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蠢貨

39

傅瑤的身後還跟着申凱博, 兩個人一起出現在這裏，梁旭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軟了。

傅瑤聞到了股有些騷臭的味道，她微微皺眉掩了一下鼻子, “什麽味兒啊……你不會用廁所便池的水洗頭吧？”

這是哪門子的惡趣味啊？

她本來因為剛才的事想教訓一下梁旭, 現在她覺得自己有點兒下不了手。

不是因為不忍心，是因為太嫌棄。

“把剛剛搶的葉燃的錢還給我。”傅瑤拿出手機, “掃碼支付，沒問題吧？”

梁旭心裏苦, 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已經還他了。”

傅瑤“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信？”

梁旭會這麽好心？

梁旭急了：“……不信你找他對質！”

傅瑤：“我不去！”

她可不想因此崩人設。

梁旭：“……”

他怎麽這麽難？

申凱博緊接着說道：“還有好幾個同學被你搶了錢, 都還給人家！搶同學的錢是不對的，我說過你不許收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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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冷哼，“不可能！”

“你找打！”申凱博提着拳頭沖了上去。

梁旭身後的男生想過去幫忙, 傅瑤已經提前一步攔在他們面前, 微笑着看着他們，說道：“你們的對手……是我。”

幾個男生面面相觑, 臉上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眼前的女孩子穿着深藍色的連衣裙, 她微笑的樣子就像是天上剛剛升起的一彎新月, 皎潔而明亮, 他們哪裏忍心對她動手啊？

而且大家也覺得，就算動手也未必打得過她……

就算打得過也不想動手。

看到正在被梁旭揍的老大, 他們的心情很複雜。

怎麽辦？要不要去幫忙？

但是傅瑤這邊怎麽突破？她是絕對不會自己讓開的, 現在打也不是, 不打也不是……

太難啦！

申凱博之前被梁旭帶人打架的時候吃了虧，他這會兒一肚子的火氣，下手一點兒都不留情。

“敢打老子，知道是什麽下場嗎？”申凱博畢竟是學過拳術, 并立志成為拳擊手的男人，梁旭雖然比他大一歲，但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挨打的份兒。

傅瑤這邊沒有人上來跟她打，她就轉過身去圍觀申凱博毆打梁旭。梁旭身上太難聞了，她是不願意去碰他一個指頭的，只好全部交給申凱博了。

幾個高三男生雖然想幫忙，但又過不去，也只能看着。

梁旭氣炸了。

他的手下小弟不來幫忙就算了，竟然……還在圍觀？

看得很開心嗎？

他被打了好幾拳，完全招架不住，心中氣極，忽然間從懷裏摸出一把細長的刀子，直向申凱博刺了過去。這是一把水果刀，刀身不長，他只是帶在身上以防萬一的，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忍不住拿出來當武器用。

申凱博的反應非常快，看到梁旭拿了刀子，立刻一腳踹了出去，正踹在他心口上，梁旭被他這一腳踹得飛了出去。

傅瑤看到梁旭拿出刀子的時候就在凝神觀戰，她怕梁旭手裏有武器會傷到申凱博。但顯然他實在是太弱了，在申凱博面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加個水果刀也不能提升他多少戰力值。

但是梁旭被踢飛的方向……

傅瑤瞬間閃身到了梁旭的身後，推了他一把，讓他跌向一側的欄杆處。

梁旭手中的刀子在她的手背上蹭了一下，劃出一條血痕。

剛才她看到梁旭向後正要撞到牆上，那個方向正好有一顆釘子，若不出手阻止，怕是就要發生慘劇。

梁旭再壞也罪不至死，她也不想讓這個小混混直接丢了命。

再說，要是真的出了事，她跟申凱博也絕對脫不了關系，尤其是申凱博，只怕要去坐牢都有可能。

梁旭撞到欄杆的時候用手扶了一下才站定了身體，他有些懵，怔怔地看了傅瑤一眼，又看了一眼牆上的釘子。他剛剛不理解為什麽傅瑤會突然沖出來，但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了。

她……居然救了他的命？

他完全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申凱博已經沖了過來，他抓住傅瑤的手臂緊張地看着她手背上的傷口。

其實傷得并不重，只是劃破了皮膚而已。

“叫救護車吧！”申凱博緊張地說。

傅瑤：“……不必了。”

申凱博道：“不，一定得叫救護車，都流血了！我上次劃傷了手指，我媽媽就叫了救護車！”

傅瑤：“……”

他媽媽真的挺愛他啊……

她轉向梁旭，“葉燃的錢給我！”

