好,竟然再次出言勸他們倆。
這不對勁。
沈晚下意識向女主看去,發現女主在朝她眼神示意。
沈晚瞬間明白,女主這是另有目的。
作為女主的好師妹,沈晚輕輕地點點頭,當即轉變态度,對花綠男子冷哼一聲:“你愛說不說,以為我稀罕聽呢?”說完轉身就走,還邊走邊說:“師姐,我一個人出去逛逛,待會你直接回客棧等我就行。”
謝晗蹙眉,疑惑地看沈晚越走越遠,心中納悶。
倒是祁主身作為局外人,沉思片刻後恍然大悟道:[沈晚她這是……以為你看上這小子了?]
所以溫聲細語,好言相勸?然後她好心地将相處空間留給他二人?
謝晗:“……”
好不容易見謝晗吃癟,祁主不厚道地笑得大聲。
像是沒看出謝晗心情不佳,那花綠男子湊過來,暧昧道:“你聽說過花神淚嗎?這原安城的花朝節之所以如此靈驗,正是因為這花神淚。你知道這花神淚是什麽?”
“是什麽?”謝晗微微朝他偏了偏頭,解嘲地笑,“是你臨死前流下的血淚,還是這原安城少女的最後一滴血?”
花綠男子危險地眯起眼,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謝晗。
二人一言不合,直接打起來。
祁主:[加油!]
沈晚将獨處空間留給女主和花綠男子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雖然她覺得女主眼光不怎麽樣,那位油頭粉面的花綠男子還不如洛華尊者,但這涉及到個人審美,她也不好說什麽。
也好,只有像花綠男子這種小渣男經歷得多了,女主日後才會分辨得出大渣男,不會随意吃男人的虧。
沈晚原本準備找完借口溜出來就回客棧,反正她是陪女主來的,根本對廟會沒興趣,沒想到走着走着就被擁擠的人群擠到一座熱鬧非凡雕梁畫棟的高樓前。
看着自己周圍熱火朝天心潮澎湃的衆人,沈晚也忍不住跟着熱鬧的氛圍臉上露出笑容,她好奇問站在自己旁邊的修士:“道友,這是在幹什麽呢?”
修士起哄道:“抛繡球招親啊,你看不出來?”
沈晚凝着挂着五顏六色綢緞就是沒挂紅色綢緞的高樓:“呃,不好意思,我真沒看出來。”
她開始一邊往外擠一邊小聲吐槽:“好好的修真界為什麽要舉辦什麽抛繡球招親,比武招親它不香嗎?這繡球一抛,誰知道砸到的是人是狗,就這樣……”決定把女兒嫁給誰也太草率了吧。
沈晚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大喊:“來了!快搶”
沈晚只覺得一個不明物突然朝她砸來,她下意識身子一閃,那不明物卻跟長了眼睛似得往她懷裏鑽。沈晚只能抱住,定眼一看,那不明物竟然長着繡球模樣,沈晚不由陷入呆滞。
什麽情況?抛繡球招親把繡球抛給她?她看起來那麽像男人嗎?
沈晚一擡眼,就對上高樓上正站着的一個廣袖金袍長身鶴立的男人帶着壓迫感的冷峻目光。
沈晚當機立斷,把繡球塞給旁邊一個因為驚訝嘴巴都張得跟青蛙一樣大的修士手裏,還不忘點頭哈腰,提醒道:“大哥,您拿好。”
确定嚴嚴實實塞到旁邊修士懷裏後,沈晚拔腿就跑。
開玩笑,要是她接到一個女孩子的繡球,上前解釋一番也就算了。這年頭怎麽會有男人砸繡球,那身板那氣勢那隔着十幾米遠都能看出質感的衣服,都仿佛在提醒沈晚一個字:跑!
沈晚一邊跑還不忘一邊緊急呼救:“天道,天道,你快出來救救我,你再不出來我怕是要被抓去嫁人了。”
這年頭男人怎麽想的,竟然跑出來抛繡球招親。別說嫁人,就算她是娶的那個她也不願意啊。
侍從沒想到有人竟然會丢下繡球就跑,下意識看向自家城主。
按照城中慣例,每年花朝節都會有一位城中貴女抛繡球招親。誰也沒想到,今年城主站在高樓上,竟然決定由他親自來抛繡球。
他抛也就算了,他抛到的那個姑娘居然把繡球塞隔壁男修手裏後,腳底一溜煙跑了。
現在這場繡球招親,是算數還是不算數?
被成為城主的男人冷冷下令道:“追!”
數十位侍從瞬間如潮水般追了出去。
“完了完了。”得不到天道的回應,沈晚一邊擠開人群,一邊朝更擁擠的人群裏擠進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在修士的城市裏,禦空飛行之法是禁止的,不然不會禦劍飛行的她現在絕對已經被抓回去。
可就算這樣,沈晚也聽得見身後急促的腳步聲。
不是吧,有必要這麽緊追不舍?
眼看身後的黑衣侍從們就要追上,沈晚狠狠心,将路邊的一個攤子掀翻攔住他們,随後跑進一條小巷裏。
小巷烏漆墨黑,身後侍從步步緊逼,沈晚的心怦怦地跳得極快。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晚既緊張又壓抑,她一邊回頭一邊跑,結果就撞上一個溫熱的身體。
沈晚焦灼擡頭,就對上一張戴着銀色半邊面具的臉。
你是?
沈晚還沒來及的開口,男人長臂一揮,就将沈晚罩在她的披風之下。
城主府侍從路過,見他可疑地站在巷中,上前查看,卻一無所獲。
等腳步聲漸行漸遠,沈晚才後怕地從披風下鑽出來,将披風遞還給男子:“謝謝你幫我。”
這披風怕是個法寶,披上竟然與隐形衣無異。
她一邊道謝一邊忍不住看男子那張臉。
男子開口道:“既然好奇,何不摘下我的面具?”
沈晚遲疑,還是伸出手。
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面具滑落,沈晚看着來人,一喜:“真是你?”
“是我。”黑衣男子低下頭,抿開笑意,喚沈晚:“晚晚。”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二更,三更估計明天早上啦,愛你們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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