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夏洛克的禮物

#夏洛克的禮物#

第二次來到貝克街221B，小五已經輕車熟路。站在挂着“221B”門牌號的棕色木門前，小五輕輕敲響房門。很快，哈德森太太燦爛的微笑出現在眼前。

“嗨，尤裏娜，你來找夏洛克麽？”哈德森太太的心情似乎不錯，她擡手攬着小五的肩膀，“夏洛克一早出門，還沒有回來，你可以進來嘗嘗我新烤的餅幹，邊吃邊等他。”

鼻尖嗅到新出爐餅幹的誘人香味，小五舔了舔嘴唇，沒有拒絕哈德森太太的熱情。她原本沒吃過餅幹，但哈德森太太的手藝太好，那些還帶着溫熱的餅幹，嚼起來香甜可口，令人滿足。

“謝謝您的熱情招待。”接過赫德森太太遞來的清茶，小五由衷贊嘆道，“餅幹實在太好吃了，茶也非常香。”

“別客氣，有你的誇獎，我就非常開心了。”哈德森太太臉上的笑容更大，她從盤子裏挑出一塊餅幹放進嘴巴，和小五閑聊起來。

小五的肚子确實餓了，早餐的時候，她只顧着給夏洛克夾菜，自己卻沒吃多少。赫德森太太的餅幹香甜可口，小五不自覺吃了一片又一片，不一會就吃完了将近一盤的餅幹。

眼見面前的盤子幾乎空了，小五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哈德森太太，歉意道，“抱歉，我不小心吃了太多。”

“oh，沒關系的尤裏娜，烤箱裏還有。”赫德森太太絲毫沒有在意，有人欣賞自己的手藝，她似乎很高興。

“不用了，哈德森太太，我真的吃飽了。”眼見哈德森太太又拿一盤餅幹過來，小五忙開口婉拒道。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有亮光透進來，小五擡頭，正見那個滿頭卷發，穿着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視線掃了小五一眼，快步上前搶走哈德森太太手裏的餅幹盤子，坐在沙發上吃起來。

“夏洛克，這是給尤裏娜準備的。”哈德森太太僞怒道，她伸手去搶夏洛克懷裏的盤子，被夏洛克輕巧避開。

“尤裏娜已經吃了一整盤的餅幹，她已經飽了。”夏洛克瞥了對面的女孩一眼，她的嘴角沾着餅幹碎屑，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自己。‘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她不是應該更喜歡脾氣溫和的麥考夫麽？為什麽卻三番四次跑來煩自己？’夏洛克隐藏着自己的好奇，壓了壓口袋裏的東西，找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

“你們先聊吧，我去樓下準備午飯。”哈德森太太說了句，轉身離開。

安靜的房間只有夏洛克‘咔咔’嚼餅幹的聲音，小五擡頭望着門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問道，“約翰呢？他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麽？”

“哦，他說想找份正經的工作，居然跑去巴茨醫院面試兒科醫生，無聊。”夏洛克的語氣中有些不滿，他大口嚼着餅幹，似乎被噎到了，忙伸手拿走小五面前的水杯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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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杯子。”小五皺眉，暗暗安慰自己：夏洛克喝水就是四毛哥在喝水，這樣想着，她心裏的不自然總算慢慢消失。

“抱歉，但我實在需要水，我噎到了。”夏洛克嘴上說道歉，可臉上神情自然，他舒服靠在沙發上，習慣性打量小五，開始自己的演繹推理。她的兩只辮子，比早上亂了很多，顯然她很早出門，在路上走了很久。夏洛克注意到，尤裏娜白色的襯衫上沾了些黃色的絨毛，她應該早上帶了猴子出門。但為什麽，現在她兩手空空來到貝克街？

“我早上騙媽媽說出門溜猴子，實際上我帶着猴子去找了麥考夫，他幫我救了猴子的主人，讓我可以把猴子物歸原主。哦，我們還在梅斯餐廳吃了東西，我替麥考夫點了他最喜歡的沙朗牛排，我自己并沒吃什麽，餐廳的蔬菜太難吃。”小五知道夏洛克又在演繹推理自己，她幹脆直接把自己的行程說出來，免得看他皺眉深思，臉上一副嚴肅陰冷的樣子。

“無聊！”似乎不滿自己的推理被打斷，夏洛克微微皺眉，從口袋裏掏了件東西丢到小五臉上。

夏洛克的動作太快，小五完全沒反應過來時，一本比手掌稍大些的舊書，已經“嘭”的砸到了她的臉上。

“疼！”小五不滿嘟囔了句，揉着腦門，彎腰撿起腳邊的舊書。

這是一本破舊泛黃的古書，小五甚至聞到一股淡淡的黴味，她小心翻開手中的舊書，見書上畫着小蝌蚪一樣的符號，除此之外，書上出現最多的是一種樂器，和她的‘玉蘿’很像。

“最近查走私案的時候，發現了這本古籍，似乎對你有幫助。”夏洛克說着揉了揉耳朵，假裝露出一臉的嫌棄，“希望它能幫你提高你的笛藝，畢竟在福爾摩斯家的時候，我不想媽媽他們的耳朵遭受折磨。”

“謝謝，我很喜歡這份禮物。”小五捧着書滿臉笑意道謝，看來夏洛克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不近人情，至少，他願意把這本似乎有用的書送給自己。

