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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找個道士來，你這也太扯了。”沈觀皺着眉，對方緬說道。

“我的不靠譜正好可以凸顯科學的重要性嘛。”方緬笑嘻嘻地答道，“而且我還想多和亭子待會兒呢。

“小心被道士舉報。”沈觀撇了撇嘴，“另外別說得好像你和林綴亭很熟似的，你個自來熟。”

“我好難啊，又要忙着破除封建迷信，還不能和可愛的妹子多相處會兒。”方緬攤了攤手，換上一副心累的表情，“而且時時刻刻都要擔心會不會有道士跳出來指着我抹黑道士形象，我容易麽，唉。”

“所以這麽辛苦，就別想着和妹子多相處了吧？”沈觀面無表情地建議道。

林綴亭和方緬不太熟，而且她總覺得方緬有點心機深沉，所以她并沒有參加到談話中去，而是好奇地盯着來來往往的後勤看。

沈觀聊了幾句，注意到林綴亭一直在全神貫注地看着那些後勤，便問道，“在看什麽？有事的話可以直接去找他們。”

林綴亭搖了搖頭，“只是在想，原本的村民……是不是救不回來了？”

“想開一些，還是有一部分救回來了的。”沈觀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盡快把曉色解決吧，以後就能少些這樣的事了。”

林綴亭惆悵地點點頭。

劉哥正蹲在棺材旁邊抽煙，見林綴亭在看她，便向她招了招手。

林綴亭過去蹲在他旁邊，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哥也中招了，沒救回來。”劉哥沒有了直播時那股憨傻勁，“你們是能解決那幫狗娘養的玩意兒吧？加油。”

“節哀。”林綴亭幹巴巴地安慰道。

“沒事，早就想開了。”劉哥擺了擺手，把煙往地上一撚，搓了搓手，嘆道，“要是那夥畜生遭報應了，記得告訴我……算了，估計不行，你們不能跟外人說這個吧？”

林綴亭點點頭。

“也是。”劉哥手往嘴上一送，這才發現自己早就把煙掐了，只好撓撓鼻子，壓下煙瘾，“那沒什麽事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挺累的。”

“好的。”林綴亭乖巧起身，“那劉哥你保重。”

劉哥擺了擺手，重新點了煙，眯着眼睛噴雲吐霧。

“聊完了？”沈觀見她回來，拍了拍她的後背，推着她往車那邊走，“你先和林姬回去，我留在這裏收尾。”

林綴亭點點頭，沉默地上了車。

“你也別多想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沈觀見林綴亭情緒有些低沉，便安慰道。

“那個，悄悄問一下，以後這件事如果解決了，是不是也不能告訴他們？”林綴亭雖然知道這件事不太可能，但她還是想問一下，也好死了這條心。

沈觀沉思良久，以一種微妙的語氣說道，“雖然不能透露這些事情，但閑聊還是可以的。直播時交到了朋友，偶爾會聊上幾句……”

林綴亭眨了眨眼。她覺得沈觀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同尋常，但她不是很确定沈觀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萬一她想的是這個意思，但沈觀并沒有這個意思，那她可就要不好意思了。

“聽不懂？”沈觀挑眉，語氣也暴躁了許多，“去要手機號啊。”

“沈哥你太好了！”林綴亭從車裏沖了出來，給了沈觀一個熊抱，然後飛奔到劉哥那裏要了手機號碼。

沈觀揉了揉耳朵。這林綴亭也太不矜持了，等有空可得跟她好好聊聊……

要到手機號的林綴亭一蹦一跳地竄回來了。

“行了，回去吧。”沈觀一把按在林綴亭嘴上，“表情收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彩票了呢。”

“謝謝觀哥！觀哥注意安全呀！”林綴亭臉上帶着無法稱之為微笑的誇張笑容跟沈觀告別。

林姬上車後就變成了人，輕輕地靠在林綴亭身上，拿着給她念彩虹屁。

“‘啊啊啊好喜歡這個主播！真的很有意思！’‘難得有個靈異直播不吓人，快去看！’‘這個顏我愛了，主播是喝清晨第一滴露水長大的麽？’”

聽到這裏，林綴亭吐槽道，“喝清晨第一滴露水……我怕不是要餓死。”

“是哦。”林姬這才反應過來，“這人的彩虹屁也太不靠譜了吧……我找點嚴謹點的。”

“彩虹屁哪有什麽嚴謹的……”林綴亭笑了笑。

沒想到林姬還真找到一條，念道，“主播亭子專業知識強，遇事不驚慌，敢于承認自己的不足，是我等學習的好榜樣……”

“我回想起了上學時被觀後感支配的恐懼。”林綴亭揉了揉額角。這人是幹什麽的呀，連吹出來的彩虹屁都帶着一股濃濃的進步風。

“呃……是尹正軒的诶。”林姬進了這個人的主頁翻了翻，發現還是個熟人。

“尹正軒啊……說起來他好像對這方面很感興趣。然而看起來他好像什麽都懂，但其實很多的東西都是他瞎編的。”林綴亭剛開始時還被尹正軒唬住了，後來才知道他科普的那些知識其實有很多都是錯的。

