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夏洛克and麥考夫（3）

#夏洛克and麥考夫（3）#

晚餐過後，福爾摩斯一家圍坐在電視前。

福爾摩斯夫人和先生已經換上了小五同款熊貓睡衣，此時……三只有愛的“熊貓”擠在長條沙發上，看着電視上的肥皂劇場哈哈大笑。

反觀福爾摩斯兄弟兩人，卻是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沙發上穿着同款熊貓睡衣的一家三口真有愛，而他們倆大概只是路過串門的鄰居吧。

“吭！”重重假咳一聲，夏洛克緩緩起身，準備逃離無聊的觀劇現場，他的大腦不準許他再接受這麽白癡的電視節目。

“夏洛克，坐下來。”福爾摩斯先生頭也沒轉，铿锵有聲提醒道，“你知道媽媽渴望這一刻多久了麽？一家人開開心心圍在電視前，這本是普通家庭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在我們家卻一次也沒有。”

“爸爸，我剛才粗略看了兩分鐘電視，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游戲，通過褲腿的卷着方式，就可以知道孩子的真實父親是誰，看着一群傻瓜猜來猜去，實在是無聊。”夏洛克沒有停下腳步，他語速很快的說完這些話，快步朝大門走去，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夏洛克，門早就上鎖了，你沒有發現麽？”麥考夫靜坐在一旁不動聲色，他見夏洛克用力掰着門把手，忍不住揶揄說道。

“平時挂在鞋櫃上的鑰匙不見了，我早該注意到這點。”夏洛克一臉無何奈何，他轉身回到麥考夫身旁坐下。

“開門的時間是早上六點，你們如果看累了，可以提前回去休息。”福爾摩斯夫人微微皺眉提醒，果然……讓兒子陪她看電視比登天還難，緊了緊懷裏的尤裏娜，福爾摩斯夫人心滿意足，還是女兒更乖巧貼心。

“媽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去留。”夏洛克站起身忍不住抗議，他解開脖子上的圍巾，有些燥熱不滿。

“哦，親愛的，你當然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去留，不過今天不可以，今天太晚了，媽媽會擔心你的安全。”福爾摩斯先生适時開口安慰道，他的妻子太想替孩子們準備一次完美的早餐，可兒子們總是不給她機會。

“媽媽，我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我先回去休息了。”麥考夫起身朝樓上走去，在經過夏洛克的身邊時，還不忘‘親切’邀請道，“秘書早上會過來接我，你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坐我的車一起離開。”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拒絕。”夏洛克毫不猶豫說完，搶在麥考夫前面爬上樓梯。

——*——

小五一直密切關注着夏洛克的一舉一動，雖然電視上的搞笑表演确實讓人精神放松，可見到‘四毛哥’後，她有太多的疑問想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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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洛克離開客廳，進了二樓的房間，小五張開嘴巴，假裝打了個哈欠。

“媽媽，我有些困了，想早點回去休息。”望着福爾摩斯夫人，小五故意用着軟糯糯的聲音說道

“哦，親愛的尤裏娜，你今天太累了，是該早點休息。”福爾摩斯夫人疼惜摸了摸小五的腦袋，“今天的劇場——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早就被夏洛劇透，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牽着小五朝樓上走去，福爾摩斯夫婦安頓好小五，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轉身離開。

“啪……”房門剛被關上，小五噌地從床上跳下來。她将耳朵貼在門上聆聽，等福爾摩斯夫婦回到一樓房間，這才輕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碰碰！”輕輕敲了敲夏洛克的房門，小五光腳站在地板上。

“我已經睡着了。”房間傳來夏洛克悶悶的聲音，而後再沒有任何的回應。

小五等的有些着急，剛才人多，四毛哥假裝不認識她，她可以理解，但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為什麽不給她開門？

“我有大門的鑰匙，你想要麽？”小五輕聲開口說道，她的話音剛落，面前緊閉的房門嘭地一聲打開了，然後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門外，用力拽住她的睡衣帽子，把她拉了進去。

夏洛克的房門重新關上。房間內，身着條紋睡衣長袍的夏洛克，坐在單人沙發上，挺着上身，仔細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她還穿着那件熊貓睡衣，睡衣的連衣帽歪歪扭扭倒在一邊，帽子上尖尖的黑耳朵，有一只快掉了，是他剛才用力過度拽懷的。她很喜歡這件睡衣，近乎執着變态的喜歡。此時她光着腳，披散着頭發，她明明困的睜不開眼，卻偏執要敲他的房門，是什麽惡作劇麽？還有……她的睡衣根本沒有口袋，而她的雙手幹幹淨淨，沒有拿任何的東西，顯然，她剛才說有鑰匙，是謊話。