“別誤會，這可不是禮物，只是我順手撿來的而已。”小五的微笑太過明媚，夏洛克連忙否認自己的好心，提醒小五不要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不管你怎麽說，它對我來說都是很好的禮物。”小五并不在意，她臉上笑意不斷，伸手将口袋裏的玉蘿掏了出來。

“你想幹什麽？”夏洛克抱着盤子一臉警惕望着小五，她不會想現在開始學習吧。

“練習笛藝啊！”小五露出一臉的理所當然，她學習書上的圖畫捏着玉蘿上的笛孔，依次變換指法，輕聲吹奏。玉蘿依舊只發了單調的‘叮’‘咚’聲，但音調平穩，緩和很多，再沒以前那麽尖銳刺耳。

夏洛克緊皺的眉頭舒緩下來，他滿意點點頭，似乎很贊賞小五的聰明。古籍來自Z國，上面的文字自然是古中文，夏洛克看了半天沒看懂，他原以為尤裏娜要研究幾年才能懂，沒想到她單憑簡單的圖畫，一樣學的有模有樣。

福爾摩斯家的孩子果然聰明絕頂，夏洛克忍不住驕傲想到。

……

“叮叮，咚！”玉蘿發出的曲調漸漸順暢，旁人可能發現不了，但小五能明顯感覺到玉蘿的變化，她的修行并不高，可玉蘿身上的靈力她能感應到，原本死氣沉沉的玉蘿，突然像是活過來一樣，一點點靈氣漸漸聚集，煥然一新。

“叮咚……”突然一陣急促的聲音從玉蘿發出，夏洛克的心倏地慢了一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手腳麻布沉重，仿佛被人催眠了一樣。

“嘭……”手裏的盤子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夏洛克這才精神一振，恢複正常。

“你沒事吧。”小五忙收起玉蘿，她看到了夏洛克的異常，心裏竊喜，也許……這本書能幫玉蘿恢複法力。

“我的身體突然變得有些沉重。”夏洛克露出一臉的不解，他的身體最近總出現異樣的感覺，昨晚更離譜的跑到尤裏娜的房間睡覺，看來……他需要去巴茨醫院做個體檢。

小五并不知道夏洛克的想法，她安慰完夏洛克，繼續拿起玉蘿放在嘴邊。

視線緊盯着夏洛克的臉，小五淡定吹奏起來，随着悠揚的曲調，夏洛克再次感覺到那種無助的沉重感，四肢麻布，大腦昏沉無法思考。

“尤裏娜……”快停下來，夏洛克想開口制止尤裏娜，但顯然……他連喊出聲也難以做到。

眼見夏洛克軟着身體靠在沙發上，小五連忙停下吹奏，跑到了夏洛克身邊。

“嗨，醒醒。”玉蘿居然恢複法力了，小五滿心激動，她緩緩推了推半眯着眼睛，靠在沙發背上的夏洛克。

靠在沙發上的人半天沒動，小五登時有些緊張，不會是沒掌控好力度，弄傷了夏洛克吧。小五心裏滿是緊張，她跪坐在沙發上，腦袋緩緩靠近夏洛克的臉打量。

“呼……”夏洛克突然睜大眼睛，他大口喘着氣，臉色蒼白，嘴巴裏面念念有詞，“停下來，快停下來。”

“夏洛克，你別吓我。”沒料到夏洛克的反應這麽大，小五有些自責，她擡手放在夏洛克胸口，上下滑動，替他順氣。

“胖蟲，是我。”緩過氣的‘夏洛克’突然開口，他目光熾熱盯着小五，揚起沉重的雙臂将她抱進懷裏。

“四毛哥？”小五不敢置信，她伸開雙臂，回抱住對方。

“胖蟲，我清醒不了多久。”史矛革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緊緊抱着懷裏的人，親昵蹭着她的肩膀緩緩開口，“別再吹玉蘿，它想帶我走，我不想離開你。”

“玉蘿想帶你走？”小五不明白四毛哥的意思。

“伊魯柏的那場大火之後，我的身體在廢墟中沉睡，玉蘿的靈力帶我來到這裏，你喚醒玉蘿，它就送我回中土世界。”史矛革的身體顫抖，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正漸漸失去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可這不是你的身體，你難道要被困在這裏一輩子麽？”小五不能理解史矛革的決定，玉蘿送他回去自己的身體，不是更好麽？那可是他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偉岸的巨龍身軀。

“我願意……留在這裏。”至少，還能見到你，史矛革聲音喑啞，他滿是不舍，但……一切身不由己。

夏洛克從沉睡中醒來時，發現自己和尤裏娜緊緊相擁在一起，他連忙推開尤裏娜，有些尴尬。

眼角似乎有些濕潤，夏洛克緩緩擡手擦拭，放在嘴裏嘗了下，竟然是鹹的眼淚。

“我竟然哭了？”夏洛克擰着眉，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緩緩擡頭，不解望向尤裏娜，但顯然對方哭的更誇張。

“你別哭，回去被媽媽發現的話，我會遭殃的。”夏洛克慌亂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毫不溫柔在小五臉上胡亂擦拭起來。

“疼！”被夏洛克笨拙的動作驚到，小五顧不得哭泣，忙接過紙巾自己擦眼淚。