她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葉燃被他敲詐了一千塊錢，她得幫忙要回來。

梁旭沉默了一會兒，從衣袋裏拿出一只錢包，把錢包遞到了傅瑤的手裏。

然後他沒看身後那群小弟一眼，也沒有理會申凱博，轉身走了。

傅瑤随手把錢包放進衣領裏，也沒有去看裏面有多少錢，摸起來不薄，想來是夠一千塊的吧？

她現在手上有傷，不想去碰觸細菌很多的錢，就先去醫務室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很淺，醫生給她消了毒，塗了點藥，然後在傷口上貼上一塊紗布。

申凱博在一邊大叫：“這樣怎麽行？把她的手臂吊起來啊！我看人家受傷了都這樣的！你們太不負責了！這也太敷衍了！”

醫生白了他一眼，“那是骨折了……”

申凱博繼續說道：“應該讓梁旭賠醫藥費！醫生，她的傷得花多少錢才能治好？我找梁旭要去！”

醫生：“……十塊錢。”

傅瑤終于忍不了了，“你……給我出去！”

……

傅瑤處理好傷口就回教室了，葉燃看到她的手背上貼着紗布，問她：“手怎麽了？”

傅瑤随口說道：“蹭破了一點兒皮，沒事兒。”

她從衣服口袋裏把申凱博給她的錢包拿出來，翻了一下，裏面大概有兩千多塊的樣子，心想着她也沒要這麽多，他居然全給她了。

難道他悔悟了，知道自己不該收保護費，想讓她幫忙把錢還給同學們？

知錯就改還是個好學生，她數出一千塊，拿給葉燃，“葉同學，這是梁旭給你的。他……被老師罵了，

所以同意把錢還給被搶的同學。”

葉燃點頭接過錢，并沒有多說什麽。

傅瑤收起錢包，打算回頭拿給申凱博，讓他幫忙還給那些錢被搶了的同學。

葉燃盯着她的手背看了一會兒，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手中的課本上。

……

“結束了！”阿雯從十七中的校門走出來，對助理說，“走，姐請你吃火鍋！”

這些天跑了很多中學，最後一個中學的面試終于結束了。

助理喜道：“我可以點蝦滑嗎？”

阿雯：“不可以！但是可以點魚丸。”

助理小晴撇撇嘴，“我不喜歡吃魚丸……說起來你幫傅瑤出的做頭發的錢都夠吃好幾頓火鍋了，而且是蝦滑随便吃的那種。我……就比不上你只見過一面的一個高中生嗎？”

她委屈得想流淚。

阿雯笑道：“乖，你是的我好姐妹，她嘛……是我的搖錢樹。”

小晴激動起來，“你是說……她只是個搖錢樹，而我才是你最重要的姐妹對嗎？”

阿雯微笑：“你說反了，她是我最重要的搖錢樹，而你只是我的姐妹。”

小晴：“……”

這是哪門子的塑料姐妹情啊？

阿雯：“火鍋還吃嗎？”

小晴：“吃！魚丸也是挺好吃的，不吃白不吃。”

兩個人在街上找火鍋店，忽然阿雯的手機響了，她接了一下電話，臉色頓時變了。

“等一下，我這就回公司！”她挂了電話就自己停車的方向走。

“怎麽了？”小晴連忙跟上。

“公司說校服廣告的c位內定了，是馮晨曦！”阿雯說着跺了跺腳，“說好我是負責人呢？怎麽就內定了？她c位？搞笑呢？”

小晴皺眉，“那個馮晨曦連校花的名號都配不上，她怎麽敢……”

“有錢呗！”阿雯走到車前，小晴拿出鑰匙開了車門，兩個人一起上了車。

小晴邊開車邊說道：“那咱們這些天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她要是c位……我覺得咱們這條廣告就是個笑話，一坨大便！”

阿雯此時的心情非常煩躁，她皺眉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就不幹了！我不允許自己負責的項目到最後變成笑話。業界會怎麽評價我？我混這麽多年的口碑不要了？總之我就算是辭職也不可能允許這麽惡心的事發生。”

小晴點頭，“對，我支持你辭職！”

阿雯：“……所以你呢？不跟我一起？”

小晴猶豫，“這個……說不定我下一個上司會更大方呢……”

阿雯：“允許你吃蝦滑！”

小晴立刻道：“主管就是個傻子，我當然跟雯組混了，雯姐天下第一無人能敵！雯姐去哪兒我去哪兒，這輩子都不分開！”

