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意外的晚上（2）

#意外的晚上（2）#

倫敦天氣變化無常，白天還晴空萬裏，晚上卻下起了暴雨，福爾摩斯一家與約翰一起，聽着外面的雨聲品嘗晚餐。

福爾摩斯夫人廚藝高超，滿桌子的人吃得意猶未盡，贊口不絕，只有夏洛克食不知味，一雙綠色的眸子緊盯在尤裏娜的身上。她坦然自若吃着東西，面上鎮定，假裝不在乎他的視線。

“夏洛克，禮貌些，也友好些。”福爾摩斯夫人坐在尤裏娜身旁，她自然發現了兒子的異常，輕咳了一聲提醒夏洛克說道。

“媽媽，我在進行正常的演繹推理訓練。”夏洛克面無表情，他迅速吃完盤子裏的最後一口牛排，起身離開餐桌，去了客廳。

窩在舒适的沙發上，夏洛克抱着抱枕，盯着茶幾上的黃絨猴子，它被關在金絲籠子裏，卻悠然趴着，嘴裏嚼着尤裏娜剛才給它的香蕉。

“嗨，你現在在陌生的環境裏，你應該慌亂的吃不下東西，不是麽？”夏洛克對着猴子輕聲呢喃着，他的眼睛瞄了眼餐桌的方向。果然，尤裏娜正觀望這裏，她鼓着腮幫，努力咀嚼食物，似乎準備快些吃完，好跑過來保護她的猴子。

“別緊張，我正試着跟猴子溝通，畢竟……它曾是案發現場的重要‘人證’。”夏洛克扯着唇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福爾摩斯太太無奈搖搖頭，她的兒子對于案件太過着迷，竟然瘋狂到試圖跟一只猴子交流。

“媽媽，我吃飽了。”小五快速将盤子裏的食物扒進嘴裏，她胡亂咀嚼了幾口，沖進客廳。

提起金絲籠子抱進懷裏，小五一雙眼睛警惕望着夏洛克，“它是只猴子，你不準欺負它。”

小五嘴巴裏含着食物，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話音不清，語意不明，但夏洛克從她警惕的眼神中，準确猜中她的意思。

“我答應你的已經完成，所以……告訴我，謀殺動物園園長的兇手你是怎麽發現的？”夏洛克一雙一眼緊盯着尤裏娜的小臉，警告道：“別試圖說謊，我會知道的。”

“我不打算說謊。”小五抱着金絲籠子緩緩坐在夏洛克對面，她知道麥考夫和夏洛克都是極盡聰明的人物，和他們打交道，一旦說謊，很快就會被發現。

“洗耳恭聽。”夏洛克滿意點點頭，背靠在沙發椅背上，準備傾聽尤裏娜精彩絕倫的推理。

但夏洛克顯然沒有料到，對面的尤裏娜只是拍了拍懷裏的金絲籠子，一臉誠摯說道，“一切都是它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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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夏洛克緊皺着眉頭，玩笑般問了句：“金絲籠子麽？。”

“當然不是金絲籠子，是猴子。”小五不滿反駁夏洛克的玩笑。

夏洛克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放在下巴處，他看得清尤裏娜鎮定的表情，她并沒有說謊。但尤裏娜的回答太荒謬，任何一項科學研究都無法證明，人類可以跟猴子正常交流。雖然上個世紀，有人曾經試圖教猴子手語實現簡單交流，但他看得出，尤裏娜并不會什麽手語。

“證明你的話，證明你說的都是對的。”雙手攤開，夏洛克看好戲一樣對着尤裏娜。

“吱吱吱……”小五低頭看着籠子，發出吱吱的叫聲，那聲音在夏洛克聽來，跟猴子的叫聲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叫聲從尤裏娜口中發出，他會以為，那是只真真正正的猴子發出的聲音。

“吱吱。”金絲籠子裏的小絨猴怯怯回應了句，它緩緩站起身，對着夏洛克微微鞠了一躬，“吱吱！”

“它在跟你打招呼，向你問好。”尤裏娜擡頭，微微一笑。

夏洛克的眼神明顯更疑惑了，他發現小絨猴的脖子上系着跟紅色的帶子，帶子底部挂着只金色的牌子，猴子不是動物園的猴子，它曾私屬于某個人或某個組織。猴子四肢的肉墊磨損程度高于一般猴子，它有過特殊的訓練，應該是一只熱衷表演的猴子。

“它受過訓練，鞠躬對它而言不是難事，就像人類飼養的貓狗，很容易做出握手的動作一樣。”夏洛克快速提出自己的質疑。

“那你希望我怎麽證明？”小五皺眉不滿問道。

“這很簡單。”夏洛克說着站起身，他搶走尤裏娜懷裏的籠子，抱着金絲籠子快速跑上二樓，小五急忙追了過去。

“嘭”的一聲将尤裏娜關在房門之外，夏洛克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故意在籠子面前晃了晃，将手機藏在了天花板上的燈罩裏面。

快速打開房門，夏洛克笑着将籠子塞回尤裏娜懷裏，“猴子知道我的手機藏在哪裏，你可以問他，然後告訴我。”

“吱吱吱……”小五輕叫了聲，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問小絨猴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吱吱”猴子激動叫着點點頭，告訴小五夏洛克關門之後幹的事情。

“謝謝！”小五點點頭，指了指天花板的燈罩，“它說你把手機放在那裏。”

“oh，天啊。”夏洛克有些發蒙的坐進單人沙發上，他雙手揉搓着自己的臉頰，嘟囔道，“我是在做夢麽？尤裏娜居然能跟一只猴子交流。”