“請離開我的房間，這裏不歡迎說謊的孩子。”夏洛克繃着臉，他站起身，伸手抓着女孩的連衣帽，準備将她推出房間。

“等等，四毛哥，你真的不認識我麽？我是小五啊。”小五抱着夏洛克的手臂拒絕離開，但夏洛克的力氣出奇的大，要不是她死死咬牙堅持，此時可能已經被丢出門外。

“嗨，名義上的妹妹，我不知道你想搞什麽鬼，但我對你的惡作劇沒有任何的興趣，你如果想找人陪你玩，隔壁的麥考夫或許會更合适。”夏洛克毫不留情說完這段話，他眼睛瞥到有人影走過來，忙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丢給對方。

“麥考夫，做為福爾摩斯家的大哥哥，我想你應該應付的來這個女孩，這可比應付那些國家元.首、外交官之類的容易多了，是吧，麥考夫。”看着麥考夫懷裏的女孩，夏洛克幸災樂禍說完，嘭地一聲無情關上自己的房門。

“謝謝你！”尴尬從麥考夫懷裏爬下來，小五微微點頭致謝道。

“不客氣！”麥考夫穿着身深藍的睡衣，他的頭發依舊整齊梳理，此時，他望着面前‘再正常不過’的女孩陷入沉思，為什麽他名義上的妹妹，在面對夏洛克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呢？

他動用力量調查過，女孩在倫敦山林大火中被發現，身份不明，有精神病史，被Doctor缇娜治愈後，女孩在福利院裏表現正常，繪畫方面頗有天賦，不具有威脅性。

“晚餐的時候，你說過願意替我畫一幅畫像，不知道現在是否方便？”麥考夫打算親自調查清楚女孩，他唇角帶笑，盡量紳士的開口問道。

“當然！”小五點頭應聲，她不舍看了眼夏洛克的房門，帶着麥考夫朝自己房間走去。

她一定要弄清楚四毛哥身上發生了什麽？他是遭遇了虐待，失憶了麽？

——*——

布置好自己的畫布，調好顏料，小五示意麥考夫坐在自己對面。

“你喜歡我把你畫的嚴肅些，還是更自然些。”小五半天沒動筆，她望着對面的麥考夫輕聲問道，對方有一雙鷹一樣尖銳的眼睛，小五總感覺在他的面前，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會被看穿。

“自然些吧。”麥考夫微微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并不自然的笑容。

“哦，好的。”小五點點頭，忍不住正襟危坐，她不時擡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然後在畫布上描繪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畫‘四毛哥’畫了太多遍的原因，小五替麥考夫畫像時，總忍不住摻雜進去‘四毛哥’的東西，包括他的眼神，表情，還有笑容。

瞌睡慢慢席卷上來，小五對着畫布忍不住打起哈欠，她昨晚太累了，畫了一整夜的四毛哥。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麽？”看得出女孩滿臉疲倦，麥考夫故意找話題試探道。

“當然，比在精神病院的生活好太多，你知道的，媽媽的廚藝非常棒。”小五緩緩開口說完。

她的聲音剛落下，對面的麥考夫露出一絲絲的驚訝，女孩對着他直白說出自己的精神病史，是太單純呢？還是太有心機，假裝坦誠一切，借此取得他的信任？

“聽媽媽說，你喜歡吃青菜，為什麽不吃肉呢？”作為一只肉食主義者，麥考夫實在想不出讨厭肉類的理由。

“哦，我是一只……”‘熊貓’，兩字剛要脫口而出，小五猛地驚醒，閉上嘴巴。

對上麥考夫打量的眼神，小五尴尬一笑解釋，“你知道的，女孩們都希望自己身材苗條些，我當然有一樣的希望。”

“你太瘦了，再瘦下去媽媽會擔心的。”麥考夫假裝客套說了句，雙眼偷偷打量眼前的房間。

女孩的床上放着一本畫冊，裏面夾着厚厚的畫紙，看得出女孩經常畫畫，并且珍藏了自己的每一副作品。床邊的書桌上放着只粉色的書包，毫無疑問，是媽媽幫忙選的，她年輕時就是粉色的執着愛好者。書包上沾着許多星星點點的污漬，種類很多，只有在垃圾桶裏才會遇到這麽多種類的污漬，她曾經去過垃圾桶，做什麽呢？麥考夫微微皺眉，他繼續打量眼前，卻發現面前的女孩腦袋一點一點的，已經睡熟過去。

麥考夫悄悄起身，走到畫布旁邊，一張男人的頭像躍然紙上，和他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但麥考夫微微皺起眉，總覺得畫上的人跟自己有些出入。哦……對了，是表情，男人唇角微微翹起，仿佛發現有趣事物的樣子，分明是夏洛克才會有的。

“你好像很關注夏洛克，是為了他來的福爾摩斯家麽？”麥考夫輕聲疑惑開口，但面對毫無警惕，早已熟睡的女孩，麥考夫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這裏是福爾摩斯一家，跟他所處的大英政府并不一樣。

“謝謝你陪在媽媽身邊，讓她感覺到快樂，我和夏洛克都是失職的孩子。”将睡熟的女孩抱到床上放好，麥考夫輕輕替她蓋上被子，拿走一旁的畫像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