小晴開車來到公司大廈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二人一路小跑，擠上電梯去了主管的辦公室。

崔主管看到阿雯的時候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神，他別過頭去，“你別跟我說，跟老板說去！又不是我想內定馮晨曦的，她家有錢，又想借這個機會出道，我有什麽辦法？”

“開玩笑！”阿雯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她當時面試的時候我就很勉強才同意的，連評委都不敢真的找路人，做到這些我已經打破了多少原則了？現在她要c位？就她也配？”

一中的馮晨曦在他們學校校花投票的時候就在作弊，買了很多票才勉強第三。阿雯主持面試之前就收到了崔主管的命令，讓這個馮晨曦務必入選。

馮家是跟蜻荷有合作的大家族，而馮晨曦是馮家大小姐。她今年高三了，每次考試的成績都墊底，根本沒有希望考上大學。

家裏想着就算買個大學給她上，她也學不到什麽東西，最後也就弄個文憑而已。而對她來說，文憑除了給她臉上貼金也沒什麽用。幹脆就想着買個外國的文憑給她，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區別。

馮晨曦現在想出道進娛樂圈，她需要一個機會被大衆熟知。馮家想到了蜻荷集團的校花評選，這事兒在網上熱度很高，各大中學校花齊聚一堂還是挺有看頭的。

阿雯當時看到照片之後就很拒絕，但畢竟老板的命令，她還是照做了。

原本想着拍廣告的時候讓馮晨曦站後排，這樣不會有損廣告的整體美感。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直接就想c位出道！

阿雯就想不明白了，她明明長得那麽平凡，究竟是哪兒來的自信在一群校花裏站c位？

就不怕被顏值碾壓到慘不忍睹嗎？

阿雯拿出手機，點了幾下，“你看看，這是她的照片，旁邊是我選的c位，看看這顏值對比，你覺得她c合理嗎？”

崔主管擡頭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便秘的表情。

左邊的女孩子長相甜美可愛，氣質淡雅從容，微笑的樣子讓人瞬間想戀愛。

右邊的……這哪兒來的路人啊？

阿雯說道：“這次的活動我們策劃了半年，光是選校花就選了一個多月，我買了好幾次熱搜和廣告位來推薦，這些都是成本。到最後如果拍出這麽個東西，你讓觀衆怎麽看我們？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們公司的審美有問題？一個服裝公司的審美有問題，你覺得能走多遠？”

崔主管也很為難，“可是老板……跟馮家的關系還挺好的。”

“關系好歸關系好，可是也得考慮咱們公司的利益吧？”阿雯繼續勸說，“你跟他說，如果想捧馮晨曦咱們可以專門給她策劃活動，讓她上節目，或者給她炒c都比這個強。我親自策劃沒有問題，但這廣告對我們公司的影響太大了，關系到咱們明年春季的訂單，如果真的做成這樣，我認為公司春季的訂單能少一半，服裝公司又不是咱們一家，誰會把訂單給一個連美醜都分不出的公司呢？”

崔主管沉默了半晌，才道：“好吧，你說服我了。我這就跟你一起去見老板，正好他今天在公司……雖然他想捧馮晨曦，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願意付出訂單少一半這麽大的代價。”

阿雯雖然說服了崔主管，但心裏還是忐忑，跟着崔主管進了電梯，出電梯口的時候她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面見老板。

她現在這個老板剛來公司沒多久，她還沒見過他。以前的老板是這個新老板的父親，他最近身體不好住了院，就讓兒子提前接班了。

她覺得這個新老板肯定是個糊塗鬼，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如果是以前的老板在，她根本不擔心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崔主管敲了老板辦公室的門，裏面并沒有回應，他又敲了幾下，才聽到裏面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進！”

崔

主管小心地帶着阿雯走進了老板的辦公室。

阿雯一進門就看到老板坐在電腦前，專注地玩兒着電腦游戲。這個新老板看起來二十多歲，這個年齡在她眼裏就還是個孩子。

“老板，想跟您說一下那個校花廣告的事……”崔主管小心地說道。

老板根本不理他，手速飛快地操作着鍵盤。

忽然間，屏幕變暗，他頓時大怒，回頭沖着崔主管吼了一句，“你幹嘛打擾我？看我死了吧？都怪你！”

崔主管擦擦汗，連聲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阿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就是想把校花代言廣告做到最好，結果……碰上這麽個蠢貨老板一句話就讓她的努力全都白費？

她阿雯在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也有很多大公司想出高人挖她，她是這麽容易欺負的嗎？