夏洛克沉思很久，半天才擡起頭直視尤裏娜，“你知道麽？尤裏娜。”夏洛克突然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有些恐怖微笑，他雙眼死死盯着尤裏娜，故意吓唬她說道，“國家特別實驗室會渴望你這樣的研究對象，當然……麥考夫背後的特工組織，也肯定希望能把你納入其中，屆時你會游走在世界各地，完成各種不可能的任務。”

小五聽得出夏洛克的恐吓，她瞪着一雙眼睛，禁不住想起自己的精神病院的那些日子，她的呼吸漸漸急促，手腳麻木。

夏洛克顯然發現了小五的異常，她臉色蒼白，唇角僵硬着說不出話，她甚至連四肢都有些發抖。

他似乎真的吓到了她。

“別擔心，我只是在開玩笑。”夏洛克露出安撫的笑意，他站起身，試圖去安慰尤裏娜，但對着尤裏娜那張蒼白的小臉，他的心跳倏地慢一拍，大腦缺氧般一片空白，熾熱的烈火炙烤着身體，夏洛克扶着沙發椅背半天緩不過神，只嘴巴裏似乎不受控制般說着，“別怕，別怕。”

“請你替我保守秘密。”小五并沒有發現夏洛克的異常，她顫抖着嘴唇懇求，轉身離開夏洛克的房間。

——*——

寂靜的夜晚，小五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失眠，旁邊的桌子上，小絨猴躺在臨時的窩裏，睡得香甜。

“哎！”重重嘆息一聲，小五有些後悔将一切告訴夏洛克，他只是長得像四毛哥，卻并不是四毛哥，她不該對他放下所有警戒心。

夜色更深了，小五困倦的眼皮終于不舍閉上，一室安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

“吱吱”，沉睡中，小五被一陣吱吱亂叫的聲音吵醒，她迷糊的睜開眼睛，隐約看到黑暗之中，站着只人影。

“啊！”小五驚叫一聲倏地打開燈，正對上夏洛克那雙綠色的眸子，迷茫，困頓，掙紮。

“吓死我了。”小五撫着胸口不滿說了句，她睡覺沒有鎖門的習慣，但誰會料到夏洛克有人闖進她的房間？

“唔……”夏洛克看着小五不說話，喉嚨發出近乎動物的低吼聲，但他的樣子看起來太弱了，他張着嘴巴，掙紮了很久，竟然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怎麽了？”小五發現了夏洛克的異常，她從被子裏爬起來，站在床上伸出腦袋，緩緩靠近一旁的夏洛克。

“help（救我）！”小五靠得近了，漸漸聽清他嘴巴裏的呢喃。“救我，胖……蟲……救我！”

“四毛哥？”小五精神一振，她是在做夢麽？雙眼發紅，小五急迫将耳朵更加靠近夏洛克的嘴角，聽見他正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道，“我被困在記憶宮殿[1],胖……蟲……，救我出去。”

“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四毛哥，你別怕，別害怕。”小五哭着抱住夏洛克的腦袋，她輕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

床邊，仿若夢游般的夏洛克雙眼一閉，倒在小五的床上。

“四毛哥？”巨大的身軀壓得自己喘不過氣，小五輕聲喊了半天，沒聽到任何的回應。

心裏抑制不住得狂喜，小五抱着夏洛克的腦袋，唇角不自覺勾起，原來四毛哥沒有死，原來他一直安然陪在自己身邊，只不過……記憶宮殿是什麽地方？伴随着這個疑問，小五耷拉着眼皮，重新睡去。

——*——

得知四毛哥的下落，小五心裏的大石終于放下，她從沒有哪一天睡得這麽香。但……讨人厭的是，總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蹭着她的小巴，癢癢的，讓人忍不住打噴嚏，她不滿的推了推那團毛茸茸，耳邊突然響起男人不滿的聲音。

“你怎麽會在我的床上？”剛睡醒的夏洛克聲音低沉，帶着莫名的性.感，他揉着眼睛，皺眉不解問道。

小五不情願睜開眼睛，正對上夏洛克打探的目光，他綠色的眸子帶着嫌棄，但小五卻不在乎，她回以甜甜的微笑，她知道，透過夏洛克的眼睛，四毛哥能看到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微笑。

“你還笑的出來？”夏洛克很是不滿，一大早被人揉着腦袋驚醒，他的起床氣還在。

“嗨，早上好。”小五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金絲籠子說道，“夏洛克，你清醒點，這是我的房間。”

夏洛克的眉頭皺的更深，他怎麽會跑到尤裏娜的房間，不可能有人趁他熟睡把他搬進來。

“你昨晚跑來說害怕一個人睡，求我收留你。”小五嘻嘻一笑，再次指了指金絲籠子提醒，“猴子可以作證。”

“見鬼的害怕一個人睡，有記憶以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夏洛克不滿咒罵了聲，但……很明顯，他知道自己的反駁沒什麽效力，畢竟，尤裏娜不可能有力氣把他弄到自己房間。

難道我夢游了？夏洛克撓了撓頭頂的卷發，露出一臉的不可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

【1】記憶宮殿：夏洛克在自己的大腦中建造了一座數據龐大的記憶宮殿,包括無數座宮殿，存儲所有的記憶，思維，甚至“意識”，所以……姑且認為四毛哥魂穿後，被囚禁在記憶宮殿吧。

ps，三次元有點忙，後面一周雙更或三更，多更吧，希望小天使們也有自己奮鬥的目标，加油！！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