“不過騙騙普通人也還是行的。”林姬把手機舉到林綴亭面前。

“粉絲還挺多？！”林綴亭震驚了。要不她也講講玄學知識，漲漲粉？

算了，她可是立志要弘揚科學精神，破除封建迷信的女人，怎麽可以被這麽一點點的粉絲數所誘惑，從而背叛組織呢？

可是真的好眼饞……林綴亭咽了口口水，心中默念出師表以排除雜念。然而她背了沒幾句就背不下去了。這東西早就還給老師了。

林綴亭盯着屏幕，努力控制住自己，別露出什麽丢人現眼的表情。

“亭子姐的粉絲漲得也很快呢，亭子姐要繼續加油呀，很快就可以超過他了。”林姬收回手機，朝着林綴亭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林姬也太貼心了吧。林綴亭面上不顯，但心裏已經在甩着小手絹想抱着林姬親一口了。

被林姬安慰之後，林綴亭也想開了。雖然她粉絲沒有尹正軒多，但尹正軒的號已經經營了很多年了。她才入行兩個月，粉絲數就和尹正軒的差不多了。雖然她起步晚，但是她潛力大啊。

兩人聊得正開心，直到下車時還有些意猶未盡，約好了晚上還在林綴亭這邊睡，這樣可以再多聊一會兒。

“回來啦？”沈聽翠就等在門後，聽見聲音，立刻開了門。林綴亭手還沒放下，就被突然打開的門吓了一跳。

“伯母好。”林綴亭緩了緩神，打了聲招呼。

“明天別忘了哦。”沈聽翠似乎就是為了提醒林綴亭明天把時間留出來才特意等在門邊的。

林綴亭茫然地點點頭。說實話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周日要幹什麽，不過沈聽翠應該不會把她買到深山當媳婦吧？

“亭子姐，你們明天有事？”等沈聽翠走了之後，林姬好奇地問道。

“大概是有的吧……不過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麽。”林綴亭眨了眨眼，“有些不安。”

“看處長心情很好的樣子，應該不是加班吧？難道是出去玩？”林姬猜道。

“難道是團建？”林綴亭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她猜得對。她來非管局也有一段時間了，按理來說也差不多該搞團建了。而且沈聽翠還取消了周日的會議……

“團建是什麽呀？”林姬托着圓圓的小臉，好奇地問道。

她忘了林姬是個人類知識考試不及格的主了。

“大概就是同事們一起出去玩，聯絡感情？”其實林綴亭也沒參加過團建，不過一般都應該是這樣吧？

林姬聽了之後，有些失落。

林綴亭注意到了林姬的變化，這才想起林姬好像沒有家人，也沒見她和誰走得比較近……除了她。這麽算來，自己可能是林姬唯一的一個朋友了。林姬看起來也不像是不在乎人際關系的樣子，聽到其他人要出去玩，林姬一定會感到孤單吧？

“等有時間，我們兩個出去走走？你想去游樂場玩還是去逛街，或者去看電影？”林綴亭絞盡腦汁想了幾個女孩子喜歡去的地方，不知道林姬會不會感興趣。

“好呀好呀！”林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等亭子姐有時間就去吧！”

林綴亭笑着點點頭，“那等下周日，如果工作沒什麽特殊情況的話，我們就去買買買吧。”

林姬開心地點了點頭。

飯後，兩人回了林綴亭的房間。

不知為什麽，今天沈聽翠沒有找她們練劍。不過沈聽翠也沒有說過要每天練劍吧……但是不去問問的話是不是會顯得不積極，沈聽翠剃頭擔子一邊熱啊？但是去的話，又好尴尬。萬一沈聽翠想歇一天，但是看到她們來問，又不好意思拒絕……

“要不我們先把前幾天學的招式再複習鞏固一下吧？”思考了許久，林綴亭終于想到了一個既不顯得敷衍又不會麻煩到沈聽翠的方法。

林姬笑着答應了。

林綴亭突然有種不管她說什麽林姬都會笑着答應的感覺。

說起來，她剛開始也沒有對林姬很好，只是像逗寵物一樣關心了小母雞，林姬就這麽死心塌地地跟着她……突然有些擔心。以後會不會有個渣男，随便關心一下林姬，林姬就屁颠颠地跟着渣男跑了？

不行，她得想辦法讓林姬見見世面，感受一下什麽叫友愛，免得一丁點的關心就能把林姬騙走。

想到這裏，林綴亭的聲音都柔和了些，“一會兒練完劍，我們吃點小點心吧？我覺得這裏的蛋撻很好吃。林姬有什麽喜歡的麽？”

“喜歡糯米糍……”林姬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可惜廚子很少做這個。”

“咦？不是可以點餐的麽？”林綴亭露出了何不食肉糜的疑惑神情。

林姬尴尬地笑了笑。

“你們在練劍啊。”沈聽翠正好路過，看到裏面二人正在努力，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先休息一下吧，劍可以等明日再練。”

林綴亭見沈聽翠這樣說，便放下了劍。

感覺好像是要保存體力等着明天用似的。明天到底要幹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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