這時，老板看了阿雯一眼，皺眉道：“怎麽帶了個美女來？美女影響勝率你知不知道？”

說話間，他的屏幕變亮了，他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屏幕上。

阿雯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将老板手中的鼠标搶了過來，拿在手裏。

老板怔了一下，随即大怒，“你幹嘛？”

“弟弟，”阿雯冷聲說道，“影響勝率的不是美女，是你這個菜逼。”

她右手拿起鼠标，左手按住鍵盤操作了起來。

幾分鐘後，年輕的老板看着電腦屏幕上秀得他頭皮發麻的戰績呆住了。

阿雯扔下鼠标，“你跟你爸爸差遠了，我覺得這家公司沒有什麽前景了，小弟弟，你可勁兒地造吧，我的人生信條是不跟蠢貨共事，你爸爸在公司的時候從來不做蠢事，我們合作得很好，但是你……抱歉不伺候了。”

有這麽一個老板，她對這份工作是沒有什麽留戀的。反正她有的是去處，沒必要擱這兒受氣。

她轉身就走，然後聽到新老板在她身後叫住了她，“等等……是我的錯，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阿雯停下了腳步，面色冷漠地轉過身來，“哦？”

新老板名叫許羽，今年剛剛大學畢業，因為父親生病被拉過來直接繼承公司。他連公司的報表都看不懂，對業務也不熟練。

不過他覺得父親手下那麽多能人，個個都很厲害，根本不用他做什麽，他就心安理得地玩兒起了游戲。

他這會兒有些懵，坐下後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姐姐你好帥……”

阿雯：“……所以校花廣告的事你打算怎麽辦？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态度，如果不讓我全權負責我就辭職，這事兒沒的商量，還是那句話，我不跟蠢貨共事。”

許羽有些為難，“馮叔叔求我的，我都答應他了……”

阿雯大概是明白了，馮晨曦的父親欺負許羽年輕不懂事，讓他答應他的女兒c位拍攝。

而許羽太年輕，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就答應了，這才有了這些事。

她微微皺眉，雖然覺得這個年輕弟弟挺蠢的，但看他的态度還算誠懇，又不忍心直接撂挑子走人。畢竟校花廣告是她的心血，忙了這麽久，她其實并不想丢下。

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這條廣告對公司有多重要。

許羽聽得臉色蒼白，“這……會影響這麽大啊？我還以為就是個普通的廣告……”

阿雯：“對，運氣不好公司直接涼涼的節奏，你這個馮叔叔還真好意思開口。”

許羽又為難了，“那我怎麽辦啊？直接反悔不太好吧？”

“我有辦法，”阿雯說，“如果老板願意聽我的，我會繼續做下去，把這個廣告做好。”

許羽連忙說道：“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

當天晚上，傅瑤回到家就看到申凱博發來的信息。

“網傳校花廣告會有個c位！肯定是師父你啦！聽說還有感情戲呢！要不要我幫你找個演員培訓一下演技？”

傅瑤對c位并不在意，不過心裏倒是想着c位是不是能拿到更多的代言費。

她拿出手機，看到今天的熱搜裏果然有“校花廣告c位”的詞條。

事情的起源是蜻荷服飾的一個員工不小心在群聊時說漏了嘴，被有心人截圖發到了網上。

員工透露的信息很有限，只能從中推斷出廣告的拍攝會有一個女生擔任c位，與男主角展開一段戀情。

很多人都在興奮地讨論着誰會成為那個c位，甚至有網友自行發起了投票，把網傳所有入選的校花的照片都放在了一起。

傅瑤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一名。

她覺得跟自己因為老爸而上熱搜的事脫不了關系，可能是大家對她比較熟悉吧？

如果她能當c位她自然是開心的，說不定能多賺不少錢。

不過這事兒她又作不了主，就靜靜地等結果就好了。

她放下手機，快睡覺的時候又看了一眼。

然後發現事情又發生了轉機。

網上開始謠傳，c位其實已經內定了，是一個有錢的大小姐。

網友們立刻開始了偵探游戲，把入選的校花的家世背影一一調查過，從中找出三個家世過硬的校花。

然後一場網絡大戰又開始了。

網友們紛紛指責晴荷服飾不要臉，居然內定c位，要求由他們投票來選c位。

此事鬧了一整晚，後來蜻荷服飾的官方賬號終于發了個小作文，聲明他們并沒有內定c位，并且表示同意由網友們投票評選c位。會緊急制作出投票頁面，在近日內開啓投票通道。

直鬧到後半夜，這件事兒才漸漸從熱搜上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